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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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既没有给我头，也没有包作业。”奥厄斯丁双手抱怀，倚在座位上。
临近考试，整个教室都沉寂在安静中，除了教室后方不断传来的沙沙声。凌乱的笔触混着隐约的磨牙声盖过窗外的风声，随着时间流逝，那脆弱的笔尖恨不得透过纸刻进胡木桌面。
“还不是你，说要一起混进神殿搞事，结果自己去找伊莱卿卿我我！我可是被赶出神殿的，他们甚至叫嚣着请家长！”贝里手中下笔不停，嘴和他的笔一样不停，“这作业是真的难，题目我都看不明白！”
奥厄斯丁嫌弃地摇头：“太笨了，有了你这个国家堪忧。”
“你行，你超厉害。”贝里翻了个白眼，终于合上作业，“你怎么这么悠哉？作业写完了？”
奥厄斯丁笑而不语，悠然地打了个响指，一本作业凭空出现，颤颤巍巍落到他桌面。
贝里瞪大眼睛歪过头，顺着那本作业看见了一双发抖的手，在热烈的夏日这人竟然还戴着羊皮手套。他抬头看到一个混身裹在斗篷里的人，像是角落里被撕下的黑影，突兀地贴在他们面前。
贝里难以置信摇头：“西泽你是人吗？竟然欺负女生！”
“这是她该做的事情，算什么欺负？”奥厄斯丁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不听话的下属就该好好惩罚。
西莱尔一抖，弯腰鞠了个躬，飞快地跑走了。
“她还特地模仿你的字迹，真靠谱啊。”贝里拿过作业快速翻过，“比你现在写的好多了，你现在的字是越来越乱了。”
奥厄斯丁懒得理他，好在西泽的字和他很像，总归还是有些差异，不写乱点就穿帮了。
贝里把两人的本子放到讲台的作业堆，回到座位后又蔫了：“作业是搞定了，待会的考试怎么办？”
奥厄斯丁想了想，回头看向教室后排，那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缩在角落。
钟声响彻整个学院，钟声停下前的最后一刻一叠试卷落在了讲台，一张张飘到各个桌面。这是一场无人监考的考试。
贝里拍拍西莱尔的肩：“靠你了，我要求不高，给我安排个第三名就行了。”
西莱尔被夹在奥厄斯丁和贝里中间，再缩只能缩到桌子下面了，她被拍得一激灵，小声辩解：“我成绩不好的。”
“没事的，你看西泽上课只会睡觉，没你他得倒数第一。”贝里很会安慰人。
考试开始，所有人都动了笔。贝里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准备睡会，他今天一大清早就起床抄作业了，睡眠严重不足。
等他从教室里不间断的书写声中醒来，揉着眼睛扫过西莱尔的试卷，完全呆住了，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明明卷面密密麻麻写满答案，可是他却完全看不懂，更别说抄写了，那是无法书写的文字。
“试卷上有防作弊的魔法。”察觉到身旁险些崩溃的贝里，西莱尔从百忙之中抽空回答，“我写完再帮你写。”
虽是无人监考，所有的试卷都被施了咒语，没人能看懂对方的卷子，这场考试完全只靠自己。
贝里几乎感动地大哭：“你人还怪好的。”他感受到了从西泽身上从未感受过的如此真挚的友情。
西莱尔低垂下头专心埋在试卷上，这样的热情让她很局促，她只想让贝里安静一点，别再说话了。
但他显然不是个安静的人，贝里不能打扰西莱尔写卷子，于是侧过身去看奥厄斯丁，却见奥厄斯丁正支着头悠悠然地在卷子上写写画画，和周围沉浸在考试中的所有学生一样。
“你什么情况？你在答题吗？！”贝里霍然起身，撑在桌上越过西莱尔去看奥厄斯丁的试卷。没有他预想的乱七八糟的画作，依然是看不懂的文字，却不甚工整地布满卷面。
“是你太笨了。”奥厄斯丁慢悠悠地写着，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请你安静点。”贝里腰后被戳了一下，他回头看见艾琳娜面色不虞。她看了眼西莱尔安静的背影，冷淡提醒，“不要妨碍到别人答题。”
贝里讪讪坐下，闭上了嘴巴。
没一会儿，一张纸团砸到奥厄斯丁面前，奥厄斯丁没有理会，挥手把纸条拂到地面。更多的纸团一个接一个砸了过来，奥厄斯丁挑了一个打开：说好一起睡觉，结果你偷偷学习，我祝你早日入住光明神殿！
奥厄斯丁挑眉往左侧一看，贝里上半身前倾趴在桌面上，对他做了个鬼脸。
奥厄斯丁在纸条反面写了一行字，团成团扔在贝里脑袋上，不再理会他。
贝里打开：我有伊莱补课，你有吗？
贝里忿忿地把纸条撕烂，可恶的狗情侣。
热烈的阳光被天空飘来的云层遮挡，整个教室也不再那么明亮，但是对考试影响不大，这个考场也只剩下后排的两个人。
