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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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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放下了手里的书包，走到在煮饭的梅姨身旁，“所以……今天吃什么？”
梅姨的眼睛浮肿，她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可丽饼。”
可丽饼根本算不上晚餐，但是我想，甜的也好。
“所以斯塔克先生说了什么？”我涂了厚厚一层的榛果巧克力酱在可丽饼上。
梅姨撑着头，憔悴地盯着桌布，“他们在一个橙色的星球上，他们打了一架，很糟糕的一架。他们拼尽了全力，但是还是输了。”
我边听边往嘴里塞可丽饼，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今天哭得够久了。
“然后呢？”我口齿不清咀嚼着甜到发腻的可丽饼。
梅姨丢掉了手里的刀叉：“他死了，然后他死了，彼得他死了！”
她愤怒地拍向桌子，我吓得掉了叉子上的可丽饼，巧克力酱糊到了桌子上。
“特么的一个响指！一个该死的响指！不是大炮，不是机枪，一个该死的响指！他烁灭了，和剩下的其他人一样！”
我是第一次见到梅姨这样歇斯底里，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把桌上的可丽饼叉了起来，塞进嘴里。
在后来的某一节心里辅导课上，我不记得那是高二还是快毕业的时候，我在基恩女士惊讶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走到了由同学围成的圆圈中间。
我双腿交叉坐在了地上，站着我可能讲不完这个故事。
我讲了一个故事，开头是我有一个朋友。
在说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我撒谎了，真可笑，蜘蛛侠死了，可世界不能知道他叫彼得·帕克。
我告诉每一个人，这是我一生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写作业，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一起在周六早上去中央公园散步。他喜欢星球大战，我喜欢哈利波特。
他从小就很普通，瘦瘦小小，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但我发誓他是我们中最特别的一个人，他去过很多很远的地方，他去过德国，在那参加了一场很特殊的派对。他也认识很厉害的人，就是那个斯塔克先生，他们有合影。
他是我心中的超级英雄。
我想心里辅导可能真的有用，至少我不知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能减轻悲痛的办法。
梅姨又渐渐做起了烘焙，只不过好像手艺倒退了，变得更加难吃了。
我总是要在吃完后刷一遍又一遍的牙。
水龙头在哗哗流着，可我的视线盯着那根蓝色的牙刷，上面落了一些灰尘。
牙膏顺着嘴角留到了下巴上，一阵冰凉。
我快速漱口，然后伸手把蓝色的牙刷丢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洗漱的时候，我发现彼得的杯子也不见了。它躺在垃圾桶里，牙刷的边上。
是梅干的。
我的目标很明确，麻省理工。换科之后，我的学习突飞猛进，我想是因为我不再关注泰勒·斯威夫特，也不会每周蹲点无耻之徒。
老实说，我甚至不知道泰勒是不是也烁灭了，但她确实没有发歌。
这个世界变了，狗仔们不会再无聊地蹲在明星家门口拍一下下楼买咖啡的照片。电视里的娱乐节目少了一半，可能是大家都没有搞笑的心情。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梅见我每次抓耳挠腮看着物理题的时候，总会一脸担心地看着我：“你知道你不需要做这些吗？现在有大把的人想要为这个星球作出贡献，你不用逼自己。”
“我知道，梅。我只是需要一张通行证。”
“去哪的通行证？”
我伸手指着窗户。
梅姨转头看过去，在层层叠叠的碎片大厦中间，有一座极为显眼。即使它已经被废弃了好几年，它依旧是曼哈顿最高的建筑。
“不，不！不能是那！不能是该死的复仇者。”梅姨把脸凑到了我的眼睛前。
我眨了眨眼，“斯塔克每年都会去麻省理工，这是我进入复仇者的办法。”
“我不允许，不能连你也这样！”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梅可能不知道我有一把9毫米的手枪，我知道完美的开枪姿势，我的父亲曾经为复仇者工作，我能保护好自己。
梅姨拿走了我手里的作业，这样的场景可不是太多见，监护人一般都希望孩子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你不会去麻省理工，我不管什么托尼·斯塔克。你明天就会和学校说要换学科，文科，对！文科！历史，艺术，音乐！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这些吗？”梅姨把我的作业丢进了洗碗池，按下了搅拌机的按钮。
没得商量。
我无所谓地摊摊手，“我可没说那是我进入复仇者唯一的办法。”
梅姨眉头一皱。
“我可以去匡提科，他们最近很缺人。”
梅姨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她眼睛里冒着火，“匡提科？你是认真的吗？你？你要举着枪对这那些外星人，让他们滚回去吗？”
“枪可能对他们没有用。”我摇头。
梅姨抓住我的肩膀：“是啊！没用！而你也不会去什么匡提科，你会在纽约，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安全地读完大学。”
我无奈地仰着头：“梅……你阻止不了我。”
