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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二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深秋了,落日熔金,照得叶子如火嫣红,枯黄的叶,陈暗的枝,像是即将涅槃的火凤凰,终于找到了一棵满树萧索的梧桐,刹那间燃烧了彼此。
      三辆马车在林荫大道上慢慢前行着。走在前头的是一辆极为奢华的大马车,在这官道上少有这么亮眼的车。车的四顶角还各挂着一个铃铛,每每车子颠簸,便会发出悦耳的叮铃声,和着秋风,倒似专为挑动人心,让人遐想这么豪华美丽的车内会是怎么一个绝世美人。这样的车子太危险了,且不论各江洋大盗定之为目标,怕是各狂蜂浪蝶的招惹就够烦人了。
      驾车座上坐着一身蓝衣的俊美男子,只见他眼看着前方,眼底却是深深的冷意,与身上散发的正烈之气既矛盾又和谐,形成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如此人中之龙,怎会甘当一名驾车夫,后两辆车不若前面的豪华,但也是一等一的马车。车顶上雕画的一只飞凤,栩栩如生,那是沁梅轩的标志,前面的很显然就是凤袂的专车!
      “停车!”红袖一声令下,三辆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姐,客栈到了,我们进去住一宿,明天再上路吧!”红袖从专车上下车,边说边扶着凤袂下车。
      “大家都休息吧!青衣,安排好保护的工作。”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下了车。“南捕头,请进来,我有话跟你说。红袖,以后要叫‘公子’,别忘了。”那驾车的蓝衣男子正是“天狼”南吕。而白衣少年正是换了男装的凤袂。只见南吕眉头一皱,也没多说,就跟着凤袂进了客栈预定的房间。凤袂翩然坐下,倒了两杯香茶,微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南吕也没客气就坐下了。
      “你在生气?”看了南吕坐在驾车座上僵硬的背影,凤袂就知道他在生气。
      “我没有,只是在下还有很多案子没处理,不明白为何姑娘一定要在下保护你们上路,我想任何一间镖局都很乐意接这一桩生意。”南吕举杯一饮而尽,看着凤袂一脸无所谓的笑意,心中怒气更盛。
      “看来我有必要向南捕头解释一下,这次我们带上京的衣料皆是难得的佳品,而圣上钦点的‘彩凤嫁衣’更是无价之宝。不仅衣料名贵,做工精巧,更重要的是这嫁衣是经过‘销魂香’薰制而成,穿上她的女子,即使如东施般丑陋,也可以迷倒无数男人,足以倾国倾城!”
      “销魂香?就是已绝迹江湖,能迷尽天下所有男人的销魂香?”南吕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当年西域进贡了一波斯美人,就是薰了这“销魂香”,使得皇宫大乱,先皇和兄弟手足相残,不知多少人为了她而丧命。最后那美女被立为皇妃,并生下了当今皇上,但仍然有许多人觊觎着那绝世的美貌。后来有一天,那美人突然失踪了,皇上也因此郁郁而终,这一场“销魂杀戮”才得以结束。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保护了吗?这可不是任何一间镖局能够担当得起的。”凤袂斜挑着一双凤眼,嘴角犹带一抹笑意,倒是呆愣的南吕错过了这无限风情。
      突然,南吕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既然车内装的是这么一件倾城之物,你怎么还走得花枝招展,浩浩荡荡。我们应该简装密行,现在你这样招摇,这一路是不得安宁了。若是有人知道嫁衣的秘密,怕是十个南吕陪上命,也难保它不落在奸人之手。”南吕心中确实没底,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不可能一人抵挡千军万马,而这女子还这么大意,你说能不气吗?
