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观园，小厨娘》夜听春雨

9、泡椒嫩丸子米粉

　　五儿坐在角落里，闲闲的磕着五香瓜子儿，看着厨房里的一片忙碌。

　　很快的，一份份饭菜被柳婶子分配好，让婆子们提着食盒，分别送到各位小姐和太太那边，供应她们的晚餐。

　　柳婶子还是有能力的，厨房里乱中有序，没有那种想象中混乱不堪的场景。

　　忙完了之后，柳婶子走到五儿身边坐下，道：“哦哟，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忙得要死要活的，我这老腰啊……”

　　五儿闻言，连忙拿着小粉拳给柳婶子捶腰。又拿起一旁凉好了的茶，递给她。

　　柳婶子喝着茶，看着爱女给自己捶腰，眼里露出欣慰的神色。这个女儿啊，没有白疼，可贴心了。

　　两个婆子抬过一张小桌子来，放在母女俩面前。又有人端来热乎乎的饭菜，摆上了桌子。

　　母女二人开始用饭，期间也时不时开口聊几句。不像荣国府那些主子们那样，一顿饭下来不见一点儿说话的声音。

　　正当她们刚刚吃完饭，看着小丫头收拾碗筷的时候，一个身形娇小的丫鬟走了过来。柳婶子认得是王熙凤房中的人，连忙含笑说道：“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可是琏二奶奶有什么吩咐么？”

　　那小丫鬟开口说道：“柳婶子，我们二奶奶今天胃口不好，嫌弃你们送去的饭菜太腻了。叫你们再做一点子东西送过去，要酸酸辣辣的开胃的才好。”

　　柳婶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哟，这可都是我们的不是。不知道二奶奶今天没什么胃口，做的菜太腻了。你先回去，我们这就做。做好了，马上就遣人送过去。”

　　丫鬟又道：“别做太多了，七碟八碗的，奶奶说看着就烦。一样主食，再配上一两碟小菜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且放心去吧，我都记住了。”柳婶子还是一脸的笑容，丝毫没有不耐烦。

　　等王熙凤房中的小丫鬟离开之后，柳五儿便凑了过来，拉着柳婶子的胳膊说道：“娘啊，这菜让我来做，好不好？”

　　柳婶子有些迟疑：“这可不比上次，二奶奶可没有林姑娘那么好说话。要是做得不好，别说你了，我们都得跟着吃瓜落……儿啊，算了吧。万一二奶奶不高兴拿你撒气了，娘可舍不得啊……”

　　柳五儿继续撒娇：“不会的，我能把林姑娘伺候好，怎么就不能把二奶奶伺候好呢？娘，你是不相信我吗？觉得我做不到？”

　　柳婶子真的宠爱女儿，见她撅起了小嘴，便忙说道：“那你试一试吧，我这边叫另外的厨子也准备一份。到时候你那份要是做得不好，我便送那一份去。”

　　五儿点头道：“这样也好。”

　　不怪柳婶子要准备万全，实在是因为王熙凤是荣国府的管家奶奶。得罪了她，比不得得罪那个姑娘，可不是小事。

　　五儿也明白这一点，当然会同意，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依旧是用之前分配给她的那个在外间的灶台，依旧是小丫头常儿来帮厨。做手艺活儿的人都知道，不管是用具还是帮手，都是熟悉的才好。

　　常儿喜欢给五儿帮忙，觉得五儿挺大方的。闻言就蹬蹬蹬的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瞅着五儿问道：“五儿姐姐，这次要我做什么？”

　　五儿笑了笑，指着灶台一边的菜板和菜刀，丢给她一块三分肥七分瘦的猪肉，说道：“把这个剁得细细的，我要做丸子。仔细点，别切到自己的手了。”

　　“好呢！”常儿拿过肉来看了看，好奇的问道：“五儿姐姐，怎么不全部用瘦肉呢？奶奶姑娘们都不爱吃肥肉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做丸子的话，全部用瘦肉，吃起来会柴柴的，不爽口。而且肥瘦均衡的话，肥肉都混进瘦肉里面去了，吃不出来的，一点儿都不腻。”

　　“原来是这样，五儿姐姐懂得真多。”常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拿着刀细细的剁了起来。

　　五儿看了看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就走进厨房，去寻汤底。她打算做一个泡椒嫩丸子米粉，这样的话，汤底就非常重要了。

　　小厨房跟大厨房一样，也是一整天都熬着汤底的，预备做菜用。有鸡汤，也有骨头汤。五儿看了看，选择了金黄澄澈的鸡汤，这样的汤底会比较鲜美清爽。王熙凤要的是酸酸辣辣开胃的，奶白浓稠的骨汤显然不符合这一点要求。

