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四个人》欧阳晚晼

7、一路向上（二）

　　君君迎上小玉的目光微微笑了下，这笑容让小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是睡梦中的人忽然踏空，整个身体下沉，然后惊醒之后，却发现仍然安全地躺着床上一样。小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甩了甩遮住眼睛的头发，想把脑中的疑惑一起甩掉。已经够乱的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瞎猜疑。

　　“好吧，我听你的。”娟子觉得小玉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君君的表现是奇怪了点，但现在除了向上走，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第七章一路向上（二）

　　当你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你有四个选择：前、后、左、右。当你站在楼梯口的时候，你有两个选择：上或者下。现实似乎总是这样，无论你身处何处你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选择导致的最终后果就像是赌博一样，不是满载而归就是倾家荡产。
　　明眼人都知道，满载而归的可能性就像你在河边踢石子的时候，忽然踢到一盏破油灯，而这盏看起来连收破烂的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破灯里面居然住着一位精灵，它许诺你三个愿望的无稽之谈。但每个赌徒都不认为这是一种无稽之谈。
　　正是这种信念支持着每个赌徒在赌场里面肆意地挥洒着自己的金钱，甚至是生命。对于赌徒来说，这也是一种幸福！
　　而君君、小玉、娟子就没有这种幸福，因为她们对于自己的选择一点把握也没有。
　　只有两个选择：向上？向下！她们选择了向上！
　　可是在上面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她们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挪动着脚步。三个本来身轻如燕的小女生，此刻犹如身缀千金，难以迈步！
　　一层一层，整整走了三层，可是她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上面什么也没有！这是一条永无止尽的楼梯，看不到尽头，而恐怖的是，她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什么也没有！“娟子大喊一声！她要已经濒临崩溃了，”我早说过要向下的，大门明明在眼前的！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冷静点！”小玉握住娟子的肩膀。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刚刚你明明也是同意向上的不是吗？“君君冷哼一声，对她不以为然。
　　娟子身子一抖，却不再说话了。
　　“君君？”小玉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柔弱地连一片树叶也能吓得她尖叫连连的君君吗？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好友，眉、眼、鼻、唇丝毫不差，只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君君忽然看了她一眼，她们的视线一对到一起，小玉的心一紧，她终于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眼神、对这种冷静到有点残酷的眼神，根本不可能是单纯的君君的。小玉下意识地握住娟子的手，娟子的手冰冷，甚至有些僵硬，如果不是掌心仍能感到她手指的颤动，她真的要以为怀里的人根本是具尸体了。
　　“小玉，我帮你吧。”君君对她咧嘴一笑，从她手中接过了已经有点呆滞的娟子。“我们快点走吧，他在等着我们呢。”
　　“什么？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又说什么么？”君君回头对她一笑，那笑容让小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扭头就跑！
　　可是娟子还在她的手里，这么没有义气的事？小玉摇摇头，“没，没有，我，我听错了吧？”但愿是她听错了。
　　“哦”君君看破似地也不再理她，径直抱着娟子向楼上走去。
　　小玉跟上君君的步伐，一步步踏上永无止尽的楼梯，她已经不期望能看到那该死的已经消失的脚印了，她只想把娟子从君君的手中夺过来，然后拔腿就跑。她？能跑得掉吗？她可以，但是娟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