      “皇上圣旨召衣是何等大事,简装密行只会更引人遐想。况且山路崎岖难行,若遇到熟山之人怕是更难应付,而我们现在如此劳师动众,必定引人注目,加上走在官道上,量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凤袂低垂双眼,掩盖了眼底精利的光芒,一身软骨斜靠在床边,慢慢梳理着秀发。
      南吕听了她的一番话,倒是十分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一身懒意,风媚入骨的女子竟然是如此地心思细腻、设想周到。看来是自己眼拙了。然而凤袂的下一句话却使他陷入一片迷雾之中。“嫁衣能否保住送上京城我没多大兴趣,决定走这一趟,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凤袂的眼神犹是一暗。
      “什么人?”南吕似乎从她低柔的嗓音中听出一些端倪,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知道那种感觉,有点苦涩,有点黯然。
      “南捕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以你的个性,怕只会换来烦恼。”凤袂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回头,笑着说:“你饿了吧!一起用膳吧!”南吕真的被这个千变的女子弄糊涂了,怎么明明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却能转眼间变得云淡风清。看着凤袂风烟似的背影,南吕的心泛起丝丝涟漪。
      一桌丰盛得近乎奢侈的饭菜确实让南吕大开眼界,但转眼看了看凤袂,又觉得这奢侈是值得的。你很难想象,一只青葱似的柔荑,夹一箸碧绿的青菜,优雅地送进口中,青翠的绿叶衬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那珍珠似的贝齿,加上一桌香欲弥漫的菜,让南吕的喉咙不禁有点焦渴。如此绝色,扮作男子谁会相信啊!幸好她留在房间里用膳,不然南吕不敢保证自己的拳头不挥向那些色迷迷的眼睛。
      突然,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南吕不及思索便往外劈出一掌,与外面袭击的掌力相撞,木窗应声而裂。一个黑影从缺口中一跃而出,蒙面的黑布上是一双凶残的眼睛,一声不吭便伸手往凤袂抓去,南吕拔剑斜挑护在凤袂身前,一个荡剑诀逼开黑衣人凌厉的攻势,这时,窗外又跳进两个黑衣人,双剑同时向南吕刺去。南吕忙把身后的凤袂往后一推,“走!”然后一个浪剑诀用剑气挡开两把利剑。凤袂也不多说,连忙往门外走去。第一个进来的黑衣人想是低估了南吕的实力,愣了一愣,忙提剑劈向门口的凤袂。忙着应付另外两个黑衣人的南吕根本抽不出身,情急之下唯有运内力将手中的剑击射出去。黑衣人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决绝的一招,让长剑破背而入,狠狠的摔在地上。凤袂转头看了这一幕,向来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说了句“小心”便往门外奔去,因为她知道,不懂武功的自己留下来只是个负担,倒不如去找帮手。
      赤手空拳的南吕明显有点吃力,加上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因为同伴遇害激起怨愤,疯狂的剑气更逼得南吕节节后退。突然,一把长剑穿过重重剑花向南吕飞去,南吕跃起顺手接过,有剑在手顿时如虎添翼,气如长虹地挥出五式狂剑诀,最后一剑划破两人喉咙,落下点点残红。
      “一时不见,南兄的剑法又进步不少啊!”门外踱进一白衣男子,正是刚刚飞剑给南吕的人,“藏柳?”南吕一脸惊讶之色,来人正是四大名捕之一——“雪鹰”藏柳。“你不是在西域追查案子吗?怎么会在此出现?”南吕把剑还给藏柳,并拔出自己的剑,往外走去,他实在没兴致面对一堆尸体与好友叙旧。
