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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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韩殊同摇头，“你怕是赚不了，回你的房间休息去吧。”
灰祇却没有放弃，“老板，说说呗，您说说，说不定我帮的上忙呢？”
她仰头看着他，老大，给个机会呗。
“……”韩殊同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会儿。
“我一个月给你十万星币的生活费，学费住宿费也全都帮你付清了，为什么还老想着赚钱？”
灰祇拧了拧头，似乎觉得这个提问很不可理喻。
“会有人嫌弃钱多吗？有的赚为什么不赚？我现在赚的越多，等我退休了，不是活得更惬意吗？”
韩殊同点了点头，倒也是。
“你一直说要在100岁之前退休，可那时候你也不过是个青壮年，你准备做些什么呢？”
“那还用问？”灰祇神色一下亮了起来，“当然是买一辆星船，然后环游星际啊！”
“星际旅行？”韩殊同不可置否，“一个人？一辆船？灰祇，你知道，我们头顶有多少星球吗？”
啊？
灰祇当了机，这个问题，她还真没细想过。
“我们头顶，是亿万星空，甚至还存在着未知星系。”
“如果你真要在退休之后去环游星际，一个人，未免有些吃力，寂寞了。”
韩殊同笑了，她到底年纪还小，对于未来的漫长岁月也好，头顶的亿万星空也好，没有什么实感。
100岁之前退休，更像是每个孩子年幼时都会梦想着要成为联邦数一数二的将领一样，只不过，她的梦想多少有些走偏了而已。
“不对，韩老板，你不要转移话题。”灰祇反应过来，他们明明在谈生意，怎么话题蹦到她身上来了？
“韩老板，您说说，到底是什么活，万一呢？”
韩殊同含着笑，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
算了，和她说说，就说说吧。
这事儿没进展，也僵持了不少时间了。
而且，这事儿和她，确实还有那么点关系。
“你还记得，入学考试那天你遇到的那个感染体吗？”韩殊同道。
“记得，那个瘦高个，怎么了？”
“我们把他带到研究院之后，有人在当天晚上闯进了研究院，虽然我们的人及时赶到，但感染体还是被带走了，研究院里死了三名研究员。”
好大的胆子啊。
“谁干的？人抓到了吗？”
韩殊同道：“只抓到了一个，现在就关在军团地下的审讯室。”
灰祇笑了，“所以，韩老板最近的烦心事儿，就是怎么也撬不开那犯人的嘴？”
韩殊同无奈点头。
这不就巧了不是？
灰祇嘿嘿一笑，“要不，让我去试试吧。”
“你确定？”韩殊同问道。
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面对灰祇，谁又能拿年纪说事儿呢？
“带路吧，韩老板。”灰祇腰微弯，左手做了「请」的姿势。
这个小财迷。
韩殊同微微叹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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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灰祇？”陆定云站在昏暗的审讯室内，见到来人，先是下意识敬了军礼，看到他身后之人时，又是愣了一下。
殊同怎么把灰祇带来这里了？
“好久不见啊，陆长官。”灰祇歪头，露出了一排又白又亮的牙齿。
也不知道霍陆两家兄弟是怎么长的，越看越像。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吗？”韩殊同皱眉道。
陆定云摇头，“那人实在口风过紧，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说半个字。”
“那就上刑呗。”灰祇听了两嘴，直接道：“你们该不会这一个月来，一直和人玩什么谈判心理战吧？”
“上，刑？”陆定云似乎从她口中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一样。
“怎么？不行吗？”灰祇道：“都杀了三个研究员了，你们都没动刑？”
“这……”陆定云为难地看了眼韩殊同。
见对方点头，陆定云才说道：“我们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了他，还有三名研究员的尸体，感染体已经被抢走了。那人一口咬定说自己只是路过听到研究院里面有动静，这才进去看看。”
“我们是军人，虽然目前帝都星有关感染体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我们第一军团负责，我们也不能对嫌疑人随意动刑。”
“那不就刚刚好。”灰祇笑了，人啊，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韩老板，熟客价，十万星币怎么样？我帮你把他的嘴撬开。”
韩殊同低头扫了她一眼，熟练地打开光脑转账给她。
到了这一步，他还真有些好奇，灰祇会如何来。
“好嘞，韩老板，你看，你是要文戏还是武戏？”灰祇道。
“文戏如何？武戏又如何？”
