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驱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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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走，哈利。”
哈利听到了卢娜轻飘飘的声音，同时，霍格沃茨昏暗的走廊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奇怪的是，他看到当时的自己和卢娜一起蒙着一层透明的雨衣似的东西—难道那就是隐形衣吗？为什么在记忆中看到的效果是这样的？
“看来药剂还是会给我们很多方便的。”赫敏笑着说，“你们当时蒙着隐形衣，要不是药剂起了作用，咱们一定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跟着在前面走着两个人来到了一道令人头晕目眩的旋转楼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卢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卢娜？”哈利听见自己问道。
“看，那里有只骚扰虻。”卢娜朝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指着。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听到卢娜轻飘飘的的嗓音低低地念出了一句咒语：“一忘皆空。”
场景在一瞬间转换了：卢娜和哈利仍蒙着隐形衣，站在旋转楼梯的尽头—也就是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前，哈利看着她伸出手去敲门。
一切又都模糊起来，他们再次踏上赫敏卧室的地板。
“我赢了。”赫敏得意地说。
“是啊，你赢了，万事通小姐。”哈利耸了耸肩，“可我不太明白，卢娜为什么要帮他，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赫敏若有所思地说。
窗户上忽然传来海德薇二世扑打翅膀的声音，哈利把它放进来，解下它腿上的信。“是卢娜写的。”他拆信的同时看了赫敏一眼，而她只是给了他一个“你读吧我听着”的表情。
“亲爱的哈利和赫敏，罗恩让我转告你们，他会在近期去你们那里，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卢娜。”
“他终于要来了，好啊。”赫敏神秘地笑了笑。
哈利莫名地觉得身上掠过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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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再继续阅读德拉科的记忆，原因很让人感到无奈—制作记忆重现药剂的配料用光了。
而他们一次也没有忘记服用的解药也没能为他们带来任何新的惊喜。
赫敏继续研读着她买回来的那些书，说是要深入学习一下记忆学这一领域，当然，这对于哈利来说是再无聊不过的东西。
尽管他对目前面临的种种谜团同样十分好奇，但这种好奇心并不能战胜他对于学习的排斥—特别是当他看到赫敏同时对比翻阅着三本厚度和巴西达的《魔法史》差不多的书时，他的好奇心就好像中了昏迷咒一样晕过去了。
天气渐渐温暖起来，尽管天空极少放晴，但偶尔的阳光明媚还是会在运气好的时候眷顾一下这条昏暗的巷子，而房屋里的阴暗潮湿则与户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于是他们不得不终日点着壁炉取暖。
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黄昏，哈利蜷缩在壁炉旁的地毯上打着瞌睡，赫敏把她所有的书都聚集在客厅的餐桌上，在一盏施了魔法使它的光线更强的灯下哗哗地翻着书页。
因为要通风，老旧的木门没有上锁，时不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哈利在睡梦中看到了一扇敞开的门，就像之前他梦到的那样，有种像窗帘的东西被风吹了出来，在门边飘动着。
他用全身的力气伸出手去，刚要抓住那条布片一样的东西时，猛然被谁推了一把。
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赫敏正从上方向下望他，同时又推了他一下。
“哈利，起来。”她低声说。
哈利咕哝着翻了个身，心里想着她根本没必要压低嗓门，都已经把他推醒了还故意小声说话有什么意义呢？
他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眼前的赫敏清晰起来，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容。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我刚刚…收到丽痕书店寄来的书目…”赫敏磨磨蹭蹭地说。
“哦，就是你前几天写信要求他们列出的关于记忆学的其他参考书目吗？”哈利转过头去，看到海德薇二世正停在桌沿上喝水。
“是的，有几本书我想买，但都很贵…”她低下了头。
哈利暗笑了起来，“格兰杰小姐，你别忘了之前的借款还没有还给我呢。”他稍稍提高了嗓门，实际上已经打算去楼上的箱子里取支票本了。
“嗯…我知道…暂时还是没办法还给你，而且我现在还没工作…但是，那几本书…”她没有抬起头来，但哈利已经透过她浓密的刘海看到了她脸上憧憬的神情。
他当然会无条件地借给她，但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吧？哈利这样想着。
“我可以给你提出一个简单的还款方式。”他开始说。
“嗯？”赫敏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
哈利忍着笑，凑到她耳边，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给我一个吻。”
她褐色的头发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哈利急忙抽身回来，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他预想的震惊或是愤怒，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是，就在他的目光刚接触到她的脸时的那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此时哈利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尽管他还不能马上觉察到那究竟是什么，因为赫敏已经换上了认真的表情，似乎正在考虑这个还款计划的合理性。
“我只是开玩笑…”
“可以。”
哈利还没有说完，赫敏平静而果断地说了这句简短的话。
“这很划算，不是吗？”她挑起眉，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赫敏，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他无法完整地说出后面的话，因为她温暖而柔软的嘴唇已经堵住了他支离破碎的解释。
