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四个人》欧阳晚晼

6、一路向上（一）

　　“我们向上走。”说话的是君君。

　　“什么？”娟子皱着纤细的眉毛狐疑地看着君君。刚刚还吓得缩成一团的她，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这种发号施令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君君的口气。娟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君君？”小玉惊讶地看着终于从恐惧中走出来的君君，开心地想跑过去把君君抱在怀里。却被娟子拉住了手。她只能站在原地开心地对着君君傻笑。

　　君君看了娟子一眼，娟子分明看到那眼光中的凌厉，这种窥伺到她心底深处的凌厉让她无所适从，仿佛裸身站在热闹的广场供人参赏一样。娟子颤抖着身子紧紧地抓着小玉。

　　“我们向上走。”君君的目光已经从娟子身上移走，她定定地看着小玉。似乎不容别人说不。

　　“我不要，我要向下走。”娟子本能地喊了出来，此刻她只知道君君不对劲。绝对不能跟着君君走，否则……后果？后果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这？”小玉真的快疯掉了，环境的诡异性已经摧残着她的神经了，现在好不容易正常起来的君君又和娟子持相反的意见。她到底该怎么选择呢？决定权落到了她的身上。天知道她的一句话将会给她们3个带来怎样的后果？老大真的不是好当的！

　　娟子紧张极了，小玉似乎没有看出君君的不对劲，万一小玉投了君君一票，那她该怎么办呢？跟君君走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她能撇下小玉独自一个人逃掉吗？大门明明就在眼前，君君为什么想让我们往上走？虽然说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是她有种感觉，眼前的大门是真实的，她们只要往下走，一定可以逃出这里，一定可以的！

　　“我们向上走。”小玉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小玉！”娟子扯了扯小玉的手臂，她看到君君笑了，那是种阴谋得逞的笑，那刺眼的微笑分明是在对娟子示威：怎么样？还不是输给我？

　　娟子气得甩掉小玉的手臂。“你要跟着她随便你，我是不会陪你送死的。”娟子说着就要往楼下跑去。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大门就在眼前。

　　“娟子，你听我说。”小玉拉住娟子，“我不是胡乱选的。”

　　娟子挣扎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要听听小玉的解释。

　　小玉看了看好友，慢慢分析道：“我们现在应该在二楼，从一楼到二楼大概有十三级台阶左右，楼梯上本来都是灰，我们走过去，不可能没有留下脚印的。可是你们看——”小玉指了指通往大门的楼梯，“这里丝毫没有走过的痕迹。如果我们真的碰到了鬼打墙，那你想想看，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说，往下的楼梯之所以没有脚印是因为我们没有走过？”娟子心里一亮，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或许是眼前的君君让她感到诡异，所以无论君君说什么她都会反对的吧？

　　“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楼上应该有我们的脚印。”小玉的目光落在君君身上。想不到最先想到这点的居然是君君。其实这点不难想到的，她们又没有翅膀不可能走过楼梯不留下脚印，娟子说的没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们碰到了鬼打墙。那么很有可能向上的楼梯才是她们刚刚走过的，也就是说，大门应该在楼上。

　　君君迎上小玉的目光微微笑了下，这笑容让小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是睡梦中的人忽然踏空，整个身体下沉，然后惊醒之后，却发现仍然安全地躺着床上一样。小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甩了甩遮住眼睛的头发，想把脑中的疑惑一起甩掉。已经够乱的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瞎猜疑。

　　“好吧，我听你的。”娟子觉得小玉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君君的表现是奇怪了点，但现在除了向上走，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