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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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尔.古斯塔夫，或者说黄涛，其实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为了能够了解到更多的隐秘知识，他让我用非凡物品改变了自己的模样装成随身的侍卫留在他身边。我受困于契约限制只能照做，但是我也提前告诉过他：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不是开玩笑的，留我一个“猎人”途径的序列3在身边，只会有更多的非凡者被命运牵扯来到他身边。
我点了根烟，叹了一口气说道：“到时候肾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罗塞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扫了我一眼，然后微微后移了一段距离：“为什么会肾亏？”
我感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能够和‘猎人’互换的序列叫‘魔女’，它的序列6是‘欢愉魔女’，她们很擅长给人床榻上的欢愉。”
罗塞尔的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他握住我的手，诚恳道：
“好兄弟，我的□□就拜托你了！以后兄弟发达了绝对记着你的好！”
我吐了他一脸烟圈：“滚开，老子要做饭。”
虽然半神之后不怎么需要进食，但是那是较为笼统的说法。序列4或者3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等到了天使之后饮食才会真正的变成一种爱好。
所以来到罗塞尔家中后，我偶尔也会征用一下厨房自己做饭。
某次大半夜我肚子饿了爬起来做蛋炒饭，结果这个逼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在淦完饭之后他呲着牙不满道：“你会做饭怎么不早说，玛德这里的食物吃的我都快便秘了。”
当时我一边围着围裙做土豆鸡蛋饼给他加餐一边说道：“你当我傻？没事儿给自己加原本没必要的工作。”
罗塞尔大呼我不要脸，于是那天之后我的任务除了保护他教导他神秘学知识之外还额外增加了一项——给他做饭。
我叼着烟抄着刀剁着排骨，罗塞尔缩在厨房另一边儿玩儿着调料瓶，随口问道：“老闻……”
“是闻人。”我纠正他。
罗塞尔不满的啧了一声，继续道：“我看你剁菜的动作很熟练啊，以前学过？”
我的动作顿了顿：“学过，而且在第四纪的时候我也经常下厨，所以挺熟练的。”
没等他询问我就继续道：“我被梅迪奇先祖带走的时候是12岁，身体太小没完全长开，序列又低，只能先进预备役。那会儿我不想晋升，也不想掺和进麻烦的事儿里，就干脆跑去做饭试图苟在后方。”
“那会儿你序列几？”
“序列8，挑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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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挑衅者的魔药是我的便宜老爹给我的。
服下魔药后我几乎当即就消化了，这进度让我在乘上马车前往家族核心领地的时候都在思考：TMD，我到底惹过谁了啊？“挑衅者”魔药直接入口即化这么丝滑？
后来我又想了想，觉得这可能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家族的风格。
梅迪奇家族掌握着“猎人”途径，其中的序列8“挑衅者”擅长有针对性的辱骂对手，对无法沟通的家伙则能散发令野兽、怪物、失控者憎恶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吸引仇恨值的超级MT。
正因如此，在梅迪奇家族内部，基本上是个会说话的孩子都知道要怎么嘲讽对手怎么拉仇恨，武德相当充沛。
更别提我之前待的由少年组成的军团，那基本都是今天你当我爸爸明天我当你爷爷，完美的实现了四世同堂，关系和谐到不行。
而每当看见他们互相嘲讽斗嘴的时候上前打圆场的都是我，开始我还会好好劝劝，后来就干脆无差别攻击了。一般闹到最后都是他们脸色发青眼眶发红，我打着哈欠喝着茶喊他们回去吃饭。
在看到他们红着眼闷头淦饭的时候我都会佩服我自己：玛德还好劳资机智，又无形中化解了一场恩怨。
就好像上一辈子在地球的时候，我们寝室vx群群名死活没定，一会儿“xx的儿子们”，一会儿“xxx的后宫们”，最后还是我当机立断，改成了“我的儿子们”，这样不管谁看都不会吃亏。
不愧是我。
这么一想我觉得我的“挑衅者”魔药消化的这么快还真的是有理由的，于是就没再去想这些，因为我知道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在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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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先祖梅迪奇。
就算是在一个家族内部也是有亲疏远近的，我的父亲只是一个连半神都不是的序列5，他的年纪也不再适合晋升序列4，在真神遍地走的第四纪自然不会得到家族多么大的重视。连带着我自然也见不到家族内部的高层，更不用提先祖。
他早就把目光放到了培养自己的孩子身上，在我小的时候他也曾试图培养过我，但是发现我烂泥扶不上墙之后自然也就放弃了。
至于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我也不是没见过，不过他们觉得相当废物的我似乎没什么卵用，于是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我连他们的脸都认不出来，更不用说别的。
现在仔细想想，虽然我生于一个大家族内部，但是我却对这个家族一直都没什么认同感。甚至于我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也不过是我身边照顾我的女仆，还有那些军团内的熊孩子们……其余的，都和我没太大的关系。
所以当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而且当时我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家族里的先祖为什么会要我？
可惜，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被人领到了梅迪奇面前。
当时的天使之王坐在桌后抽着烟，将脚翘到桌子上，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但是看上去就是那么欠抽。
不愧是“猎人”途径的天使之王。
身材比较矮小的我连祂的脸都看不到，只能规规矩矩的低下头，轻声道：“梅迪奇大人。”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轻哼声，那道声音很低沉，音色很优美极富磁性，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是让人非常的心塞：
“你很有挑衅的天赋。”
啊？
我茫然的抬起头，终于看到了先祖梅迪奇的脸。
