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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修) ...

  •   第二天早上,林十七从两米宽的柔软大床醒过来,一时分不清今夕为何夕。
      深灰色的厚窗帘严丝合缝地遮挡着外面的日光,房内的布置十分简洁,床褥沙发的冷灰色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像是酒店房间。
      林十七晃了晃脑袋,宿醉感倒是不强烈,就是人精神有点恍惚。
      床头柜放着一杯水,林十七想也不想拿过来,一饮而尽。
      水已经放凉了,有一丝甜甜的蜂蜜味,划过喉咙的感觉十分滋润,林十七才总算清醒了一点。
      林十七脚刚碰到地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穿着棉拖鞋的一只脚,林十七视线沿着对方深灰色宽松运动裤一直往上看,最终目光落在薛伍珩那张俊美恣意到锋利逼人的脸上。
      林十七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还是昨天那套,便宜的面料在床上滚了几圈后有点皱,但无伤大雅。
      薛伍珩看见他这个动作,挑了挑眉,问:“你什么意思?”
      林十七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答:“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薛伍珩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在林十七瞪眼前,转移了话题:“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具,弄好了就下来吃早餐。”
      林十七哦了一声。
      房间内就有独立卫浴,林十七穿上床边的拖鞋,打着哈欠进去,一边刷牙一边回想昨天的事。
      他记得上完洗手间后两人再回到座位上,吃到丽苑打烊才离开,期间他缠着薛伍珩又喝了一瓶酒,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几个画面,来不及捉住细看就消失不见。
      好像……他有扯着薛伍珩大喊大叫?
      喊了什么?
      又叫什么啊?
      额角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林十七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脑袋里嗡嗡地记不起来走出丽苑之后的任何事。
      他大概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衣服都没换,应该也没吐薛伍珩一身吧?
      害。
      林十七吐掉口里的泡沫,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酒精害人啊。

      云石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用透明打包盒装好的广式点心。林十七拉开餐椅到落座,目光已经死死地粘在放在中央的一份虾饺上。
      面皮晶莹剔透,内陷塞满了的虾肉饱满红润,通过通透的水晶面皮仿佛散发着诱人的光。
      他掰开筷子,愉快地吃了满满一口,含糊不清道:“哥们儿,谢了啊。”
      从零碎几个画面来看,他应该没少折腾薛伍珩,然而这位百年大家族培养出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公子居然没把他扔在路上,不但捡回了家,还体贴地准备了早餐。
      薛伍珩抿了一口茶,时不时对着手提争分夺秒地处理公务,闻言只轻轻地说了句:“你怎么谢我?”
      林十七把最爱的虾饺分享了一只出去。
      薛伍珩:“借花献佛。”
      林十七腮帮子都鼓起来,还非要朝着薛伍珩卖乖地笑了笑。
      能屈能伸,是一个成大事的男子汉。

      男子汉吃完早餐后瘫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安抚自家两个因为自己一夜未归而几近崩溃的孩子。
      微信群的消息间隔不到一秒就又弹出新的,林十七手心被震到发麻,干脆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把最能嚎的布林安抚下来,林十七舒了一口气,脚尖蹭着柔软的地毯,没腰骨头似的又往沙发下坠。
      薛伍珩目光还落在电脑荧幕上,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林十七忽然说:“其实你昨晚可以送我回花店啊。”
      薛伍珩似笑非笑:“那也得你愿意啊。”
      “什么意思?”林十七用了巧劲撑着沙发,一个轻跃跪坐了起来,危险地迷起了双眼。
      好像薛伍珩要在面前骚一句,他就能一个脚丫子把人踹飞似的。
      薛伍珩没有立刻回答,他敲打键盘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在回车键上敲了一下,之后才回过头,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黑色的眼珠子在柔和的日光之下仿若一颗质感上乘的宝石。
      “我说要把你送回去,你就扒拉着我不让走,衣服扣子都给你扯坏一颗,非要跟我回家,我不让,你还跟我哭鼻子呢。”薛伍珩脸上的表情非常无辜,最后还摊了摊手,一副我没办法只能被迫就范的样子。
      林十七努力回忆,没有浮现相关的记忆,于是死鸭子嘴硬,赖皮道:“我不信。”
      于是薛伍珩只能拿起单人沙发上的衬衫,作为物证证实所言非虚。
      林十七犹如做实验般双手举起皱成一团的衬衫,浅色的眸死死地盯住第二排脱了线的地方。
      呜。
      林十七甩开那件沾了酒气的衬衫,啪叽趴回沙发上,鸵鸟般地蜷缩起身体。
      酒精害人呐!

