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释崆和尚来邸诵经 ...
-
皇考陈妃很是欣慰,站起来说道:“儿子,清儿,你们两个继续用着晚膳,我去里头佛堂侍奉着……儿子,天色晚了,就送清儿会湘东阁里吧。”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摆了,这速度很快,回想那时邵楚儿初来府上,也是过了一个月之久方能侍奉王爷……当时嫡福晋陈氏贤惠得体,上得皇帝认可,乃家臣中妾之表率封得正五品,只可惜英年早逝,诞下了麟儿李镇便血崩而亡。
彭王李瑾放下了燕窝秋梨的汤羹小碗,对着皇考陈妃,肃穆道:“母亲,镇儿下月初回来,在长安城里头和上柱国欧阳大学士学的不知怎样,还是否终日混日子。”
皇考陈妃一提起李镇就头疼,对着李瑾说道:“儿子!别对镇儿那么严厉!他才只有九岁,你,你可真是….如今府里来了新的侧福晋,也能帮你好生教诲!”
彭王李瑾微微叹气道:“儿子知道了,母亲。”
楼婉清并未多言,而是静静得坐李瑾对面,她才喝一碗汤羹,便不再动筷,真是彬彬有礼,雅得好似一尊仙女雕像。不过这常山郡王李镇略有耳闻,早前在长安城里,这九岁的童子可能闹事儿,时常被欧阳大学士在一品茶楼里,用戒尺训诫。
彭王爷用完晚膳,便站起,对着楼婉清言:“夜色已晚,我送你回湘东阁。“
楼婉清轻柔站起,轻身作揖道:“是,王爷。”
一路闲庭漫步…..
月笼寒沙,楼婉清此时内心无比钦慕,彭王李瑾无论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真是希望此时的步履可以慢些。
彭王爷不语,就是送楼婉清回湘东阁而已,他对这些纳妾之类的事情并未上心,只觉得有些繁琐。
湘东阁:
湘东阁院落门檐前:孔嬷嬷已经站在一侧,十分恭敬微含着背。
“早些休息,这一路辛苦。”彭王爷并无意踏进门檐。
楼婉清柔声作揖道:“王爷,妾身遵命。”
彭王爷只是点了点头,便转头离开,面部就是一如既往的扑克。
孔嬷嬷扶着楼婉清进了院内,低声安慰道:“清主儿,来日方长。”
沐釉则一直站在门侧,并未多言。
翌日卯时:
凌戊祠堂内大堂:
邵楚儿、楼婉清、萧芊正在给皇考陈妃敬茶。今日三人穿着素雅,都已淡色为主,邵楚儿一直喜暖黄调的,今日也是纯白的半臂陪着暖黄鸳鸯图案的襦裙,流云髻并没簪贵重的钗子,简简单单的一枚珍珠钗,站在皇考陈妃最近的位子边。
楼婉清今日素粉白的襦裙,桃色半臂,已然簪着红宝石的步摇、耳坠子,楼家的闺秀。
萧芊由于是庶福晋,只好站在末位,低着头,身着罗纱襦裙与半臂,颜色是湖绿的。绿色这点和我很相似。
柳嬷嬷端着瓷盏托在一旁伺候着。今日皇考陈妃着急元旦供奉菩萨的事儿,所以喝完儿媳们的茶,便进去侧房抄诵经文了。
邵楚儿见着柳嬷嬷也进去侧房陪着皇考陈妃诵经,便转身对着楼婉清轻声道:“清妹妹真是好福气,才来几日,王爷便去了你的湘东阁。“
楼婉清笑着说:“姐姐说笑了。”
萧芊缓缓走向前,低头作揖道:“两位姐姐,若没有特别事儿,妹妹我先回去翎阁了,元旦在即,我想着抄送些经文,放在福袋里,可以……”
尚未等萧芊说完,邵楚儿便插话,且假惺惺的柔声:“那妹妹快去忙吧,每逢过年,你都做那些小孩儿抓阄玩意儿,这份苦差儿当真适合妹妹了。
