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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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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举国欢庆,先帝三十里城郊相迎。
报,明将军已到十里长亭
报,明将军距城门只余五里
报,明将军尚有一里便到城门
三声报后,明德帝难掩心中激动之感“众卿随朕相迎大将军”
不刻,远处出现整齐的铠甲军队,隐隐有山河万吞之势,这便是我朝的军队,百官心中不由生起骄傲之感,如今九州大陆,唯我朝为天朝之国,周边小国无不俯首称臣,便是这样的男儿们抛洒热血,以命换来的荣耀。
鼓声震天,相映着不远处威武赫赫的军队,他们的大将军骑着战马列于最前,凯旋而归。三年了,明涛带三十万雄兵踏平了北边天朝最大的隐患狼寰,威吓九州,如今,四海归一便不再是先祖的一个梦。
“臣明涛,参见陛下”明涛十丈外跃下战马,行君臣之礼。
“将军回来了”明德帝亲自扶起明涛,掩饰不住的兴奋。“朕心悦,心悦,今日朕要在广恩殿犒劳我军,我朝的英雄们”
“谢陛下”明涛抱拳。
“万岁,万岁,万岁。。。。”士兵情绪也极为激动,如今得见天颜,不禁呐喊起来。
明德帝满意的看着不远处的军队,有这样的军队,他之幸,国之幸。
漫天的白帷在荒落的山头显得格外突兀,简单的坟墓旁插着明晃晃的军刀,坟头前站了几名男子。
“杨兄,今日送你归于故里,你曾言回京都那一日我们定要不醉不归,这酒弟兄们与你共饮”一着白衫儒衣的清俊少年拿着一坛酒,铿锵有声道。“小弟先干为敬”说罢举起酒坛,喝将起来。身后几名军士见状,也纷纷痛饮起来“杨兄,请”
“杨兄,昨日陛下赐宴,这酒给你留着”高大男子取过另一壶酒,洒于地。
“留得身后名,杨兄,你是杨家的好儿孙”站于最末的男子道,本是俊朗的面孔却由于战争的残酷,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走吧”少年看眼简陋的坟堆,这是杨修最后的交代,遣散杨家奴仆,葬礼从俭,杨家世代忠烈,只杨修一脉单传,三个月前却从此断子绝孙,悲哉悲哉。
“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陈冲问道,他们与杨修同为明涛直隶属下,均为高级武官,只有这清俊少年沈明乃为幕僚儒士,品衔只是小小参谋。
“我需要回营处理些事情,你们可入城寻个热闹"沈明骑上马背,拱手告辞后扬长而去。
“那我们去何处”陈冲问道,他们都是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以前打仗的时候盼着凯旋回京后好好乐一乐,如今真到了京都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心里头隐隐有种失落感。
“先去吃个饭吧”高壮男人说道。
忙了一上午,众人也都饥肠辘辘,便上了马直奔城内。
聚客楼是为京都第一饭庄,平日里只招待达官显贵,富家之人的饭庄由于近日军队回都,对士兵特例开放,并且减免一部分酒菜钱。
大堂内,说书之人神色激昂的讲述着三个月前的贺兰山之战。
“且说这明将军,哦,昨日已被圣上封为镇国王,这明王爷率五万精兵追赶狼寰主力至贺兰山,敌军主力有十万余众,敌军背水一战杀红了眼,我军后援未到,明将军身先士卒,先斩杀敌军将领三名,我军势气大受鼓舞,破釜沉舟之感,最终在混战三日三也不停后,俘获狼寰王,击破狼寰残兵。”
说书人在台上讲的唾沫横飞,好似自己亲历战场。台下众人听的起劲,这大大扬我朝国威,当说书人讲到明王爷一人斩杀千余人,不禁拍手叫好,实在是大快人心。
“这民间之说难免有些夸大”二楼雅阁内一名年轻男子嗤鼻道,昨日皇上设宴,他也出席在列。他乃文臣世家之子,昨日武将大出风头,那群莽夫在大殿上无所顾及的形象让他心中颇有微词,莽夫便是莽夫。
“这打了胜仗百姓自然高兴,子卿又何必介怀”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轻轻笑道,一对桃花眼轻挑,顾盼生辉。转眼又看向坐于自己身旁的玄衣男子问到“大哥如何认为”
玄衣男子并未接话,似乎专注听着书场。
一场说完,说书人拍案结束,只见几名高壮男子走向台前“这位先生,我们是明家军的,今晚可否请先生去营里跟弟兄们说一说书”陈冲听的入神,只是说书人结束的太快,颇是意犹未尽,便想了这主意,想必营了的兄弟也闷的很,如今太平了,听听这说书也是极为有趣的。
说书人听闻几人乃军营士兵,又是明涛部下,收拾了案板便答应了,他日日说这军营之事,却是一次都未曾亲自到过,如今有这机会,他焉有不去之理。
“等一下,家母今日生辰,特别喜欢听先生的书场,不知先生可否前往府中”谢容从楼上走下,一柄折扇耍的风流。谁人不知谢家公子,说书人一看是谢容,便没了主心骨,这谢家是万万不可得罪的,这谢容之母便是当朝圣上的胞妹万安长公主,想着便看向陈冲等人。
陈冲看向谢容,认出同是昨日席上之客,便抱拳道“既然公子母亲生辰,那陈某改日再邀先生”
谢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取出一碇金子交于说书人。
颇是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一旁的路鞅,使之脸上的刀疤越发狰狞,他脾气本就暴躁,这谢容昨日就有所刁难,他忍而不发,今日绝对是故意找茬。
“大人是高门府邸的公子,怎么会看上凡夫俗子,莫非是存心为难我们”路鞅心直口快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怎么会刁难卫国为民的英雄,岂敢岂敢”谢容哼了一声。
路鞅刚想回话,却被陈冲拉住。
“这位公子误会了,公子孝道,请.”陈冲抱拳作揖。
“哦,那本公子看在明将军的面上,就不予计较”谢容挑眉,看来这吵嘴仗是打不起来,他也不好借题发挥。
“将军在营中寻你几人,你们到是悠哉.”清朗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先生?”陈冲诧异道,将军昨日才发了通令,今日休假,只晚饭前回营便可。随即明了“是,末将这就回营,路鞅,走.”
路鞅连拖带拽被陈冲拉出聚客楼,不忘念念叨叨陈冲胆小怕事。
“有礼了.”沈明直直走像玄衣男子,随即拱手作揖。
霍玄颔首,略略作揖却依然是终年不变的冷淡表情。
“在下告辞”沈明笑了笑,这太子殿下,果如传闻中一般冷淡。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转身刹那,沈明轻声说道。
霍玄神情微变,然后听得晋王取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是什么笑话能让大哥有所感触”
“姑母想必不会喜见说书人出现在府中”话却是对着谢容说的。
谢容虽然诧异却有不能反驳他的话,嘱咐了侍从让说书人今晚去往营地。
霍玄若有所思看着沈明离去的方向,这便是沈明,明涛之女,也是父皇属意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