      林十七精神萎靡了十多分钟,处理完公务的薛伍珩忽然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皱得穿不出去,浑身还有未散的酒味,林十七问了一句逗留的时间长不长,薛伍珩点头后,干脆在这里洗了一个澡。
      衣服穿的是薛伍珩的短衫休闲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明明也就比薛伍珩矮半个头,但偏小的骨架和偏瘦的身材看着就像比人小了一圈。
      薛伍珩要带他去的地方不远,往区中心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在广场露天停车场停了车,然后带着林十七路过中央广场的喷泉,进入商场内的地下一层,这里商铺大部分卖电子产品,林十七刚躲过一个热情销售员的拉扯,忽然被薛伍珩捉住胳膊,拉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店面里。
      林十七心里还以为员工福利,老板给买新手机方便联络,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哪是手机店,而是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刺青店。
      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还有照片,玻璃柜台上还放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纹身机。
      林十七脑里闪过薛伍珩说的话,想也没想,转身就要跑。
      被薛伍珩一把捉住了衣领。
      林十七:“救……”
      话没说完,被薛伍珩一把捂住了嘴。
      在林十七挣扎的呜呜声中,一把烟嗓从帘子后方传来,老板听见动静出来看看,颇有些意料之外地说道:“哟,薛五爷这次怎么还亲自带人来了?”
      他看着在薛伍珩臂弯处垂死挣扎的林十七,调笑道:“好像还不太愿意。”
      “薛家什么时候还做强迫人的买卖了?”
      “别废话。”薛伍珩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扬了扬下巴,“有客人?”
      “没有,我这破穷酸的小店能有什么人?”他走到林十七的面前,在打量的同时发现林十七即便此刻任人鱼肉也没闲着,一双灵动的浅色眸子上下观察着他。
      与总爱浑身纹着繁复花纹的纹身师傅相比,眼前的人居然只有脖颈上的一圈龙图腾的纹身。
      栩栩如生的青龙图腾张牙舞爪地在肌肤上缠绕了两圈,细看之下居然像勒在脖子上的锁链一般令人窒息惊惧,而点缀着红色眼珠的龙头高昂着,最终如同跃入天际般地轻吻着他的耳垂。
      非常扎眼的一圈纹身,不但纹在了人体最脆弱敏感的致命部位,从设计和纹路都显得出花了很多的心思。
      老板笑着说:“怎么,看呆了?”
      他自恋地一把捋起额前的刘海,说:“我就知道,一般人难以抵抗我的魅力。”
      薛伍珩松开对林十七的禁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林十七仿佛得到许可一般,叹息地摇了摇头:“这么帅气的纹身图腾,怎么配了猪啊?”
      老板:“……”
      他承认最近有点发胖,但也配不上一个猪字。
      一米八的壮汉立马哭嘤嘤地捍卫自尊心:“你走,我不做你生意。”
      林十七求之不得:“您放心,我这就走!”
      薛伍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走进内室,话却是对老板道:“今天不用你上手。”
      老板收起一脸伪装的难过,错愕道:“你亲自来?”
      薛伍珩点了点头。
      他拉住瑟缩着往后退的林十七,将人半搂进怀里,安抚道:“别怕,不疼”
      身前的纹身椅子散发着胆战心惊的寒光,林十七其实并不怕疼,但要看着那冰冷的钢针在表皮上刺及好几个小时,心里不由得发憷。
      纹身店老板倚在门框上,手掩在唇边,看八卦似的观望着。
      薛伍珩耐心解释:“纹上图腾后,‘系统’才能在B世界中被分辨,这样遇上危险才有机会补救。”
      林十七欲哭无泪地看着薛伍珩捣腾着纹身机和色料,问:“会有什么危险啊。”
      薛伍珩淡淡道:“未知的都危险。”
      薛伍珩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动手将碍事的T恤脱下,青年瘦弱挺拔的肩背暴露在空气中,在白炽灯下,肌肤白皙几近透明,细小柔软的绒毛微微直立透着几分莫名的可爱,而突出的肩胛骨如破茧成蝶一般舒展,在本人无意识的情况下,撩人又性感。
      老板在身后哇哦了一声。
      林十七想回头去看,被薛伍珩按住了脖子,后者回过头,冷冷地说:“出去。”
      老板摸了摸鼻尖,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林十七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肩膀,薛伍珩隔着手套的触摸带着奇异的感觉,总有种被按在老虎足底下的压迫臣服。
      “薛伍珩,你会文身啊?”
      薛伍珩嗯了一声。
      “啥时候学的?”
      薛伍珩想了想,“中学时候吧。”
      林十七夸张地倒抽一口气:“这么叛逆?!”
      薛伍珩笑了笑:“学纹身,就是叛逆?”
      “也不是。”林十七摆了摆手,又问:“要纹在哪啊?”
      薛伍珩指尖落在他肩膀的位置上,轻点着缠绕那处地方,划了一个圈。
      林十七往前躲了躲,“你别……”
      薛伍珩拉了拉椅子,又贴近了一点,温热的吐息全数洒在林十七的背上,“怎么?”
      林十七额头靠在手背上,小声道:“痒。”
      薛伍珩沉默了半秒,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腰。
      林十七往前一挺腰,偏过头怒目而视。
      薛伍珩看着他白皙的耳朵骨渐渐浮出一抹如桃花瓣般的粉红,不由得笑了笑:“你怎么那么敏感啊。”
      林十七不满地嘀咕:“要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啊。”
      薛伍珩眼神一暗,戴着薄胶手套的宽大手掌在纤盈细腰上轻轻一握,拇指轻轻划过林十七隐藏在运动裤下的尾椎,喃喃地说了句:“这么敏感,以后怎么办?”
      “什么?”
      林十七觉得这人绝对有毛病,文身前是不是有什么仪式,念完咒才能动手是吧?!
      “薛伍珩,你到底行不行?不然叫刚才那师傅进来吧,我看他技术比你好……”
      忽然,一丝淡淡的血味游走在林十七的鼻尖下,融合着文身色料的清浅气味里面很快便消失不见。
      林十七倏地回头,又被薛伍珩一把按住。
      “你……”
      薛伍珩有条不紊地将工具摆放好,轻轻说:“别吵,我要开始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两点半。
      林十七忍了几个小时酥酥麻麻的疼,脖子因为长久维持一个姿势发酸后才忽然意识到,早上在薛伍珩家里吃的丰盛早餐,原来是喂饱之后好上路啊。
      林十七恍恍惚惚地听着薛伍珩讲纹身后的注意事项,直到一双冰冰凉凉的手贴在颈侧,林十七顺着对方的力道抬起头,视线聚焦在薛伍珩带笑的桃花眼中。
      “林十七。”薛伍珩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荆棘图腾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吗?”
      林十七迷茫道:“什么?”
      薛伍珩带着笑意道:“黎明即起,枯木逢春。”

