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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龙阳 ...

  •   红纱男子挣扎着起身,眸中闪过怨毒的光芒,满脸狰狞,他大声嘶吼道:“人都死绝了吗?给我杀了他!”
      仆人虽然忌惮慕昀华,但命令一下,也都拔出兵器,向着慕昀华冲去。
      慕昀华冷冷一笑,使出内力将人扫开,罗家一行人顿时被掀翻在地。不过是一群寻常百姓,略通拳脚,如何抵得过慕昀华十多年绝顶修为。
      “怎么了?”南宫落月这时走到了慕昀华的身边,看着一片狼藉,不由得皱了眉头。
      慕昀华转身挡住南宫落月,不让众人窥探,笑着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地痞流氓罢了,师父安心歇着就好,徒儿这就打发了他们。”说罢推了南宫落月进去,自己退出去关上了大门。
      “你注意自己的身体。”门后传来南宫落月的关心,慕昀华神色温润了不少,回道:“知道了师父。”
      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众人,慕昀华一下子冷了脸,道:“小爷不知你们在这里的本事多大,但小爷告诉你,别说区区一个白水城,就是八大族,小爷也不放在眼里。识相的赶紧滚,扰了小爷师父清净,小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本事!”说罢便退回了大门,重重将院门关上。
      过了两天,没传来任何动静,师徒二人以为这些人就此作罢,却没想到又过了几天,让人更加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慕昀华看着堂下哭个不停的妇人,额角的青筋直跳,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蹭蹭直冒,南宫落月都感受到了自己徒儿的快压抑不住的情绪,安抚的拍了拍慕昀华的脑袋。随即对着那妇人道:“夫人,我知你爱子心切,然这世间情爱由人,如何能你儿子痴恋就要我徒儿以身回应,断没有这般道理。”
      妇人停止哭泣,但依旧哽咽,她看了一眼慕昀华,脸上也是涌上羞愧,道:“妾身如何不知,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小儿自小多病,缠绵病榻,前几年才将将养好。为这,我青灯古佛十余载。”
      说到这,妇人又掉了几滴眼泪,似乎难过至极,抹了抹眼泪,又继续道:“可孩子越大,妾身才发现这孩子竟然与常人不同,他,他竟,竟然喜欢男子。”
      南宫落月看了一眼慕昀华,发觉他满脸通红,又窘又怒,右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似乎深怕自己将他推出去。
      心下不由得心疼慕昀华,这孩子虽说胆识过人,却也终究是个不足十八岁的少年,情爱一事,从来不曾接触,何况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想来是被吓到了。
      “我本不想来叨扰,前些日子,我家老大被抬着回来,问了下人,也知道确实是两个孩子唐突,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家夫告诫了两个孩子,也惩戒了下人。妾身原想着此事就此了解,谁料我家老二竟就此一病不起,任何大夫都没有办法,只是念叨着公子。”妇人说完就又低头抹着眼泪。
      南宫落月心下无奈又好笑,慕昀华生的一副好皮囊,自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却没有想到那罗云仅仅一面便对他起了心思。一见钟情吗?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想到这里,便也不再客气,道:“夫人,我理解你作为母亲的心情,我虽同情令郎,但依旧是那句话,情之一事勉强不来。倘若我徒儿有那心思,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我这里都没有任何问题。然可惜的是,我徒儿对令郎没有任何心思。夫人,拒绝的话我便不再说了,也不必再来。”说罢便做出请的动作。
      慕昀华也终于忍不住,他羞怒道:“还没听见吗?快出去,我才不会喜欢他!永远不会!你们就死了那条心吧!”说罢,便拉着南宫落月避了下去,只余那妇人在堂中。
      虽说避了下去,但师徒二人也一直注意着堂内的动静,听到那妇人和随从离开,慕昀华立马将院门落锁,还将院内的石桌石椅搬到了门口,抵住大门,随后依然还不放心,竟在院内布下连环阵法,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慕昀华的行为,南宫落月好笑不已:“你这阵法,倾风来了都得费一番周折,不过是些寻常百姓,用得着你大张旗鼓?”
