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病重（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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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沈定戴着面帘，拽着缰绳，对旁边的一人说：“孔宥，这回就劳烦你下去一趟了。”
看着城墙外吵闹的百姓，不由得有些头痛，孔宥对沈定说：“沈大人，跟着你，可真是废人。”沈定接着从马鞍上下来了，拍了拍他红枣色的马毛，让它不跟着自己遭罪了，去旁边休息休息。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对他们说：“诸位下马吧。”
顿时，所有侍卫全都下了马。
这时，有人朝沈定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沈大人”。沈定比他高了一大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道：“这百姓在外面闹了多久了？”那人大名晏清，深受皇上喜爱，这被派来这儿也是不容易，对沈定说：“沈大人，百姓在城外闹了……一个时辰有余。”沈定叹了口气，然后再说：“这事交于我御前侍卫便好，先辛苦晏大人了。”晏清点了点头，而后便退下了。
孔宥走到了沈定旁边，道：“沈大人有什么妙招吗？”沈定活动了活动手腕，反问：“你想让我用何招？”孔宥笑了笑，拍了拍沈定的肩膀，对他说：“这得你自己决定，只要不伤到百姓，什么都好。”
沈定接着把侍卫们叫了过来，讨论个妙招。
先开城门，而后再拦着他们进入宛平城，钥匙进入了，人流流动就更大了。所以只可与百姓们讲道理。
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只好这样。
沈定一声令下：“开城门！”
两扇厚重的城门分别从两边缓缓打开。百姓们全都堵在城门上，这么突然打开城门他们肯定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儿扑了空。
沈定等人站到百姓面前，腰间挂着刀。犹如一道人墙，站在百姓面前。
他们虽然只是一介普通百姓，但这御前侍卫的袍子也还是认识的。
虽然现在是深夜，但他们并没有不认得这袍子。看清他们身上穿的之后，全都停在了原处。
沈定对他们说：“今日百姓们因何事而来我等略知一二，但还请诸位百姓稍安勿躁。皇上已将太医侍卫派到各州。”
沈定说完，那些百姓当中有人便叫嚣了起来：“皇上关心我们我们当然知道，请问大人何时能派到各州啊？”沈定一脸严肃，紧紧地盯着刚才说话的百姓，眼神不算是有戾气，但看着也不好看，随后对他说：“诸位在这儿堵着城门，皇上派下来的太医和侍卫如何能出去到往各州？我等也是有差事在身，皇上一声令下的事，谁敢违反啊？”
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人换成古璘，他是绝对不能这么说的。
良久，百姓才都散去了。
沈定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这多亏是戴着面帘，没人能看见，要不他立刻就能被打。
孔宥拍了拍沈定，对他道：“今日多亏没有外人，要不然……”沈定一声口哨招来了自己的那匹马，拍了拍他的马，然后对孔宥说：“走吧，回去交差。”
他刚想要跨到马背上的时候，晏清突然叫住了他：“沈大人——”
沈定腿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把跨||上的那条腿收了回来，对晏清说：“晏大人，还有何事？”晏清看了看站在沈定旁边的孔宥，孔宥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拍了拍沈定的肩膀，对他说了句：“我和兄弟们在那儿等你。”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树下。
沈定点了点头。
沈定先开口了：“您有什么事，最好现在就说。”晏清笑了笑，小声贴在他的耳边说：“不知……沈大人可知这疫病是从那儿来的？”沈定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耸了耸肩：“晏大人，不该问的话就不要问这句话你应该也知道。咱们都是给皇上办差的，规矩还是得懂的。”晏清有些尴尬，笑着对他说：“这……规矩我还是懂的，就是……”
“晏大人沈大人，皇上召见。”晏清还没说完，他下面一个办差事的就来对他们两人说。
晏清觉得这样有些冒犯沈定，刚想说话的时候，沈定就抬了抬手，毕恭毕敬地对晏清说：“晏大人，可否与你共同到皇宫？”
晏清看着沈定这样，更加尴尬了。多亏孔宥过来了，对沈定说：“沈大人，你不能不管你下面的人啊。”沈定瞟了他一眼，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玩儿弄着挂在脖间的白玉，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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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晏清等人快马加鞭地回到了皇宫。
在出发之前沈定让人去看了看古璘，然后自己才放心来了。
两人单膝跪拜在地，共同说了句：“臣，拜见陛下。”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两个起来。
而后问了一句：“沈定，你是不是把百姓们劝回去了？”沈定说了句：“是。”
皇上按了按太阳穴，之后对诸位大臣侍卫说：“朕……做了一个决定。今日叫诸位赶来，讨论的便是这事。”
顿时间，大殿骤然安静了……