      “故人之托,所以回来了。”藏柳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便随着南吕走了出去。
      “故人?”南吕一脸疑惑,突然听到一声呼唤,“藏柳!”,顿时明白所谓的故人,应该就是凤袂。
      “凤姐,我可是及时赶到了,不负你所望了吧!”藏柳“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动作优雅得如皇宫贵族,轻扇的微风吹拂着他两鬓的长发,月夜下如鬼魅的香薰,高贵而撩人。
      “藏柳从不会负我的,不是吗?上京之路艰险,还得劳烦你护送。”凤袂边说边从怀中掏出白丝手帕,伸手去拭南吕激斗时溅到脸上的血迹,南吕一手接过,不让她碰到自己,而脸上,微微泛红。他随便的擦了几下,淡淡的莲花香气从手帕飘入他的嗅觉,脸,更红了。凤袂倒没错过这一幕,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温柔,好一个纯如明镜的男子,看惯了像藏柳这般风流溢彩的男人,南吕的单纯倒让凤袂有点迷醉。
      “你确定需要我吗?那个人不值得你犯险。”藏柳嘴角带笑,眼底掠过一丝忧心。
      “我身不由己,不是吗?”凤袂扬起的笑意,带着丝丝苦涩。而南吕听着两人哑谜似的对话,只是一脸惘然,只知道自己在听到“那个人”的时候,心中有丝丝的焦躁。
      “你没事吧?早点休息,你的脸色不太好。”南吕看着凤袂,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犹是在冰冷的月光下更显苍凉。
      “南捕头也早点休息吧,今晚怕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战斗会陆续而来的。”凤袂向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慵懒如媚的纤影和淡如风烟的莲香。
      “藏柳,去喝杯怎么样?你欠我很多解释!”南吕一拍藏柳的肩膀,带头走向院子的凉亭。晚风吹拂着院中的树叶。清冷的月光朦胧淡雅,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个一身正气,刚毅沉稳;一个浑身潇洒随意,优雅风流。如此之夜,如此之人,任是谁也不得不迷醉其中。
      “我跟凤姐是多年旧友。不久前接到她的来信,说是要护送嫁衣上京,要我来帮忙护驾,所以我就来了。”藏柳举杯一饮而尽,又拿壶再酌。
      “那你说她不该为那个人付出,那个人是谁?”南吕紧盯着藏柳的脸,不放过一丝神情。
      “那件事还是等凤姐愿意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毕竟这是她私人的事。我可只是帮忙送衣的,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好。”藏柳一脸神秘的笑意,看来他不打算告诉南吕什么。
      “你……很在乎凤袂?”藏柳虽然浪荡不羁,但从不为私情而延误工作。这次他肯为凤袂的一封信而放下案子,可见凤袂不仅是一个“故人”而已。
      “凤姐……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子,我想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魅力。若不是我已有了喜欢人,说不定我也会沦陷。”藏柳一脸坦然,但在他提到心上人时那一抹深情的笑,可知他的爱有多深。“你不是也被吸引了吗?”
      南吕的脸微微一红,“是的,我承认我是有点动心。她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尽管她看来什么也不在乎,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懒得动情,空一身绝色妖媚,却无情可载。可我觉得,她的懒,是因为历尽了沧桑,也许再没什么能使她早已冷凝的心融化,我想爱上她的人注定是要受伤的。”
      “当了这么多年捕头,南兄的察人能力真是日益高超啊!也许有很多事,以后你可以慢慢发掘。我们还是谈谈你房内那三具尸体比较好!”