哈利的头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了，全身的肌肉仿佛被施了统统石化一样僵硬着，翠绿的眼中没有焦距。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哈利一惊，但还是等到赫敏不慌不忙地放开他，转过头去望向说话人时，他才也朝同样的方向望去：罗恩•韦斯莱平板的面孔犹如石刻一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向下俯视着坐在壁炉旁地毯上的两个人。
“罗恩？！”哈利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但刚朝他走近一步，罗恩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使哈利止住了脚步。
赫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亲吻了哈利，你不是看到了吗？”她无关痛痒地说。
哈利猛然回过头去，他不解为什么赫敏要用这种方式对待很久不见的男朋友—如果她本人不承认的话，至少可以说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生？
赫敏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哈利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但又直觉地认为应该顺着她说的去配合她，而他又不能对罗恩保持缄默，于是只好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好吗，罗恩？”
罗恩没有理会哈利的问候，在沉默中瞪着他们俩，目光从哈利的脸上移到赫敏的脸上，就这样过了不知多长一段时间，直到哈利觉得如果再没有人说话他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罗恩开口了。
“我不管你们现在康复到什么地步，我只想知道，赫敏，”他凝视着赫敏苍白的脸，“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吗？”
尽管罗恩的语气很平静，但哈利能听出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真意—他在怀疑自己的女朋友（从罗恩的角度或许可以这样说）与自己最好的哥们之间到底发展成了什么关系。
“韦斯莱先生，根据我的记忆，你好像从来没有向我发出过这样的请求。”赫敏向前走了两步，哈利无法理解她脸上的那种无辜，更无法理解从罗恩一进门开始就挂在她嘴角的神秘微笑。
罗恩的脸很快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但他没有退缩：“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多死板的形式，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对不起，韦斯莱先生，我并不认为对一个你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正式表白是一种死板的形式。”赫敏的语气很严肃，哈利觉得她似乎在给教授做报告。
“所以，我不能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一说法。”她高傲地扬起下巴，像一个等待臣民给她行礼的女王。
他们俩僵持了一会儿，罗恩不情愿地向赫敏伸出一只手，极不自在地瞟了哈利一眼之后，终于说：“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哈利及时捕捉到了赫敏眼中闪现了仅一秒钟的恶毒，随后就听到了她饱含得意的声音。
“真可惜，罗恩，哈利也对我提出了这个请求，而且是在你之前。”她仿佛已经等了这一刻很久了。
罗恩向哈利投去疑惑而恼怒的目光，哈利不知所措地望着似乎正在享受复仇乐趣的赫敏，张了张嘴，但终究一个字也没说。
“不信吗？你可以问问乔治，当时他也在场。”赫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向了哈利，“今天当着你们俩的面，我把这件事说清楚，我接受哈利的请求。从今天起，我，赫敏•简•格兰杰成为哈利•詹姆•波特的女朋友，罗恩•韦斯莱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她说着把双手搭在哈利肩膀上，在罗恩的怒视下踮起脚尖，把一个浅浅的吻印在哈利的额头上。
“好，很好。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对吗？”罗恩的手在颤抖，哈利很担心他随时都会向自己冲过来，现在他矛盾的是，一旦动起手来，他是应该挨揍还是应该还击。
但他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在他们俩中间说，你们冷静下来谈一谈吧，那样既解决不了问题，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听从他的建议的。
哈利感到脸上有点发热，不知是因为连续接受了来自赫敏的两个吻还是因为实际上他心里有个极小的声音在说：“让他们吵吧，赫敏的这句话是认真的，赫敏•格兰杰成为哈利•波特的女朋友…”
“对。”赫敏冷漠地望着罗恩，目光中没有丝毫见到恋人的热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吗，罗纳德？难道乔治没有告诉你吗？你每天只装着吃的脑子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和乔治在陋居打架的那天，本来在楼上等着的我会不辞而别吗？”
她的这几个问题使愤怒中的罗恩马上恢复了平静，他低下头，似乎正在逃避赫敏咄咄逼人的眼睛，两只手抓着脏兮兮的袍角，满是泥点的魁地奇球鞋在褪色的木地板上小距离地来回蹭着。
“怎么，没什么可说的了是吗？”赫敏凄凉地笑了一声，罗恩似乎被刺痛了一样瑟缩了一下。
“赫敏，我并不认为那样做有什么错的，”罗恩缓缓地抬起头，真诚地望着赫敏，尽管这种情况看上去极有可能发展成“旧情复燃”的结局，但哈利还是很怨恨地希望赫敏不要被罗恩的话触动，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已经渐渐地感觉不到任何罪恶感了。
“不管我用过什么方式，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罗恩继续说。
哈利不敢去看赫敏，他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谢谢你，罗纳德…”赫敏轻轻地说。
哈利感到血一下子涌上脑子，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而赫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强打起精神听了下去。
