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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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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及呼吸有些不顺，倒在袁源臂弯内，就这样，他还能抽空警惕问道：“没有在拍吧？”
“没有。”袁源的尾音拖得老长。
“那你也还是放开我。”
“你确定？”
苏及啄了啄头。
“好。”袁源随他的心意。
轻轻一放，苏及不轻不重地跌在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原本没有围过来的几人，顷刻间都围了过来。
以袁源的角度抬头看去，颇有一种被围攻的感觉。
“怎么掉地上去了？”冯雨林皱着眉头。
苏及看了袁源一眼，嘴里含糊不清：“没什么。”
舒谦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坐好：“病还没好，赶紧起来，地上凉。”
袁源有些生气：“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他病了？”
几人都不回答。
袁源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知是谁小声嘟囔一句：“告诉你有什么用。”
这话落在袁源耳朵里，穿到她心里。
原来大家是这样觉得，都觉得我是个没用的，没有话语权的人，是吧？
细细想来，我确实是这样。
“苏及，你现在立刻马上，休息。”袁源不想纠结于其他。
她的工作，或者说她存在的意义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杜绝问题。
最快速有效的解决问题，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苏及倔强地说：“我还可以！”
“你不可以。”袁源的语气很强硬，“你是想传染给大家，然后大家一起生病？再说，你早休息，早恢复。”
说完，袁源心里喊道，遭了，遭了，不应该先说那一句，他怕不会是多想了吧？
不止苏及，袁源其他人也对这句话产生明显的反感。
袁源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我的意思是…”
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苏及甩出一句：“知道了。”转身跑出舞蹈室。
齐云波追着他出去，凌风翔看她一眼，跟着两个哥哥到离袁源最远的那面镜子前，继续自己的练习。
袁源在心里叹气，失策啊失策。
过了没多久，有同事从门边摸进来：“源儿姐，苏及怎么了？”
“生病。”
“李哥让我来问问，怎么安排？”
袁源心想，问我怎么安排？我怎么知道怎么安排？
李哥和鲍老师一面说着相信我，表示要给我更多的权限，一面就把什么都扔给我，现在干脆什么都不管。
连日训练，每个孩子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
这样敏感的时期，袁源的一句话，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了看进来问话的人，袁源真不想为难她，叹口气道：“他在哪里？”
“休息室坐着呢。”
“好。”袁源冲那几人喊道，“我先去看看苏及。”
她没有回头看，她想他们也不在乎，她也没有勇气，害怕回头看见嫌弃的白眼。
休息室内，一张不大的沙发中，挤着苏及和齐云波。
齐云波抚摸着苏及的脖颈，小声说着什么，袁源没听清。
这沙发也不至于小到两个人挤得像一个人吧？
苏及瞥见袁源，快速挣脱齐云波的控制。
袁源单刀直入，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现在好些了没？”
面对她的道歉，苏及有些意想不到。
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袁源敏锐捕捉到他的反应，难道我做得太过？显得太作？
齐云波在旁边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袁源你太搞笑了。苏及根本没生你气。”
又捅了捅苏及：“对吧？”
苏及点头。
“那…”袁源扬声，“刚才…”
“刚才是苏及想吐，才赶紧跑出来。”齐云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袁源的眼神向苏及求证。
“是这么回事。”
袁源气得呀，鼻子里直吐粗气。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几个人故意走远的做法还是让袁源心里很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是成年人，不该计较那么多，调整好情绪：“既然这么不舒服，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需要人陪吗？”
“不用了。”苏及推一把齐云波，“你也去练习。”
“不对不对。”袁源拉住要走的苏及，“看医生啊！都这么不舒服了，我该带你看医生。”
苏及、齐云波对看一眼，随即爆发出笑声。
看来大家都忘记这点了。
袁源抚额，别人忘记也就算了，你们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想完，突然一股辛酸袭来，他们小小年纪就外出务工，还没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呢。
“我带你去看医生吧？”袁源又吩咐齐云波，“你和哥哥们一起好好练习，到时间就跟李哥讲一声，请他安排你们回宿舍。”
忍不住多嘱咐他两句：“不能偷懒，也不能太累。”
齐云波点头如捣蒜。
压了压苏及的帽檐，袁源警惕地看着四周。
虽说他戴着帽子、口罩，又换了身简单的衣服，但袁源总担心被人认出来。
或许袁源想太多，医院人虽然多，绝大多数人都是来看病或者陪人看病，谁也没多注意身边的人是谁。
他们等啊等啊等啊等，等轮到苏及看病，他已经睡了一觉起来。
不停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泪珠，看着医生给量体温。
