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英雄-面具》琴心三叠（Morita）

13、章六•宁谧的暗涌(2)

　　“篡改杨乐验尸报告的案子到目前为止有什么进展？”陈在天整个人陷进皮椅里，肆无忌惮地把脚抬到桌子上去。谁说开会一定要正襟危坐的？需要动脑筋的时候，坐得舒服可是大有帮助。
　　浩克最近估计是看多了侦探剧，学某位男主角*用中指耍帅地推了推黑框眼镜，“我把鉴识科的资料存档系统翻了个遍，都没发现有外来侵入的迹象。如果真是从外面黑进来，无论是再怎么厉害的骇客，都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确定是内鬼？”新来的菜鸟女警小欣皱了下眉，想不到刚来第一个案子就是要查自己人，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点点头，浩克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一番，投影仪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列表，“这是系统内关于杨乐尸检报告的所有调阅记录，包括了用户名及调阅时间。但是三个月不算短，我需要多一些时间来判定这些ID登录后的行动。”
　　陈在天点点头，用眼神向小欣示意，要她报告银行账户方向的调查进度。
　　“银行账户方向，我们也调查了北区分局一共二十位鉴识官的近期收支记录，均未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大宗金额交易。”小欣的语气除了失望，还有一点挫败。
　　“如果真是收受贿赂，我想内鬼先生或小姐应该不会笨到用自己本人公开的账户来冒险。”要说从之前的军购弊案里学到了什么，吴英雄绝对会说，有权力有资源的人如果想做一些不想被人发现的事，那么他们逃避隐藏的手段可以有很多，“通过海外账户的加密服务来进行交易也很有可能。”
　　“如果要继续往这个方向查的话，就需要动用国际刑警方面的资源。一口气查二十位鉴识官的境外银行记录，很难不让别人对我们在查什么感兴趣。”打草惊蛇是目前陈在天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要帮顾昕和杨乐讨回公道，这么横冲直撞可行不通。
　　“我看这样吧。最近大家手头没有什么大案子，我们分组对鉴识官们进行盯梢，特别是那些调阅过杨乐尸检报告的。相信我，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很有钱，除了银行记录，还有很多种方法。”穿着配饰、日常消费、用餐地点，甚至开的车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这些都足以体现一个人的收入情况。这一点没有人比陈在天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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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白色outlander的副驾驶座就着可乐啃汉堡，陈在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盯梢的第五天了，到目前为止跟踪过的目标都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举动。这不禁让陈在天开始有点动摇。
　　难道调查方向错了？篡改报告的动机不是金钱？那又会是什么？除了林非等人的父母，还有什么人不想让杨乐是被他们误杀的事实公诸于世？
　　可恶！再这样下去可能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他不想再一次让顾昕失望，无论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朋友的身份。顾昕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但是至少他想努力化解他的怨恨与愤怒，哪怕只是一点点。

　　吴英雄数了一下，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内的第五次叹气了。“你不要着急。这种案子只能靠耐心，慢慢来。急也没用。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只要向传真机大神许愿，就能得到准确的情报啊？”
　　陈在天白了他一眼，有点赌气，“说起来还真怀念那台传真机，那时候办案可容易多了。哪像现在，完全是体力活。”还用力伸了个懒腰。
　　“现在又不是叫你跑上九条街去追嫌疑犯。在车里坐一天还好意思说喊累。”吴英雄受不了地直摇头。
　　“坐在车里一整天，路上看到正妹又不能跑出去搭讪，三餐只能靠汉堡和Pizza充饥……为什么我就没那么好命抽到跟小欣一组啊？有个美眉在旁边也不至于这么闷。”陈在天假装哀怨地瞥他一眼，扭过头夸张地叹气。
　　吴英雄刚想反驳，忽然间一辆惹眼的红色敞篷法拉利从车库窜出来，车上的那个人……咦？那不是北区分局的鉴识官周应容？可是，跟他平常老实巴交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穿着时髦不说，还开红色法拉利这么拉风？
　　二话不说，吴英雄发动引擎跟了上去。陈在天一时没留意，差点把可乐洒了一身。“我说兄弟啊，你要突然启动也先说一声嘛。”他当然也看到那辆法拉利，差点没把周应容认出来。
　　嘿，下了班就来个型男大变身，看来这里头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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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手表，都晚上十一点了。陈在天打个呵欠，看来今晚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守很长时间。
　　一百八十公分的人困在车里一整天，全身上下酸痛得要命。要不是因为他那辆保时捷太抢眼，早就开着来盯梢了。至少坐着舒服。
　　跟了周应容大半天，才发现这位鉴识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先是在花店停下来买了一大束新西兰进口的淡蓝色丁香，然后在T大门口接了一位穿黑色低胸露背晚装的气质美女上车，紧接着到城中出了名难订位的西餐厅共进晚餐……之后嘛，就双喜搭档到现在还守在某五星级酒店门口的情况来看，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位普通的鉴识官竟然有能力支付以上的这些奢华消费，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不寻常。更何况，那位黑裙美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可能是他太太。
　　提起那位气质美女，陈在天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可惜。这么正的妹都不知道看上了周应容哪一点。如果说到多金又帅的男人，全海港城多的是，自己也算其中一个。怎么这么好的货色就没让他给碰上过？