      慕昀华却很委屈:“师父,你又取笑我!”
      南宫落月看着他慌张且惊恐不定的脸色,明白慕昀华被今日的事情吓到,心下也是怜惜,上前将慕昀华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万事有师父呢,害怕什么。”
      慕昀华顺势抱得更紧,整个人缩在南宫落月的怀里,寻求安慰。
      许久,慕昀华斟酌着开口:“师父,你那会儿说,只要徒儿喜欢,是男是女你都不在乎?这个是真的吗?”问完这句,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倘若师父真的不在乎,那么他的心思是否真的有可以表露的一天?是否有一天他能以另一个身份待在南宫落月的身边,可以以另一个身份缩在他的怀里?
      南宫落月闻言,将慕昀华拉起来,笑着道:“阿昀,师父不是迂腐之人,有些感情虽说惊世骇俗,但在师父这里,你可以任意抉择,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师父不是那般迂腐之人。”
      听到这,慕昀华双眼亮的惊人。心下无比欢愉惊喜,原来,真的可以吗?!
      “你啊,是不是又忘了,师父给你和倾风他们说过,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别等错过了才后悔。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日子是能为自己而活的?所以啊,遇到喜欢的,便一定要把握住。切不可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南宫落月敲了敲慕昀华的脑袋,无奈开口。
      “是!师父!”慕昀华高兴极了,没有想到原以为自己是倒了霉遇上那罗云,却没想到能借此听到师父对于情爱一事的看法,心下哪再有委屈和郁闷。
      为避免那罗家人再次寻来,慕昀华主动提出提前离开,他身体状态一直都好,这两个多月南宫落月也是悉心照料,各种珍贵的药草加上南宫落月的心法引导,身体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南宫落月思索了一下,便也欣然同意了。收拾好东西,隔天夜里便悄然离去。
      顾忌慕昀华的身体,二人行的极慢,一路游山玩水。
      这一日,二人歇在一座小镇,慕昀华看着手里暗探传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怎么了?可是谷中出了何事?”南宫落月挑眉问道。
      慕昀华将纸条焚毁,看着南宫落月道:“南风已经收回五城,这三月战争,虽说南风取胜,但也损伤颇大。子衣传来消息,陌长风向师父寻求帮助。”
      南宫落月倒水的动作一顿,眸中突然涌上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
      慕昀华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师父虽讨厌南风,但对陌长风却是不同。他也从倾风口中了解到师父自小没少受到陌长风的关照,南风那些年,有多次师父是靠着陌长风才保住了性命,当年脱离南风,也是他从中周旋。
      一整天南宫落月都没说什么,但慕昀华却知晓他的选择。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他们改道前往紫荆关——目前南风和三族正在僵持的关口。
      紫荆关是丢失这九座城当中,最为重要的一城,这一关地势极其险峻,只要占据了这关,敌军挺进南风不在话下,当初正是三族施计夺了紫荆关,三族大军才长驱直下,短短两月攻占五城。这样的局势,南风确实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迫不得已才请南宫落月开启玲珑阵。
      有了玲珑阵的加持,三族再无法前进,南风有了倚靠,也才能一步步收回失去的城池领地。
      眼下是最为重要的一关,只要夺下紫荆城,南风也就意味着成功守护住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剩下的三城,夺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慕昀华伤势已经全部痊愈,二人便快马加鞭赶往紫荆关。几天赶路,二人终于到达了紫荆关,在关外二十里处与南栀子衣汇合。
      子衣向来心直口快,对于南宫落月此举着实不解,便开口道:“主子,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要帮南风,明明南风那么……”
      南栀立马给子衣使眼色,子衣面有不忿,但也住了嘴。
      南宫落月何尝不知道子衣的想法,对于南风他无疑是憎恶的,哪怕当初那些人已经死了,哪怕当初的仇已经报了,对于南风,他依旧憎恶、讨厌、避之不及。
      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同南风有任何牵扯,但世间的事那又有那般顺意呢?
