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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街市中的路见不平 ...

  •   从茶馆出来,沈柯仍在想白承最后跟自己说的话,紫轩寒权势滔天的事在天华便有所耳闻,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权臣,皇帝是怎么容得下的?
      不过经历过天华的朝堂,沈柯觉得似乎也不难理解,毕竟紫轩寒在天华时也基本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更何况紫穆是他母国。
      最后,沈柯得出两个结论:要么这个世界的皇帝都太傻,要么就是他紫轩寒手段高明。
      现在白承说紫穆国朝廷有变故,不由得令他联想到在天华时的变故,那这边,是不是也会出现一个像司马霍那样能和紫轩寒分庭抗衡的人呢?
      想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沈柯用手肘小心捅了捅身边陶贯的胳膊:“哎,我想问你点事。”
      陶贯头也不回:“何事。”
      沈柯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时,将头斜向陶贯,压低声音问道:“你家王爷整天审批公文啥的,这种事不应该由皇帝来做吗?”
      陶贯脸上露出些许不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紫轩靖除了饮酒作乐以外,还会治国之道。”
      “他叫紫轩靖啊……你这么直呼圣上名讳真的可以?”
      “紫穆国能如此繁荣昌盛,是因为辰亦治国有道,当年先皇立储,就在他们俩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迫于朝臣们的压力,立了嫡出的紫轩靖,尽管大家心知肚明此人是个草包。”
      沈柯笑道:“草包更容易被控制嘛,你们国家的大臣还挺会替自己打算。”
      “几个老匹夫罢了,他们想分管整个紫穆,也不问问辰亦肯不肯。”似乎只要打开话匣,陶贯已经管不了避不避忌的了,滔滔不绝地讲些敏感话。
      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而且陶贯的声音也不小,沈柯真替他捏把汗:“咳咳,我貌似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问你这种事。”
      陶贯不以为然:“这倒没什么,反正他们也都不在了。”
      “不在了?被调走了么?”
      此时他们刚好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陶贯给了看管马车的青年一小枚碎银,在青年点头哈腰的感激之下,将马车从停放位置了出来。
      陶贯一边示意沈柯上车,一边用十分平常的语气道:“死了,全族实以车裂之刑,一个不留。”
      沈柯一只脚刚踏上马车,听了这话,脑子里立即显现出支离破碎的肢体散落一地的血腥画面,腿不由得一软,脚下便踏了空。
      他稳住摇晃的身形,睁圆双眼与陶贯四目相对,从陶贯的神情来看,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紫轩寒干的。
      “我说,你再不上车的话,回去晚了若辰亦怪罪下来……”陶贯见沈柯愣怔住了的模样,便出声提醒。
      沈柯恍惚回过神来,“上上上,我这就上车!”
      边上车,沈柯边想:以后还是少惹恼那个人的好,我可不想死得那么惨……
      同时,他心里懊恼,以前自己和紫轩寒扛起来时简直是在刀口上蹦跶,简单来说就是作死!
      他决定,为了保住性命去见司马忆柔,日后索性顺着紫轩寒的意走,绝不惹恼这座随时有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沈柯刚准备钻入车内之际,突然,他感觉到脸上沾了几丝冰凉。
      仰首定睛看去,只见此时的天空比先前更加灰暗,同时,空中正稀稀零零地飘着小雪花。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沈柯打小就没见过真正的雪,因此十分欣喜道:“下雪了!陶贯你快看,真的有雪!”说着,他还伸出手去接,一颗细小的雪米落在温热的掌心,转眼间便化为了一滴水珠。
      陶贯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落在肩头的几粒雪花,“不就是雪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自小见惯的当然觉得正常了,我家乡可从不下雪,反正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你堵在这我坐不上去。”陶贯摆手催促道。
      沈柯还想接几颗雪花来玩玩,但陶贯催得急,便只好意兴阑珊地进车里去了。
      不一会儿,马车被陶贯驾驶前行。
      车内,沈柯拨开窗帘,双手握着窗框,下巴抵在手背上,凝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
      街上往来的行人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变得稀少,他们顶多将衣服拢得更紧而已,该做买卖的仍然在做买卖,讨价还价的吵嚷不绝于耳。
      沈柯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出来,尽管是最穷困的人家,也至少有件虽然打了补丁、却也能御寒的衣服,不像天华那些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想想都令人心酸,这个冬天,只怕他们会很难熬过去吧……
      想着,沈柯心里生出了几分感伤,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厚厚的衣服,跟那些难民比起来,自己成为紫穆的奴隶似乎还是件好事。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仅是成为紫轩寒奴隶的自己,才有这种吃饱穿暖的优渥待遇而已。

      原本匀速前行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前方传来吵闹声,有人大喊,有人哭泣,甚至还伴着凄凉的惨叫。
      路人纷纷应声前往围观,沈柯本来不太在意,惬意地趴在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越来越大的雪。
      就在这时,往人堆方向路过的一名行人与同伴说的话传入沈柯耳朵:
      “走快些,那王公子又开始了,还不知今天要用什么花样折磨他们呢!”
