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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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考，那几日的天气最为致命；嵇安坐在教室里，看着考试复习题；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讲着必考的部分。
嵇安随手画了几下重点题目，“要求不高，及格就好。”
“怎么要求那么低？”顾楠转着笔，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低语道，“你必胜的信心呢？”
“你看。”嵇安将本子推到顾楠身边，低声对他说道，“这些题是我经常错的类型，现在它们的软肋我还没有琢磨不清。”
“你有私人家教，没必要垂头丧气。”
“……”嵇安将本子往自己那边挪了挪尽量让自己显的正常，他用力辩解道，“我没有垂头丧气。”
脆耳的下课铃响起，那位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对同学们说道，“再坚持几分钟时间，把这道题讲完了我们就下课。”
嵇安无所谓的盯着黑板，他还在沙沙的写着步骤，自从校庆结束后，他似乎早就习惯了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周而复始的事情。
那位老师拿起课本踏出教室门口的一瞬，全体学生，齐刷刷的拿出复习题，就连体育生王栋也不再活蹦乱跳的游荡在教室。
“这里怎么了？”嵇安反问道。
“末考吧。”顾楠耸肩道，“也可能想回家过一个好年，不然走亲戚的时候被人问起考多少分，会很尴尬。”
“你可能没有这些顾虑。”
顾楠垂眸盯着手下的试卷，微点了一下头，对嵇安说道，“我整理一下你的错题解析，你看看，起码目标不要那么低。”
“得到一个轻而易举的目标不是比高难度的目标更好吗？”嵇安随口说道，“还不如制定一个适合自己的。”
“那就要看你了。”顾楠没有反驳他，将题目推到嵇安的桌子上，“如果你的目标只是短浅的话，我就可以轻松一点。”
“……”嵇安看那几道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给我的那个本子，后面是不是用甲骨文写了几句话？”
“什么甲骨文？”顾楠有些懵。
“中间夹着的几个句子。”嵇安提醒到，“全是符号，看不懂，那是什么？”
江奕转过头，盯着他们，他有些意味深长的对嵇安说，“那是顾楠没有成功渡过人类与祖先的间隔时候写的，可以当，他返祖了？”
顾楠用脚踢了一下江奕的椅子，有些歉意的笑道，“抱歉，有点返祖不认人。”
江奕:……
嵇安:……
顾楠拄着下巴，盯着墙上的表钟，“下节是吕姚的课，如果你想轻松愉快的上课，那就先把试卷做完。”
嵇安将手反扣到桌面的试卷上，随口说道，“何必呢？反正我高二又不选理科。”
“你不选理科啊？”江奕差异的回头，“文科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你能行吗？”
“还……可以。”
嵇安微微叹气，若不是当年摆摊叫卖没有那些花言巧语他早就被他的父亲打死；那种巴结人跟夸人的话，自己也能编一个小作文。
“你文科那么好？为什么不给我写小作文啊？”顾楠似乎有些失落，耸肩道，“还早，不急。”
“早吗？”江奕插话道，“你们知道吗？还有一学期我们就要分别了！你觉得早吗？”
“事情不能现在下定论。”顾楠转着笔，在一道选择题上画了个C，示意让江奕转过去。
江奕干巴巴的坐在前面，盯着眼前的复习题，撕下一角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转头将纸条扔给了宋辞那边。
宋辞看了眼，正四肢不协调的江奕让自己打开纸条，她无奈的捡起纸条，展开看着跟写作者一样不协调的字体。
你高二要学理还是学文？
宋辞看着江奕，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没有决定到底学文还是学理。
“柏淮，你会学文吧？”宋辞对她小声说道。
刚刚被点名的柏淮微微一怔，转念微笑道，“我下学期就转学，那里大概不会分班。”
宋辞想到前几日许文馨说的话，有些担心，“论坛的事，你只是发了一张照片，三十六中的升学率很低。”
“宋辞，这不管你的事。”
宋辞被她的话给噎住了，她抬头看了眼柏淮，柏淮似乎早就看开了，她笑着对宋辞说道，“升学率而已，毫无意义，不就是为了做普通人吗？”
吕姚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看着几乎每个人都在沙沙的写题，有些欣慰，他又忍不住念叨了几句，“你们现在不是为老师学的，你为你们自己学的，有这个劲。”
嵇安抬头看着墙上的表，嘴里嘟囔着，“还有三分钟才上课……”
“笨鸟先飞呗，没听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蛋的小鸟先找虫？”顾楠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提前占课的定律。
“那还有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嵇安拄着头不耐烦的听着吕姚的人生大道理。
“可能，那只鸟喜欢那个虫子。”顾楠低声道，“初三都熬下来了，这才高一呢，那你高三这么办？”
嵇安现在有些后悔跟他们签什么合约，他现在原本的身体应该早就凉透了，也可以列为失踪人口；本来憧憬的校园生活彻底被考试给压下去了。
吕姚看着教室恹恹欲睡的同学，轻轻敲了敲讲台，“现在都冬天了，某些同学还那么困啊？是半夜游戏不如意还是情侣两相厌啊？不可能是被这种小考试给压下去了吧？”
顿时，全班人被吕姚的口音给逗笑了，吕姚的普通话是一等一的，突然爆出浓厚的家乡话，很难想象。
“好了好了，跟你们皮几句就回归正常，这次考试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要是论重要的话也是年纪第一我们老师发奖金。”吕姚坦白道，“你们好好考，都有个好年不是？”
“吕老师，那我们考第一你是不是就可以请我们吃饭了？”王栋有些乐此不疲。
“那你们就考一个第一，你们画的饼多了去了，你吕老师吃不消。”
“如果这次不是画饼，您真的就请我们吃饭？”王栋有些挑衅的看着吕姚，“我们也可以当回好学生不是？”
顾楠小声笑道，“王栋是体育生，如果真要比起来，你跟他不分上下。”
“我没觉得我会拖后腿。”
“我知道，但还是要给你一些心里安慰。”
