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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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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的初中生活开始于2017年9月。
我很少说话,几乎不主动与人接触,在同学和老师看来是个很孤僻但很有礼貌的孩子。为什么有礼貌,大概是因为我在极少的和他们接触的时间里,都面带微笑,并且很好说话。
我没有尝试交新朋友,并不是因为什么“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而是我根本懒得去和另一颗或真实或虚假的心灵交流,谁都见过表面关系很好,但背地里捅你一刀的人吧。也许我会被指责,不应将人一概而论,不该这么偏执。可惜我那时已成为一个懒惰又麻木的人,不觉得会有人理解我,也懒得把想法讲出来。
初中的老师待我很好,大概因为它脱离了那令成年人深陷其中的利益关系,我成绩不错,也收到了相应的优待,可惜它来得太晚,它来时,我已将接受它的通道上了锁。
2020年5月(也可能是6月),我第一次自残,虽然在此之前也一直有抠手指甲的自残倾向的习惯,不过真正用刀子在自己身上划出渗出血的伤口还是第一次。
据说,一定程度的疼痛可以刺激分泌多巴胺——就比如人爱吃辣,且成瘾——而自残于我来说就像是艳丽的罂粟花。我喜欢刀刃划破皮肤的刺痛感,我欣赏随着刀刃的足迹渗出的血迹,我甚至迷恋那种甜甜的微腥……别害怕,我绝不会成为那些小说里的嗜血杀人魔,因为除我自己以外任何人的血,我都嫌脏!
于是从此,我的左臂上便时常出现一道道刀痕。
这些刺激的小爱好当然是瞒着父母的,因为我十分厌恶伤害自己以威胁父母的行为——像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很没品。不过夏天的衣服总还是太短太薄,我自残得也越来越猖狂,于是母亲偶然发现一次。我记不清她当时的反应了,反正她总是皱着眉头,区别不大,但是结果却很出乎意料:她只是没收了我的刀而已,看着我的眼神应该是惊讶和鄙夷——那是种很难看的眼神,让人窒息,好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她问“你自己划的?拿什么划的?”然后那这我的裁纸刀走了——那把刀直到我后来上素描专业课时才回到我手里,——大概为了省一把刀的钱而回到我手里。我现在削铅笔时还会时不时看着那可爱的刀刃感慨它从前嵌进我皮肉的功劳。
我母亲那时奇怪的态度,让我想起了多年前我被一个小胖子欺负后她的反应。
看来历史果然会惊人的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