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走马灯[快穿]》荒原八里

21、第 21 章（增2000字）

　　林十七想，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拉住苏楠，嘀嘀咕咕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他想苏楠好歹在学校有点人脉，却没想到苏楠听完后，愣愣地反问了他一声：“那怎么办？”
　　林十七回忆起走马灯记忆里苏楠作为学生会会长管理学生的气魄，十分确定此人现在的脑子里，大概只有学习二字。
　　还有他居然忘了，苏楠现在在学校里的处境，不比谁好多少。
　　他叹了口气，吩咐苏楠在这里照顾着周艺婵。
　　然后赶回了教室，幸运的是任课老师还没到，林十七无视那四个女生暗中的交流，走到明薇的身边，蹲下问：“英语课代表，有事相求。”
　　明薇惊讶地弯下腰，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小声问：“怎么了？”
　　林十七凑近她的耳边，用最小的音量说着。
　　明薇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女生秀气的眉头拧紧，飞快地说：“你先让她在洗手间里待着，我现在去宿舍给她拿衣服。”
　　林十七低声应着：“行。”
　　第二声上课铃打响，在班里众人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中，他俩一个往前门冲一个往后门走，刚好逃过慢悠悠地走来任课老师。
　　课上了一半，周艺婵和明薇才一前一后地回来。
　　周艺婵身上的蓝白校服大了一圈，下摆收紧在腰部打了一个活结，她低着头，在教室缓缓的朗诵声中，一言不发地回到位置坐下。
　　大概是第一次被男生落了面子，，接下来的时间，四个女生都没再找她的麻烦。
　　下午最后两节是专业课，林十七数学卷做到最后，难倒在大题上，反正老师也没管文化生，干脆跟着去了音乐室。
　　他第一次听见周艺婵的歌声。
　　少女清脆明亮的歌声带着一丝抵抗命运的不公，倔强又充满着朝气蓬勃，与教室上泯灭于众人的普通女孩不一样，她不再唯唯诺诺地逆来顺受，如鹰击长空般地施展着最曼妙的姿态，浑身散发着无法磨灭的自信。
　　像不曾受难，像永远的活力四射。
　　林十七失神地看着音乐老师指正着周艺婵一些技巧上的小错误，女生认真地睁大双眼，小小的手掌垫在书后，快速地记着笔记。
　　艺考在即，她必须要比旁人更用心、更努力。
　　林十七出神之际，明薇忽然从连廊中央走到林十七身侧，笑着问：“她唱歌好听吧？”
　　六班的专业课安排在顶楼的教室，为了方便学生声乐训练，九月的天空蔚蓝，接近傍晚的时分徐徐地吹着自远方来的微风，散了满走廊的杜鹃花。
　　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打闹，也有人躲在楼梯间，一遍一遍地练习着发声。
　　男生浑厚有力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林十七微微地偏过头，笑着说：“好听。”
　　明薇鱼骨辫上的细碎发丝迎着风微动，女生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身上的校服有淡淡的清新香水味，微微低着头挽起鬓边的一缕发丝时，气质沉静温柔，带着淡淡怀念的语气说：“高一迎新晚会上，她坐在高脚凳上面，身上抱着一把小吉他，对着话筒轻声哼唱的时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一开始的时候，周艺婵还有一些紧张，嗓子紧，声音发不出来，底下有人呐喊着给她说了一声加油。
　　女生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小黑裙，远远看去瘦瘦小小的一团，不知所措地握住话筒，非常地让人有保护欲。
　　明薇认真地看着台上的周艺婵，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会发光。
　　那天回去以后，明薇报了吉他培训班，知道那天台上周艺婵手里拿着小吉他有个名字，叫尤克里里。
　　明薇恍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十七也沉默着没说话。
　　练习室内，钢琴声轻快悦耳，周艺婵的声音如同立体音符，随着每一个重音落在指尖上，撩拨了一下，又摆动着裙摆离开。
　　“你知道吗。”明薇的声音很轻：“你是第一个帮助她的人。”
　　林十七：“之前没有人帮她吗？”
　　“没有。”明薇苦笑了一声。
　　高三了，包括她在内，班里选择冷眼旁观的人，大部分都不想在艺考之前枝外生枝。
　　明薇叹了叹：“忽然发现自己好差劲。”
　　“现在发现也不晚。”林十七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迎着暖阳，说：“知道自己差劲很容易，作出改变才是最困难的。”
　　林十七笑了笑：“走了。”
　　他嘴里吹着断断续续的口哨声，插着裤兜的样子有些痞气，转过身朝明薇挥手告别的笑容却又说不出的明媚灿烂，眼里似是盛着满天朝阳。
　　那么一瞬间，明薇产生一种林十七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
　　很快她又自嘲般地摇了摇头，正要离开，音乐老师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传入她的耳里。
　　“艺婵，十月的文艺晚会，我希望你能参加。”

