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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结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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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献正百般无聊地玩着地上的土,突然房门被撞开,殷冬冲进来对着他说:“我们结盟,这次我是真心的!”
“怎么跑得这样急。”林献道,脸上的笑满是宠溺。
“林献,我把所有都告诉你,我不是小锦 小锦死了,然后我就被困在了这里。之前帮你只是为了拿到一点把柄,可以让我出去,现在——”
殷冬垂眸,想到昨晚自己真的差点就死了。
“现在我发现凭我一个人真的出不去。我再次郑重地告诉你,只要你能利用我的,你就利用,不用客气,我就一个要求,帮我活下去。”
“小锦——”
“叫我殷冬。”殷冬皱眉,顶着小锦这个名字,她在古代对着别人又时下跪又是被打的,她真的厌恶这个名字。
“殷冬?”
“对,你同意吗?”
殷冬严肃地盯着林献,盯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怎么了?”
“快说!行不行?”
见林献迟迟没有回答,殷冬抓住林献的胳膊,她更晕了。
“我还能帮助你,帮助你从这——”
话未说完,殷冬直直向后倒去,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不过头上的疼痛很快被身体上的盖过,那种啃食筋骨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涌来,殷冬疼得大叫,在丧失意识前,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又毒发了。
恍惚转醒,殷冬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上次毒发之后没有这样的感觉呀。
“你醒啦?”
殷冬耳边传来声音。
“哇啊啊。”殷冬睁开眼了,她的身上正压着一个男人。她猛地把男人推下去。
“你干嘛!”
林献也不恼,自己爬起来整理衣服:“你刚才怎么了,手一直挠自己,我怕你伤到,所以才抱你的。”
殷冬听闻心里一片悲凉:“我中毒了。再毒发一次就要死了。”
林献面色凝重:“下次毒发什么时候?”
“五天后。”
林献又问道:“可有解药?”
“没有。”殷冬低头沮丧:“我猜测这个毒应该是下给长公主的,肯定是一个难解的毒,但是阴差阳错被我吃了。”
“这种隔段时间复发的毒主要是以控制人为目的的,可能是有人要控制荀倾。”
殷冬顺着林献的思路往下想:有人想控制荀倾,肯定是想利用她的身份为他们办事,可被毒到的是我,没身份没地位没钱财,上赶着被人利用都不要。
“我同意了。”
“同意什么?”殷冬疑惑。
林献挑眉:“和你结盟。”
“真的?”殷冬反应过来了,她笑道:“那太好了,不过你为什么同意?”
“如此忠心地想要被我利用,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啊。”
殷冬听得有些咬牙切齿,自己真是又割地又赔款。
“好的呢,为了表示我的衷心,我打算告诉你西院的那个男孩说了什么,他说难以起事。”
林献点头,似乎男孩这么说他丝毫不惊讶:“你帮我回静待时机吧。”
“哦哦,好。不过——”殷冬猜测:“你们的身份都不一般吧,而且我觉得荀倾可能知道你们在联系,我上次去送信被抓荀倾也没有追问。”
“她自有打算,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送即可,小冬,你这样帮我,我也要给你些好处。”
这一整句话,殷冬的关注点只在一声“小冬”身上了。
“你喊我什么?”殷冬有些恶寒,虽然林献长得俊美,但殷冬对美色并没有那么敏感,她现在看林献的眼神一言难尽。
“小冬。”林献莞尔。
“别这样叫我,受不起,叫我全名,殷冬。”
“那叫你冬儿可好?”
“不好。”殷冬摇头拒绝。
“我觉得甚好,冬儿。”
殷冬皱眉。
“冬儿,想解毒么?”
此话一出,殷冬觉得冬儿这个称呼也不错。
想!
“下毒之人定是想要利用荀倾,你这几日你要跟着荀倾,下毒的人会找她的,找到了人,毒也就好解了。”
“跟紧荀倾?”
“对。”
“我知道了。”殷冬深觉林献说的有道理,她略微安心地离开了。
天色还早,殷冬穿着小鸳的衣服有些过长,而且刚才在东院弄脏了,她打算先回家换一件衣服,再回花园伺候。殷冬原本想朝一下近道,但偌大公主府,小路实在太多,殷冬只觉得越走越陌生。
一座内殿引起了殷冬的好奇,这房子比其他的都好看些,门窗皆是墨色,细看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雕的是仙鹿和麒麟。殷冬轻推大门,门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屋内摆设一看就是用心布置的,另有一身玄色盔甲“战立”在屏风前,仿佛站了一个威武将军。
“额,啊额。”
里面床上发出低吟声。
“谁在那里?”
殷冬朝里看去,床头没有蜡烛,从窗户里射进来的光线又被床架子挡住,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鼓起来的被子。好奇心害死猫,殷冬不敢往里走了。
“额,了,来,来。”
“我么?”