      “我听说昨天他把人带到湖中央扔下去,跟几个贵公子豪赌,最后谁赢了?”
      “谁赢我不晓得,他王公子肯定是输了,一气之下,将最先上岸那位给射杀了。”
      “那其他的呢?”
      “啧!这还用问么,定是在湖里呀,这会估计还没打捞上来哩!”
      路人带着一脸看热闹兴奋劲走远了,但那番对话听得沈柯心惊胆战,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扭曲国家,这么不把他人当人看?
      他把头探出窗外,眯起眼睛远远望向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个王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虐杀人命还有王法么?
      沈柯掀开门帘,只见陶贯握紧缰绳,正满脸不耐烦地盯着前方。
      他轻轻拍了拍陶贯的肩膀:“那里头的王公子是谁?”
      陶贯嗤之以鼻:“不就是那王田王国舅么,整日里搞些不入流的花样,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丢人。”
      “又是他!”
      听到这名字,沈柯有些讶然,虽然在猎场领教过此人的凶残,但没想到出了猎场他还不知收敛。
      “不过,他本就是乡野地痞,干这种事未必就失了身份。”
      “你这骂人不带脏的,我真想叫好。”沈柯一脸佩服状对抱拳。
      陶贯没有说话,只抱拳回礼。
      这时,沈柯跳下了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边朝王田所在地走去,边道:“我倒想看看,这龟孙今天又搞什么名堂。”
      见状,陶贯忙唤道:“看他作甚,辰亦这会该回到府了,沈柯你回来!”
      沈柯举起胳膊挥了挥,扬声道:“看一眼而已,也不差那点时间。”
      眼看沈柯越走越远,就快消失在人群里时,陶贯无奈之下只好下车跟上,他主要担心人多杂乱,要是沈柯出了什么意外没法向紫轩寒交代。
      沈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了人群最里层,这个位置正好将王田的行为尽收眼底,看得他血气上涌,火冒三丈。
      人群中央是一辆红木车,饰以琉璃黄金,十分华贵。
      这辆车前面伸出两根长方木,显然是用来拴马拉车的,但如今马匹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四个呈现跪爬姿势,披头散发,衣衫残破,满身伤痕累累的人。
      王田则站在车上,握着两根长鞭,表情狰狞,手舞足蹈地对四人吆喝:“倒是跑呀,昨晚不是跑得挺快么,现在怎么不跑了?!”
      说着,双手挥动之间,两鞭子便打在了地上四人背上。
      新伤叠在那四人后背的旧伤上,疼得他们一通嗷嗷乱叫,纷纷蜷缩成了一团。血液似乎因为流得多了,旧血粘结在整个背部,因此刚才那鞭并没有抽出多少血来。
      见四人完全没有跑起来的趋势,王田用握鞭的右手指着他们:“好呀,敢偷懒!”
      说完,王田跳下车,犹如一个凶神恶煞的夜叉,对着四人的身体各踹了一脚,边踹边骂骂咧咧:“起来,给老子起来,装什么死!”
      四人被踹翻在地后,由于害怕再遭虐打,他们赶紧挣扎着爬起,奋力地拖着木车,四根粗麻绳就绑在他们肩背上。
      沈柯望着那四根被拉得绷直的麻绳,地上四人中,有一个身形尤其瘦小,此人不是孩子就是女子,他们被这样非人对待,围观的人竟没一个伸出援手。
      沈柯从这些群众脸上看到了麻木,这种冷漠态度令他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
      此时,陶贯也来了,他目光下移,发现沈柯手背上青筋暴起,便拉住沈柯的胳膊,在其耳边压着声音警告道:“快跟我回去,别多管闲事!”
