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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事实证明,一个优秀的共青团员不应该搞唯心主义这一套,应该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有病就得治,不该抱病考试,抱病考试的结果就是考得一塌糊涂。
      陆离看着对完答案的数学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选填错了七个。”
      前排的江逾白转过头来,摇摇头,痛心疾首:“我是八仙过海。你,七七事变。”
      看着周围的同学一个个的都又摇头又叹气的,陆离稍微有些心安了,自己的水平和大家相比还算正常,看来蒋江出题确实够狠。
      陆离很好奇,这么难的题,余裴错了几个,毕竟余裴常年保持一脸冰碴子,难以从面部表情观测出他的情况如何。
      陆离一点也不见外,问道:“你怎么样?”
      余裴正在订正历史卷子,闻言,勾了勾嘴角,说:“十全十美。”
      陆离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全十美……陛下节哀。”陆离拍了拍胸口,然后喝了口水压压惊。
      前排的江逾白闻言转身,从余裴桌上一堆卷子中翻出了数学卷子,眼前是两个巨大的红勾,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十全十美。
      可陆离没看到,还在酝酿语言准备安慰余裴,江逾白很及时地拍了拍陆离的手背,说:“裴哥的十全十美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他不是人,他只是具有人的特征。”
      陆离终于也看到了这个非人之物的数学卷子,深深感慨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满腔同情瞬间枯竭,并且瞬间决定单方面和余裴绝交:“我不和数学选填全对的人做朋友。”
      余裴笑了笑,把陆离的数学卷子抽了出来,摆在桌上认真分析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看看你的错题。”
      陆离哼了一声,道:“你可真冷,冷笑话的冷。”
      高傲的陆离大哥并不想说话,并且换了张地理卷子开始订正。
      余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陆离闷着头改错,怎么也不理人,便就着陆离的卷子批注,把他做错的知识点标了出来。
      陆离正纠错,突然很好奇,今天曾奇野好像莫名格外安静,换作平时,他早就开始号叫了,看样子这回事阴沟里翻船了,大概这才是真的十全十美了。
      这时候,沈情走了过来,敲了敲曾奇野的桌子,说:“是不是男人,娘了吧唧的成何体统。”
      曾奇野无精打采,愁云惨淡:“我算什么男人。”
      沈情叹了口气说道:男人哭吧不是罪,毕竟二十个题错了十三个,确实惨。”
      曾奇野竟然不哭反笑:“你能不能别反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我这是帮你快速愈合伤口。”
      “哈哈哈哈……”
      陆离觉得刚才泫然欲泣的曾奇野是假的,这样子哪有半点愁。
      陆离戳了戳余裴的手肘,低声道:“看见没,这就是你们特有的变脸吗?”
      余裴不解地点点头,问道:“什么变脸?”
      陆离吵着曾奇野扬扬下巴,说:“喏,曾奇野,前一秒还阴沉着呢。”
      余裴不置可否,接着给陆离批注。
      陆离深感差了一岁就是有代沟,老成地说道:“弟弟,这就是你要学习的地方了。“
      余裴仍是不解,问道:“学习什么?”
      陆离扶额,向余裴传授自己的心得:“学习一下如何俘获小女孩的芳心,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余裴可能懂了,又可能不懂,最可能是不想搭理陆离满口跑火车,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沈情跟曾奇野开完玩笑后,对陆离扬了扬下巴,笑着说:“刘历史找你。”
      陆离一愣,在脑中快速盘算了一下,最近好像没交练习题也没问他问题,看到自己错了四个的历史卷,陆离随即反应过来,算算时间应该是出了成绩,大概是因为成绩的事情,于是收拾了一番心情,去到刘历史办公室。
      刘历史和刘飞等人在同一个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都是顶尖的文科老师,平时最爱插科打诨,谈天说地。
      陆离拿着历史卷子,站在刘历史跟前,刘历史戴上眼镜,问道:“这次错了几个选择题?”
      “四个。”陆离坦荡荡地答道。
      刘历史像是有些吃惊,“四个?这次错一个怕是差不多了,四个有点多。”
      陆离考试那两天感冒严重,考文综的时候凭的是顽强的意志力,因此发挥有些失常,但他懒得解释,只当是自己能力不够。
      旁边的刘飞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明明是政治老师,一副内行的样子:“那你来补什么补?越补越差,干脆回家休息算了。”
      周围的老师也跟着附和:“对啊,还不如不补,读你的B大不好吗?哈哈哈哈……”
      “对啊。”
      “反思一下,怎么退步这么多,这段时间光顾着玩儿了?”
      如果说刘历史的话是一根导火索,刘飞等人的话就是助燃剂,一股无名火猛然烧起,为陆离这几天的烦躁提供了一垛干草,无需助燃,一点就着。
      至于什么回蓟州,越补越差,完全就是火上浇油,陆离气的快炸了。
      陆离从刘历史手中抽出了历史卷子,面有愠色,闷声说道:“老师,我这次错四个是我的失误,但因为一次失误就否认我这段时间的付出,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说,我历史犯的错,还轮不到政治老师,地理老师来评说。”
      “再者,B大我上不上是我的自由,反正您们上不了就对了。”
      说完,办公室鸦雀无声,老师们面面相觑,陆离也不管在场还有隔壁班的学生,说完便转身甩脸子走了。隔壁班那个男生望着陆离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地理李老头一声把他给叫了回来:“罗康,你可别学他,什么脾气。”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几个老师说些闲话,互相调笑对方,仿佛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余裴听到陆离说他要回蓟州的时候,心说陆离又在开玩笑了,可看陆离表情肃然,全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直觉刚才陆离去文综办公室出事了,问道:“刚刚在办公室怎么了?”
