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赫敏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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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哈利急忙扶住她。
“我们继续吧，现在我非常想知道他究竟在我们背后都做了些什么。”哈利望着箱子里的小瓶说。
赫敏默默地灌了两瓶药剂，并加入了又一瓶记忆。
“就在这儿。”
哈利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确定那一定是纳威•隆巴顿的声音。
赫敏正站在他面前，越过他肩头向后望着。
“你在看什么？”哈利问她，同时也转过头去。
“我在这儿！”他听到赫敏的声音从他左边传来—又一个赫敏正冲着他皱眉头。
“我想我们应该是在有求必应屋里，”赫敏说，“你和卢娜刚刚在纳威的指引下去城堡的走廊了，我想应该是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寻找冠冕的线索。”
哈利望着自己和卢娜的背影消失在墙角的小碗橱里，又盯着纳威回到他们站着的位置。
有求必应屋里聚集的都是D.A.的成员，哈利环视了一圈，当他的目光扫过秋和金妮时，身边的赫敏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哈利慌忙开口问道：“我不记得马尔福来过这里，他是不是把别人的记忆装在自己的箱子里了？”
“你看罗恩。”赫敏用下巴指向当时的她。
罗恩正在低声对赫敏说着什么，而赫敏却用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罗恩。
随即罗恩没有理会瞪着他的赫敏，朝纳威走了过去。
“隆巴顿，这里你来指挥，波特他们一旦在城堡里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就全体出动吧。”他用很不自然的语气说，赫敏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但纳威似乎没有听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做出了回应。
“好的，罗恩，放心吧。”
“我们有任务，先走一步了，大家保重。”罗恩随后冲其他人说，同时连推带搡地把赫敏塞进了墙角的那个小碗柜里。
哈利和赫敏急忙跟在后面。
“你要去哪儿？”走在前面的赫敏问，“金杯还没有毁掉呢，即使哈利找到了冠冕，这两个魂器都没办法被毁掉啊，宝剑已经被拉环抢走了。”
罗恩一言不发，径自穿过昏暗的走廊，下楼梯，来到一楼的一个盥洗室门外。
“你一定认识这个地方，格兰杰，二年级的时候你还在这里偷偷地做复方汤剂呢。尽管藏在这里面的东西你都是听波特说的，那时你被石化了，躺在校医院里呢。”罗恩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赫敏恐惧地望着罗恩挺直的脊背，一步步地后退着，
“不敢进来吗？”罗恩推开门，轻蔑地瞟了赫敏一眼，随即大步走向有着铜质水龙头的水槽。
“你想干什么？”赫敏轻声问道，听上去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气鼓起勇气。
罗恩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来。
“德拉科•马尔福！”赫敏突然大声叫道。
罗恩在这个名字被叫出来后停住了脚步，哈利和赫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红色的头发像被漂了颜色那样开始迅速变成浅色，身高也渐渐降了一点儿，原本略显魁梧的身材瘦了下去，露在袖口外面的手现在只剩下手指头可以看见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德拉科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灰色的眼睛里没有哈利预料的慌张，反而满是镇定。
“你代替罗恩回到我们身边的。”赫敏极为确信地说。
“看来你确实比波特那个白痴要聪明一点儿，泥巴种。”
德拉科抚摸着铜质的水龙头，望着侧面刻着的蛇形图案，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哈利马上听出来了，他说的是“开。”
“哈利，他…”赫敏摇着他的手臂。
“他也会蛇佬腔。”哈利皱着眉说。
密室的入口打开了，德拉科抽出罗恩的魔杖，凭空变出一条绳子，并让他自动缠在盥洗室其中一个水槽上，另一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入口。
“格兰杰，你先下去。”他斜眼看着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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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陷的石头不知被谁清理过了，他们走在平坦而泥泞的隧道里，一路没有障碍地到达了尽头的石墙。德拉科凝视着墙上缠绕在一起的蛇形石刻的绿宝石眼睛，重复了一遍那句蛇语。
石墙移开了，故地重游并没有给哈利带来任何喜悦的心情，斯莱特林的密室并不是一个风景宜人的旅游胜地，满室的巨蛇雕刻只能给进入这个空间的人巨大的压迫感，那些石蛇空空的眼窝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
再加上密室深处庞大的斯莱特林面孔石像和横在它面前的蛇怪骨骼都使人毛骨悚然。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密室吗？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赫敏警觉地问。
“有人告诉我，当年波特就是用那个怪物的牙毁掉了日记本魂器，所以，我想到…”德拉科挥了一下魔杖，蛇怪头骨上的牙全都漂浮了起来，缓缓地移到他们面前，落在地上，“你把金杯从口袋里拿出来吧，用这个试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成功。”
德拉科皱了皱眉，稍稍后退了一步，哈利觉得他一定是嫌蛇怪的牙太脏了，所以不会亲自动手。
“你为什么不帮忙？”赫敏弯下腰，从珠串包里取出了赫奇帕奇的金杯，握住一只看上去大一点的牙，回过头问道。
“这种肮脏的差事很适合你的血统，格兰杰。”德拉科扬起了嘴角。
