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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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乱没有持续太久，没礼貌的记者群很快被请出去，离开时脸上都还带着一股子灰头土脸的尴尬。
“燕城第一线”的胸牌被裹在人流和仪器堆里清场时挤得有些歪了，工装衬衫也起了褶。那记者胯着张刚吃过闭门羹的神游的脸，脑子里还荡着祝斯不咸不淡的警告。
他们眼见着这祝少爷慢悠悠把对面大明星的领带又正了正，抬手塞进了西装领里，还俯身低头凑近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
然后正皱着眉，看起来奶拽奶拽的大明星脸唰就红了——他似乎很不明显地颤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闪了闪，然后又有点恶劣地扬了扬嘴角，他抬手揽了祝斯的腰，还挑衅般往下扣了扣。
这是一个不那么标准的拥抱。祝斯的头还侧在他耳边，腰被轻轻扣住，便顺势倚在方汐年肩头了，于是看起来便是祝斯微微俯身和方汐年相拥——一个似乎依赖顺从的姿势。
祝斯先是愣了一下，又突然笑了，笑意漫上去，似乎把黑沉沉的眸子都点亮了。低低的笑声有点促狭，不知是出于意外还是开心。
记者群:恩爱狗滚，滚出拆那。
其实初闯进来时，两人的“cp感”似乎并不浓重，祝斯只是稍微倾身，手指按在方汐年胸口，方汐年下颚向后微仰，一只手撑在桌角。
配合助理动作做出这个姿态也在正常范围内，但偏偏这两人周遭就漂着股难以忽视的恋爱泡泡，比如祝斯稍微扬起的嘴角，比如方汐年绷紧的颈间线条，糅杂一处就是有暧昧的张力，看得记者们额头突突的。
什么呀！你见过mortal和哪个人贴的这么近啦！怎么可以不往恋情瓜上扒！
之后这两人像是都懒得避讳了，那方汐年都扣着祝少爷的腰揽得那么紧了，恨不得把“出柜”两个字拍在记者脸上。
可恶，他们为什么这么无所谓，是刚才的问题还不够炸吗，可他刚才明明被问愣了的样子！明明很讨厌单身出现在恋爱狗面前可还是要工作要拍照！要第一手情报了啦！
记者们一边把摄像机快门按得响亮一边无能狂怒。
祝斯像是适应良好，下巴搁在方汐年肩上，对着之前提问的燕城第一线记者一点手。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他声音轻飘飘的，笑意都未褪。
“择西集团和方汐年无关，也和启辰无关，造谣的话律师函明天会寄去你们社。”
“至于其他的，如你所见。”
像是为了配合自家少爷的气势，姗姗来迟的保安呼啦啦围上来：“清场了都出去！这是后台化妆间！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们要追责了！”
等到保安和记者们带着些许摩擦一齐从里面退出去，保安队长还体贴的把门锁重新扣上后，化妆间才终于复又安静下来。
方汐年松开了亘在祝斯腰间的手，轻轻活动了手指——没人知道刚才他肌肉绷得死紧，逞强又坚定得不行。
祝斯俯身凑在他耳边时，嘴唇蹭过了耳下，柔软的唇瓣没什么温度，却燃起燎原的热浪。耳下皮肤本就很薄，方汐年觉得像是被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指尖都跟着酥了一瞬。
他其实并不惯常感受不掺信息素的悸动，毕竟过往的情动总在腺体割除之前，之后光芒万丈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大抵都在吞咽情潮和消受后遗症的挣扎里度过。
于是柔软的唇瓣终于让他初次体验纯粹的悸动，腺体腔依然空荡，细腻柔软的情愫却在脑内炸成一朵粉红色的蓬蓬云，说不上是甜腻还是颤栗。
方汐年想起过往听说信息素是具象的荷尔蒙，猛烈又迅疾，是无可抗拒的沉沦。可除去信息素外的悸动似乎更让他受不了，像是被蚂蚁噬咬，脊柱麻麻的，颈侧的热意灼人，从一点炸开，漫得两颊都泛了红。
“既然来都来了，别浪费。八卦小报出柜似乎也更合理。”
他听见祝斯附在耳侧轻声说。
“抱我。”
于是热意又褪下去了，清醒姗姗来迟地复位——这只是赤裸裸的交易，他甚至不被告知原因和目的，无论是祝斯的邀请或是突然凑近，包括再之后暴露在镜头下的一切甜情蜜意，都非出于真情，他不喜欢这样虚伪的浓情。
他讨厌被利用，但不得不屈从。
于是他突地抬手，把祝斯按进怀里，压的紧紧的，他们的腰腹撞在一起，他感受到祝斯明显愣了一下。