　　-

　　林十七放学回了出租屋。
　　他虽然嘴里说着要住豪宅，但小出租屋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不能退，哪怕是走马灯世界，林十七也没敢轻易败家。
　　文娴在冰箱里留了两人的饭菜，用双层饭盒装起来，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
　　林十七趁这时间向苏楠讨教了被难住的那道数学大题，苏楠的解题思路非常清晰，一看就知道，这几天埋头苦读的时间没有丝毫浪费。
　　他已经渐渐适应重生的生活了。
　　吃完饭后，两人回学校晚自习。
　　高三的晚自习比高一高二早半小时，而走读生又比住宿生提早下课半小时，林十七沉浸在习题中忘了时间，被同桌拍了拍桌子，顺着视线看过去，对上苏楠的目光。
　　来自老父亲慈祥中带着欣慰的凝视。
　　林十七：“……”大可不必。
　　收拾好东西后，他发现周艺婵也提溜着书包准备离开了。
　　她也是走读生。
　　经过苏楠和林十七身边的时候，周艺婵像害怕被人发现她与这两人有苟且一般，小声地说：“谢谢。”
　　林十七大大方方地回应：“不客气。”
　　周艺婵回头看他，眼皮浮肿的细小眼睛像盛着点点光，对上林十七带着笑意的浅色眸，也不自觉地笑了。
　　她朝林十七小小地挥了一下手，然后小跑着离开了校门。

　　林十七和苏楠离开的时间不上不下，走读生早走光了，而住宿生仍未下课，空荡荡的校园，沿着小坡道的葡桃果树开着四散的浅黄色的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身后是小树林里传来的蟋蟀声。
　　林十七手抬高，平坦的路上，小影子的手被拉长到像一根幼细的树根，尾部摆了一个标准的小心心。
　　林十七：“路灯下的花与果，树影下的你和我。”
　　苏楠：“……”
　　林十七：“么么哒。”
　　苏楠哭笑不得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林十七一脸求夸奖地看着他：“我今天学习这么用心，不配获得你一句爱的赞赏吗？”
　　苏楠想起他那张惨不忍睹的数学试卷，“十道选择题错五道，也是用心了吗？”
　　林十七认为学习讲求循序渐进，得劳逸结合，以鼓励教育为主，“你应该将目光放长远一点，我不是五道题错了，是有五道题对了。”
　　他还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自个儿鼓了鼓掌。
　　苏楠看了直摇头。
　　片刻后，他问：“十七，你以后想做什么？”
　　林十七：“做个有用的人。”
　　苏楠笑着问：“怎么算是有用？”
　　“能帮到人，不就是有用吗？”林十七反问：“那你呢？”
　　苏楠顿了顿，说：“我想做医生。”
　　林十七瞄了一眼他的发顶，又伸手摸了摸，掐指一算，煞有介事地说：“这发量，确实做医生的料。”
　　苏楠觉得这人挺欠揍。
　　林十七躲开他往头上揉的手，笑着说：“那你得好好努力啊，未来大医生，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
　　“什么专属？”苏楠好奇地问。
　　“专属病人。”林十七想起自己那三不五时就头痛发烧的身子，说：“你可以花钱请我让你看病。”
　　苏楠沉默着想了想，一时没发现这句话哪里有毛病。

　　校门外的路灯亮堂，一团飞蛾热衷扑火，你追我赶地始终不肯挪地儿，绕着那点泛着暖意的灯光打转。
　　门前停了一辆车，贴了防窥膜的车窗降了一个巴掌的缝隙。
　　门卫大叔难得地出了保安室，正和里面的人点头哈腰。
　　林十七随意地往那边扫了一眼，忽然顿住。
　　苏楠回过头问：“怎么了？”
　　林十七眯起眼看了两秒，对苏楠说：“你先回去吧。”
　　“什么？”苏楠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指了指无星无月的天空，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林十七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没事，我朋友来接我。”
　　苏楠愣了愣，看着他快步走上去，在门卫大叔讶异的目光中往前探了探身，与驾驶座的人面对面对上后，对方彻底降下了车窗，露出一截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臂，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林十七搭在门上的手背。
　　林十七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和门卫大叔打了一声招呼后，绕着后车尾上了副驾驶。
　　那人倾身露出了半个侧脸，正是那天商场偶遇的薛伍珩。
　　他唇边噙着笑，态度温和地和门卫说了一句什么，门卫诚惶诚恐地低头说话，丝毫没发现，轿车主人已经升起了防窥玻璃。
　　低调而又不失奢华的车辆朝着与苏楠完全相反的方向驶离。
　　苏楠驻足在原地半分钟后，才举步离开。

