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审判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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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哈利不自觉地低语道。
他想起了五年级时秋•张无休止地因为他与赫敏之间的关系而和他大吵大闹，尽管金妮从未在他面前以相同的形式无理取闹，但他还是能感觉从金妮那边发出的看到他和赫敏在一起时的那种不信任的眼神。
和秋•张不同，金妮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姑娘，也从不和他交流心事或疑虑。
哈利过去一直认为那正是她的优点，金妮不会像秋那样惹他心烦，在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来无端地打扰他，更不会隔三差五的因为争风吃醋而找他吵一架。
但或许他错了，金妮也是个女孩子，正常的女孩子。
所有他在秋和赫敏身上看到的一切她都是具备的，只不过，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或者更可怕的是，她会用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只是他不熟悉而已。
不可否认，秋是个聪明的姑娘，自从他入学以来就有不少女孩子因为他的名声而盲目地崇拜他（当然，金妮也算一个），而秋却没有在意过任何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反而始终把矛头指向赫敏。
想到此哈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抬起头望着赫敏，而她也正在望着他。
或许他最弄不清楚的就是他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件事。
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金妮的目的真的是要断绝他们之间产生爱情的可能的话，那么他不得不承认，金妮和秋已经在他和赫敏的关系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不过，她们都晚了一步—不，晚得很彻底。
因为既然她们意识到了，就说明那件她们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或者说是存在的--而且最早是由秋先察觉的，在秋之后的金妮也仅仅是亡羊补牢而已。
哈利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注意到，这次她没有躲避，而是以同样探究的眼神回望着他。
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什么，这东西已经存活了多年，早在被秋发现之前，一直延续到金妮为了除掉它而使用了他们到现在还不知为何的魔药，而这东西又奇迹般地没有屈服于魔法的压制，随着他们生命的复苏，再次茁壮地成长了起来，或许他们现在彼此的凝望就是它最好的肥料……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他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感觉会好一点。
“我们之间有一点类似爱情的东西？”赫敏尖锐地问。
“嗯，或许。”他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他们继续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脸上都是一种半迷惑的表情。
最终，哈利看到她的嘴角向上弯曲了一下，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毫无预兆地，她忽然靠近他，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在他脸颊上轻柔地留下了一个让他一瞬间心跳加速的印记。
“我去准备药剂，还有很多记忆没有阅读呢…”他恍惚中听到她说了这些，离开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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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他们回到了二楼赫敏的卧室。
她抬起手来，从空中悬浮的书中拿起一本翻找着什么。
哈利来到桌前，把敞开的箱子中分成几堆的瓶子中最靠近左侧的一瓶记忆倒入桌上的两瓶药剂中。
“赫敏，我在想，为什么最开始你对罗恩那么怀疑，我反对的时候你还坚持自己的想法，而现在又不相信我对他的怀疑了呢？”
她把书放了回去，转过身来面对他。
“很简单，那时我怀疑他，并不是认为他是直接给我们下毒的那个人，而是他一定知道内情，或者说—直接参与了这件事，但并非主谋。”
她来到桌前，拿起了其中一瓶药水。
“我那时只是十分气愤，他既然清楚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而当时我对金妮的猜测仅仅是毫无凭据的臆想而已，不过现在有了马尔福的记忆作证，那个臆想已经被证实了；你根据我们相似的‘怪兽’症状推测出罗恩在这件事里的地位时，我真的…怕极了…我不愿意相信，但，这似乎真的是事实。”
她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药剂瓶，哈利望着她轻颤的肩头，不知为什么，伸不出停在半空的手去安慰她。
“不过我还是希望，这里面会有一些有待我们去发现的隐情，以证明我们的猜想是错误的。”她扬起头，脸上没有他预期的眼泪。
“我们走吧。”哈利说着饮下了药水。
旋转停止后，他睁开眼睛：他们从赫敏的房间来到了楼梯厅里。
