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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险 ...

  •   我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蹲在大槐树旁,天又冷,我还没吃几口饼子。

      前面来个面部黑里发红有些鼠目的大叔,提着个锣像是半夜打更的,看到我了便说道:“小书童,你怎么一人在这儿,快回去。”

      我刚起身,看到了这大叔腰间挂的“辅”字牌,便抄起了一旁的生锈铁锄头,说道:“太傅李辅国不是前几日被强盗所杀,这皇城告示都贴出来了,说是太傅已归西,若遇辅字牌及报官,为叛贼!你怎么会有?”

      “嘿嘿嘿,看来我的运气不差啊,小书童,你也知道是前几日的事情,你在西凉又怎会知?那你一定是什么官家的孩子。”说着,这大叔干脆脱去了打更大爷的常服,一身黑漆漆地说道:“哎哟哟,看你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不是书童,怕不是小娘子吧。”

      我“哼”的一声,我唇红齿白就一定弱了吗?我不服,我现在如若连这个下流痞子都干不倒,又怎么回去和父亲、主母、楼家周旋个几百回合。我想着想着握紧了手中的铁锄头,拼了。

      西凉城:四更

      “可算我求求你了,杨鄑述,救救我家小公子吧。”徐樋哀求着杨鄑述,说话带着哭腔,身上穿的青蓝色书童袍子角都拉线抽丝了。此时他们正在一家农户里休息。

      “啧,那小书童凶多吉少了,准备后事吧,至于你,你哪个门户的,等将军去了长安,自然会给你讨赏的。”杨鄑述并无所动,而是将徐樋齐齐整整的放在一边的黄泥榻上。

      “能住得起东悦客栈,一压便是十两,这不是普通的书童,你家的主子和太医令孙思茆的关系真是,匪夷所思。”那个眼伤的男人喝着杨鄑述带来松雪茶不经意地说道。

      徐樋听着生气起来,赶忙站起来,带着哭腔着指着眼伤男人喊道:“我家七主儿是出自高门,可在她七岁那年得了瘟疫便被扔到杂院里等死,要不是孙太医偶遇,她早就和四夫人去下面团聚了,主儿去修习医术就算死在贼人手里,也不能被你们几个辱没了名声!!”

      杨鄑述抓了下头,看着气呼呼的瘦弱不堪的徐樋,也是觉得有些好玩儿,但是说到几年前的那场疫病,便脱口而出:“你说的该不会是风疾?从西突厥一路至长安,死了不下四万万人。”

      徐 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子,喘着气儿说道:“就是那场瘟疫,七主儿整整半年都在等死。”徐樋说着便坐到了榻上,“七姑娘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杨鄑述前面的男子喝了松雪茶之后,眼伤是彻底的好了浑身舒畅中,用桌子上的小石子弹了一下,把徐樋给点晕了。“你看着她。五更,西凉东门会和。”说着一人出了门。

      我此时与贼子一路厮杀,躲在了马厩的圈里,这个贼人被用白绢帕的余毒的锄头割伤了,只可惜大旱云霓,不然碰了水,浑身如火灼烧般痛苦。这个半瞎子还是有点用,还好我把有毒的手帕拿回来了。

      “哎哟,小娘子,你在哪儿呢?反正我横竖死路一条,得拉个垫背的,也算是报答了李辅国的再造之恩。”黑衣人在马厩里摸索着。

      我用小石头丢在马匹上,让马匹跺跺脚,哼哼气儿,乱了这个贼子的听觉,伺机待发中。我轻声移到栅栏后,用尽浑身的力气,一下将铁锄头敲在贼子的后背上,可惜力气还是不够,被他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我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是胃部,遭到外力有点内出血。但我知道不能停止,要杀了他,想办法。

      贼子吃力得爬了起来,“这伤口,怎么还挺疼的,你下毒拉?”说完狠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双眼冲着血,颈部的动脉有些发黑。

      我手摸着一旁的水桶,是时候了,拖延了一个多时辰,这红茴汁开始起作用了。我不顾胃部翻涌,拼命站起来,用喂马的水桶朝着贼子泼了过去。然后我的左手腕关节果然是脱臼了,从隐隐作痛到了碰不得的状态。

      “嘿嘿嘿,是挺疼的,可是我耐得住。”贼子的毒性缓慢发作,朝我这一步一步地走着,我必须盘算出下一步,我必须想出来拖延他,随后一击毙命!

