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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归烟雨江南 ...

  •   胡白只是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久到刘牧云甚至觉得其他人像是从千里之外赶到这儿一样。
      终于胡白开了金口,问他睡的可还安稳,刘牧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才到永宁城一天,可他总感觉胡白对他的态度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二人就这样闲谈了一会儿,军部其他的人才到场,讨论了工作之后,大家又井然有序的去做了自己该做的工作,胡白将刘牧云留了下来。
      胡白笑了笑,将自己的座位搬向离刘牧云更近的地方说:“不用隐藏了,牧云,如果出了事,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胡晏被压上高塔前,应该秘密给你留了封信吧?他是不是还交代你,除了我谁都不要信啊?”
      刘牧云大惊,这个事情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只有他和胡晏两个人知道,胡白又是从何得知?
      “胡白,确实有这回事儿,只是他之前同我讲,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是通过某种手段得知的,那黄明夏岂不……”
      “哎呀,我的小牧云,别怕。这件事情,当然是我自己偷偷调查的,其实是我安排在胡晏身边的那个眼线发现的这件事,黄明夏那个傻子当然不会知道。”
      “眼线?既然你在他的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那你为什么不想着去救下他?”
      胡白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绝情。
      “我想救他就救,不想救就可以杀死他,只不过是我的心情决定,他既然先放弃了我,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救他。”
      刘牧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正常人思维的疯子,可是仔细想一想却也是爱憎分明。
      当他仔细的去揣摩胡白的表情时,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脸上,胡白长得可以用英俊,风流倜傥,潇洒来形容,俊朗的面孔配上有棱角的线条,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当他温柔的笑时,这张脸就像增添了一种暖情的色彩,可是刘牧云心里明白,他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总是藏着自己真正的心思,伪装出一种很好接近的样子。他究竟图自己什么?
      尽管如此,刘牧云却还是忍不住的接近他,也许是那颗爱美之心在作祟,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欣赏胡白的那张脸,以至于忽略了他奇怪的脾气。
      胡白却没有他那种复杂的心思,他不仅是欣赏刘牧云的长相,更是赏识他的才能,还有就是,喜欢他。六年之前,初次见到他时就喜欢,他曾无数次幻想他们重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在他有权势了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打听刘牧云的下落,结果刘牧云就在黄的座下,在听说黄明夏要调走刘牧云时,他第一时间便是给黄明夏写信,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正面的与黄明夏交流,就是讨要刘牧云。
      也许青年的本色就是莽撞,宁愿如飞蛾般扑向那团名为爱情的火焰,也不愿畏畏缩缩掩盖真心,直到多年后热情彻底消散。
      一周过后,军部迎来了轮休。
      因为刘牧云初来乍到,所以他便成为了第一批轮休的军官。胡白执意要带他来了解了解永宁城,刘牧云本意是拒绝的,但是在胡白的一番死缠烂打下,只好同他一起前往。
      “牧云,我记得你当初来永宁城走的那条街就是东武大街,对吧。这可是永宁城最繁华的大街,走,让我带你去逛逛,享受享受这南国风光!”
      话说这么些年,刘牧云的家庭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能自给自足,过的还算不错。在刘牧云年少时明确提出要从军之后,刘父便托关系让刘牧云提前考入军校。刘牧云从14便开始在军校,毕业后一直在中原地区工作,早已领略了大美中原的美丽风光。小时候长在北方,心里却向往南方,如今终于来到了梦魂萦绕的南方,却是如此境地。小时候国家仍是统一,政府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毕竟仍有余力能让国家安定,后来政府变得腐败无能,各地军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独立,南北方便再也回不去从前的稳定。从军后,也仍是待在中原地带,不曾去过南方。
      本以为,长大就好了,可惜,仍是这般国家割裂的局面。来了这南方,心中仍是惆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牧云,其实我生在北方,也算是北方人,祖上也是北方人。只是幼年失去父母,家中剩余的宗亲也死在战争之中,如今连尸骨也找不到,我便只能跟着胡晏四处流浪,后来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他从了军后升了军官,日子眼看着是越过越好,却也只是一场梦。”
      “牧云,要是有一天,山河安定不再动荡,你想干什么?”
      刘牧云听了这个问题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思索,然后开口说:“我想归隐山林,对于升不升迁当不当官这样的问题我并不感兴趣,我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你呢?”
