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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发现水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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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宝镜取出急救箱,给昏迷的女子把了脉。
“没什么大毛病,感冒低烧加上长时间没吃饭,饿晕了。”说着,她拿出一盒退烧药,“等她醒过来,喝点药吃点东西,养养就好了。”
“辛苦宝镜啦,咱们四个分开守夜吧。”陶熠然一边说一边先举起手,“我睡得晚,我守前半夜。”
“那我也守前半夜,你们两个后半夜吧”杨青麦诉苦道“刚刚看熠然的专业书,居然越看越精神了。”
守夜分配好,陈灵妙让她们俩备上大菜刀在身边,以防万一。
大约晚上十一点多,小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完美融进了南望村深沉的寂静之中。
第二天早上,陈灵妙又给火堆添了柴,叫丁宝镜再去睡一会儿,自己拎着兔子到门外,放血剥皮,穿上削好的木棍,轻手轻脚回到屋里。
这只兔子不算肥美,但架到火上后,“吱吱”冒油,肉香四溢,干草堆里的三个馋鬼被香味勾得接连起床,排排坐在陈灵妙身边,等着分肉吃。
“为什么会这么好吃!”杨青麦捧着树叶包裹的兔子肉,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她甚至还在心里准备了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来赞美这块肉。
“这可能就是我妈说的人饿久了什么都吃得下。”
陶熠然以前从来不吃兔子肉,嫌弃腥臊味大,但眼下这只兔子连调料都没有放,却让她吃得满嘴流油。
就在她们讨论兔子的各种吃法时,身后的木板上,那个年轻女子闷哼一声,似乎要醒来了。
丁宝镜赶紧擦擦手,凑过去看她的状态。
额头、耳后发烫,用体温计一测,居然从低烧转成高烧了。
女子发红的脸上布满冷汗,唇上一层干皮,两弯细眉皱的紧紧的,没过几秒便痛苦的哼叫几声,身体微颤,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怕的梦魇。
丁宝镜怕她出问题,握着她的肩膀晃了几下,“姑娘?醒醒?”
“要不喂她一点儿退烧药吧?”陈灵妙瞧着女子双眼紧闭,一副病态,“这个时代的人抗药性非常低,退烧药应该很管用。”
“试试吧,小麦,你给我一个量杯。”丁宝镜拿出盒子里的药粉,借用杨青麦种子库里的崭新量杯,按儿童剂量兑了一杯药水,扶着女子头颅,给她灌下去。
所幸药效来的很快,十分钟左右,女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丁宝镜都觉得神奇,道:“这要是被退烧药厂家看见,肯定要大肆宣扬了。”
一直到中午,女子才退了烧,悠悠转醒,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陶熠然给她喂水时,任人摆布,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姑娘?张张嘴。”陶熠然脾气好,性子柔和,托着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喂进去清水,又把干馒头掰成小碎块,拌到剩余的水里,拿陈灵妙自己削出来的小木头勺子,细致地喂她。
杨青麦抱进来一堆柴枝,路过时看了一眼,无声叹息。
年轻女子生得一双瑞凤眼,标致漂亮,就算一身病气也分毫未减,只是状态太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求生欲极低。
陈灵妙与丁宝镜进山去了,她们的逃荒路还很长,必须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另外丁宝镜还想尝试着在山里找一找野生药草。
两人走得不慢,一路向北,比昨天晚上走的更深了,周围的树木不但密集高大,树身上还长满了苔藓,绿油油湿答答。
“是不是附近有水源?”丁宝镜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满目欣喜。
“大概率是有的,”陈灵妙扫开脚边的绿藤,眯起眼睛看前方,那里有一块凸出去的高台,明显和下方的树木形成了落差,算是附近的制高点。
等她走到上面远眺,确实没猜错,这块高台能俯瞰到正下方的一片密林,层层叠叠的树叶挤在一块,像是树枝上长出来的绿色云朵,而这个大云朵中央空出一个缺口,碧绿的半圆形湖泊像一块上好的翡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宝镜!快来!”陈灵妙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之情,喊丁宝镜过来。
“哇——”
丁宝镜的慢慢张大了嘴,对眼前的景色献出她最诚挚的喟叹。
“好大一个湖啊!”
两个人宛如放归山林的小鸟,从高台滑下去,朝湖泊方向拔足狂奔。
当距离更近了之后,她们才发现湖边还长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缤纷多彩,山风一吹,花瓣飞舞。
湖水很干净,能见度极高,一眼能望到底,里面还有不少游动的银鳞鱼。
陈灵妙用树枝测了测水深,大概有两米多,比较安全。
丁宝镜已经开始用随身携带的水囊装水,她刚刚尝了一口,清甜冷冽,比在五A级景区喝到的山泉水还爽口。
“宝镜来搭把手。”陈灵妙砍了几根树枝,准备削一个鱼叉捕鱼,趁这些天温度还没有完全降下来,多抓些鱼晒成鱼干,当做路上的储备粮。
两人忙前忙后,在湖边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一共捉到了十三条鱼,串在草叶搓成的绳子上,只不过这次出来没带够水囊,倒是挺可惜。
傍晚七点多,晚霞铺天,山风渐凉,陈灵妙和丁宝镜开始沿着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做记号。
回到南望村后,丁宝镜又检查了一下女子的身体状况,冲了一杯感冒灵让她喝下去。
“你现在饿不饿?吃东西吗?”依然是陶熠然守在女子身边,她拨亮火堆,一边烧水一边问。
木板上的人微微摇头,一直望着墙壁上那半扇木窗,另外一半找不到了,被陈灵妙拆了一个门板挡住,勉强遮遮风。
丁宝镜从门外进来,甩甩手上的水珠,身上还残余着一股鱼腥味,她拧着眉,自我嫌弃道:“臭烘烘的,回头一定要去洗个澡。”
然后又对陶熠然说到:“你去休息吧,今天我和妙妙守前半夜。”
话音落罢,陈灵妙和杨青麦也从外面回来了,一人抱着一捆柴枝。
“熠然,你先别睡,咱们开个小会。”
陈灵妙放下怀里的东西,让其他人到门外集合。
为了不让屋内的人听到,她们特意走远一些,百米开外才停下。
借着月亮的微弱光芒,陈灵妙打开地图,指着南望山北边的一个小县城道:“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个地方离南望山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里,也就是八十公里左右,按照咱们之前的速度,需要走五天。”
“这么久吗?”
“已经不慢了,你想想看咱们几个又不是徒步爱好者,路上还要防备各种危险。”陈灵妙笑了笑,把地图往她们眼前递了一下,“我预想的是三天后启程,在这三天里尽量多储存一些食物和水,我和宝镜负责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除了照顾病人,可以在村子周围捡捡柴火。”
陶熠然犹豫了一下,“那我们能带上那个女孩吗?”
其他三个人都静默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陈灵妙拍板定案,一挥手道:“再观察两天,如果她愿意跟着我们,就一起走,如果她自有安排,我们也不拦着。”
丁宝镜和杨青麦点头,没有反对。
陶熠然似乎有点开心,傻乎乎的笑起来:“我还怕你们说我滥好心。”
陈灵妙大概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把抱住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这个世界都乱成这样了,最苦最艰难的永远是女子,能多帮一个就帮一个,这叫善良,不叫滥好心。”
“坚持做自己,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