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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暖阁中的欢声笑语感染了站在门外和长廊的值守宫女和太监们,她们互相看了看,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面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浮现。

      刚开始被分来伺候这位大启唯一的嫡公主时,众人都是十分的欢喜,想着跟在公主身边自然是会比跟在后妃身边来的好,当然,这只是一些没有想要争宠的宫女的想法,而对于想要争宠的宫女来说,跟在嫡公主身边更是一件好事。

      嫡公主是帝后唯一的女儿,平素皇后娘娘就独得圣宠,如今有了这样一位同娘娘长的有九成九相似的女儿,更是娇宠无比,每日有了空闲都会特意来云安宫陪公主说说话。

      后来,明华公主七岁那年被算计落水,帝后震怒,皇帝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直接将调查真相的权利交给了太子,并放话说,不管是谁都追究到底。

      太子向来疼爱这个幺妹,现如今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幺妹,自然是心狠手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就像一个杀神,血洗宫闱。

      将云安宫上下清洗的干干净净,所有心思不干净的都被送去了慎刑司,严刑拷打。

      留下来的更是对公主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不轨的心思。

      如今,在十四岁生辰过后,公主还是这样活蹦乱跳的,就说明,公主的大劫已经过去了,往后,这云安宫的主人还是整个大启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殿内

      “好啦好啦,说正事。”秦月舒缓慢的直起腰,用手帕轻轻的按压着眼角,“前几日,阿华你在十四岁生辰宴上忽然昏倒,直至今日方才醒转,一醒来就叫人传我们进宫。”

      “可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做?”

      这最后一句,秦月舒压低着声音,凑在明霁昕的耳朵边上说。

      明霁昕哑然失笑,她想起来了,那年的十四岁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年因为是老道口中所说十四岁大劫的一年,宫内宫外的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云安宫的动向。

      从年初到年尾,明霁昕的身边就没有少于三个人的时候,每一个人都紧张到草木皆兵。

      越是临近她的生辰便越是如此。

      有个小咳嗽都会让太医院紧绷着皮,满脸严肃的带着药箱前来诊治。

      本想着低调一点,自家人过过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及笄那样的大日子。

      可架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传的头头是道。

      什么明华公主命不久矣,什么明华公主已经病入膏肓,什么在用冰棺存着尸首,在选吉日下葬……

      那时候除了大办生辰宴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缓解这些谣言的办法,就连找出谣言的传播者都是一个为难的选择。

      可就在生辰宴上,一直好端端笑意盈盈的明华公主明霁昕忽然昏倒,不省人事。

      是了,那时候她虽然在生辰宴的第五天醒来,却一直昏昏沉沉的,反反复复直到来年开春了方才好全。

      也是在那段时间,父皇母后终于收到了那个在梦中的老道的消息,不顾阻拦一定要亲自去寻找。

      后来双双殒命在山崖下尸骨无存,阿兄仓促登基,为了稳固朝纲,她向阿兄提出,出降黎朔川。

      一来,可以安抚世家,二来,可以把黎朔川绑在皇室的船上,让他,让黎家,安心为皇室效命。

      想着想着,忽然听见阿月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她们去做,明霁昕笑着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外人只知道明华公主身子孱弱,成日里舞文弄墨,跳跳舞唱唱歌的,却不知道她武艺高强,且在她手里有一只精锐。

      一只不过百余人的精锐,是她的至亲,当今陛下亲自交给她的精锐,所有的权利都在她手上。

      这件事除了两人外,再无一人知晓。

      就连秦月舒和明绾绾也只是以为皇帝宠她给了几个暗卫,所以才有时候需要她们帮忙做一些事情。

      见她红了眼眶的笑着,秦月舒和明绾绾顿时慌了神。

      “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阿华不伤心,我们去欺负回去!”

      “没有,这满大启有谁敢欺负本公主?”明霁昕骄傲的仰起头,就想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本公主可是当朝唯一的嫡公主。”

      “阿月,这是第几日了?”

