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温柔》浅秋枫

5、回忆

　　青年穿着休闲的运动服，坐在待客室，他低着头，手指划开手机消息，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温润的微笑……
　　“先生，殷少到了。”
　　殷声闻言，原本温和的脸色沉了下来，收起手机，抬头往门口看去。
　　“怎么早就到了？”
　　殷衍一身黑西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十分不客气道：“不知道你这时候来公司，有何贵干？”
　　殷声也懒得更这人虚与委蛇，把手里的文件抛给他：“慕氏那案子我接手了！就不劳您费心了！”
　　殷衍捏着纸张的手暴起青筋，脸上却是不显：“还真有本事！这次又是用了什么办法哄的爸把这案子给你的？”
　　“难不成又是找于家？”
　　殷声淡淡扫了一眼：“你说的没错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殷衍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挥出拳头：“闭嘴！”
　　殷声却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攻击：“怎么？恼羞成怒？”
　　殷声收回手，整理好凌乱的外套，盯着对面人毫无波澜的表情：“那又怎样？是你自己没本事！就像当初你的母亲一样！”
　　“你……”
　　殷声站起来：“我还有事！要是慕家有什么情况，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了！”
　　殷衍靠着墙，看着跟自己相似的背影远去，碎了碎牙……
　　……
　　殷声并没能够立马离开公司：
　　殷衍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俞肃，你在哪？”
　　殷声交代了几句：“带着你手里的资料，我在公司咖啡厅等你！”
　　殷声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心情有些低落……
　　他对上殷衍时可以收放自如，可以平静如常的面对他的恶言恶语，只是情感上难免会受到影响！
　　遇到殷衍，便会想起那个女人；要是没有那个女人，他父母不会闹得那种地步；他母亲更加不会发生那次意外！
　　殷声任自已的思绪放空，等到对面的人坐下来，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怎么了？”
　　俞肃便坐下来，边用英语跟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
　　殷声眼神依旧空泛，听到这话，先是喝了一口咖啡，才摇头：“我没事！”
　　“找你东西带了吗？”
　　“带了。”俞肃把自己手里收集到资料递给他……
　　“这次和慕氏对接的资料，还有老爷子私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俞肃喝着咖啡看他检查：“有差什么东西吗？”
　　殷声随意的翻了翻，摇头！
　　“你想回国吗？”
　　殷声翻着文件，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么直接的吗？”俞肃转过身去找东西！
　　“我觉得你想回国。”殷声一脸无所谓道：“但不知道帮谁，或者说，你干脆谁都不想帮！”
　　俞肃不搭他的话，自顾自找文件……
　　“这样挺好的，你们斗是你们俩的事，不要伤及无辜！”过了一会，他才不紧不慢道：“也别来找我！”
　　殷声没再说话，只是喝完了杯底的咖啡：“明天开会讨论慕氏的案子，对吧？”
　　“嗯！下午一点。”
　　殷声招了服务员结账：“好，明天再说。”
　　“其他事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俞肃有些摸不清他的行为……
　　“我有时间等你。”
　　说完，他拿上自己东西，最后说了句：“我先走了。”后，推门离开了咖啡厅。