“你也想尝尝蛇怪毒牙的味道吗，马尔福？！”赫敏扬起了手里的毒牙，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
“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魂器毁掉，那样才会帮助你的波特。”德拉科冷冷地说。
一直在旁观的赫敏早已握紧了拳头，哈利伸出手去握住了它。
但赫敏把毒牙放在了地上，抽出魔杖让它悬浮了起来，然后调整了毒牙的位置，让它对准放在地上的金杯，以令人看不见的速度笔直地刺了下去—金杯中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烟雾，最后裂成了几块碎片。
赫敏把金杯的碎片和所有的毒牙都装进了珠串包里，转过头去看着一直站在一旁观看这一切的德拉科。
“真正的罗恩在哪儿？”她冷静地问道。
“一会儿就会让你们重逢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想知道什么，格兰杰？”
“你不像是给伏地魔做间谍来的。”赫敏说。
德拉科露出一丝冷笑。
“你是来…帮我们的。”她继续说，尽管语气中透着一些不确定，“关于魂器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韦斯莱在几滴吐真剂的帮助下很乐意地告诉了我一切—包括他抛下你们的原因，很有趣…”他灰色的眼睛中闪着揶揄的光芒，“他说他发现原来格兰杰心里只有波特那个混蛋，他—罗恩•韦斯莱在你心里根本没有那个疤头重要，而那个疤头除了自己的任务，什么都不关心，所以他决定离开--”
“别说了！”赫敏厉声打断了他，哈利望着她颤抖的肩，一时说不出话来，身边的赫敏用手捂住了嘴，发出了近似呜咽的声音。
“被我说中痛处了吧？”德拉科丝毫没有住嘴的打算，“那么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没有在我来到你们身边的那天晚上就戳穿我？”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而且你以罗恩的样子出现，说明罗恩一定…”她恐惧地抽了一口冷气，“在你手里。”
“可以这么说，”德拉科挑起眉，“韦斯莱先生提供了很丰富的情报，让我掌握了扮成他所需要的所有信息。”
“那你为什么不装得像一点？”赫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嘲笑。
“我认为没有必要。”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喝下加入他的头发的复方汤剂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他的脸开始变得铁青，“如果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赫敏像是抓住了德拉科不小心露出来的尾巴一样追问道。
“不用你管！”德拉科傲慢地说，“你知道我是来帮你们的就够了，挂坠盒是我替波特毁掉的，金杯是我想办法毁掉的，这就够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暴露这一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清楚这一点，泥巴种，你很快就要和你知道这些关于我的事说再见了，我告诉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你要抹掉我的记忆？”赫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哈利看到她已经下意识地把魔杖捏紧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赫敏的肩，望向哈利这边。
空荡荡的密室里隐隐回响着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德拉科依旧是一脸镇定，而赫敏的眼中已经爬满恐惧。
“德拉科，解决了吗？”一个飘渺的女声问道。
哈利和赫敏同时转过头去：卢娜•洛夫古德幽灵般地出现在密室的入口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卢娜？！”哈利惊讶地叫了出来，赫敏也张大了嘴巴。
“金杯已经毁掉了，”德拉科答道，“你把韦斯莱带来了吗？”
“他就在外面等着呢，夺魂咒应该还有效果…”卢娜用不疼不痒的语气说。
哈利看到两个赫敏同时抽了一口冷气，站在德拉科身边的那个开口了：“卢娜，你...你不是带着哈利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了吗？哈利怎么样了？！”
“别担心，赫敏，”卢娜轻松地说，“哈利和我被斯内普校长发现了，不过麦格教授和我们在一起，而且，校长已经被赶跑了。”她笑了出来，好像她刚刚说的是一条取消考试的好消息。
“哈利没事，全校已经进入了紧急状态，麦格已经动用了所有城堡里的东西来备战，D.A.成员也都出动了，我刚刚把迪安支开，找到罗恩，带着他来到这里。”
“你…你和马尔福是一伙的？！”赫敏难以置信地问。
“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的话，我不否认。”卢娜微笑着答道。
“别跟她废话了。”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卢娜身边。
“好的，亲爱的。”卢娜看了他一眼，德拉科的脸色不知为什么红润了许多。
“你们…”赫敏的目光来回地扫视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是一种意识到她永远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的表情。
“对不起了，赫敏。”卢娜仍微笑着，和德拉科同时举起了魔杖--“一忘皆空。”他们一起发出了咒语，赫敏显然被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惊呆了，根本没有时间施铁甲咒来防御。
她被双重遗忘咒击中，昏倒在密室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格兰杰交给你处理。”德拉科丢下这句话，径直向密室的入口走去。
卢娜从校袍里掏出一个细细的小瓶子，哈利走近去仔细看了看，里面是一种发出蓝光的物质，尽管看上去很像是记忆，但颜色不对。
卢娜用魔杖把发着蓝光的丝线状物质从小瓶中取出，像钓鱼那样把线条垂下的一端放进赫敏的耳朵里，然后轻轻一抖魔杖，蓝色的线条就迅速地顺着赫敏的耳朵钻进了她的脑袋。
昏迷中的赫敏皱起了眉。