有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药剂是不是失效了，这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与此同时，赫敏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德拉科•马尔福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而与此同时，赫敏房间的门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关上了。
“教授。”德拉科低声说。
斯内普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用魔杖往熬药的坩埚里添加着配料。
“我有事拜托您…”德拉科没有血色的脸上令人惊讶地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斯内普只是挑了一下眉，而这个细微的动作显然被德拉科捕捉到了。
“希望您帮我把这箱东西收藏起来。”他说着挥了一下魔杖，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箱子。
哈利和赫敏都睁大了眼睛：那就是他们正在发掘的记忆库。
斯内普不做可否地看了看，“里面是什么？”
“或许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当然，如果现在的当权派想继续找我们家的麻烦的话。”
“卢修斯让你送到我这里来的？”
“我爸爸不知道我存着这些东西。”德拉科扬起了下巴，哈利不知道他脸上的这种令人厌恶的表情是否代表着他对自己的满意。
“我没有意见，”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后说，“地下室的门开着。”
德拉科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下了楼梯，箱子跟着他漂浮着从楼梯口消失了。
场景模糊了一下后，两个人出现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金色的巫师雕像正在被修复，通道里时不时有巫师从绿色的火焰中跳出来。
“这里是魔法部？”赫敏扫视了一圈。
哈利正想回答，他们正对着的火炉里突然喷出了绿色的火苗，德拉科旋转着出现了。他敏捷地从火炉中跳出来，疾步奔向电梯。
哈利和赫敏紧跟在他身后，和一群纸飞机一起挤进了电梯。
“我们这是去威森加摩？”下了电梯后，和哈利一起跟在德拉科身后狂奔的赫敏问。
“我想应该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哈利紧紧抓着赫敏的手，“他一定是来参加他父母的审判。”
“哈利，你做了什么？！”赫敏尖叫道，尽管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
“我把他的记忆倒进药剂里了啊。”
“天哪，我已经加过了，你倒的是下一瓶记忆，所以药剂把这两段记忆合并了。”
“那岂不是正好吗--噢！”哈利紧急刹住了脚步，赫敏一下子撞在他身上。
“这是为什么？！”德拉科大声冲一个男巫叫道，“我父母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马尔福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男巫不失轻蔑地说，“今天的审判结果说不定就会把你也关进去呢。”
德拉科没有跟他纠缠下去，愤恨地握紧拳头，一阵风似地往返回电梯的方向跑去。
不明所以的哈利和赫敏紧跟着他。
电梯降到了最低一层，赫敏咬紧了嘴唇。
“哈利，他们要在神秘事物司审判吗？”
“不，应该是第十审判室。”哈利阴沉着脸说，“我五年级开学前就是在那里受审的。”
穿过了通往地牢教室那样的楼梯，借着墙上火把的光芒，他们看到德拉科停在了一道小木门前，正在与门口的男巫交涉。
没过一会儿，他就获准可以进去了，两个人跟着他挤进了狭窄的拱门。
室内除了一根点燃的蜡烛，几乎没有光线。
卢修斯和纳西莎夫妇分别坐在两把又冷又硬的椅子上，当看到他们的儿子出现在视野里时，夫妻俩的脸上出现了相似的笑容。
“爸爸，妈妈。”德拉科的语调少有的柔和。
“别担心，德拉科，我们已经提出上诉了，今天一定会判无罪的。”纳西莎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握着儿子的手，似乎一会儿要进入审判室接受审判的是他一样。
“来的这么早，没忘记什么吧？”卢修斯用缓慢的语气轻声问。
“是的，爸爸。”德拉科重重地点点头，“1小时前服用强化药剂了。”
“很好。”卢修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相信那些代表‘正义’的先生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马尔福先生和夫人，请出庭。”不知从房间的什么地方传来冷冷的女性声音。
一家三口沉默地站起来，卢修斯搀扶着妻子，德拉科握着母亲的手，跟随门外的男巫进入了第十审判室。
德拉科马上被要求坐在听众席上，纳西莎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放开了他。
卢修斯和纳西莎分别坐在了房间中央的两把椅子上，椅子扶手上的铁链没有把他们捆起来。
而卢修斯还极为镇定自若地把手杖斜支在脚下的地毯上。
坐在上方的差不多五十来个巫师都穿着绣有银色“W”字母的紫红色长袍，最前面这一排的正中位置上，皮肤黝黑的金斯莱•沙克尔板着脸向下方望着受审的两个人。
珀西•韦斯莱仍坐在前排板凳的最靠边的位置，这场景对哈利来说仿佛时光倒流了一样。
只不过这次没有在金斯莱身边看到那只恶心的癞蛤蟆。
“对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及其妻子纳西莎•马尔福第二次审判，由于被告提出上诉，证人同意出庭。”金斯莱的声音显然已经被施了咒语，响亮地回荡在这个昏暗的空间。
“证人出庭。”珀西尖声叫道。
