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与莉莉•伊万斯•波特的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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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他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他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活着再见到莉莉•伊万斯•波特的一天，从来没想过那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丰茂柔滑的红色长发，青春洋溢的面庞和阳光下三叶草般闪闪发亮的翠绿色眸子会再次如此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在他眼前，咫尺之遥，带着那独一无二的，将善意、热情、慧黠和优雅结合得如此恰到好处的盈盈微笑望着他。
下意识踉跄着退了两步，他撞在刚走出壁炉的蒙克利夫夫妇身上，被母亲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才勉强站稳。然后就听见头顶传来哈利•波特夫妇的声音：“新年快乐，杰克，卡洛林。”
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几乎同时亲热地搂住他：“阿尔杰，你可终于来了，新年快乐！”——这是阿不思。
紧接着另一个男孩的声音懒懒地响起：“阿尔杰，我必须为我弟弟的失礼道歉——他自从圣诞节收到你寄过来的签名球衣后就一直兴奋得有点儿不太正常了。”——这毫无疑问是詹姆。
“詹姆，艾尔，”刚刚寒暄完的金妮回头冲两个儿子发话：“你们难道不觉得应该……”
“——没错，没错。”詹姆打断母亲的话，从沙发背上蹦下来，和阿不思一个推一个拉把他拽到了壁炉对面那幅真人大小的崭新油画面前介绍道：
“Voila，这两位就是我们的爷爷奶奶，而这位，就是阿尔杰。”
“你好，阿尔杰，很高兴认识你呢。艾尔和詹姆和我们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莉莉弯腰微笑看向他，语调是久违的温柔。
见他一直愣愣地没吭声，詹姆朝祖父祖母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我猜他除了胖夫人没和画像说过话，缺乏经验。”
阿不思则悄悄用手肘顶顶他低声说：“喂，阿尔杰。”他才陡然反应过来前尘往事都早已随着那场战争的结束而烟消云散，斗转星移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眼前所见的伊人也不过是隔着画布的记忆定格，抑下心中瞬间涌上百感交集的伤感，他向这两个前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颔首致意，声音里不泄露半分情绪：
“很荣幸见到你们。”
“我听说你也是格林芬多队的魁地奇球员，不是吗？？”这次开口的是老詹姆。
“替补。”和这个男人讲话他一向是惜字如金。
“但是你在这次学期赛上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很好地给斯莱特林那帮自以为是的少爷小姐们上了一课！”老詹姆兴奋得挥挥拳头，又看向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这么勇敢地救了小阿不思，对此我们深表感激。”
“不足挂齿。”——如果要和他救了哈利那蠢小子多少次相比的话。
“真是个谦逊可爱的孩子，不是么，莉莉？”老詹姆看妻子——好得很，尖头叉子居然会形容老鼻涕精为“谦逊可爱”，梅林的胡子！
“完全如此，我得恭喜您教育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孩子，蒙克利夫太太。”莉莉点头，又对走过来的母亲说道。
卡洛林显然对这样的恭维感到非常高兴，笑容满面地回答：“您真是太客气了，波特太太。”
——当然，这几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阿尔杰农额角不断跳动的青筋和悄悄攥紧的拳头。真是活见鬼了他才会被蒙克利夫夫妇拽到倒霉的波特家拜年而没有给自己调副魔药装病在家！被尖头叉子说他“可爱”，被莉莉用老奶奶的口气和他讲话，这绝对是噩梦的噩梦！
“各位，午餐准备好了。”金妮从厨房探出头。
“去吧，阿尔杰，詹姆和艾尔。” 老詹姆和蔼地朝三个男孩挥挥手：“等吃完饭你们再回来，我们可以一起聊聊魁地奇，既然现在外面下雪你们不能出去玩儿。”
——和詹姆•波特聊魁地奇？梅林的破袜子！既然这种事上辈子没有发生过，这辈子同样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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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杰，你这是去哪里？爷爷等着我们去聊天呢。”阿不思叫他。
“呃……洗手间，你们先去吧。”
实际上，他却径直走进了空无一人的花园。寒冷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脑子却瞬间清明了许多——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雪不停地下着，天色昏暗得就像傍晚，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单调的白色当中。寒风裹着雪花把他黑色的斗篷卷成一团，透出温暖灯光的窗户和若隐若现人说话的声音感觉隔得那么遥远，但却莫名其妙让他感到宁静和安全。
本来就是一个人，也习惯了——当初对梅林就这么讲的，现在只需要对自己再说一遍。他仰起头，任雪花带着丝丝冰冷落在脸上，对自己露出个涵义不明的浅笑。
但有人偏偏和他想一个人待着的愿望对着干。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端着咖啡的哈利•波特和杰克•蒙克利夫也走进了花园。这两个惹人讨厌的！本想一走了之，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让他不由停住了脚步，悄悄挪到一丛高大的冬青后面细听。
“……这么说是金妮了。”
“我是一直想，但是我们有三个孩子，短期内负担不起那么昂贵的魔法油画。但她背着我重新回去参加了职业联赛——她说这是结婚二十周年的礼物，之后几年我就别指望再有什么圣诞礼物，新年礼物，生日礼物……”
“你有个好妻子。”杰克拍拍哈利的肩膀。
“看来我是挺幸运呢。”哈利无声一笑，啜口咖啡转移话题：“你说你有些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事情要告诉我？”
