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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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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事定,景雅自是跟随去了陈都定居,重开往日研学,专注于地理农时,进一步实践农时之准。
王二十二年,整顿过后的秦军,在秦将蜀守若的带领下,夺取了楚国的黔中地区。宋玉带领军队固守郢鄢以东之地,另一面,庄辛则集结军队向东扩张,直取泗上之地。
为此,景雅调笑他,说他是“拆东墙补西墙”。
“每次来子颂这儿,都能看到满院子的花木,着实令人心情愉悦,真想一直住在这儿,不走了。”庄辛走过蜿蜒在繁花林木中的小道,笑着调侃。
“说的哪次你不是赖着不肯走一样。”景雅站在一株梅树前,仔细修剪着多余的枝桠,端详审视后,才满意点头。
“知我者子颂也。”说着,便伸手去揽住他的肩,“九月云泽鱼苗正熟,送来不少鱼虾,今晚尝尝?”
“好,也为你泗上之战告捷做庆贺吧。”景雅想了想,便点头应下。“走吧,屋里坐。”
“不修剪你的花花草草了?”
景雅步子一顿,挑眉看着他,“那先生就请慢坐,雅先忙着了。”
说着就要回去继续拿起剪子,却被庄辛眼疾手快拦下。
“诶!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罢还讨好似的,揉揉心爱之人的手。
“先生可真爱开玩笑。”
回到茶室,侍女已备好茶,香炉也添了新香,烟雾正缓缓升起。
“怎的今日有空,来我这儿?”
“泗上之战后,军队需休整改换,正好得空过来。”
“之后又有何计划?”
“继续东征,近些日子,听闻魏王身体欠佳,怕是时限不多,届时若能在新旧交替之时寻得良机,淮北之地便可轻松收入囊中。”
“那便先预祝先生旗开得胜!”景雅也料到了他的想法,自然也不吃惊。“听闻议政大夫回来了?”
一提到宋玉,庄辛便忍不住摇头,“早回来了,前些日子因为听闻了登徒子曾在王耳边进谏了几句,便洋洋洒洒大赋一篇,抹黑登徒子。”
“嗯?抹黑?”
“他在赋中言登徒子之妻貌丑,又言登徒子甚爱其妻,颇有饥不择食,貌丑不弃之极色。”见景雅不知内有乾坤,庄辛这才缓缓道来缘由。
“哼,文人之嘴,可真有颠倒是非的本事。”景雅放下茶盏,冷笑道,“登徒子不嫌贫爱富,不弃糟糠之妻,功成名就之后,仍与其妻琴瑟和鸣,儿女满堂。怎么不是应该被羡慕与尊崇的君子节气,反而被这般无理诡辩,生生坏了名声。看来,这宋玉也不是等闲之辈。”
“登徒子脾气甚好,未曾在意这种小事。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直、坐得端,区区小事,自然不必介怀。”庄辛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虽说宋玉这般颇为小家子气,但也只能说年轻气盛,不懂得息事宁人。
景雅冷哼一声,“那他言东家之子如何容貌姣好,对其示爱三年不得。公然借此炫耀,又将此女子置于何地?女子爱慕少年郎,天性使然。若是你情我愿,自是一桩美谈,而一厢情愿,那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又何必这般惦记,拿来吹嘘。此番作态,实在令我看不上眼。”
“人无完人,莫要气。”庄辛不想景雅竟然这般正气凛然,本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事。便笑着扯住他的衣袖,拉着他的手在那轻揉细捏。“只是,不想子颂这般心思细腻。”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景雅扯回衣袖,颇是自傲的轻哼,语气里却带着些许不好意思。“你莫要闹我。”
“我怎么闹你了?”庄辛闻言凑得更近了,眼含笑意地问,颇有为老不尊的意味。
“先生莫非有喜爱手足之癖?”平日执手不放也就罢了,非得又揉又捏,尤其是亲密之时,便是…便是连腿足也不放过,哪都肯亲爱亲,这般狎昵之态,每回都让他窘迫至极。
庄辛手下动作一顿,倒也不能这般笼统概括,他只是对美人的手足尤为关注罢了。脑中思绪万千,脸上却若无其事的反问,“子颂为何这般问?”
“先生觉得呢?”景雅举起仍被蹂躏的手,挑眉看他。
庄辛含笑不语,只是将他的手举到嘴边,印下一吻。
“庄蹻将军如何处置?”无法说动这人,景雅索性就由他去了。
“已经派出使传话,将其再度联合。”庄辛回答,“若是顺利,则可两面夹击,让秦军退守西北。只是如今外戚势大,又不是一条心,很难确保他们不会从中作梗。”
“分封难长久。”景雅笑道,“不过这些事,还是交由你们头疼吧,我小小云宫大臣,职不在此。”
“那敢问云宫大臣,近日有何心得?”
“有何心得?”景雅伸了伸懒腰靠着他的肩,缓缓说道,“扬子江中下游地区,平原广布,虽多水泽,但正适宜耕种。又无秦军袭击,虽有越在南,却构不成威胁。往东迁徙人口,进行耕种,不仅粮食收成又加,更能稳定疆土如今已有不少地方铁犁牛耕,工匠甚多,多造农具,让农户从繁琐耗时的农事中解脱,还能应征入军队,届时,耕种征兵两不误。”
“子颂所言有理,改日辛上谏大王。”既是朝东拓土,自然是让百姓在那安居乐业最佳。
“早日告知,不然等大王安稳下来,再度骄奢无度,就难激起他的斗志了。”
“嗯。”庄辛搂在他的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住拿手在他腰间摩挲,景雅靠着他,午后的闲适和静谧让他昏昏欲睡。
“你莫要闹我,我困了。”景雅伸手去推了推他,语带倦意,细究还有几分小生气。
“可要回房歇着?”
“嗯。”
茶室离寝室不远,庄辛干脆将其打横抱起。景雅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搂着他的肩颈,倒在他怀里便睡。
到了寝室,庄辛俯身将他小心放在榻上,一碰床,景雅便往里头滚了一圈侧卧着不动了。庄辛见他这般孩子气,不由暗笑。正欲起身离去,却被扯住了衣袖。不等他疑惑出声,景雅便睡眼惺忪的说,“上来。”
庄辛顿悟,连忙去了外衣,翻身上榻,从背后拥住景雅,笑道,“睡吧。”
这一觉睡到夜色朦胧,中途侍女进来点过一次灯烛,但为避免打扰主人休息,只点了往日一半的灯,所以室内不算敞亮,反而有些朦胧之感。
景雅睡得舒适,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被热意和酥麻之感弄醒了。
“唔…”他半睁开眼,便发现了枕边人的不安分。
“醒了?”庄辛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抬起头来,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嗯…”景雅稍稍推拒,却被牢牢锁住,被迫着迎合。
眼帘半阖着,睫毛带着水汽轻轻颤动,眉梢春色尽显。
这副迷离可爱模样让庄辛瞧得一清二楚,眼中笑意更甚,不禁怜爱的俯下身去亲他的眉眼,同时加快动作。
“嗯唔……”景雅被这猝不及防的力道,撞得发颤,不由的展开双臂撒娇一般的搂住庄辛的肩颈,想要将声音和面容悉数藏匿起来。
“真好听。”庄辛在他细腻的颈子上重重亲了一口。景雅不予理会,直闭着眼享受。
二人勾勾缠缠,过了戌时,才汗涔涔的起身沐浴。匆匆吃了食,才又躺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