“文戏，”灰祇的手指点了点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三枚星币，“用这个。”
“武戏，”她的手指顺着大腿外侧向下，摸上绑在腿间工具袋的第三格，“用这个。”
陆定云站在一旁，悄悄抖了抖。
“……”韩殊同沉默了几秒，他都不大想选怎么办？
理智告诉他，该让灰祇用文。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灰祇口里的文和武，怕是和正常人，是不同的。
“这是让我自由发挥？”
灰祇嘴角慢慢浮现了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尤为瘆人。
“好嘞，谢谢惠顾。”
“带我去见见那位勇士吧。”灰祇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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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灰祇弯下腰，眼睛和座椅上被绑着的人对视。
对方一脸肆无忌惮。
“没想到，堂堂第一军团这是没人了吗？还找了个小姑娘来？”
灰祇起了身，也不着急。
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五官深邃，眉骨尤为突出，眼珠微微带着些金色，体毛旺盛，身高约摸靠近两米。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格外有力。
神色看似狠戾，但并不阴冷。
嚣张有余，杀气不足。
灰祇微微一笑，从左手手链上退下了一枚星币。
“怎么？你这是打算贿赂我？这就点钱？看不起谁呢？”那人见灰祇手里把玩着星币，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紧声问道。
“也是，”灰祇煞有介事用手指轻弹星币，又朝着星币吹了口气，“100星币，是寒酸了些。”
“但你听，这星币的声音，是不是很美妙？”
“你有毛病吧？！”那人感觉到耳膜内一阵挠痒式的颤抖，只觉得身上力道从耳朵起被卸了些，想用手去揉一揉，可无奈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只能再度出声叫骂。
灰祇只当没听见，继续在那人耳朵旁边弹着星币玩。
玩了一会儿，灰祇似乎是手指酸了，回过身问道：“陆长官，这人的光脑，你们查过了吗？”
陆定云也不知道灰祇在干什么，老老实实和韩殊同呆在一旁，此时被问，连忙回过神道：
“查过，阿尔勒，达丰星人，过往没有犯罪记录。”
这也是最难办的地方，就现在查到的信息而言，这人和那感染体没有丝毫联系，咬定了自己是路过被牵连的，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是吗？”灰祇慢慢吐字道。
将手里的星币重新挂上了自己的手链上。
好戏，开场了。
突然换了个浑身上下都不大正常的小姑娘来审讯。
心理本就已经有些脆弱的阿尔勒，就看着眼前的人右手慢慢从腿间绑带上抽出了一把柳叶刀，却猛地转回身，刀尖一下刺穿了自己被绑在扶手上的左手手背。
“啊！！！”
阿尔勒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隐隐，竟似狮吼。
“混蛋！你竟敢伤我？！你们第一军团就是这样滥用私刑的吗？！”
“哦，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第一军团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那个女孩将刀一下抽了出来。
阿尔勒再次在座椅上猛烈抽搐了一下。
双手用力抓着扶手，似在隐忍些什么。
可下一秒，她轻握着刀柄，刀尖在他的脸颊上游走着，眼看就要滑到眼眶处。
阿尔勒的瞳孔收缩了几下，金光更甚。
“想说了吗？”女孩的刀尖堪堪停在他的眼角，轻声问道。
似是情人低语，又似索命的小鬼萦绕在他的耳畔。
隐约之间，他还听到有金属的轻微摩擦撞击声在周围响起。
阿尔勒开始忍不住颤抖着喘着粗气。
从鼻尖呼出的粗气肉眼可见在地下室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
“说什么？你以为我会说什么？”阿尔勒强装镇定道：“你可知道，我要是不明不白死在这第一军团审讯室，你们第一军团可就要名誉扫地了！”
眼看着刀尖又要往他眼珠上来，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往后退的欲望，“联邦所有民众都说，第一军团守护联邦，韩殊同是联邦的战神，守护神，我看，也不过如此！”
女孩挑了挑眉，刀尖从他的眼角向下滑至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上挑起，“我们韩少将当然是光明磊落，可我不是，我不过是个本性顽劣，喜欢逗逗小猫的小姑娘罢了。”
猫？
猫？！
小猫？！！
阿尔勒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最为敏感的手掌和眼珠接连收到威胁，耳膜处的瘙痒让他极度不耐烦。