萧芊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低头作揖,便珊珊离开了凌戊祠堂。
此时杨冲恭敬地走进祠堂,站在了皇考陈妃地侧门口,恭敬道:“太夫人!释崆和尚已在真翩阁等候,王爷早前去武都郡之时,交代过,此事由邵主子协助着接待处理。”
柳嬷嬷从侧门帘笼出走出来,对着杨冲言:“太夫人知道了,只是马上便是元旦了,邵主子抄袭经文也恐不及,楼主子一起随着老奴去真翩阁吧。”
邵楚儿不做声中,乖巧柔顺地跟随着柳嬷嬷一行人,刘顷脸部有些肿肿地,跟随在了最后。
杨冲带着一行人,缓缓走入偏阁,只见释崆和尚包扎着简易的白布带,穿着雾霾蓝色的纳衣,已经端坐在书案前。
释崆和尚一见到楼婉清,便站起来,双手合十,道:“楼施主,救命之恩贫僧自当奉还。”随后鞠了下躬。
杨冲上前一步,扶住了释崆和尚,道:“大师切莫多动,免得伤口裂开。”
邵楚儿看着此景,疑惑地对着柳嬷嬷说道:“柳嬷嬷,楚儿确有听闻楼妹妹此行险象环生,没想到,那么德高望重的大师也……”
柳嬷嬷打断了邵楚儿的猜测,言:“此事太夫人已知晓透彻,邵主子还是协助大师抄经为宜。”
楼婉清在一旁听着不免尴尬为难,对着释崆作揖,道:“大师言重。”
释崆和尚虽然眼睛近乎失明,不过耳力和感知力很敏感,对着书案上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说道:“还请邵施主、楼施主,一同抄送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我受了陈施主委托,在元旦之时若能平心静气地抄诵也是一大福德。”
邵楚儿提着一身暖黄色的襦裙,像大师作揖,便无声的抄送中。一旁的丫头刘顷不忍望着大师。
释崆大师,那日倾盆大雨,阻挡他的盛世颜颊,释崆大师的眼珠子灰白色,高直的鼻骨,比起彭王,柔和不少,整个身材白皙骨架阴柔。就算身着如此朴素破败纳衣,颜颊之间爆射出的柔美、溢于言表。
柳嬷嬷则站在一旁,为大师研磨,柳嬷嬷这般见过世面之人,也不免多望几眼释崆大师。
未时:
楠阁:
徐樋无趣的坐在独坐旁打瞌睡。
我趴在独坐上,这无聊的四方天,该死的一堆红宝石,还有陈玉钏嬷嬷送来的一堆经书说是要抄,我就那么趴着,吹着秋风,不明所以中。
芹岚则在一旁走来走去的,着急火燎道:“冉主儿!!可快抄送经文吧,这是王爷的意思呀!在元旦祭祖的时候,每位夫人都要送上经书的呀……”说着她开始踌躇。
“咳,那你抄。请。”我开始无聊的用那些□□珠钗扔着前方的青釉瓶子。
徐樋和芹岚一下子冲到瓶子前头,用手臂护住那破瓶子,徐樋好言相劝中:“冉主儿,我抄,您就,就在榻上休息。”随后好好把我扶正,讲我头上的珠钗整理了下。
芹岚便抄送经文,便闲话:“听闻有位释崆大师来了,我的好多妹妹们都借故去那真翩阁,据说大师长的比女子更柔美。”
徐樋摇了摇头,讲:“那日磅礴大雨,我并未看清,清主儿看的清楚。”
我在塌頞上哈欠中:“想看就去吧芹岚。我先眯会儿。”
芹岚望了望我无精打采的脸颊,还是辛辛得走了出去。在仓阁那准备领取些过襦裙用的特制换洗料。
仓阁(物资阁,仓储):
刘顷不知怎么走路的,魂不守舍,竟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芹岚左肩上。