      “我看他们是离谷的人吧!看来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天下第一大派,还想称霸武林了。你也应该想到,能派出如此顶尖的高手,敢跟皇上抢嫁衣的,除了离谷还有谁!难道他们也知道了嫁衣的秘密?”南吕担心地说。
      “最近武林四大家,有点蠢蠢欲动,似乎想与离谷联合起来,毕竟自从武林盟主藏千远死后,武林一直群龙无首,他们五家谁也不服谁,若他们的联合只是想称霸武林,那还不至于有什么灾难,怕的是……”藏柳紧皱着眉头,看来情况不怎么乐观。
      “你是怕他们会造反?可是即使他们抢到嫁衣又如何,难道他们想借此在皇宫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从而夺取江山?那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想此事不简单,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夜,越深了。

      “今晚是青衣疏忽,让小姐受惊了!”青衣立在凤袂门外,内疚地说。
      “红袖那边的人都解决了吧?会留下我,是因为你相信南吕,还是更担心红袖?”凤袂开门,迎上一对懊恼的双眸。此时青衣头发散乱,衣服上溅了斑斑血迹,看来货仓那边刚经历了一场激斗。
      “红袖没事,嫁衣也没事,只是随行人马受了轻伤,不碍事。”青衣的语气依然是冷淡,却带着一丝宽心。
      “你永远藏在暗处保护她,她就永远都不知道,难道你真的只想这样?难道你真的不想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凤袂云淡风清地说着,把一杯清茶递给青衣。
      “我……不配,这样……够了!”青衣没接过茶,依然垂手直立,绝美的脸庞阴柔而黯淡。
      “唉!我累了,要休息了!”看着青衣闪身消失在黑幕之中。凤袂暗暗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那一战令离谷损失了几员大将,所以有所忌惮,又也许暴风雨之前总是特别宁静。凤袂他们从杭州一直来到扬州,竟然是一路无险。这天,藏柳一早就出去了,红袖和青衣忙着看嫁衣,凤袂难得的走去找南吕,要知道,那一战过后凤袂不是留在马车内就是留在房间里,与南吕极少机会碰面。所以南吕见她来找自己,颇为惊讶。
      “南捕头,今天有空吗?”凤袂半眯着凤眼,不太适应院子里刺眼的阳光,显然她刚刚正久处暗室。南吕很想问她最近忙些什么,不过,张了张嘴,只说了句,“有。”
      “那烦请南捕头陪我去一个地方。”这时南吕才看清她,一身白衣男装,手摇纸扇,竟与藏柳有几分相像。
      “好。姑娘先请!”
      “不用‘姑娘’、‘姑娘’地叫,多生疏;还是叫我凤姐吧,我们怎么也算朋友。”凤袂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那凤姐也称我一声南吕吧!”南吕也不客气。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愿凤袂永远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吧。
      扬州的市集十分热闹,除了各种各样的摆卖摊档,还有不少的杂耍,卖武等 ,所以人潮汹涌。南吕紧跟在凤袂身后,已经数不清被撞了多少次,但他依然无声地跟在她身后。而凤袂一直往前走,并不回头,心中却十分相信,南吕必定走在自己身后,护着她,不让人潮撞到她。也说不清这份信任从何而来,即使是青衣,她也会不时往后看,但南吕,却隐隐让她感到心安。
      突然前面一阵喧哗,一声“救命啊!”,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只见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冲出来,手里拿着几锭黄金,后面追来一群壮汉,大喊着“大胆小贼,别跑!”小孩从凤袂身边经过时竟对她眨了眨精灵的大眼睛,偷偷地塞了一片金叶给她,接着便继续往前跑,而大汉们的冲过,硬是把凤袂撞开,一瞬间,人潮如昔,而凤袂与南吕竟然被冲散了。看不见凤袂,南吕有点焦急,他不断拨开人群,四周顾盼,却始终没有看到凤袂,更是心慌,深怕刚刚那些是离谷的人,故意把自己与凤袂分开,必有诡计。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提气大喊:“凤姐!凤姐!”运起内力把声音传出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莫非她已遭不测?南吕一想及此,心中竟剧烈地疼痛起来,让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爱上那个像谜一样的女子了。他不想失去她,于是更发疯似的拨开人群,突然,“铛”的一声钟响从街上传来,南吕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敲了敲街心的那口古老的铜钟,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纸扇轻摇。那熟悉的凤眼,那熟悉的娇媚,不正是凤袂!南吕想也不想便施展轻功飞舞过去,一手握住凤袂的柔荑,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厚实而温暖的大手紧握着,凤袂的心中一热,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突然凤袂有了一种希望,也许以后,会有人真的关心自己,不为其他,只为她是凤袂。凤袂看到了南吕眼中的焦急,任一双柔荑让他握着,轻柔地说:“放心,我没事,人太多了,很容易走散,我们要小心点。”说着便牵着南吕往前走。