随后卢娜又让赫敏漂浮了起来，带着她走出了密室。
回到盥洗室后，哈利和赫敏发现等在那里的除了德拉科，还有一个神情木然的罗恩。
“韦斯莱的记忆修改好了，可以放他们出去了。”德拉科说，“哦，对了，让格兰杰把那些蛇怪的牙都拿出来，以韦斯莱可笑的想法，他们一定应该是抱着这些牙出去的。”
于是哈利和赫敏看到了在盥洗室外面的走廊里，罗恩和赫敏各抱着一堆蛇怪的黄牙，同时醒了过来，互相看了看，似乎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们…”罗恩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们毁掉了赫奇帕奇的金杯。”赫敏有点不确定地说，随后好像终于想起了事情的经过，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你太厉害了，罗恩，你怎么能想到蛇怪的牙能对付魂器…”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哈利听见罗恩大声说着要去和他汇合。
而这时，哭泣的桃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依依不舍地望着准备离去的德拉科和卢娜。
“桃金娘，谢谢你。”卢娜停了下来。
“你们一定要活着...”桃金娘哭了起来。
德拉科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卢娜走上前去抱住了桃金娘—尽管她不能真正抱住她。
这似乎给了桃金娘很大的安慰，她抬起头再次看了他们一眼，“如果死了，欢迎你们和我分享一个盥洗室。”
“谢谢。”德拉科说。
盥洗室和霍格沃茨的走廊模糊了起来，哈利知道这段记忆要结束了，他们随后看到了清晰的单人床，满屋子悬浮的书籍和仍在工作的坩埚。
赫敏马上冲到桌子旁，找出了一个空着的小瓶，把魔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哈利看到一缕银白色的丝线状物质从她的头发中渐渐被拉了出来，然后被马上装入瓶中。
她扭过头来问：“和我去看吗？我当时的记忆。”
哈利点了点头。
哈利和赫敏离开了这段记忆，当他们的脚旋转着接触到残破的木质地板时，赫敏无力地跌坐在铺满书的桌子旁。
“你没事吧？”哈利皱起眉，望着她苍白的脸问道。
“哈利，”她没有焦距的目光越过哈利的脸，不知停在什么地方，嘴里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没有下文。
直到哈利忍不住要再次开口问时，她才继续说下去：“我现在非常怀疑马尔福是不是从代替罗恩回到我们身边开始一直没有把罗恩换回来，直到刚才我们看到的—也就是我们回到霍格沃茨之后，他才和罗恩换回身份。”
“那么，罗恩一直被他藏在哪里？”哈利不解地问。
“这还不简单，他变成了罗恩，那么德拉科•马尔福就消失了，罗恩当然也是被他灌了复方汤剂，留在斯莱特林院代替他了呗。”
“可我们在马尔福庄园被抓的时候，德拉科也在场啊，难道卢修斯和纳西莎夫妇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哈利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赫敏思考了一会儿，“除非……”
“什么？”
“卢修斯和纳西莎夫妇，”赫敏慢慢地说，“与他们的儿子是同谋。”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抓去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他们全家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对，而且和我们一起被抓的是他们的儿子德拉科！”赫敏的语气更加坚定了，“而和他们一起在庄园里的，是被施了夺魂咒并灌下复方汤剂的罗恩。我相信在后面的记忆里面一定会出现这段的。”
“等等，赫敏，”哈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记不记得我们去有求必应屋找拉文克劳的冠冕时遇到了德拉科的事？”
“记得，怎么了？”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在克拉布和高尔要杀我的时候始终阻止他们，嘴里口口声声说伏地魔要活捉我，所以不能杀我…”
“那纯粹是胡扯，”赫敏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从我们刚才看到的事情真相来看，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他作为罗恩•韦斯莱，在刚刚与我们分开之后，恢复了他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份，与克拉布和高尔汇合。正巧他们听到你要找冠冕，于是把他引到了有求必应屋。”
哈利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马尔福帮我们毁掉了两个魂器，还故意让你看到事情的真相后修改了你的记忆，会不会是为了在你的记忆中留下这件事，以便--”
“以便他们家有朝一日坐在魔法部法庭的审判席上，能够拿得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虽然是一家食死徒，但并不完全忠于伏地魔，还为打败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赫敏迅速地说。
“就是这样！德拉科知道我们要在有求必应屋寻找冠冕，而克拉布和高尔显然不但要阻止我们找到冠冕，还要我们死。所以他为了帮助我们，拼命阻止他们的行动…”
“但他没有想到克拉布点了火—天哪，哈利，太可怕了，要不是你去救他，他可能就烧死在那里了！”赫敏捂住了嘴。
“我现在觉得当时飞回去救他的决定太对了。”哈利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赫敏，或许我的记忆是他骑在我的扫帚上时修改掉的？”
“我更怀疑是你和卢娜穿着隐形衣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被卢娜改掉的。”赫敏不相信地说。
他们对视着，似乎都努力想用自己脸上的表情说服对方。
最后哈利苦笑了一下：“赫敏，我们为什么不用最直接的办法呢？”他说着用魔杖从他乱糟糟的黑发中拽出一缕发着光芒的银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赫敏记忆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