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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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相信师从心说的话吗？”离开审讯室，陆定云问道。
“灰祇，你觉得呢？”韩殊同没有回答，反而偏头问向了一旁的女孩。
“我是觉着，”灰祇也不怵，回道：“那只大猫，看起来就没有什么撒谎的脑容量。”
特别是后来的问话，都是在师从心恢复兽态后进行的，人型星兽虽然智力上高于其他星兽，但是恢复兽态会让它们攻击力更上一层的同时，智力也会少有下降。
那个师从心，本就不是个聪明的，恢复了兽态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韩殊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回到了会议室。
“把这件事捋一捋，我们暂定师从心确实没有一句假话。按师从心所说，它之所以会来帝都星，是因为狮猫族最近接连有族人失踪，其中就有它的亲兄妹，它一路嗅着血亲的气味追来了帝都星，直到研究院门口，这才撞上了这次的事件。”
韩殊同的目光微冷，“如果它一句假话都没有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定云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帝都星上，接连出现了A级感染体，感染体被劫，研究人员被杀害，现在又牵连出了星兽被劫……
“意味着，”灰祇倒是轻松开口道：“咱们帝都星的守卫该加强了？”
“这不明人士一声不吭靠近了研究院，杀了三个人，到现在也找不到人。那只大猫，轻而易举弄了个假身份混进了帝都星。韩老板，帝都星的入星审查和星内守备巡逻，也太菜了吧？”
韩殊同抬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错。”
只不过，他担心的，是这些事件是不是互相都有联系，如若真的如此。
不只是帝都星，联邦，就要大乱了。
“定云，你让人看守好师从心，但也不要苛待了它。另外，带着我的授权，去帝都星安全守卫处，告诉他们，我要调用研究院附近区域的可用监控。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让他们直接和我光脑通讯。”
韩殊同示意道。
“是，长官。”陆定云领了令，立刻离开了。
“那……老板，没什么事儿，我就，”灰祇两只手指做了个跑路的动作，“先撤了？”
“你等一会儿。”韩殊同好笑地看着灰祇的动作。
“是，老板，老板还有什么吩咐？”灰祇见状，乖乖把已经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你会催眠？”韩殊同打量着灰祇手上那串星币串成的手链，他如果没猜错，在审讯室，从灰祇退下那一枚星币开始，便开始对师从心催眠了。
“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啊，”灰祇摆了摆自己的左手，“以前在666星，闲着无聊，和调度中心的老人学的。当时调度中心有个前辈，就是靠的一手催眠术屡次脱险。”
韩殊同点了点头，666星还真的是……人才济济。
上次有个老鱼，这次有个会催眠的。
“我这些年，也见识过几个懂催眠术的，倒是没见过技艺像你这么……精湛的？”前后不到一分钟，师从心就落进了她手里。
这星兽虽然鲁莽，但能化作人型的，都是自幼接受家里的教导，轻易不会暴露出来。
可那师从心明显是在灰祇的催眠之下，连这最基本的，都没能守住。
“过奖过奖，”灰祇故作谦虚道：“毕竟我这本领，是和当年臭名昭著的闻人语学的。”
闻人语。
这名字有些熟悉啊。
灰祇见韩殊同一副似在思考这是哪位人士的模样，提醒道：“当年星际响当当的采花大盗。”
韩殊同：“……”
你可真会学。
“但我记得那闻人语，不是个B级吗？怎么会去做饵人？”
当年闻人语连着催眠多家女孩，直到栽在了一个S级姑娘的手里。这件丑闻被披露出来之后，联邦还兴起过一阵催眠热，不过，似乎没人能做到闻人语那般境界，他的催眠术，像是和感知等级没有关联。
这个热度才渐渐消淡了下去。
灰祇双手插兜，大剌剌地坐着，“听说是那个让他栽了的S级，气不过，花了大价钱混进了他当年被流放时乘坐的星船，半夜把他感知海给废了。”
韩殊同点了点头，感知等级越高的人心气越高，更何况高级感知的女孩本身也少一些。
那个S级会这样穷追不舍，倒也不难理解。
“那这闻人语，现在怎么样了？”