      沈柯用力甩开陶贯的手,眼睛仍死死盯着麻绳。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他们不过是奴隶罢了!”
      “奴隶就该被所谓的贵族当众凌辱打骂吗?你看到没有,他们也有四肢,有五官,甚至流出来的血都是红色的,他们跟咱们有什么分别!”
      “就算如此,他们身上刻了王田的徽印,是王田的奴隶,轮不到咱们来管!”陶贯有些生气地大声道。
      所幸周围人声嘈杂,尽管雪已经将大家头顶染得花白,也阻挡不住那一颗颗看热闹的心,他们的目光仍落在王田和他四个奴隶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沈柯这边的动静。
      听了陶贯的话,沈柯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他松开双拳,转头直视陶贯的双眼。
      好半晌,沈柯的目光向下游移,停留在陶贯的佩剑上。
      他语气平静地问道:“陶贯,你的剑能削铁如泥吗?”
      “当然,你要……”
      陶贯话没说完,他的剑便被沈柯以极快的速度抽了出来。
      他反应过来想上前制止时,却见沈柯已经拖着剑在自己三步开外,地上留下了一道被剑尖划出的痕迹。
      随着呼啸的寒风,雪簌簌下个不停,沈柯的目光穿越层层雪花,一刻不移地盯着王田方向,双脚缓步挪到一名手臂挎着菜篮的矮个子妇女身前。
      那妇女被挡了视线,神情不悦地推了推沈柯,却发现其纹丝不动。她恼怒地扯着沙哑嗓门:“干嘛呢你,好端端地挡人家作甚!”
      沈柯回头对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的菜篮中拿了两颗鸡蛋,“抱歉,借用一下!”
      下一刻,妇女还没来得及惊喊,那两枚鸡蛋便在正要爬上车的王田后脑勺上开了花。
      吃痛的王田停下上车动作,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摸到了一把黏糊糊的淡黄色蛋液。
      看到这情形,在场的群众纷纷噤声,目光齐刷刷落在沈柯身上。
      王田气急败坏地转身,吼道:“是哪个王八蛋敢砸老子!”
      当他一回过身,正好迎上沈柯笑吟吟的脸。
      王田不敢确定地指着沈柯:“是你?”
      沈柯哼了一声,笑得更开怀了,将拿剑的手藏在身后,他一面朝王田走去,一面拍了拍肩头上堆积的冰雪:“可不就是我么。”
      王田瞧出了沈柯的来者不善,同时,他隐约间看到银色的剑身一角从沈柯身后显露出来。
      他睁大满是惧意的双眼,右手颤抖着指向沈柯:“你你你你你要干嘛!伤害国舅可是诛十二族死罪!”
      来到王田身前,沈柯不为所动地耸耸肩:“我沈柯孑然一身,哪来的十二族。”
      话音刚落,沈柯脸色一变,把身后的剑亮出来,双手握着剑柄,高举过头顶。
      王田看着上方那寒光乍现的剑,即使是在下雪的天气,依然夺目耀眼。
      也许是被沈柯这股气势震慑到了,也或者,是被沈柯身后的陶贯凌厉的眼神警告着,王田完全不敢反抗,他身体后仰,双手一松,两条长鞭掉落在地。
      当沈柯蓄力落剑时,王田闭上眼睛,抱着头倚在车身上。
      咻——
      剑风划过,随之响起纤维被切割的声音。
      周围升起一片哗然,王田知道沈柯的剑已落,但自己身体却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他缓缓睁开双目,回头张望,只见先前拴着四个奴隶的绳索已经断开,四根绳子切口平整,显然是沈柯手中那边剑的杰作。
      四个奴隶没了束缚,立即连滚带爬远离木车,瑟缩着抱成一团,四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柯这边。
      王田又惊又恼,直起身质问道:“沈柯,你什么意思?!”