      南吕并没有察觉到凤袂的主动,也没有察觉在大街上两个男子牵手是多么让人侧目,他满眼只有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从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凤袂,像春风拂过池塘,荡起一池春水,与往日云淡风轻、慵懒妖媚的她判若两人,此时的凤袂不再像高高在上的女神,倒有点姑娘家的柔弱,更让南吕心动。
      南吕不知不觉地随着凤袂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之前,他抬头一看,只见门楣上一块古雅的横匾写着“漪罗香”三个大字,一个身穿紫色轻纱的女子迎了上来:“公子,我们‘漪罗香’的姑娘个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有时间不妨进内找个知心人。”南吕一愣,才知道这里原来是青楼,顿时有点恼怒地看向凤袂,却见她一收纸扇,说了声“好!”,便往门内走去。南吕想拉着她,却抓了个空,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进了大门,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像普通的衣香鬓影的青楼:没有妖娆的女子,也没有□□的嫖客,室内倒是坐着不少书生墨客。姑娘们多是轻纱长裙,有的低声交谈,偶尔掩嘴而笑;有的手执毛笔,不知是作画还是写诗。
      只见走在前头的凤袂从怀中掏出刚刚小男孩给她的金叶,递给了紫纱女子,那女子敛了敛脸上的笑意,微微一福身,说了声:“凤姐请,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便带着凤袂往内室走去。凤袂一回头,向南吕微微点头,示意他跟着来。一行三人穿过不少亭台楼阁,终于在一座桃花林中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紫纱女子一揖便转身走了。凤袂轻轻推开门,一个黄衣少女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直奔凤袂怀中,“凤姐!”凤袂宠溺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暗香,原来你躲在这里!”凤袂拉着黄衫少女往南吕走去,“这是暗香,是我朋友的妹妹,这是四大名捕之一的‘天狼’南吕。”凤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人互相打量一番,只见那女子长得十分标致,没有的凤袂的绝色,倒也是个小美人。南吕一抱拳,转头对凤袂说:“天色不早了,你们聊,我先出去。”凤袂摇摇头说:“不用了,大家都进屋吧!”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张紫竹椅,一张青竹床,还有桌上那紫檀香炉,散发着缕缕幽香。
      “这里还是一样,我还以为早荒废了。”凤袂四周打量,眼中不经意地流转着丝丝柔情。
      “自从你走了以后,哥哥都有找人来打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躲到这里来的。”暗香一脸得意地看着凤袂。
      “他…他还好吧?”凤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眼神闪了闪,让一直看着她的南吕心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直觉凤袂口中的“他”,应该是一个她很在乎的人,在乎到足以让他嫉妒。
      “好啊,碧音快生了,所以哥哥一直陪着她,不然我怎么溜出来玩。”暗香水灵灵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
      “原来这样,怪不得他没来。”凤袂喃喃自语,却让内功深厚的南吕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他突然想起她之前说的一句话“嫁衣能否保住送上京城我没多大兴趣,决定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引一个人出来而已。”难道就是“他”?南吕心中闪过百千疑问。
      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竟然是刚刚那紫纱女子。“凤姐,不好了,刚刚有一个浑身是血的车夫倒了进来,说是沁梅轩的人受到袭击,情况严重,请你快回去!”凤袂脸色一变,向来镇定的她也显得有些无措,南吕毕竟在江湖上混了不少日子,马上一把抱起她,施展轻功往客栈飞去。被南吕一抱,凤袂先是一愣,刚想叱责他的无礼,但转念一想,他也是救人心急,顾不得那么多礼仪了。只觉风咧咧地在耳边呼啸而过,南吕敏捷地在屋顶上一掠而去,如一只蓝雁般飞快,往客栈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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