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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里5 ...

  •   第二天李随安一大早就在手麻到不行的情况下醒来,迫不得已睁开眼,一张小脸出现在他面前,这把他给吓得猛地往后退一下。
      这一举动险些把睡梦中的赵锦年弄醒,好在赵锦年只是挪挪头就又睡着了,可李随安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他的手被赵锦年的头压着,而赵锦年的腿搭在他的腰上和腿上。
      这基本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李随安身上,想要挪开又不吵醒人还真没那么容易,索性也就懒得动了。
      只是完全没想到这丫头会那么粘人,特别是晚上,也不知道是怕黑还是害怕晚上自己一个人,不过应该是后者吧,毕竟昨晚宁愿摸着黑都要跑到他这里来。
      看着赵锦年熟睡的脸,李随安的脑海里浮现一张满是高傲自信的脸,那是真正的赵锦年,一个我行我素的人。
      别人怎么看她,他不知道,至少在他认识她后他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依赖过任何一个人,不管多大的事,她永远都一个人抗。
      不过以她的身份她的确不用依赖别人,只是后来还是扛不住了……带着一身伤倒在了她最爱的红色里。
      “我要怎么把你变成赵锦年?”戳戳眼前那张脸,李随安心想。脑海里渐渐安排了一个计划,现在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教会她识字说话。
      于是在赵锦年醒来之后,李随安就拖着她到了书房。书房是三里最高的阁楼,从那上面可以看到山下的小镇,可以看到上山的路。
      屋里没多少装饰,他不像别的人家放些香炉或者瓷器,挂些名字名画的。他的书房除了桌子垫子柜子外也就只有书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书房。
      其实他房间里的书也不少,只是过于危险,万一赵锦年不小心掉下去了,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此时赵锦年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不会扎辫子的李随安只能随意的把头发全部绑起来。
      然后让赵锦年乖乖的坐在了桌子前,把什么和东西都丢出房外,将他从他自己房里拿来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把纸平铺在赵锦年面前,将赵锦年三个大字写在纸上,教先教简单的,最起码把名字教会先。
      “阿年,看,赵、锦、年。”李随安弯着腰在赵锦年身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然后又指了指赵锦年道:“就是你,知道吗?你的名字赵锦年,记住了,你,赵锦年。”
      “赵……锦年?”赵锦年疑惑道,然后指了指自己,回头歪着头看着李随安道:“阿年?我?”
      “对,赵锦年,阿年。”李随安点头,将手撑在桌上,手指停在了“年”字上,赵锦年也将手指按在“年”字上,然后跟着说了遍:“年?”
      “年?年是什么?”赵锦年回头看着李随安问道。
      “年……”这一下倒把李随安问到了,他愣了愣,手指在“年”字上点了点,然后磕磕绊绊道:“年啊……年就是……就是……团团圆圆的年啊。”
      “团团圆圆……团团圆圆是什么?”好奇小宝贝赵锦年又继续问道,李随安愣了一愣,心中百感交集。
      “等你……学了很多东西之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李随安说道,眼神暗了暗,心中暗嘲,他……怎么会教了赵锦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接下来为了结束这个话题,他便开始教赵锦年怎么写自己的名字,持着她的手,用了十来张纸,终于让赵锦年可以自己写出自己的名字。
      歪歪扭扭的“赵锦年”三个大字摆在桌上,虽说不怎么好看,但李随安对于一早上的成果也颇为满意,最起码能让赵锦年说出几句完整的话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吃的。”临近正午,李随安将干净的纸放好后就出了书房准备去拿吃的,让赵锦年待在房里。
      可是赵锦年哪里会那么听话,不过是拿点东西的功夫,回来李随安就在半路碰到了正在池子里玩水的赵锦年,而把衣服全部玩湿了的赵锦年此时还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降临。
      只见李随安不说话,默默的将吃的放在了走廊上,将两个袖子撸起,一手把玩的正开心的赵锦年拎起来。
      即使将赵锦年扔到了浴桶里,她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李随安将热水倒进去,她还以为是李随安让她在这玩,玩的更开心了。
      直到李随安黑着脸,从她房里拿来了她的衣物,然后走到在划水的赵锦年面前,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赵锦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刚刚那一下敲的她可痛了,她“哎呀”一声,捂着头,可怜巴巴的蹲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看着李随安的脸,再也不敢乱动了。
      此时屋里静的连一根针掉的声音都听的见,赵锦年抿了好几次嘴,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看见李随安那张黑着的脸,想说的话又硬生生让她给咽了下去。
      李随安背对着她,让她将衣服脱了,可她更本不会,笨手笨脚的解了半天,最后还是李随安闭着眼帮她脱了身上的衣服。
      全程面无表情,赵锦年可怕了,只可惜傻傻的她只看见李随安那张不悦的脸,却没有发现他那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朵。
      脱光衣服的她在桶里泡了好一会,确定刚刚的寒意都泡走后,李随安才把她捞出来,穿好衣服后,又将她抱回她房里,放在地板上坐着。