“没错，得和你单独谈谈。”
“暖房去吧。”哈利指指花园尽头的小玻璃房子：“有我家那俩小混世魔王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头栽进书房了。”
这可是正瞌睡天上掉枕头，而且两个男人光顾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躲在树丛后面的他。轻轻对自己扬扬眉，他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虽然哈利和杰克进了暖房就谨慎地将门窗统统关上再落下个闭耳塞听咒，但既然这个咒语是他发明，他自然有别人不知道的解咒方法。
从那只被他施了无痕伸展咒的邮购驴皮袋子里摸出自己前世的桦木魔杖，一个幻身咒让他看上去和暖房外的冬青树丛没有了区别，再用变形术将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玻璃变成只伸缩耳，最后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破除掉哈利的闭耳塞听咒，剩下要做的就仅仅是在暖房外那茂盛的冬青从中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侧耳细听了。
“我想先确认下，你们还在调查阿斯托莉娅•马尔福的谋杀案么？”首先开口的是杰克。
“当然了，我最出色的傲罗正在处理这个事情——不过，想到他半年前因为线索断了把我的员工赶出大门的那种傲慢无礼至极的态度，我真该把他丢一边儿不管。”想起这个在学校起就关系很差的老同学，哈利做了个意味深长的鬼脸：“怎么说，你那边儿有听到什么新消息？”
“我记得你和我提过，既然马尔福太太遇害没牵扯到任何经济上的损失，那就有可能是德拉科和某些不合适的人打交道惹来了麻烦。”
“我现在仍然这么想，而且实际上越来越怀疑后者是原因了。”
“那我猜你可能会有兴趣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在伏地魔死后那五年都到哪里去了。”
“哪里？”
“牛津大学，金融系。”
“我简直不敢相信，麻瓜大学！一个马尔福！”哈利惊讶地从藤椅上微微坐起身。
“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杰克点头：“不过一个月前我和卡洛林去拜访一个在剑桥时的同学，他牛津毕业的妹妹那天刚好也在，结果给我们看她大学照片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德拉科。卡洛林说她从来没见过我看上去有当时那么蠢……当然在校他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汤姆•兰迪。后来我就用这个名字向业务上的朋友打听了下，结果发现他在伦敦好些不错的公司里都有股份，而且在麻瓜的政商两界也有很硬的关系——就像当年的老马尔福在魔法部一样。除此之外，而且你猜平时是谁在打点日常业务？”
“让我猜猜看，”哈利眼睛转了转：“他的妻子阿斯托莉娅？”
“正解！”杰克双手一拍：“而且知道他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约会的吗？不是霍格沃兹，而是在牛津——她当时在那里年读法学院。”
“梅林的胡子，这世界可真够疯狂的。”哈利拍拍胸口。
“我在麻瓜政府里的一个朋友还告诉我说，他的公司和德国一家叫莫里斯的大金融公司往来非常非常频繁，但是大约就在马尔福太太出事前一个月，两个公司突然中断了所有业务。”
“然后呢？”哈利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莫里斯公司的所有人的名字是莫里斯•冯•哈森，那个德姆斯特朗毕业生。”
“——而且还不止一次有人说他是格林德沃的后代。”哈利困扰地揉太阳穴：“杰克你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这案子可能比我们想像的都复杂得多，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事一桩。要不然我也是闲人一个。”蒙克利夫先生耸肩膀。
察觉到朋友话语中的不满，哈利拍拍对方的手臂：“杰克，我很抱歉魔法部说违反《巫师保密法》不让你在麻瓜世界工作。”
“既然他们还能让我继续在麻瓜那边儿投资，我想我还能混下去。算了，牢骚就此打住。”杰克摇手。
“你们晚上会留下一起吃饭么？罗恩一家等会儿就都过来了。”
“我很乐意，不过我妈妈自暑假阿尔杰出事后还没见过他呢，今天要再不回去吃晚饭她和爸爸会杀了我的。”
“好吧，不过你们要不是那么急着走的话，我想我可以先带几个孩子去魔法部参观一次——上次答应他们了的。”
“那真是太好了。”
两个男人站起来离开暖房，只留下冬青丛下的阿尔杰农还在兀自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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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德拉科正严厉地盯着儿子：
“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的？”他面前的木盒里是一套精致的波希米亚魔法玻璃魔药容器。
“我告诉过你，是阿尔杰农•蒙克利夫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斯科皮丝毫不畏惧父亲吓人的眼神，站得笔直地回答。
“说谎！”
“我没有，我可以把他附礼物上的便签给你看！”斯科皮拼命咬嘴唇，显然对无缘无故被冤枉感觉委屈得要命。
“斯科皮，我对这套东西是谁的或者从哪里来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现在、马上给我说实话，我不想对你摄魂取念。”
“随你便！反正我没有说谎！”斯科皮再也受不了地冲父亲大喊，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
“你……”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怎么了？大过年的对孩子嚷嚷成这样？”正在这时纳西莎推门进来，一看宝贝孙子在哭连忙心疼地把斯科皮搂在怀里哄，又瞪儿子：“德拉科，今天可是新年啊。什么事情不能放一放再说？”
铂金贵族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妈妈，你最近放任何人去过蜘蛛尾巷么？”
“当然没有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纳西莎有点儿莫名其妙地回答。
“因为斯科皮房间里的这套魔药容器——是教父的东西，我以前在他书房看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与莉莉•伊万斯•波特的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