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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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宿舍时，月语寒脸上写满了：快让我八卦八卦！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奇妙课，感觉怎么样？”月语寒一下扒拉着灰祇的手臂问道。
“还不错啊，看了一节课，老师摆弄各种实验仪器，老师有需要就给他递递东西什么的。”带上面罩之后，闻不到那股子奇怪的味道，她心底那股子恶心感也微微压下去了些。
“学分高，又有报酬拿。”灰祇点着头，“是节好课。”
“啊？”月语寒一脸不相信道：“我听说，前几年也有人选了奇妙课，没多久就忍不了，退了课。”
怎么到灰祇这里就是门好课了？
“是吗？”灰祇若有所思道：“怎么说？”
“听说那个王丧，王老师，脾气很不好！实验一不顺，就喜欢拿学生撒气。你也知道的，我们学校的学生心气高的那岂止是一两个？那是一抓一大把！没人受的了王老师，又是给他当苦力，又是给他当出气桶的。”
是吗？
但灰祇却觉得，这个王丧，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
嗯，有钱，就不错。
“可能，”灰祇咧嘴一笑，“他们都没有我这么讨人喜欢吧！”
“给你能的！”月语寒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对了，我可听说了。自习课的时候，F班的路也宽去找你了？后来还和霍问东起冲突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怎么办。”灰祇一只手指隔开了月语寒，让她和自己保持安全距离，这小妞实在过于自来熟，越扒拉越近，都快凑她脸上了。
“他们自己解决，反正都是当小弟，当谁的小弟都一样。”
“我和你说啊，现在学校论坛上，可有谣言说：得灰祇者得附中了！”月语寒见灰祇这一脸的无所谓，再加了一味猛药，“咱们学校的学生里面，从入校开始就立志要做老大的，那可真不少啊。”只要他们不闹出格，校方也并不制止他们这种行为。
美曰其名：培养适当的血性。
“我知道啊。”灰祇嘿嘿一笑。
“你知道？！你知道还这么开心？不怕他们都来找你啊？”月语寒摸了摸灰祇的额头，“没烧啊。”
好好的孩子怎么傻了。
“因为那个谣言，就是我放出去的啊！”灰祇晃了晃手里的光脑。
既然麻烦已经躲不了了，还不如把这大大的麻烦放到明面上来发酵。
况且，她多少了解了霍问东和路也宽的脾性，虽然一个傻一个痞的，但骨子里都有股子傲气在。
不会让这些人闹到她面前。
就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吧。
月语寒只目瞪口呆给灰祇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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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灰祇说的那样，那天之后，所有做着称霸附中梦的少年们都开始变得异常忙碌。
可却没一个忙碌到了她面前。
他们在忙着找霍问东和路也宽打架，忙着被霍问东和路也宽压着打。
不到一个月，这两人倒是在附中真的打出了名头，不少人被他们打服气了，便被召入了麾下。
一时之间，竟也有了附中双霸的诨名。
每个人都屏息等待着月底第一次小考，双霸的第一次会面。
到底孰强孰弱，附中知名小跟班又到底花落谁家。
灰祇：深藏功与名。
“我说，你就这么在附中潜伏着？”辉煌楼楼顶，附中风景一览无余。
陆止水边递给灰祇一只香喷喷的鸡腿，便问道：“都快入学一个月，你每天就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
灰祇摇头，“是该动动了。”
“什么动？怎么动？”霍问东一下来了劲，以为灰祇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我的荷包该动动了。”灰祇耷拉下了脸，附中的学习压力远比她想象的重。
为了在校长那里，不落了韩殊同的面子，不管考试分数如何控制，她在表面得是个好好学习的乖孩子。
除了课业一节不落，作业也都乖乖在写。
可这也造成了：她没空赚钱了！
灰祇虽然平时说话，十句里面有半句是真的就不错了，但有一件事是实打实的。
她是真很喜欢赚钱，也真的很想早日退休。
虽说韩殊同那里是给了她保障，但谁不想退休后的日子能过得越舒坦越好呢？
更何况，她本就没什么爱好，赚钱算得上一个。
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呢？
她都多久没开张了？
说来也怪，自从入学考试那日遇见了感染体之后，附中里面就再也没出现过感染体了。
导致灰祇现在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水土不服，晦气精体质失了灵。
而王丧那里开出的每个月一千星币的报酬，也并不能满足她赚钱的欲望。
“什么动动？”霍问东没听清她在那里嘀咕什么，只觉得灰祇这神色实乃难得一见。
“算了，没什么。”灰祇不打算和这两位讨论生计问题。
“对了灰祇，下周小考结束后，咱们有一周的假，你打算怎么办？”陆止水小心道，她在帝都星没有家，放了假大部分人不是回家就是出去旅游的，届时学校就不剩什么人了。
“下周啊……你们怎么说？”灰祇问道。
“我打算回家的。”陆止水道。
“我，我不打算。”霍问东难得垂下头，丧了吧唧道。
灰祇：怎么了？
向着陆止水使着眼色。
陆止水点了点光脑，示意单独发简讯聊。
陆止水：他好几门文化课的随堂考，虽然不是鸭蛋，但和鸭蛋也差不多了。
灰祇：他们家，在意这个？
陆止水：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韩少将当年可是大学霸，他这分数拿回家，肯定得被家里批斗。
灰祇：我还以为霍问西成绩应该也没多好，他们家没那么在乎文化成绩呢。
陆止水：如果只是成绩不行，问题还没那么大，家里在意只是因为觉得他在学校给韩少将丢人了。丢自己的脸是小，丢韩少将的脸是大。
但是这厮这一个月天天下了课不是和人单挑，就是嚷嚷着江湖义气跑去做好事去了，都没怎么做作业。我们班班主任已经和家里告状了。
而霍家家规中有一条：成绩可以不好，态度必须端正。
灰祇：……
突然觉得良心有那么一丢丢的痛。
一丢丢，不能再多了。
毕竟成为附中校霸，是霍问东本人的意愿不是？
“霍东东。”灰祇清了清嗓子。
“怎么了？”霍问东现在已经能非常自然的接受，灰祇平日喊他老大，私下喊他霍东东或者熊二了。
虽然他至今不懂，灰祇是怎么切换霍东东和熊二的输入的。