　　米粉有两种，粗一点和细一点的，小厨房里基本都是和肉一起炒着吃。这样腻了，还是煮着吃比较清爽。

　　她选择了细米粉，这样的会比较入味。

　　找了一个平时煮汤用的小砂锅和其他材料，她正准备出去，却忽然惊喜的发现了一堆圆圆的红色果子。平时怎么没有见到过？

　　她拿了那果子出来问自己的母亲，柳婶子定睛看了一下才认了出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拿这个干什么？这是西洋来的番果子，我们平时也不常吃，没有苹果甜。”

　　原来，大家都是拿番茄当水果来吃的，还嫌它不够甜，真是冤枉它了。“娘，这个拿来做菜才好吃呢，酸酸的，可提鲜了。”

　　“可以拿来做菜？”柳婶子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我做好了，娘就知道了。”

　　柳五儿拿了一个番茄，欢欢喜喜的走到了灶台边，将砂锅里面倒了半锅鸡汤，安置在灶火之上。

　　这个时候，常儿也将那块肉剁成了细细的肉蓉。五儿将肉蓉放到碗里，加入切碎的生姜和料酒，再加一点儿嫩肉粉，揉捏起来。

　　生姜和料酒可以去腥增香，嫩肉粉当然就是让肉质更加细嫩了。

　　常儿看了看五儿拿来的米粉，道：“五儿姐姐要做炒米粉吗？那样的话比较腻，恐怕琏二奶奶不会喜欢的。”

　　揉捏好了肉蓉，五儿才回答道：“不做炒米粉，我们今天做煮米粉。”

　　常儿道：“厨房里都是把米粉炒着吃的，煮着吃，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等会儿给你也尝尝看，可好吃了。”五儿笑着回答。

　　“谢谢五儿姐姐。”小吃货连忙回答道。

　　说话之时，砂锅里的鸡汤已经煮开了，咕咚咕咚的冒着小泡泡。五儿连忙先将番茄切片放进去，而后再放入洗好的平菇，用来提鲜。紧接着便是切好的红泡椒，这是必不可少的。再放入豆芽和黄花菜，这些都是提鲜的。

　　稍稍煮一会儿之后，再用手捏出一个个圆圆的小肉丸子，放进汤里煮一下。再然后，就是泡好的白嫩嫩的米粉了。起锅时，再加入一点点盐巴和猪油。还在咕嘟嘟冒泡泡的砂锅端起来放在一边，紧接着洒进一把葱花。顿时，香气便弥漫开来。

　　五儿用两个很小的碗舀出一点汤汁跟米粉，一份端给小吃货，一份端给了自己母亲。

　　柳婶子将那一口米粉吃完，再喝完那一点点汤汁。眯起眼睛，砸了咂嘴吧，道：“嗯，就送这份去。另外做的那一份，我们自己吃掉好了。”

　　常儿吃掉自己那一份，喊道：“好鲜好香，五儿姐姐，这个煮米粉比炒米粉要好吃！”

　　五儿笑了笑，转头看向那只犹自热气腾腾的砂锅。金黄色的鸡汤里漂浮着嫩嫩的粉色肉丸子，鲜红的番茄和泡椒，还有绿油油的葱花。吃一口米粉，爽滑Q弹。尝一个肉丸子，鲜美柔嫩。喝一口汤汁，酸辣开胃。完美！

　　尤其是加入了番茄，番茄的酸与泡椒的酸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忍不住分泌唾沫的清爽酸味，非常开胃。一点点微辣，还有鸡汤的鲜美和肉丸子的鲜醇交织在一起。令人一口接一口，无法停下来。

　　番茄和泡椒的酸，鸡汤和肉丸的鲜，平菇和葱花的香，完美融合交织，实在是非常好吃。

　　还有两样小菜，五儿选择了原著里出名的那道浓醇口味的茄鳌，还有一个简单的清爽泡萝卜。将这些都放进食盒里之后，提了起来。

　　“娘，我去送饭了。”

　　柳婶子道：“去吧，谦恭一些，口齿伶俐一些，二奶奶喜欢。”

　　“我知道了。”

　　五儿提着食盒，慢慢前行。砂锅的保温功能最厉害了，完全不需要着急。相信送到二奶奶手上的时候，还是滚烫的。

　　来到王熙凤的小院子前面，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在荣国府呼风唤雨的琏二奶奶，居然就住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这让五儿不由得想起，后世人曾说王熙凤不过是王夫人的高级丫鬟。看似手握大权，其实正经大事，她根本就做不了主。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出自原著）正是她这一生的写照。看似聪明机灵，其实，完全被面憨心奸的王夫人玩弄在手心，结局凄凉。

　　五儿正要进去，忽然帘子掀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大丫鬟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碧色哆罗呢对衿褂子，玉白色彩绣棉裙，系一条紫罗色汗巾子。纤腰盈盈一握，身段风流面容俏丽。却是王熙凤的大丫鬟，贾琏的房中人，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