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殷冬的声音,激动地喊着不成调的话。
要不还是看一下?
殷冬走到床前,拉开床幔。一个男人正睁着凸出来的眼睛盯着殷冬,眼里泛着泪花和红血丝。再往下看,男人的下巴上是半白的胡渣子,白色的中衣有些凌乱,被子的一角已经滑下了床,两只鸡爪样扭曲的手指压在被子两边。
欧呦。殷冬吓一跳:这人是中风了吧。
中风——难道他是那个将军?殷冬迟疑地回头再看了眼玄色的盔甲,心里觉得自己大约猜的是对的。
“将军?”
“啊,啊个,啊……”
“算了,你别说话了。”
男人的口水从他歪着的嘴角流出来,掉在衣领上,拉出一条丝。
“对的话就眨眨眼。”
男人眨眼。
“你夫人就是长公主?”
“啊——”男人又眨眼,他颤抖着想伸起手臂,但是好像做不到,于是最后,殷冬看着男人立着的手指,疑惑不已。
“你是想喝水吗?”
“啊,啊——”
应该不是,因为殷冬看见男人急地眼泪都出来了。
“方向?”
男人的手指越发颤抖。
这是指哪儿?殷冬顺着手指的方向回头,只看见了小圆茶桌,屏风和屏风前的盔甲。
难道是盔甲?
殷冬走过去,像搜身般把盔甲从偶到脚搜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奇怪。
这我也找不到啊,他要啥?
殷冬烦躁地一拍盔甲的肩膀,拍的衣架子震动,头盔直接从架子上掉了下来,砸到殷冬的头上。
“哦!”
殷冬疼的不行,她一边用手猛搓脑袋,一边在地上把头盔拿起来。
“什么材质做的这么疼!”
殷冬翻看着头盔,突然,她发现头盔里有一块不知是什么花纹样的铁石。
她把铁石拔出来,一股熟悉的感觉让她眼前一亮——这是一块吸铁石。
“你要的是这个么?”
“啊啊,啊杀,杀了她,杀,杀!”
“什么?”
殷冬没听清,她走回床前:“你再说一遍?”
“杀,杀啊,血,杀她,戚,啊啊,杀她。”
“杀谁?”
“荀,她。”
一个尖锐的女声插入二人的对话:“你是谁?”
殷冬马上就要听清了,这是要被打断,有些不甘心。
“我,我是——”
做贼心虚的缘故,殷冬也结巴了一下,她暗自把磁石藏到袖口里,嘴上磕磕巴巴道:“我是,那个小锦啊,对小锦,公主身前伺候的,然后我刚迷路了,就进来了。”
“那还不快出去!”
进来的是个丫鬟儿,她立马就赶人,也还好年纪小,丫鬟儿虽然脾气大些,但也不知道要盘问清楚。
殷冬巴不得地走了。
等殷冬换完衣服回到荀倾跟前伺候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学着小鸳的样子服侍荀倾用膳,至此之后几天,殷冬无时无刻跟着荀倾,恨不得睡觉都和她在一起,但五天期限已经过去三天,殷冬不免担忧,心想这下毒的人真沉得住气。
早上,殷冬服侍着荀倾穿衣,小鸳拿来一身繁琐的朝服,和殷冬一起给荀倾套上。
“小鸳,去瞧瞧马车套好了么?”
小鸳出门。
殷冬把荀倾身上的衣服抚平,轻声问道:“公主要上朝?”
“今日我那大病初愈的弟弟要上朝了,又是一场好戏。”
荀倾这几日心情都不错,她照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
“要不今日就让奴婢陪您进宫吧。”
“你?”荀倾睨笑:“确实,小锦近日很乖巧,你去吧。”
殷冬小心跟在荀倾身后出门,扶着她上马车,一路到皇宫门口。
“在这里等着,别乱走。”
说完,荀倾抬头往皇宫里走。
殷冬惊讶:原来自己进不去。殷冬靠着马车,百般无聊。别的大人带来的都是男童只有自己一个女的。
日上三竿,太阳毒辣起来,殷冬躲进马车里。
马车被晒着,车厢里就像是蒸笼,闷热地很。
如果有风扇就好了。
殷冬的脑子从风扇空调想到冰淇凌西瓜,无比怀念现代的生活。
从车窗突然扔进来一团纸条。
殷冬脑袋一激灵,她扒开帘子。车外只有其他上朝大人的马车和小厮。他们有的在闲聊,有的热的躲在车棚下一脸烦躁,乍一看没有可疑的人。
是谁呢。
殷冬拉下帘子,在车厢里捡起纸团打开。
午时,祥隆客栈天字一号,静等公主。
殷冬一笑,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