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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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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永恒的问题——人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我不这样觉得,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也不渴望是。
这世界过于污浊,虽然我也不算干净,但也仍不想继续在这人间继续游走。
我记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思所想都趋于弃世。在这临死之际,请让我简述一下我的过去吧。
一
2005年某个不幸的日子,我降生于世,与这世间的普通人无异。有爱我的父母,溺爱我的祖父母,有待我很好的外祖父母,还有一群我不知该称呼什么的并不熟络的亲戚。大概三岁以后,我来到沈阳和父母生活。那大概是我人生进入黑暗的第一步。
在老师和外人眼中,我是个极听话的孩子,我也一直沉浸在接受这种表扬的喜悦中。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成年人之间虚假的客套而已吧——这是我在回忆起这段时光时总结的。我在幼儿园并不受待见。
从幼儿园到小学,我都在父亲工作的一所大学的附属幼儿园的小学学习的,那里的学员大多是大学□□的子女。我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实验员,不是什么院长、院士、教授或高级教师什么的。没什么可质疑的,人嘛,一种拜倒在利益脚下的动物。所以也很容易理解,面对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一个有着深厚家庭背景,一个家里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若想以后的工作顺风顺水,当然会给予前者更多的关照与爱护。不巧,我是那个后者。
那该死的将近十年,我像一个白痴一样,按照哪些虚伪的摒弃师德的人的意愿说话做事。似乎小学时的几张奖状。是我换来的最实际的施舍。
我到现在还能记得,曾有个胖得能装下两个我的同学,为了抢积木,攥紧了拳头打我的头,就从头顶重重地砸下去。我疼得痛哭,想着,她会被找家长的,她回家至少会得到一顿痛骂……然而,我高估了自己,这件事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没有传到任何一方的家长耳朵里,我甚至没有获得一丝安慰。我也不再企图告诉我的父母,因为我能猜到,他们会私下骂几句那个孩子,然后责怪我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不迁就一下让给她,至少不会挨打……“为什么?” “凭什么?”难道一对正常的父母不该是首先在意“伤在哪里,痛不痛”吗?我曾很多次想发出质问,但只是停留在想而已,反正不会有结果,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呢?诸如此类的事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我逐渐习惯了,麻木了。随着我渐渐长大,曾经有几次,父母也和我摊牌,这社会就是这样,没有人活的容易。
大概因为这些经历,我从不觉得教师这个职业是高尚的。高尚与否,不应与职业挂勾。我幼年时代所遇见的老师,无一不是愚蠢至极的,又谈何高尚。因为利益关系,不惜伤害幼小单纯的灵魂,她们本就不该被原谅,而我,站在一个受害者的立场,又凭什么理解她们的恶俗?而对于我的父母,我从不怪他们没有给我深厚的背景,富裕的家庭,我只怪他们教我隐忍,把反击的责任推给一个力量微薄的孩子,我知道人要在困难中成长,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可那只是道理啊,是圣人也只是讲给别人听的道理啊……麻烦我的父母偶尔把我看成一个孩子吧,一个愚笨无能的孩子,一个只会在受伤时望向父母的孩子。
我没有一个美好的值得回忆的童年,却又总能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到底是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捕捉快乐并铭记快乐的能力,还是这人间过于虚假,而我只是过早地被迫接受它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