皇上把自己肚子里的话斟酌了半天，随后说：“从国库当中调出千两白银，用来救助全大周百姓，诸位看可好啊？”皇上既然能说出这句话，那肯定是经过了千番熟虑的，既然说出来，主要还是想要有人证实而已。
可是就在这时最不该乱说话的时候，王世安却在这时说：“皇上，臣看此时不妥。百姓性命固然重要，可这国库当中的黄金白银……”王世安就算不说后文，在此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王世安说完，却没人敢附和。
“其实……朕又何尝没有想过。但还是以百姓为重吧，国库的事情朕会解决，可百姓这性命耽误不得。”皇上顿了顿，“罢了，就这样吧。”
顿时，又全场安静……
可是在这时有人突然呈上了一封信，说要给皇上过目。
皇上颤颤巍巍地结果信封，把信拿出来之后，看完了信，之后喘了口气，让太监把这封信，给下面的那些大臣们看了看。
诸位大臣看完之后，也都跟皇上的反应差不多。
随后皇上也就跟他们交代了几件事情让他们走了。
沈定从大殿当中出来了之后就快马加鞭到了古璘的住处。
古璘现在还在休息，像沈定这样大大咧咧的人脚步都轻了些许，不过古璘却不想让他这么难受着了，直接一把揭穿了他：“我醒了。你过来吧。”
沈定一直悬着古璘有可能醒的心终于放下了，大胆地走到了他的床边。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一样烫，之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办，还是烫的。”古璘却笑了笑，问道：“你今天去皇宫了？”沈定点点头。
“陛下找你们说什么了？跟我说说，我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古璘说着让人听着有点儿可怜。
“以前你还不想与我说话呢，如今怎样？还不是寂寞地不行。”沈定心中暗暗窃喜。
“奶奶怎么样了？”古璘突然问道。
“哎呀！”沈定一拍脑袋，“我本打算处理完百姓的事再去的，谁知陛下召见。我实在是没法儿啊。”沈定满脸歉意地看着古璘。
古璘笑了笑，对他说：“无事，等有一天再去也不迟。”沈定握着古璘的手，但是却还是感觉好热，对他说：“我错了。”
“好了，快与我讲讲陛下叫你们过去干何事啊？”古璘直接岔开了这个话语。
沈定也没再提及，就是与他说：“陛下叫我们主要是去商议一件事情。主要商议的就是可否从国库当中调出千两白银，用来救助全大周百姓。”古璘听到这个的时候眉头一紧，问：“国库可不经陛下这般挥霍，既然是用来救助百姓，大周的百姓人数极多，陛下这是……”
“陛下应该是下定决心的，要不如今国库各种物资紧缺，陛下也不能这么挥霍。”沈定对他说，“还有一件事，你听了肯定会开心。”
“说说看。”
“此时有人给陛下递上了一封信，这封信我们看了。上面写的是，以下为主动参与救助百姓一大事的郎中名单，签上姓名，按上了指印。我悄悄查了，足足有三百余人呢。看到陛下那神情，显然是十分感动。”沈定把这事儿说得十分轻巧，但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标志着百姓生存下来的机率变大了。
“我想问，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数出三百余人的？”古璘问沈定。
沈定打算避开他这句话，所以不回答。恰好这时有人给古璘送药，沈定抱起古璘，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想要来喂古璘喝药。但古璘却对他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沈定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对他说：“不可，还是我喂你吧。”古璘拿他没法子，只好让他喂自己。
沈定喂古璘喝完药之后，对他说：“古大人，你说……那些郎中去救助百姓，他们会不会染上这疫病啊？”古璘摇了摇头：“不知。没感染上是最好的。你这么照顾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染上？”沈定有些得意地笑了：“我要是染上了早在你之前就染上了，现在想染上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唯一接触过感染上疫病的人就是你了。我既然染上了，咱们侍卫就肯定跑不掉。”
“别乱说！”古璘对他说，说完，又陷入了一阵思考。
沈定看着他这般专注的样子，觉得肯定是他想到了什么是，所以便问：“古大人想什么呢？”古璘看着沈定的眼睛，十分认真地对他说：“你觉着……这疫病会不会是外面来的？”沈定坐着一副求饶的表情，双手合十放在古璘面前，道：“古大人，你可知今日又多少人这么问我？”古璘反问：“我为何要知道？”
沈定心想：虽然古大人是病了，但古大人依旧是古大人。
“总之，今日我不想要听到这话了。你能不能不再问我了？”沈定一脸委屈地看着古璘。古璘心想：这还是小孩。随后还是不依不饶地说：“我在跟你谈正事。”沈定没说话，算是默认他继续说了。
“你说……如真是外面来的，那么真正先得这疫病的到底是谁呢？”古璘干脆坐了起来看着沈定。
沈定赶紧让他躺了下去，随后对他说：“这我也拿不准，但陛下现如今都没说什么呢，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吧？”他的意思就是他不想要再进行下去了，古璘对他说：“就算陛下不说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个疫病谁听到都闹心。先是陈嫔，再是是整座宛平城，然后是整大周。总感觉有些不对……”
沈定这回终于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下，说：“感染源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病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