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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下段路程 ...

  •   按照分配好的任务,天亮后,四个人便各司其职,热火朝天的忙起来。

      早饭是烤山药,软糯香甜。

      陈灵妙和丁宝镜进山前拿走了剩余的空水囊,沿着昨晚标记的路线,畅通无阻的抵达湖边。

      除了捕鱼和装水,两人还绕着湖泊周围转了几个圈,丁宝镜找药草,陈灵妙找可食用的块茎植物,等她们再度汇合时,居然已经到中午了。

      “我找到了好多酸枣和决明子,还有一些桔梗,回去晒一晒,到了县城里可以卖钱。”
      丁宝镜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和陈灵妙分享各自的收获。

      “我又挖到山药了,还找到了几棵栗子树,它下面全是熟透掉落的毛栗子,给你。”陈灵妙剥开一颗生栗子,让丁宝镜尝尝。

      “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丁宝镜嚼着脆甜的栗子肉,抬头望天道:“生活并不是一团糟,也没有失去所有希望。”

      丁宝镜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冷淡,不善交际的人,并且隐隐约约有一点厌世倾向,自从来到靖朝,经历了穷困潦倒、忍饥受饿的日子,能在南望山里舒舒服服晒几分钟温和的秋日,竟然让她生出一种知足知止的情绪。

      陈灵妙也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流云变换位置,泰然道:“会越来越好的。”

      另外一边,南望村里。
      陶熠然一边记录日期,一边看顾木板上的女子,杨青麦在屋外晾晒鱼干和收集柴枝。

      茅草屋里一片安宁,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陶姑娘……”

      陶熠然惊奇回头,和那位绝色美人目光交汇,她“蹭”一下起身,走到木板边,紧张到结巴,“你,你叫我啊?渴,渴了吗?”

      秦拂烟看着陶熠然无措的样子,挤出一抹笑。
      从苏醒那日至今,她一直昏昏沉沉,被脑海里反复出现的血红色回忆凌迟着,痛不欲生,但她又听得到这四个年轻姑娘的谈话,听她们说饥荒,说食物,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俏皮话。

      也不知道她们给自己吃的是什么神药,竟能让她短短三四天便恢复了健康。

      见陶熠然还在等她的回复,秦拂烟咳了几声,道:“麻烦你扶我一下。”

      等她坐直身体,倚着墙壁平复呼吸,才有空简单介绍自己:“妾身名叫秦拂烟,潞城人士,多谢各位恩人出手相助。”

      再多的她便不肯说了。

      陶熠然也不追问,“我叫陶熠然,你喊我小陶就行。”
      “先不说其他的了,这是你今天的药,喝完吃些东西吧。”

      自从秦拂烟醒来,给她喂药的容器便换成了粗糙的小木碗,都是陈灵妙闲暇时刻自己做的,那个量杯丢回了种子库。

      秦拂烟颔首,接过木碗,一滴不剩喝干净。

      正好杨青麦抱着柴枝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秦拂烟靠着墙,一副病弱美人的娇容,小跑几步到陶熠然身边,探出个脑袋,“大美人醒了?”

      “这位是……”秦拂烟把她和脑子里的人名核对了一下,“是杨姑娘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姓杨?”

      秦拂烟歉意一笑,解释道:“前几日醒来,昏沉中偶尔听到你们互唤姓名,便记下了。”

      她生怕这几位姑娘对此事心生不满,时时刻刻注意着杨青麦和陶熠然的表情,却见她们只是点头应下,不甚在意。

      杨青麦从火堆灰烬里掏了掏,把剩余几根烤山药拿出来,挑了两三段最粗的,递给秦拂烟。

      这回秦拂烟没有拒绝,慢条斯理地撕开外皮,小口吃着,陶熠然和杨青麦一起坐在她身边,整理柴枝,偶尔笑着说几句话。

      陈灵妙和丁宝镜在下午三点左右满载而归。
      尤其是背篓里的酸枣和板栗让杨青麦高兴极了。

      她是农学院的学生,对很多作物充满着亲近感和喜爱,更别提在眼下这个世道,麸皮都变得昂贵,能见到稀少的酸枣和板栗,可以说是上天眷顾。

      “妙妙,我去处理栗子啦。”杨青麦提起背篓,脚步轻快走到屋外,趁着天色尚早,把板栗从毛刺壳里取出来。

      陈灵妙抓了一把酸枣,分给在场人,“都尝尝酸枣。”
      流民生活已持续了将近十天,吃尽了各种没滋没味的食物,四人都快忘了“酸”和“甜”是怎样的味道。

      秦拂烟也分到了几颗,她盯着掌心里的红色小枣,心神恍惚,思绪一下子飘到了潞城的秋天。

      吃完酸枣,陈灵妙和丁宝镜照常去外面杀鱼,陶熠然留在屋里,处理山药和酸枣。

      晚饭是烤鱼,一人一条,烤得焦黄酥香,就连秦拂烟也吃完了整条鱼。

      临睡前,陶熠然特意在秦拂烟手边放了一碗水,若是半夜口渴,还能润润嗓子。

      一夜好眠。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四个人攒了有三十多条鱼干,一堆板栗和酸枣,十来根山药,若干决明子和桔梗,以及杨青麦种子库里那几个大塑料桶的储水。

      撑到下个落脚点,绰绰有余。

      这段时间里,秦拂烟的身体也痊愈了七八分,平常还能跟着陶熠然一起在南望村捡拾柴枝,但是她并不清楚四人小队的储备有多少,只是看她们日常吃得并不算多,还以为过得比较拮据。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陶熠然作为代表,与秦拂烟简单交谈了几句,问问她是否愿意结伴出发,到下一个县城去。

      “红鲤县吗……”秦拂烟喃喃道,有些心神不宁。

      “它叫红鲤县啊,这名儿还挺吉祥。”陶熠然抓错了重点,乐呵呵讨论起县城的名字。

      秦拂烟回过神,张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紧紧闭上,半晌后,答应了陶熠然的邀请。

      屋内没有一个人发现秦拂烟的异常,只有她自己,退到木板角落的阴影里,抱着双膝,神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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