“哦吼，你看看我能不能！”她气势汹汹冲进我的房间，“你的ID呢？”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里的话已经蹦出来了：“如果彼得在的话……”
梅姨顿住了，“可他不在不是吗？”
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这样说的。
我们谁都知道，如果彼得在的话，这会是一场什么样的对话。
他一定会帮我拦住梅姨，然后喋喋不休地从，政治，科学，量子力学，平行世界各种角度帮我说服梅姨。
可是他不在。
“这都是我的错。”梅姨插着腰，“我让他继续做蜘蛛侠，让他做邻居的好邻居，你看发生了什么？他死在了鬼知道哪一颗星球上。”
我说错了话，我该承受这样的后果。我上前环住了梅姨，紧紧抱住了她，闭紧了酸涩的眼睛，“不是你的错，梅。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不后悔，我知道，彼得一定不后悔。”
那天我看着他飞向天空中的飞船，他没有一丝犹豫和害怕，更没有后悔。
梅最后没有找到我的ID，因为我把它藏在彼得的房间，她几乎不进去。
虽然梅姨没能阻止我去麻省，但是有一件事阻止了我。
我低估了同龄人的热血，我忘了不止是我一个人失去了亲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想要进入顶尖的学府，成为那百分之一的人，为人类的未来做出贡献。
如果让梅知道我打算去匡提科，她肯定得发狂，所以我只是告诉她我收到了波斯顿的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药剂学，很安全，但是一样可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只有上帝知道，我这一门课的成绩最差。
梅姨只当匡提科是我脑子一热随口说出来气她的，但是当我的名字在匡提科的系统里触发警报的时候，我知道，也许这条路才是对的。
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士出来见我，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我家的人。
“你好，赛里斯小姐，我是探员希尔。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她带我走向了另一个营地。
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手枪，“所以你早就知道，才会给我这把手枪？”
她接过我手里的枪，动作熟练，上膛，扣动扳机。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我才意识到，这几年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把枪。
也许是上帝保佑，也许是政府的补助计划成功了，至少我们的公寓没有遭遇过入室抢劫。
而市中心的枪击训练场禁止携带私人武器。
“你给了我一把没有子弹的枪。”
希尔把枪塞回我手里：“当然，给未成年武器是犯法的。我给你的不是一把枪，是希望。”
匡提科很大，我们走了很久，我盯着她的侧脸：“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我是说我可能去任何地方，这不是唯一一个训练营。我可能回去兰利，也有可能入伍……”
她知道我要问什么，打断了我的话：“只要赛里斯这个名字出现在我们的系统里，就会有人通知我们。”
“为什么是我？”
“别误会，你不是特殊的。”她把我领进了一个灰色的建筑物，“任何前探员的子女报名，都会引发我们设置的警报。”
房间里坐满了和我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
希尔把我安置到了椅子上，开始了她的演讲：“就像你们知道的，这里是匡提科，也许你们希望加入联邦调查局，也许你们想顺着爬进复仇者。今天是你们的机会。你们被分开，是因为从遗传学的角度上讲，你们比外面那些无名氏更加有合格的希望，别让我失望了。”
这里很严格，每天都有不同的课程，做不完的体能训练。我开始有些嫉妒彼得，他能轻松举起一吨的小轿车，而我连戴着沙袋负重都累的够呛。
但是我学会了不和死人计较。
我每天都过着很规律的生活，起床，训练，吃饭，训练，睡觉。
偶尔假期的时候，我会回纽约看梅姨。
值得庆祝的是，她和斯塔克先生的助理，哈皮，在一起了。
哦，她说还只是朋友，但我看得出来，他们迟早得在一起。
有一件头疼的事，波斯顿离纽约不远，可我一个季度才回一次家，梅姨开始抱怨。我只好推脱学业太过繁重，我们有做不完的实验。
我第三次回家的时候，梅姨看到了我的身体变化：“是谁在偷偷去健身房？”
“是的，那可花了我不少心思，身体健康才能继续努力学习不是吗？”我背对着她表情狰狞。
我不知道希尔探员关于遗传学的发言有多少水分，但我想也许天分和那一点点DNA的作用不大。于是我更加努力，我想成为一个外勤人员，而不是每天坐在电脑后面动动键盘的人。
我……成功了。同期第一的成绩毕业，被分配到了泽西州复仇者总部。
这个地方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在匡提科的训练手册上看到过基地的样子，托尼·斯塔克花了巨资建造了这个……危楼。
很抱歉，这是我最好的措辞，这里看上去糟透了。大门的铁网上沾满了蜘蛛网，兜住了不少树叶。主干道上看不出指示线，散布着垃圾。
如果不是远处主楼发出的灯光，我根本不敢想象这里住着那几个神奇人物。
实际上是只有队长和黑寡妇，罗曼诺夫小姐。
我足足按了五分钟的门铃，对讲器才传来回音。
是罗曼诺夫小姐，“你是谁”
“来报道的新探员，赛里斯，乔治娅·赛里斯。”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沉重的铁门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