嵇安苦笑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他在求证阴影面积上的题列了几个公式，就直接略过开始下一个题。
“不做了？”顾楠眼里含笑。
“我把求证的公式写出来，其实顺着做出来就行了，没必要每个题都要把步骤答案写出来，看起来会的题，简单写几步就行。”嵇安跟他解释道，声音越来越小，他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嗯，现在是你教的我。”
嵇安没有再回话，埋头做题，后面难题有几道不会的，他会把整张试卷推给顾楠，让顾楠列出题目的知识点，自己再挨个算一遍让顾楠检查一下。
直到下课铃响起，嵇安长舒了口气，对顾楠说道，“太难熬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数学这类科目。”
“探索一下奥秘？”顾楠停下收拾的动作，静静听着嵇安的抱怨。
“我买个菜，那个阿姨说已知胡萝卜的价钱为X，然后白菜的价钱为Y，求番茄的价钱吗？”嵇安起身看着走的差不多的人，对顾楠说道，“数学给我来个狗血剧情我或许可以喜欢他。”
“什么狗血剧情？”
“不就是宋辞写的剧本吗？”江奕插嘴道。
宋辞在门外等人听到了江奕的话，有些气愤，“江奕！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话就有人当你是哑巴！下次我把你写成男一号！”
宋辞旁边的女生长的甜美，模样跟宋辞差不了多少，她的声线温柔，“好啦，我们老师拖堂了，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宋辞没有再理教室里的三个男生，跟着那个女生离开了这里。
“刚刚，那是宋柔吧？”江奕冲着他俩问道。
“宋辞的双胞胎妹妹？”嵇安二问。
“两人长的差不多？”顾楠三问。
江奕打破了刚刚的议论，“不要议论人家女孩子，你们回家还是在学校？”
嵇安不苟言笑，“我回家的。”
顾楠收拾完东西对江奕说道，“我有特权，我可以不用非要住校。”
江奕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们划清界限，也可能是跟那个逼孙子划清，“哇，你好了不起，我何时才能有这种特权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顾楠提醒道，“考个全省前十应该也可以有。”
“谢谢，我去找赵磊。”
等到江奕离开，嵇安的东西刚好收拾完，他跟顾楠并排走着，“你们是二人寝，不会查寝吗？”
“不会，我有特权。”
“你说的可真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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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走到食堂，看着久违的赵磊抹泪般的对他说道，“磊磊，你怎么改吃素了？”
“没有全素。”赵磊指了指旁边的红烧肉，“讲究荤素搭配，最近要练习肌肉。”
“去见你家邻居大姐姐？”江奕端着盘子坐到他的对面，他叼起一块肉对赵磊说道，“狂揍渣男的事交给警察叔叔就好了。”
“亲手揍解压。”
“6”
饭吃到一半，赵磊觉得缺了个人，“顾楠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江奕有些无奈，“去陪他的小情人去了呗！”
“谁啊？”
江奕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夹了几口肉塞进去，边嚼别说，“他家狗生病了，小时候他养的，他就回家陪他家狗去了。”
赵磊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将米饭戳了戳，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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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安看着冰箱里的鸡蛋，对正要打开外卖首页的顾楠，“简单吃点，我可以下面。”
顾楠的手顿了顿，“你会做饭？”
“鸡蛋面而已。”嵇安拿起两个鸡蛋，打进刚刚加热好的水中。
顾楠跟过去看着他的动作，“荷包蛋吗？”
“你想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弄一个。”嵇安洗着菜随口说道，“糖心蛋。”
顾楠走到冰箱那里，随手拿了一个鸡蛋递给嵇安，“可以啊，厨艺精湛。”
嵇安苦笑道，“精湛算不上，小时候家里大人太忙，就自己做了，有一次我差点就死了。”
顾楠皱眉，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不会弄家电，煤气泄漏，还好有邻居帮忙我才捡回一条命。”嵇安将做好的面条放入碗中，“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当个饭前笑话。”
“嗯。”顾楠恢复好了情绪，帮着嵇安端了一碗面来到餐桌前面。
他看着正在对这面条哈气的嵇安，又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糖心蛋，“小时候，你父母对你很不好吗？”
刚要吃面的嵇安顿了顿，本来夹起的面条又滑入碗中。
他记忆中的父母，怕是觉得他是丧门星:
“你滚！要不是因为你，你弟弟这么可能会流掉！你爹他怎么可能不要我！”他被推到刚下过雨的泥坑里，眼巴巴的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他的父亲接去。
“你给老子挣钱，老子就给你吃住，要不是老子要你，你那疯狗娘们这么可能让你活。”
……
“嵇安。”
顾楠唤了一声，嵇安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顾楠，轻声说道，“对我挺好的，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而已……”
“吃面吧，再不吃就凉了。”顾楠转移了话题，“晚上还有预约课吗？”
“有节物理，九点的。”
“考到前十试试吗？”
“什么？”嵇安怀疑他自己听错了。
“前十名，试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