      “要是我想和你一起归隐,你会带着我吗?”胡白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充满了期待。
      刘牧云看着他,心底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他觉得胡白这样望着他的样子,比天下间最至纯至透的泉水还要清澈。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6年前,眼前的人和6年前那个少年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是梦境。
      刘牧云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害羞了起来,不敢再抬头望他的眼睛,慢吞吞的说:“当然,承蒙上将厚爱,能与你一起归隐山林,也算鄙人此生至幸。”
      胡白不知想到了哪里,脸上露出了一抹黠笑,开口便是调戏道:“那不知道牧云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种民间话本,说是相爱的两个人历经千辛万苦,拯救了天下,最后功成名就之后携手步入山林,共度余生啊?”
      刘牧云听到这种说法之后,竟与自己心中那种悸动联系到了一起,觉得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见不得人,又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内心比较青涩,就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整个脸上都是诱人的红晕,低着头不说话。
      胡白看到自己的“杰作”,心里高兴极了,舍不得移开眼。
      也不知道胡白又看到了什么,拉起他的手向前跑去,他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胡白跑。
      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胡白指着眼前的店面门牌说:“牧云,你看!这里有家店,专门做北方的一些名菜,味道特别正宗!我怕你想家,就带你来吃这个,怎么样?”
      说完胡白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拉着刘牧云的手,二人相视无言,直到刘牧云开口说:“难道胡上将到了南方竟将性子变得如此洒脱,随便牵人的手也不撒开吗。我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胡白低下头,深情的看着他,故意将手牵的更用力了些,将二人的手放在了胸前,贱兮兮的对他说:“我要是就想牵你的手该怎么办呢?”
      刘牧云后悔自己说这话,到最后被调戏的还是自己。他一边懊悔一边害羞,脸羞的绯红。又怕在胡白面前丢脸,只能强撑着抬起头看着他。二人目光交织的瞬间,空气仿佛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无,只剩二人目光缠绵。
      过了一小会儿,刘牧云被胡白深情的眼神看的受不了,便挣扎着松开手,慌乱的说:“我……我们进去吧……”胡白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深深的看着他的脸,然后转身。
      刘牧云这才发现胡白长得很高,尤其是腿,很长而且很直。自己有1米8那么高,胡白比他高出了一个头,想到这里,他便有些郁闷。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好,肯定有不少人喜欢。而自己长相普通,又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此时这位长相“普通”的中尉还不知道,胡白就是因为他那绝人的容貌才一见钟情,此生难忘却。当然更多的是内在,是两颗赤诚的心相互碰撞,摩擦出的一种别样的火花。
      到了店中胡白点了几个正宗的北方菜,刘牧云也直夸这个菜好吃并且正宗,胡白自觉脸上有光,又开始调侃刘牧云,二人交谈甚欢。
      自“牵手事件”过去后,两个人见面便不觉有些害羞,不过是各自瞒有心事,不得见天光罢了。就这样尴尬的过了两个月,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开始发展,至少是明面上的兄弟,明面上的朋友,明面上的知己。
      南方多雨,多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好像这小雨能扣人心弦,挠的人心里直痒。
      “下雨了!牧云,你快看啊!”胡白走进刘牧云的办公室,兴奋的对他说。
      “看到了胡白,这雨得持续好几天呢,衣服又晒不干了。”刘牧云无心看他的兴奋的样子,只想着自己那可怜的衣服。
      胡白在南方待了多年,对于下雨已经见怪不怪,每年下雨只会让训练变得更加困难,他并不喜欢下雨。可是今年不同,今年有牧云,有他所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便有归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的心上人分享这个事情,一切都那么的寻常,却有都不寻常。
      “几件衣服而已,我再给你买,你先陪我看雨呗牧云。”胡白走上前,走到了刘牧云的身后,而刘牧云正坐在椅子上处理公务,他就把下巴垫到了刘牧云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
      刘牧云被他这一动作惊到了,刚想起身躲闪,却又突然想到这椅子是木头做的,如果他起身,那胡白的下巴便会被磕到。他只好无奈的说:“胡白,胡上将,请你在工作时间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吗?”
      “牧云,你为什么跟我说话这么生疏,你,不喜欢和我说话吗?”