芹岚刚想着说两句,刘顷便默默道:“对不起芹岚妹妹,没见着你,失陪了。”
刘顷边领着东西,心绪不宁,不像是她。她在女婢之中的绣有“贰“,是品级的认可,也是柳嬷嬷赞许之人,怎么今日如此的莽撞。
芹岚想着想着,刘顷已经离开了,留下的赵嬷嬷不经意闲话:也不知道那个大师什么老头,丫头们见了他就不识东西南北了。
那一天泼水的两个丫头也来了,就是孔嬷嬷手下“贰“字样的知俪、知翀两姐妹,她们笑着说道:”讨厌啦赵嬷嬷,那么人家大师确实长得貌比潘安,而且人家大师双目失明,岂会想那些杂念,我们现在要去伺候两位侧福晋主子抄送经文了。“说着,这二人还不经意得看了看芹岚。
芹岚嘟囔着嘴,没办法,现在自己的主子不争气,成天窝在楠阁里,害得她也被看轻,如此能亲近太夫人身边的柳嬷嬷大好机会都被白白浪费!
晚膳之时:
柳嬷嬷:“两位主子,先回各自的阁里头小憩、用膳,此经文明日老奴自会来请。“知俪、知翀在一旁,赶紧上前跟着,不过总是偷看释崆和尚念经。
杨冲其实也在真翩阁里守候着,大腿已经站麻了,但他很是佩服柳嬷嬷,她竟然一点都不累,走路不颤,步履有力!不过他也有个特殊任务在身,而且此人物是老夫人跳过王爷直接委任与他的。
邵楚儿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刘顷马上上前搀扶住了,蹲下,为楚儿的小腿敲打按摩。不过抄送经文之时,邵楚儿确实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亦不斜视。
楼婉清一旁的孔嬷嬷因为去办事情,所以不能照顾在左右,婉清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婉清并未带着沐釉,就是王府指给她的俾子。
释崆大师打坐诵经中,一脸慈眉,低吟念经中……大师身边一股檀香味,老山檀夹杂着松针。他左手腕处,挂着一串手持,是南红珠子,上面有壹拾捌颗罗汉脸,表情狰狞,双面雕工,南红珠子有的牛血红,有的柿子红,应该是皇帝赏赐之物,乍看已经是奢侈繁华,不过于释崆,毫无意义罢了。
邵楚儿和楼婉清缓缓地走出了偏阁外,楚儿对着婉清柔声道:“清妹妹,快早些用膳歇息吧,这抄送经文一定要诚心以待的。”
楼婉清听着邵楚儿那么说,心中稍有不快,但言:“我是当和姐姐见贤思齐。清儿就此别过,失陪了。”随后作揖便轻声缓步得离开了。
杨冲刚想踏步出门,被邵楚儿拦住,问:“王爷呢,都什么时辰了,都不回来的,我还没有将近日府里的账目……”
杨冲恭敬,“回禀邵侧福晋,王爷今日因甘州水旱事宜不回府了,太夫人已知晓,在下失陪!还得加强受守卫,失礼了。”
邵楚儿还是一步娇柔的样子,眉宇之间透露出望夫石的样子,无时无刻保持着中馈该有的尽责、劳心、繁琐的姿态。刘顷在一旁点了点头(幅度很轻,没人能注意到)好像完成了一些交代的事儿。
亥时:
楠阁:
我并未睡好,多梦!只觉有些事会发生,因为太过平常了,亦或是太过顺利,以前我在楼府,我小娘怎么惨死的,历历在目,等死的日子可不少。那个世子李焕为何,总之这事情我得捋顺。我先突破眼下整个困局,先顺从李瑾这个半瞎子,再看下到底怎么才能,让楼府的陪葬不牵扯到我,确是很难,我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