      “这个荆棘图腾,已经刻进你的灵魂里了。”背着光的薛伍珩,漆黑的瞳眸闪烁着晦涩难懂的思绪,猝不及防地,薛伍珩微微弯下腰,贴上林十七温热的额头。
      他闭上眼,隔绝了林十七浅色眸中露出的惊愕神色。
      “林十七,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叫我。”
      “我定将你……带回人间。”

      -

      纹身完成后几天,林十七没有再见过薛伍珩。
      背上多了一小块荆棘图腾的事林十七也没跟家里两个小孩说,一是怕他们知道后学坏,二是怕被问长问短。
      期间他们往殡仪馆送过一次花,才从魏嫣然口中得知,薛伍珩有事出差了。
      直到背上的纹身发痒结痂后痊愈,某一个宁静的午后,林十七才收到薛伍珩的信息,通知他得准备准备了。
      林十七尚在疑惑他是派人开车来接他去濒死者身边还是怎样,忽然一阵晕眩感袭来,属于他人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入他的脑海,林十七撑着工作台,轻甩了甩头,缓解过这一阵疼痛。
      台面上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林十七按亮屏幕,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看清楚上面的字。
      ‘苏楠,男,二十六岁,职业:外卖员,死亡原因:车祸。’
      林十七一把抓过手机,对布林说:“我有点头晕,上去休息一会儿。”
      布林紧张地坐起来,“怎么又晕了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林十七摆了摆手,吩咐下一句有事没事都别叫我后,踉跄着爬上楼梯,进房关门,往前扑倒在床上。
      几分钟后,腰间束缚感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拉进了时空隧道。

      熟悉的四面墙和小窗户,只有木桌上缓慢转动的走马灯点缀着暖黄色的光。
      桌面上浮现的规则依然只有三条。
      只不过这次在最后,多了林十七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信息。
      以及,如同有人站在他的身后用钢笔刻画的一行字——
      “正式上岗的第一个任务,加油。”
      林十七压下唇边的弧度,轻轻地切了一声。
      走马灯轮轴上的剪纸很快便替换成苏楠短暂二十六岁人生的记忆。
      林十七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烛火光中轻轻颤动,苏楠强烈的愿望透过温热的气流传递给他。
      完成高考以及阻止母亲的死亡。
      林十七闭上了双眼,一声悲咽像是划破夜空,回响在窄小的房间内。
      林十七的身影很快便消散了。