      胡白和刘牧云说话时一直都是带着自来熟的感觉,他并不避讳这些。可是刘牧云却总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让他很难过。
      刘牧云其实并不是冷漠,而是他害怕面对胡白,他怕二人独处的时间一久,他就会露出马脚,他担心要是胡白并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对他有那样的心思若是被拆穿,胡白又是爱恨分明的性格,恐怕就再难见到胡白。还有出于自我保护,他隐隐约约觉得胡白可能在掩盖一些关于胡晏的事情。
      “不是的,胡白,我只是习惯这样说话,你若是觉得太冷漠的话,我可以改变的!因为我觉得在你的心中,我们二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我怕说话太亲昵的话会让你感到为难。”刘牧云一脸抱歉的回答他。
      “怎么会呢牧云,在我的心中你最好了!以后不用刻意装作冷漠的,展现你最真实的自我就可以了,不论你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胡白的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还是止在喉间,心中的想法难以表却,只好克制自己的感情,压抑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害怕他的牧云接受不了,在他们相处的这两个月以来,胡白曾无数次的生出过一种冲动,他想要跑到刘牧云面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也想要知道刘牧云的想法。可是他担心他的感情会对刘牧云造成一种负担,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刘牧云的累赘。他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对刘牧云,不仅是喜欢,甚至是成全。
      他曾无数次的想过,就算刘牧云不喜欢他也无所谓,他只想看着刘牧云,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健康,只要这些就够了。他对于他的牧云的想法甚至成为了一种执念,这种执念在心里疯狂生根,发芽,再也去不掉。
      “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南方的雨,在屋里看多没趣呀,不妨我们到外面去看吧?”
      刘牧云再次挑起话题,向他发出邀请。
      胡白迅速起身,跑到门口拿出一把油纸伞,笑容灿烂的对刘牧云说:“得令,还请刘大人陪小的打一把伞。”
      “咱们两个大男人打一把小油纸伞不合适吧?你只带了这一把伞?”
      胡白一脸高深的对他说:“我就只有这一把。”
      眼看拗不过,刘牧云只好陪他出去。
      小街上仍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小雨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石板上,好似珍珠从天上掉落,坠入这烟火人间。
      两个长得高挑又俊美的青年打着一把狭小的油纸伞,彼此靠得很近,就这样走在街上。所幸街上人并不多,他们二人又是换过便服长袍出来的,也便没有太多人注意。
      刘牧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南景况,觉得新鲜,又觉得美丽。街上人不多,小贩也懒得吆喝,大家就这样乐得清闲又自在其中。
      偷得浮生半日闲,最好不过。
      胡白在这一路上鲜少的没有啰嗦,他们二人一路无言,都将心思放在这美丽的雨景中。走到江边,有一个船夫在亭中躲雨,胡白拉着刘牧云走上前,要借舟,不过一会儿他们二人便借来了一小舟。
      “牧云,我带你看这沿江风光!”
      “胡白,你身为整个永宁城守军的首领,带着你的下属在工作时间出行,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面对刘牧云的担忧,胡白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对他说:“你们出行批假要通过我的签字才行,那我的出行该怎么办呢?哈哈,当然是我自己给自己批了个假条咯!”
      刘牧云:……
      不过一会儿他们二人便相继登上小舟,胡白执意要自己划,刘牧云也不能左右了他的想法,只好任凭他胡作非为。
      小舟中间有一个极小的舱,勉强可以坐下两个人,胡白只能头戴蓑笠,冒雨划舟,而“娇贵”的刘牧云则清闲的坐在舱内,静静的赏景。
      就这样,胡白将小舟划到了江的下游,天仍旧在下着小雨,水珠滴落在江面上,溅起片片水花,涟漪波澜,江面上云雾一片。
      “牧云,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啊?”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看过我的档案吗。”刘牧云不想回答他的这句话。
      “我当然看过,但我想听你亲自和我说。说一下呗,这样我们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
      刘牧云无语,却也只能无奈的回复道:“那么我就亲自和你说一下,胡白,我是北方雍城人,家中还有父母与一众亲戚长辈。还有,我今年23岁。”
      胡白温柔的看着他的脸,一脸宠溺的说:“是嘛小牧云,这么年轻呀,要不要猜猜胡白哥哥我今年多大?”
      “胡白,我们认识了有将近三个月了,我对你的情况很了解。你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找到话题来说这些无聊的事情,还有,你今年25岁。”
      “是吗,可我就想要和你说这些无聊的话,我想和你说一辈子……”
      二人都沉默,也许他们都不能保证能一辈子说这些无聊的话,即便是在所谓烟雨朦胧的江南,也仍然难掩战火的硝烟。
      “听说北方又开战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胡白,等将来和平了,我带你去我家里,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刘牧云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从不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这是他们认识两个月以来,他对胡白说的唯一一句有关家人的话。
      胡白难掩心中的落寞,因为他早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已是孤零零飘荡于人世,孑然一身。
      “还有,以后如果你真的能去我的家乡的话,我想办法找一找你父母以及宗亲的尸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我们的关系可以如你所说的那般更进一步。”
      刘牧云用饱含热情的眼神看向他,二人相视无言,半晌后,胡白开口。
      “谢谢你,牧云。还有就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到北方,我也很向往你的家乡。”
      此时小舟已经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江面。
      烟雾弥漫,江面仍旧波澜不惊,平静的宛如一面镜子,映照的却不只是广阔的天空。二人就这样相视无言,半晌后便各自转头掩盖自己,江面真的很美,南方也真的很美。一缕愁丝笼心头,照我却悠悠,心思叫人天一边,相视也无忧。
      刘牧云怕胡白在外面会着凉,就说让周这样飘在江面上也挺好,让他赶紧到舱内避雨。
      “牧云,你知道我在南方待了多少年吗?”
