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爱情》郝幸福

31、chapter 31

　　风景宜人。

　　星期六是个闲晃的好日子。

　　只是聂亦恺还是很忙。

　　他说星期一要进行股东改选，他要处理一些事情。

　　叶小婉没有练琴，搭公车到北海公园转了转。

　　假日，人潮比平时多出了两倍。

　　草坪上挤满和乐融融的亲子游戏画面。

　　叶小婉看着，笑了，改天，她要和聂亦恺到这里来约会。

　　六点。

　　黄昏的景色恬怡。

　　叶小婉坐上回家的公车。

　　在颠簸行进的公车上，她看着车上的人上来，又下去。

　　拥挤的城市里大家不断为梦想努力又为现实挫折。

　　到站，她下车。

　　他回来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笑了，也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灯没亮。

　　他还没有回来。

　　她有点失望。

　　才拿出钥匙，忽然背后有人唤住她。

　　“叶小婉——”陌生的男声让她回过头。

　　“你是叶小婉？”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子唤住她。

　　“你是？”她疑惑地看着他。

　　一种厉色蕴含在男子的面皮之下隐约浮动，他没有说话，唇边浮出一丝诡笑。

　　她顿觉不对劲，忙不迭地往后退，手紧紧地抓住钥匙，转身，想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可是，从身后伸出一团看不清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蒙住她的口鼻。

　　她奋力地挣扎，还是无法阻止那股刺鼻香味直窜脑门。

　　很快地，她的四肢便无力的垂下，任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

　　“叶小婉小姐，麻烦你走一趟！”

　　有声音这么说。

　　她无从回应，陷入黑暗。

　　叶小婉在晃动的感觉中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

　　她斜着移动僵硬的四肢，不能动，她被束缚住了。

　　就在同时，晃动的车身也停住了。

　　前座的人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将她用力拖出去扛在肩上快速走动着。

　　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她直掉泪。

　　她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仅有的一颗昏黄的灯泡，随着在灯泡旁边打转的飞蛾，她缓缓移动视线至破败的木窗。

　　这告诉她，她现在不是身在闹区里，而在不知名的郊区。

　　恐惧迅速蔓延，她坐起身来，艰难地挪动，用捆绑住的双脚，跳到窗口。

　　她必须逃！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一声踹开，小平头将她一把抓住，摔回，厉声道，“好好呆着，安份点！否则别怪我划花你的脸！”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缓缓点头。

　　小平头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走了出去。

　　惊惧在她心中紧缩，她看着闭紧的窗子，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她正要再次跳到窗边，门再度被打开。

　　当瘦长的身影遮盖住她头顶上方的光源时，她骇异地睁大眼。

　　男人的黑眸暗沉，探向她的眼神复杂难解。

　　“知道我是谁吗？”男人笑问，拿掉她嘴里的布。

　　有点点熟悉的声音让叶小婉蹙眉。

　　“你是谁？”

　　她的牙关止不住微微打颤，纤细的身躯不自觉想往后退。

　　他称得上是好看，只是那笑容在皮笑肉不笑间透着一股邪气。

　　他扬声吼道，“我是谁？问得好！问得真是好极了！”

　　他忽地将破木桌上的酒瓶全部掷落地。

　　她全身一凛，瞪视着在地面上应声碎裂的酒瓶。

　　随着碎裂声响袭向叶小婉的是男人的身躯，他逼近她，嘴角扯开狰狞的弧度，“我是谁？想起来了吗？”

　　“孙一鸣？”她瞪大了眼，血液冻结，空白好一会儿，“你想做什么？！”

　　“我的未婚妻问我想做什么？”孙一鸣语音沙哑，蕴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看到这张脸了吗？我花了四百九十万才整出这个效果，我现在不叫孙一鸣，就算聂亦恺想找我，他也别想找到！”

　　她的恐惧呈直线上升。

　　他俯下头在她耳畔吹着慑人的气息，“没想到你对聂亦恺的影响力不算小，他那么冷血的男人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仅一个小时就砸了八千万。”

　　她倒抽一口气。

　　“全是现金，早知道他把你当宝，我应该开高一倍。”

　　他薄锐的嘴角扯开阴森的微笑，眼眸闪过冷光。

　　她的恐惧全数爆发为音量，吼道，“你拿到钱了，还想怎么样？！”

　　他一扯嘴角，冷冷地笑，“如果不是聂亦恺逼得紧，我又怎么会这么狼狈？！我又怎么会必须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够狠，竟然能查到我在国外的帐户！是他逼我回云岩的！那我就让他尝尝什么是痛心疾首，什么是人财两空！”

　　“是你自己走了错路，回头吧。”她假装平静却仍掩不住语音一丝轻颤，“回头是岸。”

　　他一愣，忽地不在意地笑了几声，用左手轻轻抚过她的玉颊，低喃语音沙哑，充满遗憾，“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你辜负我，我真不愿这么对你，他还没碰过你吧？等他赶到时发现你被我享用过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那表情一定非常有趣，他一定想找到我，杀了我，真是可惜了，那时候我应该不在云岩了。”

　　“你不是人！”她脊髓一颤。

　　他迸出得意且沙哑的笑声，“你期待他来救你吗？别傻了，他赶到这里至少要四个小时，这样算来，属于我们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足够我们温存了。”

　　他拿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割开绑缚住她手脚的粗绳。

　　重获自由的她立即往门口冲，孙一鸣手脚更快，有力的指爪按住她的肩，他歪着嘴得意地笑着，“别急！四个小时以后你的王子就会来了，现在你飞也别想飞走，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还是乖乖听话，好好服侍本大爷，否则我那些兄弟也要对你怎么样的话，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他们玩。”

　　皮肤瞬间泛起鸡皮疙瘩，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她抑制不住的干呕。

　　“我恶心吗？他有多干净？”

　　他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抬起头。

　　她忍住欲呕和发根的疼痛提脚死命地踹向他最脆弱的部位。

　　他手一松，捂住下身。

　　叶小婉忙跑到窗边，想打开窗子，可是打不开，她用手肘用力地击，还是没有用。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疼痛稍缓，孙一鸣走向叶小婉，一把拉过她，狠狠地掴了一耳光。

　　她眼冒金星地倒在地板上，他再次揪起她。

　　他将她的两只手往后拗。

　　她嘴角有血丝渗出，原本惊惧的眼神换成忿恨不屈，“如果你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孙一鸣讥讽一笑，没理她，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就用劲。

　　她一慌，膝盖一屈，半跪在地上，得空的右手撑在污秽不堪的地上，指尖刚好摸到一个硬物沾着湿泥和苔藓。

　　是砖！

　　她张开五指，紧拽住那块砖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朝胸口的头颅砸去。

　　他抱头半蹲在地，鲜血大量地涌出，滴落颈间。

　　她一跃而起，拿砖头拼命地砸那扇窗。

　　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她使劲踢蹬被碰触的脚。

　　顾不得窗棂上插着的零星玻璃碎片，她两手一撑，忍住玻璃刺入手掌的椎心之痛，跃出窗外。

　　一投身在黑夜之中，她用流血的手抓紧已经烂了的衣服，奋力往前奔跑。

　　这里是不折不扣的郊野，没有一点光亮，包括路灯。

　　她在长满了野草的小径上没有目标地狂奔，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那电筒的微弱灯光要照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脚一空，面向黑暗，人往山坡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