      “第三日。”

      “要变天了。”

      “那便少穿些衣服。”

      “什么什么?什么要变天了,什么少穿衣服?”明绾绾一头雾水,“你们俩别顾着自己打哑迷啊!”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戏谑。

      “你啊,若非恭亲王府的组成简单,就你这样的性子也不知能不能活着与我们见面交友。”秦月舒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说。

      “略略略,你们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几分。”明绾绾双手交叠,得瑟的不行。

      “哦?说来听听?”明霁昕斜靠在软垫上,看着小天鹅在鼓吹自己。

      “我知道阿华在生辰宴上昏倒不仅仅是因为大劫,更是因为有人给阿华下了药,所以阿华才会昏迷不醒。”明绾绾一边说一边看两个小姐妹的表情,见她们没有反驳,便说了下去,“我还知道,阿华一定是已经知道了是谁下的手,阿月也知道是谁,所以你们俩在打!哑!迷!”

      “哎呀呀,阿月,不得了,不得了,我们的小天鹅都知道这些了,真是长大了,长大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那我们也不妨把另一部分好告诉你。”

      “实际上,对于下药的具体是谁,还没有头绪,但要对我下手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一个是世家,一个是权贵,一个是勋贵。”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父皇盛宠母后,连带着我的母族颖川陈氏也水涨船高,即使没有入朝为官,也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阿兄是太子,而我是阿兄唯一的亲妹,若我有个三长两短,阿兄必然不会放过每一个嫌疑,就像我七岁那年一般血洗宫闱。”

      “那年,阿兄不过加冠,还能说是年少气盛,如今呢,阿兄已经接近而立之年,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父皇偏爱,那百姓也不会答应,更何况那些个心怀鬼胎的朝臣?”

      明霁昕没说的是,她心中确实有一个拥有重大嫌疑的人选,只是现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那个人下的手,若是贸然让小姐妹知道了,打草惊蛇事小,伤了她们二人事大。

      不过,少少提点提点倒是无伤大雅。

      “阿月是个有分寸的,不用我多说,也知道防备那些人,绾绾你要好好跟着阿月,平日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嘛?”

      “就是待在府中也不能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接陌生人给的东西,就算是用着我们二人的名义也不可以。”

      明绾绾一脸悲愤,“你们,你们,看不起我,嘤嘤嘤。”

      见假哭没有换来平日里的逗笑,她终于摆正了态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乖乖听话。”

      三人在暖阁中的会谈,没有第四个人知晓,所有伺候的宫人都站的远远的。

      这时,在前殿洒扫的宫女小跑着到暖阁来。

      “站住,什么人!”贺兰晴第一时间拦住那个洒扫宫女。

      “回贺兰姑姑的话,奴婢是前殿的撒扫宫女兰芝。”兰芝年岁与贺兰晴相仿,却因为身份差距需要向贺兰晴行礼,“前殿来了愉妃娘娘身边的张公公,奴婢不敢自作主张,特来通报。”

      贺兰晴狐疑的看了兰芝一眼,想着这是在云安宫,又在脑袋中搜寻这个宫女的印象,却毫无总机,以防万一还是叫人看住了她,“彩笺,小全子,小李子,你们三个看住她,我去禀告公主。”

      【叩叩叩】

      “什么人?”

      “回禀公主,奴婢是贺兰晴。”

      “什么事?”

      “前殿的撒扫宫女兰芝来禀,愉妃娘娘身边的张公公前来,不知公主见不见?”

      “愉妃?不见,本公主方才醒转没有什么精力。”明霁昕眼珠子一转,“吩咐下去,除了父皇母后还有太子以外,本公主谁也不见。”

      “还有,贺兰晴,你去给国公府还有恭亲王府传信,就说,本公主多日未见好友,想多留几日,让他们不要担忧挂念。”

      “过上几日,本公主定会还一个白白胖胖的娇小姐回去的。”

      “是,奴婢遵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霁昕要把她们留在这里,但多年的情谊,让二人相信明霁昕绝不会伤害她们。

      而特意将两人留下,也确实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听见愉妃的时候突然想起。

      那年她醒转的时间没有这么早,醒来后也是昏昏沉沉的,有好些事情都记不清楚,只听见yu,还有什么张,什么的,直到后面才知道,那几天,秦月舒和明绾绾收到请柬去郊外別庄,遭遇刺客,一个伤了胳膊,一个伤了肩膀。

      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明绾绾和她的心上人本可以心意相通的在一起,却因为种种意外,而互相欺瞒,等真正心意相通之时,已经难以用真心付出。

      充满着算计的婚姻,即使当事人真的相爱也是一对悲剧。

      如今她将人留下,希望可以有个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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