　　正胡思乱想，忽然看到周应容从酒店正门出来，拦了辆的士快速离去，甚至还换回了平常显得老实憨厚的装束。
　　哎？这就奇怪了，见情妇的话居然这么早就回家向老婆交人？难道还有门禁？连法拉利都不敢开回去？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吴英雄见状刚想开车追上去，却被陈在天一把按住，“不用追了。让浩克追踪交通摄像头画面就知道他要去哪。而且我敢跟你打赌，看他那副匆忙的样子，一定是偷情后马上回家深怕被老婆抓包的类型。”
　　“不追上去你怎么知道他上了哪部车？浩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查不出来。”吴英雄眼看的士即将在视野内消失，不由得着急。
　　陈在天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脑袋，“你忘啦？我把妹时练出来的超能力啊。车牌号电话号这些数字我可是过目不忘。”边说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喂，你又要去哪？”吴英雄赶紧关了引擎，跟着一起下了车。陈在天打算要做什么，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么难得可以进五星级酒店，我可要好好参观参观。”早就听说这家酒店大堂那盏巨型水晶灯是纯人手制作，一直都想来开开眼界。
　　认识他这么久，吴英雄当然知道他可不只是要进去闲逛这么简单。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才刚踏进酒店，吴英雄很快就察觉到有道粘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奇怪了，他们两个今天又没有乔装成手臂爬满刺青的□□混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还在琢磨着，就发现陈在天已经开始跟前台小姐搭讪。
　　他整个人往前靠去，保持着几乎要趴在接待柜台上的姿势，喵了眼她胸前的工作牌，开始乱放电，“晓磊小姐，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可是一直找不到答案。我想天底下大概只有你才能帮我了。”无助的小动物眼神无疑增强了说服力。
　　美眉被这么近距离的一张俊脸给shock到，还没回过神来。
　　——天哪，这么个大帅哥竟然主动跟我搭讪，真是天底下头一回！
　　“当、当然。没问题。”想都没想就这么脱口而出。
　　这么快就上钩了？看来这招应该多用用。“我想问的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位先生，他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糟了。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资料，这一点酒店从业人员的道德准则晓磊还是有的。可是都答应帅哥要帮忙了，这可怎么办呢？
　　看出她在为难，陈在天准备做戏做全套，“我也明白这种事情你不方便说。但是，我真的很需要知道。唉，不瞒你说，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女生，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朝后面的吴英雄努努嘴。“这段时间她一直对他忽冷忽热的，我兄弟都快发疯了，整天抓着我喝酒，再这么喝下去连我都要自燃了。所以我们就偷偷跟着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居然看到她跟着其他男人进了酒店……“故意同情地望了一无所知的吴英雄一眼，垂下头大叹一声。
　　原来就算是帅哥也会遇上劈腿的女朋友啊。看他皱着眉头紧绷着一张脸，看来一定是气疯了。晓磊不无同情起来。
　　“所以啊，拜托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不是经常来？是不是每次都跟同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当兄弟的也只能帮他搞清楚真相，让他早点死心。你别看我兄弟这样，他可是很死心眼的。如果那个女人继续骗他耍他，那就太可怜了……“陈在天嘴上保持临场发挥，心里却暗暗叫苦。还不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要不直接把证件拿出来要求市民配合调查就方便多了。