被告座位左侧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哈利看到当时的自己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种不太情愿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就在外面等你！”赫敏恍然大悟地说。
“证人哈利•波特先生，你是否能证明纳西莎•马尔福陈述的事情属实？”
纳西莎用绝望的目光望着哈利，卢修斯的目光一直盯着审判室的角落，但哈利注意到他握紧了手杖。
“是的，”哈利听见自己说，同时从威森加摩的方向传来一片唏嘘声。
德拉科惊讶地望着他，像是一尊被石化的雕像。
纳西莎用双手捂住了嘴，而卢修斯则略微低了低头，他的手杖被靠在椅子边缘。
“我处于假死状态时，”站在证人栅栏后的哈利继续说道，“伏地魔，”他顿了一下，给所有人一会儿抽冷气的时间，“命令马尔福夫人来检查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发现我还活着的时候，就问我她的儿子—也就是坐在听众席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是否还活着--在学校里。我回答她是的，因为我刚刚从一场火灾中把德拉科先生救出来。”
“哦，是啊。谢谢你，波特。”德拉科突然叫道，尽管很无礼，但哈利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任何恶意。
“听众请保持安静！”珀西不满地说。
“于是马尔福夫人向伏地魔报告说我已经断气了。”哈利结束了他的证词。
“赞成撤销指控的请举手。”金斯莱大声说。
卢修斯抬起头，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仿佛他是到这儿来参加茶话会的。
在哈利听见金斯莱落槌宣布撤销指控的同时，德拉科一个箭步从座位上冲向证人席。
哈利和赫敏一起望过去：德拉科手臂上正枕着哈利•波特毫无生气的脸。
整个审判室顿时乱成一团。
哈利和赫敏跟在一群把他抬出去的人后面，由于电梯的容量，马尔福一家和昏迷的哈利先上了电梯—卢修斯以他在圣芒哥的捐款保证能让哈利得到最好的治疗。
哈利和赫敏也挤了上去—哈利觉得他们实际上是不占地方的。
当他们下了电梯，来到金色雕像下方时，一个金发女孩朝他们跑了过来。
“赫敏•格兰杰刚才在失去知觉了—在魔法部外面。”卢娜简单地说。
场景直接转入了圣芒哥医院。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为了躺在床上昏迷的他们而忙碌，哈利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愧疚感，当他转头去看赫敏时，发现她正盯着在一旁小声说话的德拉科和卢娜。
哈利也凑过去听起来。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德拉科低声问，嘴唇几乎都没动几下。
“我早就说过，不要告诉我你的记性不好。”卢娜唱歌似地说。
“好吧，就算是那样的话，”德拉科向病房里望过去，用平静的语气问：“他们会死吗？”
“不会的。”卢娜轻轻地笑了一声。
哈利和赫敏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下。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卢娜意味深长地说。
“你…打算干什么？”德拉科怀疑地盯着她。
卢娜瞟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凑到她跟前去，德拉科照做了—赫敏和哈利也凑了上去。
“这是个秘密。”卢娜用几乎无法让人听见的声音说。
哈利和赫敏刚想抬起头看看德拉科的表情，医院、卢娜、德拉科就都消失了。
他们又回到了赫敏的卧室里。
“你不要乱放记忆，我现在对这门学科的知识还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你这样乱来，产生什么不良后果的话我可没办法收拾。”
赫敏不满地白了哈利一眼，一边用魔杖处理着被打开的记忆瓶。
哈利点了点头，“你也看见了，审判那天的情况，”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赫敏，你不觉得吗，马尔福家可能准备了某种一定能让他们脱罪的证据，想想卢修斯对他儿子说过的话，他们好像并不确信我会去出庭作证，所以早就准备了其他的什么更有力的东西似的。”
“这很显然，”赫敏关闭了马尔福的箱子。
“你也听见德拉科•马尔福说了，他喝了强化药剂…”
“那是什么？”
“记忆强化药剂，最近我在学习关于记忆的药剂时经常能看到的一种东西，可以帮助服用者回忆起某些特定记忆中的所有细节…”赫敏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望着他：“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强化了他用复方汤剂变成罗恩，帮我们毁掉魂器的那段记忆，有了这段记忆，即使你不为他们家出庭作证，他们也一定不会被指控的，看哪，马尔福家为打倒伏地魔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帮助哈利•波特毁掉一个魂器！”
“听起来很有道理。”哈利赞同道，“不过还有一点我搞不明白--”
“卢娜！”两个人同时叫道。
“她那时怎么也在魔法部外面？”
“她怎么知道你会失去知觉？”
“她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死？”
“她到底要采取什么行动？”
赫敏突然抓住哈利前襟的衣服：“难道是她？！”
哈利试图拼命跟上她的想法，在她恐怖的目光注视了他一分钟左右后，他似乎懂了赫敏在怀疑什么。
“是她起诉了金妮。”他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审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