能将这样的催眠术教给灰祇，想来这人在被流放后，可能是改邪归正了吧，和灰祇关系应该也算是亲近，灰祇为什么会把她在666星的摊子交给老鱼，而不是那个闻人语呢？
灰祇的笑容微微一滞，但也只是淡了些而已。
“死了。出了一个橙警，特别行动队的人赶到的时候，脑袋已经被啃了。”
韩殊同垂下了眼帘，“抱歉。”
“这有什么？”反而是灰祇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了，“从做饵人这天起，谁没有这种觉悟？”
“能平安回来，是幸运。回不来，是正常。”
确实如此。
韩殊同知道事实就像灰祇讲的那样，哪怕是帝都星上受训状态优秀的饵人，也是如此。
能像她这样，每次都全身而退的，又能有多少？
她在这之后，又能继续全身而退吗？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想起躺在他光脑里那张，灰祇初到第一军团时的体检报告。
他想，她在这之前经历了多少，又有谁能知道，谁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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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假期，转瞬即逝。
灰祇这几天，除了帮着韩殊同审问嫌疑人以外，便是像开始那样跟着霍问西他们训练。
可惜的是，这几次被带回来的嫌疑人，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第一军团门口，霍问西送别道：“老大他有事儿，今天就不来送你了，放假记得回来。”
灰祇敷衍着点了点头。
不过，韩殊同最近是越来越忙了，除了回来那一天，她就没有再见到过他，每次去审讯室，都是陆定云带着。
果然是帝都星第一大忙人。
她的好肥羊。
“行了，别磨叽了，走了。”灰祇在霍问西肩膀上锤了一拳，转身离开。
独留霍问西一人站在军团大门口，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肩胛骨。
这丫头，力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难怪最近吴穷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离开第一军团，灰祇并没有按照霍问西嘱咐的，去坐直达附中的星际公交，而是打开了光脑内置地图。
绕道，去了研究院。
“灰祇？”一个声音喊住了她：“你怎么来研究院了？”
灰祇回头，居然是熟人。
“王老师，你怎么也在这？我正准备回学校，正好路过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闻中的帝都星研究院呢。”灰祇从善如流，编起瞎话来一点不打咯噔。
“哦，也是，我都忘了你不是帝都星上人了，我也在研究院工作，”王丧微笑道：“不过我这个人喜欢一个人做实验，又正好在附中教书，云校长体恤我，就给我划了栋楼，跟院里申请让我能在学校做实验，不用两边跑了。”
“原来如此啊，”灰祇假模假式点着头，“那老师今天是……”
“我今天回来取东西，正好，你也一道帮我搬一下吧。”王丧道：“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帮我跑这一趟的。”
“好嘞。”
她正愁该怎么进这研究院呢。
跟在王丧背后走进这栋堪称全联邦最为神秘的建筑物。
灰祇意外地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第一军团驻地的高科技，也没有附中光明楼的阴森。
从外观到内里，似乎都是那么的普通。
甚至空气里面也很干净，没有光明楼那股子几乎腌入味的药剂味。
倒是有点意思。
灰祇在王丧背后跟着，开口道：“我听说，前段时间研究院出了些意外，老师您以后回来拿东西可要当心点。”
“怎么？你还要保护我不成？”王丧问道：“我也听说，你在上周的小考上，可是大出风头啊。”
“一般一般，不足挂齿。”灰祇摆了摆手。
“你啊，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要智取知道吗？”
“哦？请老师赐教。”
“咱们光明楼别的没有，药剂多的是，你随便拿一瓶，不就解决了？好端端的，和人硬碰硬做什么？”王丧脚步不停，带着灰祇走到了他在研究院的个人研究室，手伸进口袋去取钥匙。
“……老师，你可饶了我吧，就您那些宝贝药剂？杀人要偿命的。”灰祇没把王丧的话，当回事儿，只当这人是当科研怪人久了。
“算了，随你。”王丧道。
在研究室里左摸摸右摸摸，不时就从犄角旮旯里掏出点东西塞进自己的背包。
