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四个人》欧阳晚晼

5、鬼打墙

　　楼梯上的脚印呢？是在她们的面前凭空消失的，还是说，它本来就没有过？如果它本来就没有出现过，那她们又是怎么上的楼呢？此时此刻她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毛毛的。心，不上不下地在心窝处跳动着，寻找着她们的归属。奈何总是找不到着力点。这种没着没落的无力感，简直要让她们崩溃。

　　“鬼打墙，一定是鬼打墙！”娟子率先反映过来，疯了一样地叫了起来。

　　君君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好像置身于冰窟一样。

　　小玉也方寸大乱，她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种生物的存在。但是眼前的楼梯不得不让她把自己的世界观全部推翻。“那……那怎么办啊？”小玉在某方面充当着她们的精神领袖，小玉这一乱，她们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现在我们必须要冷静。”娟子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她看了看已经崩溃的君君，张了张嘴，眼角在看到小玉对君君关切的目光时，抿了抿嘴巴，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其实，她们三个当中，娟子才是最冷静最有头脑的一个，只是她习惯了装傻充愣，习惯了躲在小玉的身后，充当被保护的对象。她享受着这种保护，因为被别人宠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当她们遇上比她还要柔弱的君君的时候，娟子被保护的身份渐渐地转变成了和小玉一起保护君君的保护者了。

　　她喜欢别别人保护，但是并不喜欢保护别人。她有时候会忍不住对君君冷嘲热讽，但她聪明地把这种冷嘲热讽让别人以为是好朋友间亲密无间地玩笑。她一直把君君当个包袱。尤其是在此刻，君君几乎就已经缩成了一团，可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很小心地看了眼小玉，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到和她同样的心情。

　　但是小玉和她不一样，她习惯了保护别人，把朋友丢下，她是绝对做不到的。娟子明白这点。所以要丢下君君不管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是往下走，还是往上走？因为我们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我们的幻觉，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上楼，和下楼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看我们还是投票决定好了：到底是一路往上，还是往下？”虽说是投票决定，但是娟子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看向君君，不是她不尊重她的选择，而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君君根本没有办法作出合理的判断。

　　小玉呆呆地看着楼梯，她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眼花，她使劲的眨眨眼，但是楼梯上本来应该有的脚印还是没有出现。她有点绝望了，呆着原地不动绝对是个下下策，被动挨打的局面不会给她们带了任何好处。但是——到底该怎么办呢？

　　往下走？她们才上了一楼，从这里她们甚至可以看到大门就在眼前，希望就在前方！但是，娟子说了这些都是幻觉，那眼前的大门会不会也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样呢？

　　往上走？绵延的楼梯似乎看不到尽头，等待她们的又是什么呢？她很后悔，她为什么要那么逞强，为了三根棒棒糖把自己搞成这样，太不值得了。现在还把好朋友也拖进来……小玉抱歉地看着眼前故作镇静的娟子，不知道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