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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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自由，什么是自由意志？
恐怖主义的心理诉求是什么？
如何看待“变”与“不变”？
如何由民主走向独裁，如何由独裁走向民主？
“我”就是“我”吗？
何处是自然与人工的界限？
乐观主义、悲观主义与不确定性为何纠缠？
……
公子渡百无聊赖，搬了张椅子坐在学校的走廊上，看着冬日的晚霞。他不时望一望天边烧着的云，不时往记录板上记录一些只言片语。
辩论大赛快要开始，公子渡在准备着最不可能考到的论题。这大概是一千多年来，学生押题押出的经验。公子渡脑子里飘荡着的这几个问题，有涉及社会学的、心理学的、人类学的、哲学的……
反正，都是难而未决的。
今天公子渡不想回家吃晚饭，他在饭堂里随便挑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柠檬茶。
“子渡！”一位健硕的男性Beta朝公子渡走过来，“我可以坐这儿吗？”爽朗，活泼。
来人是校辩论队的二辩萧逸，端着托盘，看着有很多食物。
相比之下，公子渡淡漠地点了点头。
“子渡，你吃的那么简单啊。我分你一点吧。”萧逸向公子渡展示他的大餐。
煲仔饭、酱猪肘、茴香牛肉、鱼子沙拉、野芹生脆。
“你怎么吃那么多？”公子渡有些惊讶，这比程关山一个那么大只的Alpha还能吃。
“我中午忙着赶实验，没吃饭。”萧逸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猪肘，含糊不清，“大哥你要不要对我表示一下怜爱？”
公子渡是校辩论队一辩，称呼是按照辩手顺序来定的，与年龄无关。
“真可怜，大狗勾。”公子渡弯了弯嘴角，看着萧逸粗硬的黑色短发，觉得他很像黑背德牧。“你慢点吃吧，上次你在宴会上不还人模人样，优雅地很吗？”
萧逸是帝国的文正公世子，5月的时候，萧逸邀请公子渡参加文正公宾宴，公子渡在前宴上“观赏”过萧逸的“贵族餐桌礼仪”。
“你不要再拿这个嘲笑我了。”萧逸噎了一下，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公子渡，“我在你面前还要装‘人’吗？”
并非公子渡和萧逸鄙夷贵族餐桌礼仪，而是平时活泼爽朗的萧逸与宴会上端庄优雅的萧逸反差极大。好吧，其实萧逸在公子渡眼中有点傻气，不知道“可爱”一词与高大健硕的萧逸是否相宜。
“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大狗勾。”公子渡半掩着嘴笑，脸上的淡漠无影无踪。
说起宴会，公子渡心中埋藏着的疑问又浮出来。
“3月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宫宴吧？”
“是啊，是皇太后赐宴帝国各爵位的。”萧逸嚼起野芹来，“当时我也去了。”
“那陛下有出席吗？”
“你是不是想问程关山啊。”萧逸了然。
公子渡点了点头，拿筷子拨弄着萧逸沙拉盘中散落的鱼子。
“你觉得他会是谁？”
“陛下吗？还是端王？”
端王，就是帝国皇帝的双胞胎弟弟楚行止，现在正在第四星系驻外工作，监管能源开发与利用。自3127年第四星系“左左星云核聚变材料超浓度转运事件”后，楚行止便一直驻守在那里，一年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
公子渡摇了摇头，心中不免迷茫，他有些希望都不是。
“再说吧，说不定真的只是长得像呢？毕竟帝国有一千多亿人。”
萧逸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与食物作战。其实萧逸并未多想，他以为公子渡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位酷似陛下的同学好奇。
公子渡已经明白了自己对程关山的爱意，他最为担忧的，是两人之间因地位产生的鸿沟。他不只害怕自己跨不跨得过去，更害怕真相昭然的一天，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茫然。
公子渡看着萧大狗勾，无声叹息。
“快吃吧子渡，你数出来鱼子有多少颗了吗？”萧逸夹了两块牛肉和酱猪肘，堆放在公子渡的三明治旁，揶揄道。
公子渡一巴掌拍在萧逸头上，不算用力，但也发出“啪”的一声。“行吧，乖狗勾。”
公子渡看着萧逸的头发，又揉了两把，稍示安慰，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
萧逸很快吃完主食，放弃了筷子，直接用手抓着野芹吃。
“你什么时候到队里看看？”萧逸指的是辩论队。
公子渡喝着柠檬茶，考虑一阵，“排除掉学生会的事务，明天晚上九点吧。”
“好，我让他们快点做完任务，腾出时间来。”萧逸边嚼边说。
“正好，我们可以分享一下论题和各自的复盘情况。”
“嗯。要模拟一次对战吗？”萧逸嚼野芹时的“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不用了，放学前不够我们弄完的。快入冬了，晚上冷，早点睡吧。”
萧逸继续“咔嚓咔嚓”，含糊地回应，“嗯嗯。”
公子渡看了会儿萧逸，也没说什么，早已习惯他这副蠢样了。
“走吧，别嚼了。”公子渡站起来，薅了薅萧逸的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浪费食物啊！”萧逸瞟了瞟公子渡的餐盘，“你还没吃完呢！”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能吃啊！麻溜的，快上课了。”
“好好！”萧逸忙着收拾餐具，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芹。
“说来惭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①。”公子渡自嘲一番，朱门不如此，自己却浪费食物。
快速嚼完嘴上的食物，萧逸反驳道，“帝国的贵族才没有那么无耻落后，再说了，我们家可是贵族风气的典范。”
公子渡深以为然，史书上豪门贵胄的骄奢淫逸在主星的贵族群体中可谓是“奇珍异宝”。对于文正公一家，不管是山珍还是粗粮，都不存在浪费的情况。
萧逸顿了顿，继续说，“Omega胃口小很正常，偶尔为之，也不用如此夸张。”
公子渡笑了笑，“这话要是让太后听到，他就会警告你‘慎言’了。”
萧逸撇了撇嘴，“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你比Alpha还能吃啊。”公子渡不打算放过萧逸。
“我确实比米妍姐吃得多，你也不看看我身上的细胞们，很耗能的。”说罢，萧逸用力鼓起自己手臂的肌肉，并拍了拍。
“不止啊，你比程关山还要……”公子突然停下话头，“啊不是，没什么。”
萧逸立马反应过来，激动地说，“有情况有情况！铁树要开花啦对不对？”
都怪萧逸太机灵。
公子渡自知失言，恼羞成怒，踹了萧逸一脚，“闭上你的狗嘴。”
萧逸继续分析，“如果你不是和他单独用餐，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心虚，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如果你不是……”
高中以来，公子渡只跟Omega罗文，Beta萧逸，Alpha米妍一起单独吃过饭。
“好了，好了！”公子渡涨红了脸，“是行了吧，闭嘴吧，求求你了。”
萧逸仍然激动难抑，他十分想将这天大的秘密与人分享。
“子渡，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公子渡立马打断，“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公子渡十分后悔，每次在萧逸面前都瞒不了什么，真是言多必失。
在同学眼中，公子渡冷淡稳重，不苟言笑；在挚友眼中，公子渡温柔明媚，但又容易炸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