“给你个机会，请我吃冰淇淋啊。”灰祇揽着霍问东的肩膀，哥俩好道。
“你又馋学校门口那家冰淇淋啦？”霍问东应道：“你等一会儿，我去买啊，还有什么想吃的嘛？”
“没了，去吧。”灰祇笑着目送霍问东下楼。
辉煌楼楼顶只剩他们两人，灰祇喝着碳酸饮料，一手拿着鸡腿。
目光逐渐飘向了远方。
晚风中，半长不短的黑发随风飞舞。
陆止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有时也会觉得灰祇这个人甚是矛盾。
只有他们几人在时，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是会让她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比如刚才他故意告诉了她，霍问东的近况以及原因，但她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的在意。
她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有时他也会不禁怀疑她真的是个刚从编号星上来到帝都星的十四岁小姑娘吗？
她来自666星，这或许是可以解释一些问题。
他虽是没去过那传说中的人间炼狱，绝望之星。但也是略有耳闻，能在那里活下来，还活出了点名堂的，各个都是狠角色。
但现在，这样一个狠角色，却又能在学校将“乖学生”的身份诠释得如此逼真。
而当有人当面挑衅她时，她好像又并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爪牙，让人窥探到她真面目的一部分。
认识时间长了，他便越发觉得这人或许本就极其割裂，但又怀疑是自己没能看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微微垂下头，陆止水想起了他哥哥的一句话：虽然不知为何殊同信她，用她。但对她，你们还是要防备着些。
过了好一会儿，霍问东才拎着冰淇淋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
“怎么了？这么开心？”灰祇的嘴角微微勾起，有意问道。
“我和你说啊，刚刚，就刚刚，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灰祇一口口吃着甜津津的冰淇淋，凉气将烦躁压下。她也乐得给霍问东当个捧哏。
“我刚刚啊，在校门口遇到有人抢劫了！”
“哦？”灰祇打着配合，“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附中门口抢劫？想必我们霍东东，肯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吧？”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至于那个抢劫的，谁知道呢？这不重要。”霍问东硬生生在这里刹车，眼神示意灰祇：你快问我什么重要啊！
灰祇慢吞吞地吃了口冰淇淋，弄得霍问东抓耳挠腮的，让他说！
“那，重要的是什么呢？”
“重要的是，被抢劫的人！”霍问东憨笑中带着一丝类似被彩票砸到的幸福，“是我们班主任！！！”
“他说，晚些时候会给我家里打个光脑通讯，表扬我！”
灰祇放下勺子，配合地鼓掌。
“真棒。”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路也宽那小子凭什么和我争？”
“加油。再接再厉。”
陆止水看着飘飘然的霍问东，哄孩子一样的灰祇。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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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考前的两天，学校里各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唯有少数几人还能悠然自得。
从心态上来说，灰祇便是其中一员。
她孤身一人，又是全校无感知的独苗苗。
无论是从家庭还是从未来发展角度考虑，她都没有丝毫压力。
没有人对她有期待。
她只需要做到普通。
她依然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每天一到班级，就和其他人一样，立马将书本翻开，全神贯注准备着文化课的考试。
但只有灰祇自己心里明了。
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耗。
初到学校之时，她还有股子新鲜劲，但现在已经慢慢褪去了。
习惯了666星上，每天不知何时就会出现在她身后的明枪暗箭，每天处理不完的各种意外。
这样安逸的生活，反而让她越来越不安。
就好像，她不该如此，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心里仿佛有个无底洞，就要将她扯入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的深渊。
灰祇极其厌恶这样的感觉。
失控的感觉。
有时甚至会有冲动，将自己的五指大力扣上她的心脏处，去感受那跳动。
去确认，她是她，她是在自己控制着自己。
她急需一些刺激。
灰祇想。
因此，她无比期待着小考结束后的假期。
期待着外出，期待着意外来临，期待着她被一点一点填满。
月底的小考如期而至，除了上午的必修课统一考试外，下午的选修课也会在老师的安排下进行测验。
除此之外的重中之重，便是体测了。
和入学考不同，小考的体测是真的体测+抽签一对一+自由挑战。
灰祇不担心她的文化课，考题难也好易也好，她终归就是一个中等的分数，但对于那一对一多少是有些不放心。
她交过手的，除了666星上的那群人，感染体，就是霍问西。
霍问东，还算不上。
要怎么掌握分寸和附中的人打，确实没底。
特别是一对一的对手，是考试当天抽签决定的，完全不知道对方会是怎么个路数……
所以，当灰祇微微皱着眉出现在考场时。
不出意外的，她听到了原野的嘲笑声。
“有些人的遮羞布，今天就要被掀掉喽！看看她那张脸，看看都觉得好可怜呐。”
这人醒过来后，虽说受了伤，但那天食堂里那么多人看着，都知道是他主动招惹了灰祇和月语寒。
特别是灰祇身份特殊，是个无感知者，这人还是被学校以故意伤害同学的由头给记了过。
又听陆止水说，原家也忌惮韩霍陆三家一起找他们麻烦，教育了这小子一番，姑且是收敛了些。
只是没想到，他才收敛了不到一个月，又来找不痛快了。
灰祇本就心里烦躁，此时看向原野的眼神，就更说不上友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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