　　殷声走到路上，这边离家里不远，他却不太想回家……
　　……
　　顾长风；出去喝一杯？
　　殷声弯了弯眉眼，果然还是跟顾长风在一起最轻松……
　　殷声回复道：你来接我！
　　殷声：【位置】
　　那边很快发了消息过来：等着，五分钟后到。
　　殷声看着手机里的对话，心底的烦闷去了一些……
　　殷声闭了闭眼，他每次遇到殷衍都会心绪不宁……他们俩长的都不像父亲殷杭，而是和各自的母亲长的相似——一见到殷衍他就会想他母亲那张脸，想起殷杭身边的那个女人！
　　殷声摸了根烟，夹在手指间，到底还是没抽——因为看见顾长风的车……
　　“想抽？”
　　他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殷声走过来靠在车身：“你想抽吗？”
　　嘴里还问着话，他已经递了一根烟过去，顾长风接过来：火花跳动，烟头慢慢变红！
　　殷声吐出一个烟圈，淡淡的清茶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你记得吗？我们俩第一次抽烟就是抽这个味道！”
　　“记得！”顾长风想到那件事，轻声开口“本是不想抽清茶味的！你就不让！”
　　“清茶味的淡，回家才不会让人发现！”
　　顾长风自然知道：
　　那是高二一次月考结束，本来他们俩考的都不错，心情很好地打算在学校旁边撸两串再回家……
　　但是，他们遇到了殷衍：
　　“哟，我以为是谁呢？”
　　殷衍身边跟着几个富家子弟，却个个打扮跟学校外面的小混混一样，只有殷衍还穿着校服！
　　殷声一把把人护在身后，脸上慢慢结霜：“你要打架嘛？”
　　“殷声，你为什么不能识相一点？”殷衍并不是什么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骨子里是混混的本性！
　　“你要是不在爸面前那么要强，我会找你麻烦吗？”
　　殷声冷笑一声：“我要强？不是你太笨了吗？”
　　母亲走后，他在殷家步步惊心，如果不是他还流着殷杭的血，他们母子俩怕会直接把他弄死。
　　他孑然一身，殷衍却从小有母亲保驾护航，更别提殷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偏爱——可殷衍却依旧一事无成！
　　越长大他们俩的差距越拉越大，殷杭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态度也越来越软，但对殷衍却不冷不热的，就算那个女人说尽好话也没能改变什么——殷衍便急了！
　　在家里当然不能做什么，在外面就没有限制，殷衍便没了束缚，跟自己几个兄弟在路上就把他堵了！
　　殷衍听到这话，本来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黑了……
　　殷衍挥着拳头向他们走来，殷声马上侧过身，闪开他的攻击，后头的顾长风顺势抬腿，踢中他的小腿……殷衍整个人超前扑去，摔在地上！
　　顾长风抓紧他的手，退后几步：“我劝你不要再找事，下一次我不介意闹得见家长！”
　　殷家两个孩子，比的就是谁更够得到欢心！就算是偏爱，但给家里惹了麻烦，殷杭可就没有什么偏爱了！
　　顾长风拉着人朝学校旁边的小路跑去！
　　一路上殷声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顾长风顺势挤进他的五指之间，与他十指紧扣……
　　等到他们跑到没人的地方，顾长风把他带到一棵大树底下，把人抱在怀里……
　　“阿声，他走了！是我！”
　　殷声靠着熟悉的怀抱，慢吞吞的伸出手，抓紧他胸口的校服……
　　“长风……”殷声的声线有点哑，带着哽咽：“我有点难受……”
　　他确实要强，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在没有爸爸……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
　　顾长风揉了揉他头顶的小发旋：“我忽然想起我妈以前说的一句话：要是不高兴，就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好一些！”
　　顾长风牵起他的手，捏了捏手心，低头轻轻地吻了吻：“我们去吃点东西，要不要？”
　　殷声被他怎么一哄，眼眶红了红，点了点头：“好！”
　　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小卖部：
　　殷声被人牵着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上面买烟的专柜，他咬着唇，纠结着拉了拉少年的校服：“长风……”
　　顾长风走路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眼神注视着他：“怎么了？”
　　“我们买包烟吧！”殷声垂着头，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心情被殷衍弄得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十分烦躁，需要一个发泄口：“我就抽一根！”
　　顾长风看着小心翼翼拉住自己的人，牵着人走过去拿了一包黄色的烟……
　　殷声却是拦住他的手，把那包烟拿过去，重新放回原位，拿了另一包去还钱：“这个清茶味的，他们说：味道比较淡。晚些回去的话，没人知道我们干了什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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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风注意力十分集中帮他点火……动作十分小心，怕自己手抖伤到他……
　　殷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烟还没抽，烦心事就散了不少……
　　等到那人帮自己点好了火，殷声笑意盈盈地凑过去，叼着烟，调戏般开口：“哥们，用不用让你借个火？”
　　顾长风学着他的样子点燃了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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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俩总会有一个随身带着一包清茶味的烟……
　　他们俩就像以前一样：平时从来不抽，只在烦躁时，抽上一根！
　　心情平静了，烟就没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