那是一个长相非常英俊的年轻人，红发如血，眉眼锐利，面部线条分外流畅优美，充满男子气概。祂的长相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但是仅是微微眯起眼睛，就能凭空生出一种睥睨万人的强大气场。
祂就坐在那里，手上夹着烟，烟雾萦绕后的一双锐利的眼直直的向我刺来。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什么念头都生不出来，只是怔怔的直视着祂。
金色的阳光从祂身后的高窗撒落了下来，为祂的周身都笼上了一层轻盈的光。但是比那种光亮更惹眼的是他的一头红发，艳丽而张扬，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一切也摧毁一切。
那是一种令人心折令人震撼的生命力，美丽到让人呼吸停滞。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把我从战场上捞回来的乌洛琉斯。
乌洛琉斯长得也很美，这点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不同的是，乌洛琉斯的美是沉静而温和。那会让我想起宁静的夜晚、银白的月光，还有轻盈起舞的幽灵女王。
而梅迪奇不一样，祂会让我想到抵在胸口的刀尖，想到将肢体纠缠束缚将肌肤割裂的荆棘，想到裙摆飞扬节奏激烈的弗拉明戈舞。
舞者的每一个舞步，都能敲在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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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听朋友说过，美丽有两种，一种是灵魂深处的宁静与安然，一种是烟火滚滚的热烈与张扬。前一种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蜃景，是你深夜苏醒时窗边的清冷月光；后一种是恨之入骨却又抵死缠绵的爱欲，是你耳鬓厮磨间噬咬的血肉狰狞。
她说，人间色彩，无非红与白。
后来，罗塞尔吐槽我年纪一大把了老气横秋的没一点儿精神，打着“好兄弟交流感情”的名义带着我去参加某个私密的宴会。
因蒂斯的开放虽然令我惊讶，不过比起混乱黑暗的第四纪还是差了点儿味道。完事儿之后那个姑娘在我身边假寐，我不习惯床上留人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灵感有所触动，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换衣服出门抽烟。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光着屁股只穿着衬衫的男人被人从房间里面踹了出来。
这……
我朝着那个房间看去，刚好看见罗塞尔站在门口遛着鸟，头发凌乱，身上带着好几处抓痕。见我来了，他脸上的怒意压抑了一会儿。我当即会意，上前把那个哥们儿敲晕。
身后隐隐传来女人的惊呼声，我提着被我打晕的那个男人的衣领扭头问正在穿衣服的罗塞尔：“扔哪儿？”
罗塞尔皮笑肉不笑：“扔里面就行。”
我吹了一声口哨照办，进房间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裹着被单的女人。不过我没心情管罗塞尔床上的玩儿法，干脆和收拾好残局他一起找了一个地方喝酒。
“妈蛋！”罗塞尔明显余怒未消，“我还以为凯伦夫人是看中我有内涵才想勾搭我上床！”
我咧了咧嘴，问道：“真相呢？那个男的想肛你？”
罗塞尔没否认，烦躁的踢了踢我问道：“有烟没？来一根。”
我用火焰能力点了他的烟，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冒了两根儿烟之后他的情绪很明显平静了下来，转而问我那个妹子怎么样。
“还不错。”我简略的说。
或许是因为原始性别就是女性，我不太习惯评论床伴的身材和技术。不过以前战后跟人聊天的时候他们总离不开女人和床，所以面对这种话题我也会简单应付两句。
“啧，”罗塞尔很明显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老干部。”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没睡她吧？”
我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说道：“做了，不过我不习惯床上留人，睡不安稳。”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所以我刚刚是猜对了？”
罗塞尔的脸黑了。
“淡定，淡定，”我勾起嘴角，“我不笑话你，真的。”
“我tm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随便猜的，”我喝了一口红酒，补充道，“第四纪挺乱挺扭曲的，看开点儿。”
“哈？”
我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至少我和家族里的人上床的时候没什么心理负担。”
“咳咳咳！”
罗塞尔的酒喷了出来，看着我的眼神那叫一个高山仰止。
我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罗塞尔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道：
“其实你喜欢她吧？那个家族里的人。”
我动作一顿：“怎么这么问？”
罗塞尔嗤笑一声，没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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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理会罗塞尔到底想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直到一百多年后的后来，克莱恩给我看了一份日记。
“四月二十三日，这群贵族真乱！我还以为凯伦夫人是看中我有内涵，才勾搭我上床，谁知道，她的丈夫，香槟伯爵竟然就在隔壁偷窥，甚至很兴奋，TM还想肛我！
“很抱歉，我实在接受不了，只能把他踹出房间。
“和他们一家比起来，我就是个纯洁的孩子！”
“嘿，不过我倒是有了新的发现。
“闻人珏，或者说塞西尔.梅迪奇，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老干部，没想到他居然比我都会玩儿，自己家族里的人TM都能下手！艹！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他提起那件事的时候眼神……啧啧啧，特别肉麻，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毫无心理负担。我黄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这还想忽悠我？开玩笑！
“不过我可算找到他的弱点了。
“一直以来对于我的什么要求他都照办，不拒绝不否认，但是也绝对不会主动多说什么。我承认这给了我极大的便利，不过我总是对他放不下心。
“我试探许诺过他金钱和权利，但他总是兴致缺缺，就连美色都是一副有没有都行的模样。啧，人活成这样还真的是很可怕啊，无欲则刚，这话真没说错。
“直到今天，我终于看到他最真实的一丝情绪了。
“我得做出更多的试探才能确定……
“这位‘玫瑰骑士’最大的弱点，不会就是他家族里的那个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