      沈柯把剑递还给身后的陶贯,拍拍手道:“没什么意思,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看见沈柯手上已经没了剑,王田瞬间有了底气,挺胸叉腰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奴隶,还敢管起本国舅的事了!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话毕,从木车四周窜出几个家仆装扮的人,将沈柯团团围住。
      陶贯见状,毫不犹豫将剑横对家仆,做出要进攻姿势。
      沈柯倒是淡然自若,只见他背过双手,下巴微扬,眼角余光瞥向王田:“我说,你们不如去给咱们国舅找条新裤子来换的好。”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目光齐聚王田双脚之间的地面上,看到那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摊液体,而且还呈现黄色。
      沈柯勾起嘴角,一手挡在唇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国舅大人,去看看大夫吧,我瞧你上火得紧。”
      “紧”字还没说出口,周围便响起一片哄堂大笑。
      窘态频现的王田并拢双腿,弯腰捂着下身,试图掩饰自己被吓得尿裤子的事实。但无济于事,因为大家早已经看清了,今天这件事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饭后谈资。
      见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讪笑,王田又羞又恼,招呼手下道:“你们几个饭桶,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我!”
      那几个家仆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去拦截沈柯了,急忙过去搀扶狼狈至极的王田。
      在家仆的帮助下,王田连滚带爬钻进了木车里,但因为得不到下一步指示,家仆们在原地束手无策。
      周遭笑声越发猖獗,车内王田恼恨地大吼:“回府!给我回府!”
      家仆们面面相觑,刚才车是由四个奴隶拉出来的,如今牵奴隶的绳子被沈柯切断了,要怎么回去?
      其中一个家仆壮着胆子小声反映情况:“国、国舅,咱们没有马,该如何回去?”
      王田气急败坏:“没马就给我去找马!……等你们找到我的脸面都没了,给我把车推回去!”
      众家仆大惊:“推、推回去?”
      “推!给我推,再不动手有你们好看的!一个个饭桶!”
      “哦、哦哦哦……”
      几个家仆此刻已经在这难堪的情况下闷出了一身汗,他们擦了一把额头,使着吃奶的劲对木车又推又拉,终于在用努力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现场。
      走远之前,车内的王田不服气地给了沈柯一记警告:“沈柯你给我等着,今日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你双倍奉还!”
      沈柯朝木车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高声道:“好呀,我等着!”
      眼见闹剧结束,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鼓掌欢呼。
      沈柯扫了他们一眼,唇角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他知道,这些人鼓掌并非因为自己做的事多么伟大,仅仅是因为一场戏落幕后的反应而已。
      他想:或许这里的人心,比这满天飞雪还要寒冷百倍。
      陶贯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道:“闹也闹了,风头也出了,该回府了么。”
      沈柯点点头,刚要抬脚,余光忽然扫到地上那四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等一下。”
      “又怎么了!”陶贯不满地转身,只见沈柯此刻已经小跑到了那四个奴隶面前。
      沈柯单膝蹲下,柔声道:“你们没事吧,能不能走?”
      就在这时,那名身材最娇弱的奴隶探出上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柯,清澈的双眸闪着柔光,令人感到很是舒服。
      接着,他那布满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握住沈柯的胳膊,喜极而泣道:“沈大哥,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吧……”
      这柔柔弱弱的声音,一听就是女孩子的。
      沈柯微微蹙眉,仔细端详起对方脏兮兮的脸,虽然觉得她的眼睛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见沈柯面露困惑,女奴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看到地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便想也不想地用双手去摩擦,直到被沾湿为止。
      沈柯不解她的用意,“你做什么?”
      女奴隶没有说话,她坚定地仰望沈柯,然后用湿润的手掌往脸上擦拭,不一会儿,即使脸被冻得通红,但上边的污垢却去除了不少。
      沈柯发现,随着脸庞的干净,她的眼睛也变得明净了许多,同时更多了几分似曾相识感。
      见沈柯仍然没想起自己,女奴隶不免有些失落,眼泪簌簌地落得比那雪还要急:“是我,秋曼呀!”
      潜藏心底的记忆忽然复苏,几个画面从沈柯脑海里闪过,他激动地扶着面前女孩的双肩,欣喜地确认道:“你是野林寨寨主的女儿,石秋曼?”
      石秋曼点头,此刻仿佛有万千委屈在一朝释放,她紧紧抱住沈柯,脸埋在他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沈柯被石秋曼的哭声感染,万千思绪集于一刻,也红了眼眶,喉咙哽咽地说不出一个字,只好抚着她的背,两人就这样拥抱了许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街市中的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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