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拾捌/摩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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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咧着嘴，看着被掐红脸的五条渡，才松了手。
“如你所愿。”
“有你好受的，小陪读。”
正如禅院甚尔说的那样，这个院子里的生活远比五条家要苛刻很多。
禅院家的本家旁支，只要是有点能力的子弟全都聚集在这里，而禅院甚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盘踞着一方之地的无咒力疯狗，现在又外加了一只小尾巴。
无时无刻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目光大多不安好心的试探与鄙夷，五条渡却自如地成天跟着禅院甚尔进出房间。
一日五条渡突然问起禅院甚尔，“他们不服你却又不敢动你，你什么感想？”禅院甚尔转过头，五条渡的眼里满是调侃的意味，“你有心思想我的事，还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
五条渡换了个坐姿，不以为意，惹得禅院甚尔有些好奇地反问，“倒是你，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们针对你，这里可没有五条悟帮你。”
“不是还有你吗？”
禅院甚尔和他对视，目光眼神传递着交流。
认真的？
当然。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禅院甚尔起身，一巴掌拍在了五条渡的后脑勺上，“也就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行。”五条渡闻言一笑，脑袋又挨了一下，“吃饭去。”
五条渡慢慢悠悠起身跟上前面的人。
看着自己面前杯盘狼藉的一份饭，五条渡撇了撇嘴，转头看向禅院甚尔完整的那一份。
对方毫不在乎他的目光，一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吃啊。”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的吧？”
五条渡对其他人的针对有预料，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幼稚的方式。
“生气了？”
“没有。”
禅院甚尔一脸我不信的表情，速度地吃完了自己的饭，而五条渡明目张胆顺走了他三分之一的饭。
隔天，又是如出一辙的手法。
五条渡：你们无不无聊？
他再次把主意打到禅院甚尔身上，对方立刻一躲。
五条渡见状也没有再去同他抢，毕竟昨天晚上为了这没吃饱的一顿饭，他被对方吵到午夜才睡着。
“五条渡。”
青灰色的脑袋回过头，一个月不进饭厅一次的禅院直哉双手环胸，站在门口。
“直哉少爷。”
对方的眼睛扫过他的笑，又看了眼他面前的饭菜，飞溅到桌面的饭粒与菜叶肉碎显然不会是这个五条家的人做的。
对禅院家内部争斗颇有了解的禅院直哉几乎是一下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眼低头吃饭的禅院甚尔，五条渡的手好抓着前者的袖子，他见禅院甚尔没有什么反应，抿了抿唇，转身出去。
五条渡疑惑地戳了戳禅院甚尔，“他怎么了？”
吃完饭的禅院甚尔用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贴近了他。“你不知道他怎么了？”
近似于压迫似的气息裹着他，五条渡笑了出来，“直哉少爷是个好人。”禅院甚尔哼了一声，“好人？你这么评价他？”
五条渡思前想后，补了一句，“你也是。”
啪——
五条渡捂住头，禅院甚尔这会儿给他炫这么一下是真的有点痛。
走到门口的身影顿了一下，“吃完就回来。”
“什么嘛，也没生气啊……”下手那么重，差点把他脑袋炫下来。五条渡憋屈地揉着头。
没过一会儿禅院直哉就回来了，他看到饭厅里只剩下五条渡一个，有点意外。
僵着脸招了招手，后面跟上来几个端着饭菜的下人。
见饭菜摆上桌，禅院直哉本想一走了之，但看着五条渡一人，又板着脸坐到了他对面。
五条渡新奇地看着他，禅院直哉终究是敌不过他一直看着，有些恼火，“看我干嘛，吃你的！”
见五条渡低下头去吃饭，禅院直哉才好受一些。看他专拣素菜吃，禅院直哉又开始了他一贯的性子。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
“看你跟个豆芽菜一样，你还挑。”
直到对方朝着肉下筷，可禅院直哉还是没有收口。
“吃那么慢你是蜗牛吗？”
“你这一顿饭得吃多久？”
五条渡放下了筷子，看着禅院直哉。
“干嘛？”
“饱了。”
饱了？禅院直哉扫了一眼并没有少多少的菜，毒液又一次要喷出口。
“多谢直哉少爷，我先回去找甚尔了。”
禅院直哉话语一塞，五条渡见他没有回话，看着他，禅院直哉只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五条渡本以为禅院甚尔没生气，而当他发现门被锁上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甚尔，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
五条渡叹了口气，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回应。
明明不喜欢禅院家，却还是维护着禅院直哉。
五条渡之后没有再敲门，也没有为此解释什么，只是靠在门上等。
总不能一直呆在里面的吧？
禅院甚尔有些哭笑不得，外面的小鬼敲了两次门就没了声音，借着外面的光影，他知道对方靠到了门上。
一句也不解释，不讨好，不纠缠。
即便是有人刻意凑上来语言中伤，那小鬼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怼回去，最后总是以对方一拳打在棉花上而感到无趣离开结束。
两人耗了近一个小时，外面的身影因为天色渐暗而渐渐看不清晰。
差不多算了。
禅院甚尔这么想着，打开门的一瞬间，门上的那个身影忽的向他倒过来。
他一看，五条渡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两手冰凉，额头却滚烫如火。
得，发烧了。
禅院甚尔单手搂住五条渡的腰，另一只手关上门。两只手把人抱起，放到床铺上。
“娇生惯养。”
院子里的生了病，大都是到外面去找医生，像禅院甚尔这种生了病就随他去的人，别说找医生，就算是医生也懒得给他看。
可他看着五条渡，心里犯了难。
这身子骨弱的跟花一样的少爷，哪里是能靠自己好起来的样子？
要么随他去，要么就是求助于禅院直哉。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咋了咂舌，他刚还因为这生气，现在又要他去找禅院直哉似乎不太现实。
他拍了拍五条渡的脸。
“醒醒。”
迷糊中的五条渡只觉得有块凉的物体贴到他的脸上，若即若离。
他一手抓住了对方，尽力撑起眼皮，眼前的人影晃晃悠悠模糊不清，但他还是准确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甚尔……”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拾捌/摩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