      “啊,这,怎么回事。”贼子看着自己的心堂位子,冒出了一把刀尖儿,在这晨暮中还挺明显的,亮闪着血漾光泽。瞬间贼子的心堂,血如箭雨,缓缓喷射,倒了下去。

      我看着贼子倒了下去,在他后面出现的竟然是那个眼伤男人,他面无表情,用那条藕粉色的绢帕擦拭了下匕首的血渍。我不明白,怎么会是这个半瞎子,他既把我丢下,便不应该出现在此。

      “你很会算,不过你已力尽,手也折了,我看了一会儿觉着你已黔驴技穷。”这男人把擦完的绢帕扔在了一旁给马儿取暖的炭火窑里。

      我扶着马厩的栅栏站了起来,并不生气,缓缓说道:“多谢兵大哥相救。”随后作揖,看着自己脱臼的左腕,用右手一转,我咬着嘴唇不能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也不能疼的落泪,我一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啪嗒“一声,接回了左腕,我自个儿转了下,好使。

      这男人有些惊诧,把一旁的黑色大药匣子挂在了马匹上说道:“你有些胆量,不过你这身板……“说完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道涟漪转瞬散开在高直耸立的鼻梁边,缓缓消失在夜色里的侧目中。他把马儿绳放在了我的手上,”走吧去东门,姑娘你救过在下的命,我送你回长安。“

      我有点木木地拉着缰绳,看了看我的药匣子,完好无损,尴尬地对男人说道:“多谢。“我真是不懂这半瞎子,他竟然还取来了我的药匣子,这男人不肯自爆门户估计这官儿比我想得要高得多,也好,去了长安就各走各路,但他怎么知道我去的是长安??。

      西凉城东门口:卯时

      徐樋一看到我就扑了上来,哭着说:“主儿没事,没事就好了。“然后气都喘不上来。

      我用袖口擦了擦樋妹儿的眼泪,说道:“别哭了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别担心了。”我整理了下自己狼狈的书童袍子,把幞头的发带绑紧了,用手拂去了面部的灰,所幸樋妹儿并未说出父亲是当今尚书右丞楼江。

      杨鄑述牵着两匹马的商道马车,叹着气喊道:“你们两鸠形鹄面的,哭什么”说着他把我的药匣子挂在马靷上,对着我身后的男人恭敬地说道:“将军,请。”

      这男人点了下头,便坐进了轿子里。杨鄑述对着我们没好气地说道:“你,上马!你,坐轿帘车轼那,一起赶车。”

      徐樋坐在马匹上,有些好奇,这眼伤男人到底是谁,能让杨鄑述这样自负的人如此诚服,不过她未多问,从男人的举止看出气质优雅,雍荣华贵。

      我坐在车轼前昏昏欲睡,昨晚的体力消耗巨大,所以靠着轼木上,就睡着了。

      夙翔城:午时

      “小公子,醒醒了。”徐樋拉扯着我,下了马车,虽然头顶上烈日高照的,但瑟瑟寒风吹,风刀霜剑。

      我下了马,一看已经到了夙翔城了,离长安也就是几个时辰的路了,太好了,终于要到了。

      杨鄑述对我们二人说道:“快点吃点东西,争取在申时到长安,饿坏了将军可不好,快点!”说着也没好气的把我和樋妹儿放在了驿站的椅子边。

      店小二端了四碗素面。

      “将军,请。”杨鄑述恭敬地从包囊里拿出竹筷。

      “将军”男人接过筷子,点了下头,便儒雅地吃着面,抿嘴咀嚼着青菜叶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樋妹儿是饿坏了,大口嗦着面条,杨鄑述也是,大口吃面,还喝着凉茶。

      我轻轻的举起面碗,用筷子少少的进食,没办法,胃部受创有些反流,还是细嚼慢咽的好。

      杨鄑述看着我吃面的样子一阵嫌弃:“怪不得你长得瘦小如鸡肋,你看你,就这身板还悬壶济世?”

      我抓了下头,“我还小,这不在长身体,在者说了悬壶济世我还未够格,师傅说了,没有十年的历练,当不了医师。”我轻轻的嗦着民条,憋着嘴,这粗汉子杨鄑述。

      一 旁的驿站商道的商人们在谈论:

      “李辅国上个月还是皇帝的尚父,这说没就没了,看来官儿不能做高,否则皇帝一个不开心,小命儿都没咯。”大胡子商人喝着凉茶说道。

      “可不是,我一朋友从长安城出来,说是现在彭王,就是五王爷,哎哟,可是朝中的红人啊,封了个河西节度使,那可是有军事专杀权力的,这谁要攀上他,肯定是飞黄腾达了!”商人大叔接着说道。

      “嗯,不过彭王的福晋早逝,现在那位子悬空了,不知道谁有这福气。”商人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大胡子商人压住了手,说道:”嘘,现在朝里两个尚书肯定都急得纷纷嫁女儿巴结,我看是悬。”

      店小二给这位商人倒茶说道:“嘘,李辅国前面那么风光,还不是说灭就没了,都别说了,现在时局的风儿是转去楼使君还是邵使君那,谁知道呀。”

      杨鄑述听着,把面一口气吃完了,说道:“将军,我先行回马车。“

      那男人点了下头,也在细嚼慢咽加快进食的速度。

      徐樋碰了下我,说道:“这彭王现在当真是火了,河西节度使可是手握重兵权啊,你说老爷叫主儿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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