“但我也想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哈利的。”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明白了，你选择了他。”罗恩的语气硬了起来，“真想不到这句话我会说第二次。我早该知道的，从我回去那一刻起心里就该清楚的，你那时就选择了他，你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一定对你说了很多甜言蜜语，你怎么可能会再想起我来。”
哈利想插话进去，但被赫敏的目光拦了下来。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恩继续控诉下去：
“我刚回去的时候，你，哈利•波特，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一直对我说她有多想念我；你，赫敏•格兰杰，对刚回到帐篷的我拳脚相向；这都是为什么？你们的戏演的真精彩啊！我现在算彻底明白了，我被你们俩当白痴耍着玩儿呢！”
“我真不该回去找你们！我的家人处在危险中，我不去和他们待在一起，跟着你在外面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生活，冒着生命危险疯狂地找魂器，我真他妈是个大傻瓜！”
“这些都不算什么，哈利•波特，你很早就知道我是喜欢赫敏的，对吧？！”
哈利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他妈算什么好朋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还要跟我抢她！你不是有秋•张吗？你不是喜欢我妹妹吗？！你就是个花花公子！你恨不得让霍格沃茨所有漂亮的女生都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你够了吧，罗恩？”哈利有点沉不住气了，“我没有--”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哈利？！”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赫敏一把拉到了身后，“你的罗斯莫塔夫人呢？你用什么眼神看你的嫂子芙蓉？还要我再给你一点别的提示吗，罗—罗？”
“赫敏…”哈利恐惧地望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侧脸，他不知道今天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难道她心里还是很在乎罗恩的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她要说出这些话？此刻他感到一阵酸楚，胸口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罗恩似乎对赫敏的攻击无力招架，哈利担忧地盯着他握得越来越紧的拳头，他能清楚地看见上面发白的骨节，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罗恩又开口了。
“哈利，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他换上了一种悲哀的语气， “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可以让你分享我的父母，分享我的兄弟；我可以把我最可爱的小妹妹交给你；我不会和你抢风头，受到注意的总是你，得到崇拜的永远是你，我又是什么？一个隐藏在你巨大光环下的可怜虫…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连她都不放过？”
罗恩没有再说下去，一段时间内，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罗恩，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哈利叹着气说道，赫敏握住了他的手。
罗恩厌恶地瞪了他们最后一眼，愤然地转过身，撞开仍在那里发着吱吱呀呀声音的木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让哈利和赫敏惊讶的，还不仅仅是罗恩的突然离去--门外矗立着一个高大黑暗的身影，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被他们发现而已。
“多么有趣的一场戏呀。”
西弗勒斯•斯内普拍了两下巴掌，嘴上挂着他惯常的假笑踱进室内。
“教授。”哈利既惊讶又困惑地说。
“教授。”赫敏反倒显得很平静。“您带他来的对吗？”
“我真的需要感谢韦斯莱先生，”斯内普挥了一下魔杖，一个装满珍珠母色泽液体的瓶子悬浮在空中，随后又分别倒入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空杯子里。
他冲哈利和赫敏示意了一下，哈利知道不用多问，一定是要他们喝下去。
当哈利正要一口气把药水灌下去的时候，被赫敏一把抓住了胳膊。
“教授，您确定要我们喝？”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毋庸置疑地反问道。
“当然有！”赫敏大声说，她用眼神制止哈利再次举杯的动作：“这是迷情剂！”
“什么？！”哈利吓得手一抖，杯子被打翻了。
就在液体和杯子即将接触到地板的一刹那，哈利似乎听到斯内普念了一句恢复如初，于是转眼的工夫，刚刚被他丢掉的杯子又回到了他手里，里面的药剂泛着银白的光泽，散发着苹果馅饼的味道。
“这是为了你们的治疗，按我说的做。”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可是教授，我们要是都喝了，您要怎么办？”哈利用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说道，“我是说，我们可就都会爱上您的。”
赫敏踢了他一脚，哈利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着被踢中的地方。
斯内普无视了哈利的问题，选择眯起眼睛盯着他的方式来回答他。
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把迷情剂喝了下去—斯内普亲手熬制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哈利和赫敏缩在沙发里，两个人都低着头，害怕药剂先在自己身上起反应。
奇怪的是，服下之后30分钟过去了，哈利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甚至几次抬起头去看了看斯内普，让他感到怀疑的不仅仅是他没有任何迷恋上魔药教授的感觉，还有的就是斯内普一直在注意着墙上的沙漏。
终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利和赫敏一起抬头望向他。
“我宣布：”斯内普慢悠悠地说，“从今晚零点开始，你们俩被正式驱逐出蛛尾巷，不要在这里留下任何属于你们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驱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