　　-

　　校门宽敞的道路旁的灌木丛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驾驶座旁的车窗开了一半，隐约能看到车内的白烟缭绕，烫染了浅棕色卷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画了淡妆，放松地吞云吐雾。
　　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一名学生背着深色的双肩包，逆着人流走出校门，是比苏楠还要晚离开的楚跃云。
　　他径直地走近黑色轿车旁，拉动车门的手顿了顿，随后退至后座，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越过驾驶座的靠背，将防窥车窗升起。
　　楚玉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将烟头摁熄。淡雅的车载香水很快冲淡了车内的烟草气味。
　　车辆启动，楚跃云抱着书包倚在车门，稍稍地闭眼歇息。
　　昏黄色的灯影打落在他的脸上，楚跃云面无表情的时候眉眼总是显得有几分的寡淡，他靠近尾端的眉毛有一道很浅的疤，光影之下尤为明显，浓眉似是分开了两截。
　　等红灯的间隙，楚玉拉起手刹，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说：“苏炽德出差了。”
　　楚跃云稍微地坐正了身体，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颗糖果，拆开放入口中，一整天下来的紧绷稍稍放松，神色疲倦地嗯了一声。
　　他今天早上没吃早饭，中午食堂的饭菜不合口味，早早地回了课室，谁知道下午犯了低血糖，朋友们焦急万分，背着他去了校医室，又去了一趟小超市，买了一些糖果和巧克力。
　　楚跃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边往上勾了勾，露出稍微有些得意的笑容。
　　前方的车辆缓慢地往前，昏暗的车内，楚玉的手显得格外的白细柔弱，保养得当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随着电台的音乐轻轻哼唱。
　　路边商铺都关了门，只有霓虹灯的光倒影在车窗上。
　　楚玉从后视镜看到了，便放轻声音问道：“宝宝，今天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
　　“没什么特别的。”楚跃云睁开眼，淡淡道：“苏楠今天英语随堂测考了全班最高分。”
　　楚玉应了一声。
　　车内随即陷入了沉默。
　　直到驶入高档小区的停车场，夜深人静的空旷地下，连白炽灯都显得昏暗，光影斑驳间显得有几分可怖。
　　楚玉坐在位置上一动未动，半晌后说：“我让你联系咱们之前住的小区的小伙伴，你联系了吗？”
　　楚跃云握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联系了，妈妈。”
　　“好。”楚玉抽出了好几张纸巾，对着后视镜细致地擦去唇上的口红，“妈妈就知道，我的好宝宝从不会让我失望。”
　　口红彻底擦去后，楚玉若无其事般地挑起包下了车，牵着楚跃云的手，朝着电梯走去。
　　路上偶遇了同样晚归的住户，楚玉神情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对方表情有点尴尬，落后他们一点距离，搭乘了另一边的电梯上去。
　　楚跃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楚玉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没关系的，宝宝。”
　　电梯快速往上升，楚玉带着笑意的声音徐徐响起：“只要咱们的计划成了，以后出门，再也没人会给我们脸色看。”
　　唇边的笑意增大，楚玉一字一句道：“私生子这个标签，我给你完完整整地，贴到苏楠身上去。”