      他不喜南风,厌恶南风众人,却也救了当初赠剑于兄长的云妄;他痛恨南风众人,却并不包括陌长风。
      他知晓陌长风的品性,若非迫不得已,无计可施,他绝对不会和他开口。他从未从景家夫妇身上得到半丝关于父母的呵护,却从陌长风夫妻俩那里得到过温情,若说他南宫落月在南风遭受的全然是苛待,陌长风夫妇那里却是他得到的仅存的温柔。
      陌夫人给他的那枚护身符至今都温热的躺在他的胸口,他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倘若今日向他开口的是南风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唯独陌长风不行。
      “子衣,这世间总有不如意的事情,怎可事事皆如人心。陌家于我有恩,如今陌长风身为南风之主,他有难,我即使不愿,又岂能坐视不理?我可以不伸援手,但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南宫落月淡淡开口。
      子衣跺了两下脚,叹了口气:“主子,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我只是气不过!我只要一想到南风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南栀点了点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啊,真是的,何必和那些人计较。总归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还不是求着我们?恶人自有恶报,何必为了他们气着自己,此番还平白牵起主子的伤心事,我路上给你说的话都白说了。”说罢又去拧子衣的耳朵。
      南宫落月被二人逗笑,沉闷也散去了不少。过往十多年,他都是孤独一人,原以为那样的日子无法走到尽头。却未想到,曾几何时,这些人一个个到了他的身边,就如同家人一般,真心实意的付出、相处,填补了他寒凉的岁月。
      慕昀华看着南宫落月嘴角的笑意,心下也放松了下来。南风是师父过往多年不能触碰的禁忌,南风一行,他明显觉着师父内心的阴郁散去了不少。如今小半年过去,被子衣提起,也能这般和颜悦色,他着实安心不少。
      “师父,待这里事了,我们便回落悠吧,离开这么久,我都想落悠了。”慕昀华道。
      南宫落月神色也是微动,点头道:“是啊,该回去了,也不知后山养的那些猫儿怎么样了?”
      听到南宫落月的话,南栀掩口一笑:“主子那般惦记猫儿,让阿溪知道了,定会觉得委屈。”
      南宫落月眨了眨眼,表示不解:“怎么?”
      子衣哼了一声,表情不屑,声音却有些幸灾乐祸:“韩溪那个白痴,猫都喂不好,被小白和墨墨追着咬,还抓花了脸。”
      南宫落月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听二人的话,想来那些猫儿都被照顾的没什么问题,反倒是韩溪不太好了。只是奇怪,那些猫儿他养在谷里,日日好吃好喝喂着,在他看来,竟是比兔子还要温顺,却也想不通,竟也会追着人咬,甚至还抓伤了韩溪。
      南栀本来笑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子衣,眸中露出危险的光芒:“你怎么知道阿溪被追着咬?阿溪只是说脸被不小心抓伤,可没说被追着咬。”
      子衣脸色突然一变,看了一眼南栀,梗着脖子道:“我就是知道。”
      得了,看子衣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用说了,定是他又去捉弄韩溪了,在场众人心里明镜似的。南宫落月颇为无奈,看了下相互瞪眼的二人,摇了摇头,便去休息了,慕昀华也跟着离去。
      子衣喜欢南栀,他们都看得出来,所以每每见了比较受南栀关心的韩溪总会如炸了毛的猫咪,攻击性十足。
      其实谷里的人都对韩溪比较照顾,就连年纪最小的慕昀华也是。只因韩溪和他们不同,一身经脉尽数损毁,修行不得,但却凭借一身才华操持着谷里的大小事务。大家对于韩溪,是如同兄长的尊敬,想到他的身体,却也会更加照顾。却不想,南栀寻常的照顾落在子衣眼里,竟也变了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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