“体温正常。”
苏及挑眼看着袁源，不烧了？
对这个结果，袁源只觉，年轻真好。
取好药，袁源带他打车回宿舍，他送到楼下，看着他上楼，袁源这才回家。
次日一早，袁源来得特别早，她还有些忐忑。
少年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能够理解她吗？
她那句话，真的不是冷漠。
捏着自己的小包，手指在包带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苏及好点没…
坐在舞蹈室内，不停地翘动着椅子，老旧的椅子发出不能承受的悲痛。
门外有了动静，袁源眼巴巴地盯着。
舒谦率先走进来，冯雨林揽着齐云波跟在后面，凌风翔进门也没摘下耳机。
袁源有些失落，看来苏及还没好。
她的手刚离开自己的小包。
“嘿嘿~”
这声音让袁源只觉有只猴子窜进来。
看着苏及活蹦乱跳地跑进来，和昨天看来是两个样。
“好了？”
苏及一甩头：“差不多。”
袁源放心地点点头：“今天也要记得吃药。”
“哎哟~不想吃药嘛。”
袁源装凶：“不吃药怎么行！！”
冯雨林喊道：“及！来训练。”
苏及欢快地朝哥哥跑去，忽而又转身对袁源说：“知道啦，源儿姐~”
这声源儿姐甜得咧，比蜜还要甜，喊到袁源心坎里去。
她偷笑着望向几人，却感觉刚刚上升的温度，瞬间下降八度。
那几个人，不会在误会吧？齐云波真是的！怎么也不替我解释。
“袁源、袁源。”
才在心里怪过齐云波，猛然被叫，她犹豫再三才答：“来了。”
刚走近，齐云波调侃道：“你在想什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哦。”
“你知道什么！”袁源抢白道，“什么做贼心虚，才没有。”
又问：“你叫我，要干嘛？”
“帮个忙。”齐云波不纠缠，“你看啊。我们想在开场的时候加个女伴。”
“女伴？！”袁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齐云波堵住自己的耳朵：“别尖叫、别尖叫。”
“不是，”袁源焦急道，“不是都排好了吗？怎么又要加女伴？！”
“大家一致觉得加上更好。”
听齐云波这样讲，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袁源一脸不可置信：“不行，绝对不行。”
众人听她的回答，气氛瞬间down下去。
看众人认真，袁源只好妥协般问：“你们打算怎么加？”
“你来啊。”齐云波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安排进他们的“包围圈。”
细心讲解：“这个时候呢，你就这样。”
“哪样？”袁源有些警惕，“我就是个代替品，我站着就好。”
“那哪儿行呀~”苏及甜甜笑着，“源儿姐你要给点反应。”
凌风翔特别温柔地说：“姐姐就稍微表演一下，这样我们才好接。”
袁源很为难，是真的难为情那种。
“就一次，”齐云波很笃定，“绝对就一次，我们看看效果。说不定我们看过之后就不加了呢？”
这句话算是说动了袁源：“行吧，行吧，说好了，就一次！”
“源儿姐，你手抬高，对。”
“腿要在这边。”
袁源在他们的指挥下，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
偏偏又怕影响他们，她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
明明做着最搞笑的动作，却又搭配着最认真的表情，这简直是喜剧的最高境界。
袁源越做，心里越是打鼓。
苏及头一个撑不住，笑出声来。
于是排山倒海的笑声快要将袁源淹没。
“搞什么！”袁源依旧严肃。
“我不行了，”凌风翔笑得流出眼泪，“快救救我。”
“哈哈哈哈~”舒谦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冯雨林干脆在地上打了个滚，以示自己笑到打滚。
只有齐云波勉强绷住。
袁源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很好玩是吧？”
众人还在笑。
“很好玩是吗？”袁源的声音比方才大了不少，“好笑吧？”
少年们纷纷将笑憋回去。
“既然大家这样。”袁源拿起自己的包，胡乱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扔给苏及，“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舞蹈室。
“源儿姐，不会…”凌风翔看着她的背影小心翼翼说，“不会真生气了吧？”
“不会吧？”苏及拆开糖纸往嘴里扔进一颗糖果，“源儿姐不是那样的人。”
冯雨林轻拍苏及后脑勺一掌，随手拿起一颗糖，也拆开来：“你们才认识多久？”
“我就知道！”苏及边说边要来抢走他手上的糖，“你别吃！源儿姐给我的。”
冯雨林不给：“不要小气嘛！”
“别闹了！”舒谦还算有点哥哥的样子，“还不去追源儿姐。”
“不用。”齐云波摆摆手。
几个人齐齐看去，似乎在说，你真觉得不用？
齐云波被他们看得心虚：“你们还说！不是大家商量好要整蛊她么？”
“那还不是你打听出她肢体不协调。”凌风翔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这个信息，我们怎么会让她跳舞？”
“哎哟。”凌风翔连连叫衰，“女孩子禁不起整蛊，你们非要…”
“比起你们当初捉弄我，”苏及舔了舔嘴唇上的糖渍，“刚才像人多了。”
“苏及！”齐云波一个爆栗，“你还在吃。”
“源儿姐给的，我干嘛不吃。”
舒谦好无语：“你们是不是忘记最重要的事？”
少年们还没去追袁源，舞蹈室却外传来一声坚决的否定：“不行！绝对不行！”
一听就是她的声音。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袁源的声音更加愤怒。
“像话吗？他们这样像话吗？之前是怎么样对他们的，他们是不知道？现在这样？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说我不干了。”
那人又说了什么。
袁源叫起来：“你别拉我，今天谁说话都不好使。找大老板？那最好。走啊、走啊。我们去找他说说，看看他是不是也这个意思？”
几位少年面面相觑，不至于吧，就捉弄她一下，需要闹到大老板跟前吗？
这可是他们入圈的传统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