　　吴英雄隔着一段距离，只看见陈在天跟前台小姐聊得不亦乐乎，也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一直很在意那道让人不舒服的视线，自从进了酒店之后就没移开过。到底是谁？
　　忽然间他听到很轻的一声“喀嚓”。是行李寄存处的方向！猛地转头望去，刚好看到一个记者模样的男人躲在柱子后面，拿着相机对准他的方向。
　　自从总统私生子的身份曝光后，吴英雄最讨厌的就是在公众场合被人偷拍。自己是警察，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好拍的？拍了之后还要扭曲事实编造故事，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
　　径直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压低声音质问，“你刚拍了什么？”
　　那人很明显没料到会被发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没拍什么。”却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相机。
　　“我想我可能没把话说清楚，我再说一遍。我是南区分局重案组的吴英雄警官，正在办理一起疑似谋杀案。你刚才拍下的内容，很有可能捕捉到与案件相关的线索。现在警方需要你配合，将相机提交协助蒐证。”顺便把证件掏出来用力递到那人的鼻子前面。
　　被他的气势给震住，那人只好不情不愿地把相机交出来。
　　哗，原来这家伙跟踪了他不止一天。拍到的都是陈在天跟他一起行动的画面，甚至连他从陈在天公寓后门走出来的时候都被拍到。
　　“你是哪家报社的？”用尽全力压下胸口就要爆发的怒气，吴英雄把相机的记忆卡整块拆出来，一边说得咬牙切齿：“这些资料很有用，我会带回警局。以后有必要的话需要传讯你作证，所以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那人一看是这种情况，哪里敢说实话。“不要紧，有用你就拿去好啦。我知道的也就是照片上的，其他什么都不清楚，帮不上忙的，你也不用再联系我。”话没说完就飞也似的奔出酒店，连相机都不要了。

　　“那是谁啊？干嘛跟见了鬼似的？”陈在天刚走过来，就看见一个人夺门而出。
　　举起手里的相机跟记忆卡，“狗仔队啊！”当警察这么久，自己跟踪偷拍嫌疑犯就有试过，但是被跟踪偷拍？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你就把他给缴械啦？他都拍了些什么？”天知道吴英雄有多么讨厌被人偷拍，光是上次的“俱乐部禁断照”他就臭着一张脸好几天。
　　“别理这些有的没的。你问到什么线索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在他家的事情有可能曝光，吴英雄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
　　“原来周鉴识官可是这边的常客，他在顶楼有一间长期预留下来的蜜月套房。而每个星期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过来。最奇怪的是，每次他都是把车留在停车场，等到第二天才过来把车开走。凭他的收入要负担这么庞大的开销，百分之一百没可能。不过呢，你猜猜，这家酒店是谁开的？”陈在天笑得得意，像只偷吃成功的猫。
　　“林非的父亲林漠？”作为本市最大的酒店业大亨，把一间蜜月套房给长期空出来绝对是小菜一碟。如果真是这样，那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Bingo！”查了这么些天终于有了突破口，也不枉这么辛苦的盯梢。陈在天可以肯定自己很长时间都不会想吃汉堡跟可乐。

　　T.B.C

　　P.S.
　　各位亲，久等了哈～（还有人在等么？）不好意思，最近实在是工作太忙，每天工作12个小时的情况下实在没有体力跟心情更新啊……仰天长叹不止。

　　接下来呢，会慢慢有新的案子们一层层地铺开，然后呢，也有某琴一直很想写的原创人物开始登场。然后痞子跟英雄之间嘛，就还是顺其自然，写到哪算哪吧哈哈～

　　希望各位除了催更新外（这个让某琴很有压力……），请告诉我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谢谢。

　　By 抓住周末拼命更新的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