学生们在写完试卷后便可离开，奥厄斯丁嘲笑完贝里，倒数第四个离开教室。空旷的教室里，只有西莱尔有些怯怯地报着答案，试卷上的防作弊咒语，甚至防止了非学生本人答题，贝里只能按照西莱尔的话一字不差地写下来。
在结束铃声响起前，贝里终于写完最后一道题，试卷自动飘到讲台上，在法阵的光亮闪过以后，试卷全部被传到魔药植物学老师乌斯利桌上。
“谢谢你帮我，你叫西莱尔是吗？”贝里瘫软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向身边的黑影。
“嗯。”西莱尔点点头，方才她一直在报答案，声音沙哑，“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啊？学习上的东西我都不懂的哦。”贝里强调。
西莱尔深吸口气，突然侧身面向贝里，在整个考试中，她都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此刻却将背直了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西泽·奥斯汀有什么不对劲？”
“这事啊？”贝里舒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呢，“恋爱了呗，恋爱中的男孩就是这么奇奇怪怪。”
“不是这个，你没有觉得西泽和以前不一样吗？”西莱尔问，“我听说西泽在魔法学习上都不上心，可他在克农老师的格斗课上却击败了怀特，甚至差点赢了三年级的霍尔学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西莱尔透过刘海的阴影盯住面前思考的贝里，她想要确认某些事情。
贝里思考许久，点点头：“是有些奇怪，我一直怀疑他找到了什么能够突飞猛进的秘术，但是他藏私，完全不肯透露给我一点。这也没什么啊，他本来天赋就好，只是人懒不愿意学。”
“你是不是被学院最近的流言吓到了？”贝里看不清西莱尔的脸，只能看见她苍白无血色的下巴
上次西泽在教皇面前说的那些话，在这片属于光明的大陆还是离经叛道，不少人把它和西泽变强的力量联系，纷纷推测这个纨绔的贵族少爷是不是已经堕入黑魔法的漩涡。
但是又想起西泽素来的风评，以及他小时候就差点砸了神殿、冒犯教皇的行为，又觉得这本该就是西泽·奥斯汀小公爵干的事，怎么可以用黑魔法来做借口呢？
没被黑暗污染就能砸神殿，真被污染了，岂不是能直接掀翻整个大陆？于是流言传了几日，就被当成乐子翻篇了。
贝里拍拍西莱尔的肩：“放心，西泽还是西泽，不会被黑魔法污染，他一般很绅士不会欺负女孩……让你帮他写作业这个是有些过分，我回头说说他。”
西莱尔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就是不一样，他真的不是西泽……”是恶魔。
“我和西泽从一岁就认识了，他第一颗牙从什么时候掉的我都知道，他要真不是西泽我会发现不了吗？”贝里双手抱怀信誓旦旦，“还有乌斯利，还有兰顿叔叔，这么多人围着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是么。”西莱尔垂下头，肩又缩了起来。
她展开奥厄斯丁写的那张小纸条，和西泽以前的字迹相比，增加了漫不经心的凌乱。字迹可以模仿，她就能模仿得很像，但细节处的书写习惯却和呼吸那样，不会刻意去控制，早已是身体的一部分。比如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字，在句尾它的主人都会飘开一个弧。
西莱尔在礼堂□□院的深处找到奥厄斯丁时，他正蹲在蔷薇花下摆弄着满地的落花。他捧起一把鲜红的花瓣，盖在面前的落花上，形成更大的花堆。
“遗书写完了？我可是有字数和辞藻要求的，不合格要打回重写。”奥厄斯丁头也不回，继续堆着花瓣。
那丛花堆底部突然抖了一下，探出一个小小的毛绒绒的脑袋，它眨着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看向缓慢罩住他们的黑影。
“不许动，让你整天去找伊莱，我才是你的主人，再溜走就把你埋在这里。”奥厄斯丁指间点在0.5的脑袋上，把它按了回去。灵兽委屈地抖抖耳朵，乖乖缩回蔷薇花瓣中。
眼前幼稚的行为显然和其自称的黑暗魔王不契合，西莱尔深吸口气，觉得贝里说的不错，这人分明是个幼稚又恶劣的混蛋。
“我可以帮你看伊莱学长的未来。”西莱尔补充，“我能预见的只是碎片，不一定是你想知道的。”
“足够了。”奥厄斯丁笑道，他分开重重花瓣拎起小灵兽，甩到西莱尔怀里，“认识一下，这是0.5，你的搭档。”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考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