“哦哦，找到了。”灰祇就见王丧撅着屁股在沙发背后找了半天，突然兴奋道。
“老师是找到什么宝贝啦？”灰祇捧场道。
“灰祇，你快过来！”王丧手捧着一小盒东西，向灰祇招手。
“这是？”
“这是我之前提炼的肌肉无力药剂，你下次再碰上那个大块头，你就给他打这个！药效能维持一天！”王丧手捧着药剂，就像献宝一样。
这个老顽童……
灰祇笑了笑，接了过来，“行，那就谢谢老师了，权当我这趟给老师搬东西的报酬了。”
对那个原野来说，一整天肌肉无力，怕是天都要塌了吧……
不过，这种好东西，她可不能用在原野那龟孙的身上。
太浪费了。
“老师，你要搬的东西是……”灰祇将药剂收好，问道。
“这里这里。”王丧绕了圈，站在书桌后，指着他桌上的两大摞书。
“我的大部分书，都已经搬到光明楼了，这是最后一部分了。”
“好嘞。”灰祇挽起了袖子，将两摞书堆叠在一块，轻轻松松抱在了怀里。
“走吧，老师。”
“怎么了？”灰祇见王丧还呆愣愣站在原地，问道。
“……”王丧指了指被灰祇抱在怀里，高出她小半个身体的书堆道：“老师也没想到，灰祇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嗯？
灰祇抬头看了眼，好像是夸张了点。
“我这不是从老师那收了礼物，太开心了吗？老师，你快来帮帮我，我看不到路了。”
王丧：你看老师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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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
一进门，灰祇就感觉到了腿上一股重力挂了上来。
低头，好家伙，小灰灰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弯腰将小灰灰抱进怀中，“说，是谁欺负了我们小灰灰啊？”
存心逗弄道。
“灰祇，对不起啊，”兰斯怯生生开口道：“我这几天没回家，就在宿舍给小灰灰做了几套衣服。”
“哦？小灰灰，还不谢谢姐姐？”灰祇低头道。
小灰灰：我谢谢你全家！自己偷偷回第一军团了不说，还不把它带走？！
灰祇笑着看了眼像人一样在闹脾气的小灰灰：让你没事儿不让我吃糖！
对了，好像忘了问韩殊同了，小灰灰那条指令，他后来让人删了吗？
灰祇犹豫地看了眼小灰灰，韩殊同挺忙的，他不忙的话，怎么付得起她的工钱？
要不要去打扰他呢？
小灰灰：“糖，可以吃。”
多一个字，它都不愿说。
韩长官的命令，除了删除了那条指令之外，还特意嘱咐它，要及时告诉灰祇。
“好嘞！”灰祇开心道。
“对了，灰祇，你放假都去哪了？”月语寒靠了过来，“你可不知道，你那天打赢了原野之后，不少人都来咱们宿舍楼底，说要和你认识认识呢！”
就是她一回来就不见了，这帮人连堵了好两天，才意识到灰祇早就不在学校了，这才散了去。
“没什么啊，打工去了。”灰祇淡定道。
“打工？灰祇，”月语寒一下拉了板凳坐在灰祇面前，紧张道：“你缺钱的话，和我们说啊，未成年打工，那是违法的！被学校发现，会被开除的！”
“放心放心，是我……”灰祇轻拍她的肩膀，“呃，认识的长辈介绍的。就像，就像小时候干家务活，换零花钱那种。”
“哦……那就好，你可吓死我了。”月语寒道。
小灰灰：长官什么时候，成了灰祇的长辈了？
“对了，灰祇，你老实交代！”月语寒这才想起了正事儿，“说！你身手为什么那么好？！”
学校论坛上灰祇打赢原野那一场，可都被传疯了！
都在讨论，什么时候一个无感知居然也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了！
“为什么不能这么好？”灰祇反问道：“速度，力量，反应能力，不都是可以练习的吗？”
“是吗？”月语寒歪了歪脖子，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但我也从来没见你练习过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都是从小练就的一身本领，童子功！”灰祇拍了拍胸脯，自豪道。
月语寒：神特么的童子功，你这女人，坏得很。
“可是，”很少参与她们的对话的丽丝尔突然开口道：“感知和感知之间，能力的上限，本来就是有鸿沟的，不是吗？”
更何况是高级感知和无感知？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跨越这道天生的鸿沟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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