      -

      浏览完苏楠的一生,林十七觉得荒诞之余,没想到一个人的身边居然可以聚集那么多的奇葩。
      苏楠出生在一个家境富裕、父母和睦的家庭,出生前国家实施了计划生育,父母同时觉得只有一个孩子就够了,于是苏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长大,幸运地没有长成一名娇纵横蛮的少年,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性格,苏楠性格温润,学习成绩优异,从不让父母操心,是邻居口中的别人家孩子,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学生。
      班上的同学和社团上认识的学弟学妹都非常喜欢他,经常在学校论坛上表白苏楠温柔体贴,说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然而这一切,在苏楠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后,一切就变了。
      新来的邻居是单亲家庭,母亲姓楚,性格非常热情好客,经常在家里做一些小点心分享给左邻右舍。
      苏楠的妈妈为了照顾儿子即将到来的高考,辞职待家里每天准备营养餐,经常与楚阿姨交流一些饮食上的心得,久而久之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楚阿姨的儿子那一年也刚升高二,与苏楠同届,叫楚跃云,性格与母亲恰恰相反,好胜倔强,成绩也不太好。
      他同时转到苏楠所在的高中。
      苏妈妈怜惜这一对孤儿寡母在外没个照应,便经常嘱咐苏楠在学校多多照顾这个弟弟,偶尔给苏楠送饭,也会特地多带一份给楚跃云。
      她们一起分享养育孩子路上的心酸事,分享在菜市场上做过的乌龙事,分享新买的钱包和裙子。
      苏楠对待楚跃云如同亲弟弟,带他认识自己的朋友,凭借着他在学校的人气,渐渐地让大家认识楚跃云,鼓励他敞开心扉,带领他融入集体。
      楚跃云完成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
      他学会了开怀大笑,遇到调侃他的学姐会害羞躲在苏楠身后,乖巧懂事,做着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恶作剧,在苏楠的补习下,成绩也有了进步。
      本来这一切都只是邻居间的互慰互助,彼此生活也在井井有条中变好,直到苏妈妈有一次午休后,在楼道发现丈夫和楚阿姨在拉扯。
      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依然能清晰地传达到苏妈妈的耳边,她才知道,楚玉的到来都是有预谋的。
      楚跃云也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的父亲就住在他的隔壁。
      本以为恩爱和睦的爱侣原来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同床异心。
      苏楠的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子十七年,楚玉与苏父哭诉,希望能给楚跃云一个完整的家,承诺一切秘密都不会公之于苏楠母子。
      他们顺顺利利地瞒了十七年,这给了两人极大的自信,以为未来也可以在相处隔壁却共事一夫的不堪中相安无事地度过,却没想到会被苏妈妈撞破。
      自此之后,天崩地裂,苏妈妈终日以泪洗面,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苏楠在与楚跃云的对峙中得知,对方早就知道自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和苏楠打好关系,故意以邻家弟弟身份登堂入室,满眼泪花地跟苏楠控诉,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和苏父光明正大同台吃饭的机会。
      苏楠恶心得想吐。

      那一段时间苏家鸡飞狗跳,学区房大部分家长都认识,久而久之,学校也开始传播关于苏楠和楚跃云的流言。
      之后的发展,林十七作为旁观者,也必须惊呼一声‘迷’。
      非常迷。
      也不知道流言是怎么传播的,本应楚跃云一家的骚操作,曾经拥护苏楠的同学应该合力排挤楚跃云才对,然而,苏楠一身好脾气,最大的让步只能做到对楚跃云视若无睹,偏偏这样,还一堆圣母跳出来指责苏楠不应该。
      “你的弟弟什么错都没有。”
      “他那么可怜,从小没有爸爸,你看不见吗?”
      “苏楠,云云都这么不容易了,你就原谅他吧。”
      “苏楠,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可以伤害你弟弟?”
      “苏楠……苏楠……”

      苏楠身陷骂名,茫然中倒是想要问问,他伤害楚跃云什么了?
      他和母亲又做错了什么,顷刻间和睦家庭坍塌,然后所有人反过来指责他们的不应该?!
      扭曲事实的流言蜚语最能恶心人。
      苏妈妈无法面对苏父的出轨,无法面对住在对门声泪俱下与她诉说苦衷的楚玉,更加无法面对苏父与楚玉瞒天过海养育的早已与苏楠一般高的楚跃云。
      于是她选择在某一个深夜,从十六层的高度一跃而下。
      她没有选择重来一次,心死如灯灭。
      而苏楠,在母亲自杀后一蹶不振,成绩严重下滑,高考失利后只能上三流大专,他与苏家断绝了一切来往,毕业后为了生计,做了日夜奔波的外卖员。
      他的生命消逝于一场车祸中。
      他选择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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