      “十多年吧。毕竟胡晏大哥说他在青年时期就到了南方,后来你考上军校后,才把他唯一的弟弟带到身边,他年长你十岁,所以胡上将啊,在那之前的岁月里,是谁在照顾你呀?”
      “那个时候他到了南方进入了军校,没空管我了,又不能把我一个没用的小孩儿扔到北方自己活,只好也把我带到南方了。最开始他想找一些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寄养我,所以他就求黄明夏能够暂时收留我一阵时间,我就只能在他家忍气吞声的像个仆人一样活着。”
      “你以前是在黄家度过的!胡晏大哥难道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黄明夏和黄明雅……”
      刘牧云听后大惊,因为人人皆知黄明夏与他的亲妹妹黄明雅有染。而黄明夏后又喜欢上了男人,也就是胡晏。黄明雅百般刁难胡晏,自然也不会放过胡白。
      胡白叹了一口气,说:“这算什么,那时我恳求黄明雅放过我哥,她却说她不管,黄明夏喜欢谁,她就得杀谁。整个黄家的人都把我当成不要工钱的奴仆一样对待,我毫无尊严可言。我得一边上学一边伺候他们。”
      “那样冷的天,黄明夏在喂黄明雅吃东西,而我在洗碗。因为失手打碎了一个碗,黄明夏就要我跪在外面。我跪了整整两天,病倒了也没人管我,好不容易才挺过来。而所有人都在欺瞒胡晏说我在黄家待的很好,他还百般感激黄明夏收留我。呵,说到底还是虚伪。胡晏要是真的关心我,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看看我呢?他就是被感情迷了心智,黄家收留我不过是为了拿捏胡晏留下把柄。”
      “我恨他不只是恨他抛弃了我,抛弃了他唯一的弟弟,我更恨他不自爱不自尊不自重,黄明夏那样的东西凭什么去沾染我的兄长?黄明夏就是一个没有道德伦理的人!我在他家待了两年,整整两年的虐待……后来终于考进了军校,那年我才15岁。”
      刘牧云一脸担忧的说:“对不起,胡白,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对不起……”
      “我早就不在意了,谢谢你啊,牧云,幸好还有你会心疼我。要是我没挺过来,还怎么能见到这么好的牧云呢?”
      胡白还在自顾自的调侃,牧云却难受的不得了,他没有想到胡白少时竟是这样的悲惨,但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法子能去安慰他,他一向不会安慰别人,思索良久,终于想出来一个他自认为最完美的办法!
      胡白还在那里脸皮厚的调侃他,浑然不觉刘牧云正在向他靠近。
      “不过这辈子能有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关心我,也算……哎?”
      刘牧云轻轻的移动到了胡白的身边,然后从胡白的后面抱住了他,他将自己的下巴垫在了胡白的肩窝那里,就像在办公室中胡白那样。
      刘牧云红着脸拥抱他,然后自顾自的再说一些安慰的话,胡白也感到很震惊,但是他很喜欢刘牧云这样抱他。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对方,没有人反抗。
      胡白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慢慢的松开了刘牧云的手,就在刘牧云以为胡白不喜欢他的拥抱时,胡白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了他。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两个人的心脏挨得那么近,都止不住的狂跳。
      过了好一会儿,刘牧云感觉自己要被胡白抱的喘不过气,喘着气对他说:“胡白……我要喘不上气了……”
      胡白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臂离开刘牧云腰间后又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脸,很软。
      “牧云,谢谢你,谢谢你安慰我,谢谢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刘牧云红着脸,被刚才胡白摸他脸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便觉得很害羞。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兴许是都害羞。回到岸边时,胡白纵身一跃,打着伞跳上了岸,然后他抓紧将伞斜着靠向小舟,刘牧云并不习惯坐船,下船时并不熟练,差点翻下舟去,于是胡白将伞打的更加靠近牧云,整个伞倾斜的不像样子,胡白几乎没有被伞给遮到,这个伞就像胡白的心一样,全都偏给了牧云。
      就在刘牧云准备再次尝试上岸时,胡白的手伸了过来,说:“拉着我的手。”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在牧云的心中注入了万千暖流,他将手伸到了胡白的手上,他能感受到那只手劲瘦而有力,稳稳的握着他,将他拉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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