是了，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在各式压迫里不随人愿，总要做点反抗才好。哪怕没人注意也没人在意，总要不乖乖听话才好。
比如换掉的领带结，比如在演唱会唱不同风格的歌，没有人发现的反抗，让他在夹缝里嗅到一丝隐密的快感。
方汐年知道祝斯需要的拥抱是顺从的依赖的，毕竟祝斯一直以来对omega身份或是说对这个身份所赋予的其他很是厌恶。他只做top。可他偏要装是不明白祝斯的意思，过期的征服欲野草般重生，在脑内燃得无边无涯。
他要把祝斯禁锢在怀里，在镜头下，在人群里，在众目睽睽的宴会厅或是灯火璀璨的舞台。他想看祝斯属于他。
像是报复祝斯的交易，他抱得那么紧，偏要祝斯把无措与依从都交与自己。
可祝斯也没遂他的愿，他只是愣怔一瞬，便像是被取悦般地笑出声。怕被记者听见便压了声，低低的笑音压在耳际，不知真掺了几分愉悦。
“还挺厉害。”
他听见祝斯很满意般轻轻叹了一声，然后扬声轻飘飘把记者打发了。
在只剩两人的化妆间，他们抱了一会儿才分开。
祝斯懒懒地起身，向后坐在梳妆台的桌角，神色没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一切都在掌握的放松：“被他们拍到也好，至于那个择西集团，和你没有关系。一会儿进了场，你只要继续配合我就好，别人你也不必理会。”
“也就是说和你有关？”
方汐年不应他，他敏感地察觉到这次祝斯可没把自己摘出去。虽然他的确与择西集团搭不上边，但他依稀记得择西是在musica公司入了股的，再者记者分明信誓旦旦说扒出与他有关，如果真的有关系，除却姓氏的一样，就一定是和mortal本人有关系。
“可能有点儿吧，应该说那个方总被弹劾是启辰推动的，我也只是跟着推了一把，不过这些的确和今天没有关系。”
祝斯也不藏，轻描淡写地抛了几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把话题带过去后便顺着把今天的目的也交代了。
“今天叫你来是想气气那个祝那个死老头子，他人前可要面子了，也不能让你下不来台，你不用多想。”
方汐年无言，只点了点头。既然祝斯不愿多说他也问不出什么来。和mortal的联系也只是他自己无端的猜测，问不出口的。听记者那副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口吻，宴会后，公司和经纪人肯定会告诉他一点交代，现在也不着急。
“你刚戒指硌着我了。”
祝斯忽然又开口，意有所指地看向方汐年左手无名指扣着的方形戒指，起身时还在自己腰侧扶了一把。
“看样子买戒指还是不能太在意造型。”
？omega都这么娇？
方汐年承认自己那会儿用的力气是有点儿大，可大概也没到会勒着的地步吧。
果然祝斯的下一句便飘出来了。
“之后还是要听我的，别尽想着遂自己的意。”
就知道，祝斯就是在计较自己把主动权揽了。
可交易内容的确是他要全听祝斯的安排，于是方汐年顺从地一点头，嘴上应了好。
具体好不好就到时候再说吧。
“出去吧，可以过红毯了。”祝斯像是满意了，对着镜子把领口理正，抬手冲方汐年示意，“挽着我。”
其实这个姿势会有点怪异。毕竟他们两人身高相仿，挽胳膊的话总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和身高一配便有几分不伦不类了。
可祝斯坚持的很，还意味深长地劝：“不会难看的。当年我看祁年一和林择走红毯挽手很合适。”
祁年一和林择就是那对娱乐圈早期恋情夭折的oo情侣，祝斯说这话怎么都透出一股不吉利来，不过他们也只是维持表面，倒不用计较。
但他们两走红毯得契合似乎是因为林择那次穿的是婚纱吧，对吧。婚纱效果显著地软化了林择的身材比例，勾出一截纤细的腰和好身段，让他的小鸟依人毫不意外。
“……你可真有研究……”方汐年无法，只得挽过去，手腕不情不愿地越过祝斯的臂弯，揣进自己西裤的口袋里。看起来有点喜感。
祝斯也不愿再计较了，门外的小助理已经敲门低声提醒10分钟后要走红毯得流程，两人便有点别扭地出了化妆间。
前面红毯的灯光照的烂灿，灰头土脸的记者群又重整旗鼓在红毯两侧搭好了架子，蠢蠢欲动地准备给恋情报道加点图片素材。
其他名流明星也收拾妥当，衣着光鲜地在候场区站定了，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像各色绽放的团花。
大家都认识mortal,漂亮的omega,才华横溢的乐坛新星，没有人不把目光投向他。
投向他和祝斯相携交叠的手。
阳光强烈，蝉鸣温柔，空气里漂着昂贵的香水味，氤氲在初夏的午后。
他们在众人瞩目里走上了红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