      而他坐在她身后,他记得她后脑有伤,所以拿着毛巾只敢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头发,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说,而赵锦年也不敢说。
      “坐在这,等我。”好不容易李随安开口说了话,结果又是让她等他,这次她可不敢乱跑了,乖乖的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又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可没想到他居然提着冯盛秋的药箱回来了。
      这下赵锦年慌了,起身就想跑,可李随安不让,强制让她坐下,他伸腿,交叉在她身前,两腿夹着她的腰,下巴压在她的肩上,让她动弹不得。
      “不要……好疼……不要……”她哭道,李随安置之不理,拿起她的手,刚刚洗澡的时候手上的绷带已经完全湿了,不及时换下来肯定会化脓的。
      一被李随安捉住手的赵锦年动都不敢动,她记得的,之前娘娘那这个箱子给她上药的时候就特别疼,她好害怕,眼泪不停的在眼里打转,可她却不敢乱动,万一更加痛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帮她上药的可是李随安啊。
      “好了。”李随安小心翼翼的绕完最后一点绷带,把赵锦年松开了。
      结果赵锦年转身一下把他抱住,头埋进他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李随安愣了一愣,她手上的伤口虽然很多,但是都是比较浅的,而且刚刚他可是很轻很轻的处理伤口了,虽然会有点痛,应该也不会很痛很痛的。
      “怎么?很疼?”尽管不太清楚状况,李随安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下,怀里的赵锦年哭着摇了摇头。
      刚刚李随安给她上药时会轻轻吹着她的手,并不觉得有多痛,可是……她闷声道:“我怕……”
      李随安这才意识到,可能是从刚刚开始他那副阴沉的表情把怀里的丫头吓了一跳,可把这丫头委屈死了。
      李随安没说话,但是他笑了,轻轻的抱着赵锦年,让她慢慢停止了哭泣改为小声抽泣。
      然后又拿起地上的毛巾,继续擦拭着她的头发,直到头发擦干了,赵锦年才恢复正常。
      他将药箱收好,牵起赵锦年,走出房门,走到庭院时才发现院子里坐着一男子,那男子短发,身穿灰白衣,黑燕穿梭在其间,额间带着灰色抹额,嘴抿成一条线,俊逸的脸上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只见他腰杆笔直的坐在那里,给人第一印象便是个气宇不凡、中规中矩的正人君子。不过他也的确是这样的人,只是有的时候中规中矩过了头,倒成了冥顽不化了。
      “白辞?”李随安出声。见到李随安的身影,那男子连忙起身上前行礼道:“哥。”
      李随安没有制止,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其实他早就跟他说过了他们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可白辞那木脑袋,秉着李随安是上属自己是下属的道理每回久了不见都要行礼,到最后李随安也就作罢,顶多把他的称呼从“将军”改成了“哥”。
      那白辞看见李随安身后的女子,眼里虽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随安将药箱递给赵锦年拿着,白辞回道:“方才你从我娘房里拿药箱的时候我就已经到院里了,我本想上前,可是哥你行色匆匆,好像压根都没瞧见我。”
      “咳咳,你回来的正好,我这有个东西你到时叫你的人查一下。”李随安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耳根一红,轻咳了两声,伸手将怀里放着的花牌拿了出来。
      白辞伸手接过,久经江湖的他一眼就知道是南蛮的东西,他道:“这个是南蛮的花牌。”李随安点头,他知道,只是他需要知道这牌的主人是谁。
      “要查人?”白辞问道,见李随安伸手指了一下赵锦年道:“嗯,是她。”
      他看了看赵锦年心里有了数,点头道:“好”,这对于他来说是不过是件家常便饭的事。
      他是李随安训练出来的一名顶尖探子,而由他带领的七十名探子更是训练有素、处惊不变,对于他们来说,这事不过“简单”二字。
      之所以简单,是因为在南蛮被赐花牌的不多,女子更是少之又少,被赐花牌的人,将被剥去一身名利,脸上用烙铁印上花纹,贬为奴隶,从此无名无姓,以花为名,命也如同花一样任人采折,换句话来说就是只要谁看不顺眼都可以把那个人杀了。
      不过花牌基本都用于宫廷之人,宫廷之人心高气傲,为官时风光无限,赐花牌为的不过是污其身、辱其心,而且一般这种人一旦被赐花牌用不着半个月便会被人刺杀或折磨至死,只因官场之上太容易得罪人了。
      而宫廷之人就更加利于查找了,毕竟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了南蛮的都城白沙。
      同天下午白起天夫妇便拉着一大堆东西回了三里,多日不见儿子的冯盛秋见到白辞后立马拉着他聊了一会家常,没聊多久又爽快的扔下儿子去找她的小丫头了。
      看着自己的娘一如既往的重女轻男,白辞除了能在心里感叹自己不是亲生的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了,毕竟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而白辞的出现,则让赵锦年又多了一个玩伴,毕竟李随安只会抓她去看书识字,而白起天这段时间又忙着酿酒,对付起赵锦年来有些时候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现下最适合的人选就只剩白辞了。
      但有时候还是会有意外发生,白辞这人比较重手重脚的,时常把赵锦年弄哭了后又不知道怎么哄,每每到了这时候就能听到冯盛秋那简直要掀了屋顶的声音,然后赵锦年又连忙护着,之后又不怕死的找白辞玩,周而复始的,整个三里倒也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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