　　-

　　林十七从见到薛伍珩开始，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的倾诉欲望非常强烈，以至于进了门，嘴依然没停。
　　直到薛伍珩打开了双门大冰箱，琳琅满目的食材摆放整齐地归类在每一个层，跟在屁股后面的林十七立马止住了话，哇了一声走上去，目标准确地掏出了里面的可口可乐。
　　“你今天出去采购了？”
　　薛伍珩嗯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抢过他手里的罐子，重新塞了回去。
　　林十七撇了撇嘴，“我明天给你买一罐放回去。”
　　“太晚了，喝这个不健康。”薛伍珩拿出一瓶牛奶，“你喝这个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十七愤愤地喝了一口奶，说：“你又不会煮饭，干嘛买这么多食材”
　　身高腿长的薛伍珩往橱柜边挪了挪，视线从燃气灶移到冰箱，然后隐晦地看了林十七一眼。
　　林十七瞬间get。
　　“我做？”
　　“不是你说的一日三餐吗？”薛伍珩看上去，居然稍稍地有点委屈，“中午没回来，晚饭也看不见人。”
　　“我中午在食堂吃，晚饭回苏楠那了……”林十七有点理亏，心虚地看了看干净的厨房，问：“你晚饭吃了什么？”
　　薛伍珩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饺子。”
　　林十七笑了：“面疙瘩汤吧。”
　　薛伍珩瞥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重新打开冰箱，沉吟了半晌，从里面掏出了西红柿和鸡蛋，“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薛伍珩身处富贵之家，从小山珍海味什么都吃过，看上去不好应付但其实很好养活。
　　他点了点头，看着林十七洗净番茄去皮，打蛋，然后翻炒，等面条往锅里下了，才开口说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把碗拿出来。”林十七毫不客气地使唤着人，“盐给我拿过来。”
　　薛伍珩做着最简单的功夫，得到了一碗比脸还大的西红柿鸡蛋汤面。
　　林十七晚饭吃得有点饱，只要了一小碗过过嘴瘾，呼呼地吹着面条，感叹：“有钱人买的西红柿味道就是不一样。”
　　薛伍珩：“超市打折买的。”
　　林十七：“……节俭是美德！不愧是薛家当家人，持家有道！”
　　薛伍珩轻笑了一声。
　　林十七两筷子把面吃完了，拍了拍肚皮瘫坐在座椅上。
　　薛伍珩的吃相非常优雅斯文，有种说不出的权贵，看他吃饭的动作都成了一种享受，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人看见都必自惭形秽，下意识地陪着薛伍珩慢条斯理地吃完这一顿饭。
　　林十七撑着下颌，打了一个哈欠，又继续盯着薛伍珩发呆。
　　薛伍珩淡然自若，末了还拿纸巾擦了擦嘴，矜持地打了一个饱嗝。
　　林十七指挥他：“碗洗了吧。”
　　薛伍珩稍显迷茫：“放洗碗机不就行了吗？”
　　“就两只碗，好意思吗？”林十七将面前的小碗放进汤都没剩下的大碗里，霸气一挥：“去。”
　　薛伍珩停顿了两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还真的捧着碗去厨房了。
　　林十七被这别有深意的一瞥，后背汗毛炸起，跟着薛伍珩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男人打着泡沫洗碗。
　　他踌躇着要说点什么，薛伍珩忽然问：“周艺婵是你这一次的任务对象？”
　　林十七啊了一声，“不是啊，是苏楠。”
　　薛伍珩：“既然周艺婵不是任务对象，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了。”
　　林十七：“为什么？”
　　“没必要。”薛伍珩淡淡道：“B世界是以重生者为视觉衍生的异世界，除了主角，其余的人你都没必要投放太多的感情。”
　　林十七垂下眼眸，“你要我袖手旁观吗？”
　　碗筷放在置物架上发出嗒的一声，半晌后，薛伍珩才道：“我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
　　林十七心间慌乱了一瞬，很怂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不是都给我苏楠的信息了吗，您老失忆？”
　　薛伍珩：“跟系统交接信息的一直是嫣然在负责。”
　　林十七顿了顿，“所以给我苏楠信息的不是你？”
　　薛伍珩连洗碗布都重新洗了一遍，晾在碗架上，撑着洗碗池的边缘，黑眸里映着林十七的身影，他唇角往上勾了勾，说：“不是我。”
　　半晌后，林十七很轻地哦了一声。
　　他又有点生气了。
　　薛伍珩落后一步，关上厨房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不过最后一行字是我加上去的。”
　　林十七脚步顿了顿，回头瞥了瞥他，又哦一声。
　　他又好像被哄好了。

　　短短时间林十七心头大起大落，往大门口方向的脚尖不动声色地调了一个方向，往客房快走了两步，踩得很重，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回响在空荡的大厅里。
　　少年清瘦的肩背跑得快要没了影，大声嚷嚷着像一个故意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我要去洗澡啦啦啦啦啦。”
　　薛伍珩笑着提醒：“把鞋穿上。”

　　第二天林十七依然坐薛伍珩的车上学，下车前薛伍珩叫住了他，从扶手盒里掏出纸和笔，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林十七接过，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疑惑道：“这是什么？”
　　薛伍珩简洁明了：“我的手机号码，放好，记着。”
　　林十七如同一个叛逆的孩子一般嘟囔着为什么，但倒是听话地叠好放在书包夹层。
　　薛伍珩神神秘秘：“会有用。”
　　“……走了。”林十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头也没回地进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