“你他妈的说谁是猫？！！！”
眼看着异变就要发生，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韩殊同和陆定云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再怎么不明白，看到阿尔勒浑身青筋暴起，面部骨骼极速兽化的模样，也由不得多想，就要冲上来。
“说你呢！”女孩凌厉的声音在室内回响，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道绳索，瞬间缠绕上了兽化之人的脖颈。
“你放开我！”还是那个阿尔勒，可又不是那个阿尔勒。
此时的阿尔勒已经幻化成了原形，一只巨大的长着翅膀的狮子出现在原地。
张大着血盆大口努力挣扎着，无奈脖子被死死缠绕，稍微一动，竟然有像细针一样的东西刺入，它一时不敢再动。
只能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韩殊同和陆定云一前一后收了势。
对视了一眼：好家伙，小姑娘还用不上他们。
“你给我好好蹲着！”灰祇甩了甩手里的绳索，示意「阿尔勒」在原地蹲好。
它脖子用力一梗，下意识就要反抗。
可灰祇轻哼一声，小手轻轻一抖，那该死的刺痛感再度袭来，「阿尔勒」只得乖乖在原地趴好。
“你这么做，不怕引起人族和星兽的大战吗？”它趴在原地，嘴巴里还是不服气念叨着。
蛇状长尾在地上扫着，带起了一地灰尘。
“我怎么做？我什么都没做啊？”灰祇一脸无辜，“是你一言不合就要攻击我，我这才反抗的。”
“你这个人类，太过无耻了！”「阿尔勒」生气道，双爪忍不住刨地。
嗯？
它呆愣着低头看了眼，它左边的爪子，怎么不痛？
不可置信地抬起巨大的狮子头看着灰祇，“你刚刚，不是刺穿了我的手吗？”
“有吗？”灰祇一脸无辜，“没有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可是个正经生意人，不做那种暴/力/非/法/勾/当的。”
「阿尔勒」：……
它选择看向了站在那里的人类男人，这个人类女孩，太无耻了。
陆定云憋着笑，“她确实没有对你做什么。”
只不过，是在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阿尔勒」催了眠。
只是不知道刚刚「阿尔勒」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刚刚从他们的视角来看，灰祇不过是拿着只羽毛笔，不时在阿尔勒脸上，身上勾画着些什么，没一会儿阿尔勒就惨不忍睹了。
可「阿尔勒」嚎得和被灰祇非礼了一样……
“行了，”韩殊同道：“该说正事儿了，别玩了。”
“……哦”灰祇点头，将手里的绳索递给了韩殊同。
韩殊同低头撇了眼，“你拿着吧，别逗它就行。”
“好嘞！”灰祇立马开心了。
暗暗摇头，韩殊同问道：“你是星兽狮猫一族的，为什么要假造身份混进帝都星？又去研究院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哼。
「阿尔勒」很有骨气地偏头，不作回答。
“我说，大猫，你真不准备回我们韩少将的话？”灰祇作势要抬起自己手里的绳索。
“你说谁是大猫？！我是狮子！狮子！不是猫！”「阿尔勒」辩驳道。
“哦～～～”灰祇抿了下下唇，“你说是就是呗，我说，大猫……”
“我叫师从心。”它自暴自弃道。
灰祇：……
从心？
你爸妈可真会取名。
韩殊同眼神示意了一下，陆定云立刻调出了光脑数据库搜索。
能幻化作人型的星兽，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历史久远的神级星兽的后代。
师从心的外貌特征更是让他们进一步缩小了检索范围。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陆定云便找到了师从心真正的光脑记录。
“师从心，目前登记在凡尔达星的星兽森林，星际1987年生，无犯罪记录……”
“等，等一会儿。”在一旁悄默默看着热闹的灰祇出声道：“你说这玩意儿多大岁数了？”
“1987年生，13了。”陆定云憋着笑道。
是的，师从心的人型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年壮汉了，可它却比灰祇还要小上那么一岁。
也亏得这师从心还没成年，不然，一只成年状态的狮猫，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控制的了。
“好家伙，大怂，你长得有够着急啊。”灰祇惊异道。
“你为什么喊我大怂？”师从心闷声道，它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词。
“师从我心，可不就是一个怂字吗？”灰祇打趣道：“和你还挺配的。”
“咳咳，”韩殊同清了清嗓子，示意灰祇不要再逗这个孩子了。
“师从心，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假冒身份混到帝都星？那天又为什么会在研究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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