      陆离不说话,闷头收书包,把一些私人物品往书包里塞,立牌,手办,车模什么的,一股脑儿塞进包里。
      于是陆离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余裴一边从包里拿东西出来,到最后把余裴给气乐了。
      陆离正在气头上,余裴见此时也阻止不了陆离,索性起身,准备出教室去文综办公室观察一下情况。
      陆离其实就是赌气,根本就没打算回蓟州,就是气不过而已,凭什么因为一次考试的失误就对他这个人否定了?身为老师,不好好为人师表,反而成天说三道四,真是越想越气不过。
      陆离见余裴突然起身,惊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出声道:“你干嘛去?”
      余裴身形一顿,淡声道:“厕所,想来可以跟着。”说着出了教室。
      陆离自然是不想上厕所,也不想出教室,但心里惊了一跳,对上余裴那冷冽的目光,心里的怒火莫名其妙也消了一点,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
      曾奇野和江逾白这才敢来询问一二。
      曾奇野:“阿离你别管那群老头子,完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逾白附和道:“就是就是,就爱打击人,刘历史前两天才把我们班一个女生骂哭了呢。”
      陆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虽然自己心里清楚,错了四个确实有点多,但他就是看不惯那些老师的行为,凭一句话就否认了一个学生的努力,凭一句话就决定某个学生的秉性。
      某次陆离进文综办公室问题,碰巧听到刘飞等人在说班上一个最近进步迅猛的女生作弊,明明没有真凭实据,却说得神乎其神。
      再有次说到某某某成绩倒退了,一定是谈恋爱了。
      看吧,连个大概可能之类的词都不屑用了,直接盖棺定论。
      三人成虎,陆离不喜欢这样。
      却说余裴这边,刚一出教室便遇上了隔壁班的数学科代表罗康,罗康和余裴同为数学课代表,平时偶有交往,知道余裴和陆离关系不错,罗康刚才正巧在文综办公室问题,就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余裴,余裴听后不做言语,只是眉头越发紧皱,若有所思地看着文综办公室。
      罗康抱着地理卷子,眉目间写满了兴奋:“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人群挑那群老头子,太爽了。”
      余裴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老头子们现在可能积郁在心,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
      罗康倒不以为然,摇摇头说:“我看不一定,毕竟陆离成绩好,成绩好果然是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九班这边只有女厕所,对面楼只有男厕所,周围不时有对面楼来上厕所的女生,有好几个女生经过余裴时满眼都是星星。
      “嗯。”余裴跟罗康道完谢,便转身回了教室。
      晚上,余某人借口没带钥匙,要求陆离收留自己。
      陆离不相信余裴会忘了带钥匙,狐疑地问道:“你真没带钥匙?”
      余裴脸不红心不跳,点点头说:“昨天换了衣服,忘了掏兜。”
      陆离反驳道:“你哪里换了衣服,不还是昨天那件吗?”
      余裴不说话,气定神闲地盯着陆离看了许久。
      陆某人非暴力不合作,受了几记眼刀子之后,敞开了宿舍大门。
      陆离和余裴的宿舍格局是差不多的,都是一室一厅,只不过余裴的客厅里摆了一张床,他平时就睡外屋,而陆离习惯睡里屋,客厅里摆着沙发,还有一台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电视机。
      陆离从衣柜里翻出新的牙刷给余裴,两人便并立在洗漱台,谁也不说话。
      余裴用余光瞥了陆离一眼,陆离正闷头刷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陆离往嘴里灌了口水,咕嘟咕嘟地吐掉,然后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拍去。
      秋日的寒意顺着凉水渗透入肌肤,陆离觉得神清气爽。
      洗漱完毕后,陆离一边脱裤子,一边往被窝里钻,余裴淡然出声:“还要回蓟州?”
      陆离气鼓鼓地说:“明天就回。”
      余裴接着说:“那你记得买两张票,把我也带走,毕竟某人答应了帮我补诗歌鉴赏。”
      陆离心里突然软了一下,窝在被子里,开玩笑似的说:“那我们一起走吧。”
      余裴笑笑,说:“走吧,正好明天放月假了。”
      说到月假,陆离突然想起程川说的,余裴放假也不回家,来了精神,问道:“你月假不回家?”
      余裴坐上了床,帮陆离掖好被子,说:“谁说的?”
      陆离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暖和又惬意,此时丝毫不争气地暴露了队友,道:“程川。”
      余裴笑了笑,说:“不回。”
      陆离觉得困意袭上心头,打了个哈欠,想到自己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便一股脑把被子从身上拉开敞着,拍了拍床,对余裴说:“快上来睡觉吧。”
      余裴却没立马上床,指着外屋说:“我睡沙发就行了。”
      陆离一把拉着余裴的胳膊要把他拉上床,固执的说:“沙发多冷,我可没多的被子,再说了,沙发有多短,你有多长。”
      余裴目光落在陆离拉他的手上,不过一秒,陆离像被火燎了一般把手缩回去,有些磕巴地说:“大家都是男生,挤一挤怎么了,你该不是害羞?”
      余裴最终被陆离拉上了床,好在床够大,两人中间依旧隔了一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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