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开向晚》四眼蘑菇菌

11、真相

　　第十一章：真相

　　叶天讲到这里，喝了一口咖啡，回想着小棠姐温柔的样子，他根本无法想象白泽口中所说的那个见面咬人，因为苏婉儿离开而寻死觅活的人联系在一起。不同的人眼里，她们到底是怎样的？
　　唐静听着叶天讲述着这一切，仿佛他讲的不是婉儿的事情，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婉儿为什么要家暴赵小棠，她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唐静抬起头，看着白泽，眼神涣散，开口道：“白警官，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烟点燃，叶天对唐静说：“唐小姐，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这个真相得知后，会让你比现在更痛苦，你还要听吗？”
　　唐静深吸一口烟，烟雾从双唇中缓缓呼出，向前上方飞散，消失不见，唐静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个字：“要。”
　　叶天后来打电话过去问赵小棠，当时赵小棠刚和苏婉儿逛街回家。

　　“小棠姐，你们没啥事了吧？婉儿姐姐好多了吧？”叶天打电话过去问。
　　“嗯，婉儿的领导早上打电话过来，婉儿在洗澡，于是我接了电话，他说婉儿刚出差结束，可以放假三天，婉儿的外套上沾了血，洗不掉，我就带她出去买衣服了，婉儿累了，我们就回来了。”赵小棠一边收拾刚买给婉儿的黑色风衣，一边开着扬声器和叶天聊着天。
　　“没事就好，小棠姐，你为什么去酒吧买醉？是不是婉儿姐姐她......经常打你？你就这么原谅她了吗？”叶天憋在心里的困惑终于问出来了，他不明白，小棠姐明明被苏婉儿打了，却没有生气，自己包扎伤口，收拾残局，还要安抚苏婉儿的情绪，恐怕事情并不是误会这么简单。
　　赵小棠想起那天晚上叶天走后的事情，向叶天解释为什么去酒吧。

　　那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小棠从身后抱着婉儿，轻轻说道：“婉儿，我错了。自从你工作之后，越来越忙，回来还要工作，还总喝酒，总出差，我们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那天你出差，我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我。。。。我气不过，就跑去酒吧买醉了，都是我太任性了，没体会到你的不容易，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婉儿听到，擦擦流下来的眼泪，转身抱住小棠，轻轻抚摸小棠额角的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
　　说谎，怎么可能不痛。
　　婉儿心疼又愧疚，眼泪又流下来：“以后，就算生我的气，也别去酒吧了。”
　　小棠因为婉儿的回应，感到欣喜，向下缩了缩身子，头拱进婉儿的胸口处，抬头开心地答着：“嗯，再也不去了。”
　　婉儿低头吻住小棠的眉心，温热的嘴唇离开后，婉儿沙哑着说：“小棠，我以后，再也不会动手打你了，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呀，我不想我们的爱有一点瑕疵。”
　　小棠收紧双臂，自己和婉儿贴得更紧：“嗯，我们的爱不会有瑕疵。”说完，热切地吻上婉儿的唇，双手抽回，抚上婉儿的脸颊。
　　黑夜中，小棠的手指被婉儿的眼泪濡湿，小棠吻去那些苦涩的眼泪，在婉儿耳边极尽温柔地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叶天听完，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对了，小棠姐喝醉的那天晚上，他接到婉儿姐姐的电话时，婉儿姐姐好像是。。。。哭了很久。
　　电话那头传来赵小棠一声尖叫，叶天紧张地询问，没有人回应。
　　苏婉儿的声音传来：“叶天？”
　　“婉儿姐。”
　　“我刚才切菜切到了手指，被小棠看到了，大呼小叫的，没有吓到你吧？”
　　“哈哈哈....没有，诶，为什么小棠姐不说话了？”叶天有些奇怪，赵小棠怎么不做声了。
　　“她在......她正含着我的手指......”
　　电话那头的叶天内心腹诽：好家伙，喂了一嘴的狗粮！小棠姐.....也太会了吧。
　　“哈哈哈，那婉儿姐，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
　　“好。”

　　叶天说打完这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小棠姐的电话了，看到二人当时那么恩爱，自己也只当是多虑了而已。前几天他去G市见异地的男朋友，回来就被白泽找上门了，听说小棠姐疯了，婉儿姐死了，他的心里也有点难受，虽然他们相识不久，但是他却见证了许多，心中不免觉得遗憾。

　　叶天所知就这么多，白泽推测，苏婉儿的自杀并不一定和赵小棠有直接关系，听叶天这么说，看来更多的可能是和苏婉儿的工作有关系。

　　唐静听到这，立刻起身对白泽说：“你们有去S市调查过吗？”
　　白泽摇摇头：“对不起，这种自杀案件，一般都不会太重视，没有人会为之跨省调查。”
　　唐静听完，怒不可遏：“我只恨赵小棠咬你咬的太轻！”
　　白泽立刻打电话联系同事，找出来苏婉儿出差所住的酒店，去的饭店，以及见过的人。三人出发去S市寻找真相。

　　很快，他们找到酒店的监控。
　　监控画面上失去意识的苏婉儿被张明德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三小时后，再出来时，婉儿扶着墙，意识好像还是没有那么清晰。婉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慢慢顺着走廊的墙瘫倒在地，双手掩面痛苦地哭着，捶足顿胸崩溃地哭着。

　　唐静看到这一幕，伸手去摸监控里的婉儿，看着婉儿痛苦的模样，唐静心如刀割，她捂着嘴却仍然控制不住痛苦的咆哮，唐静双脚失去力气，白泽和叶天眼里也噙满泪水，白泽扶住摇摇欲坠的唐静，监控室里回响着唐静绵绵不绝的哭号。
　　唐静做梦也没想到婉儿竟然经历过这种事情！

　　唐静想起婉儿最后和她打的那一通电话。婉儿埋怨自己背着她，给她开后门，结果却给她带来了一些困扰。她还没有仔细听，就怼婉儿:“是谁之前和我说太忙太忙，我不是想多给你争取点时间，怕你没时间陪你老婆赵小棠，赵小棠再犯什么病怎么办？”
　　唐静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婉儿真的生气了回她：“不用你给我帮倒忙了，我自己能处理好！”说完生气的挂了电话。
　　原来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婉儿。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打着，唐静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最终晕厥了过去。

　　唐静再醒来，已是两天后，她被带回了B市休养。白泽来医院看她，告诉她张明德已经被捕入狱，公司里有一些造谣者，也都罚款的罚款，判刑的判刑。
　　唐静表情木木地看着窗外，不看白泽，声音沙哑地开口问：“他们.....说什么了？白警官，你的....笔录...能让我....看看吗？”唐静的声带因为哭得太久而严重损伤，每说一句话，都会有剧烈的刺痛感。
　　白泽本想拒绝唐静，可是唐静回头看向他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一点色彩。白泽连任何语气都发不出来，拿出笔录本，给了唐静。

　　一天，大家吃完午饭回到各自的工位上休息，婉儿不在，有人便起头聊起了新来的员工苏婉儿。
　　同事A:“听说苏婉儿是总经理宋立的情人，之前我亲眼看到苏婉儿进到宋立的办公室，宋立的脸笑的和烂柿子似的，猥琐至极！真不知道苏婉儿这么漂亮，面对宋立怎么下得去嘴。”
　　同事B:“哎，唐氏集团听过吗？有人说苏婉儿是唐家大小姐的朋友，你们敢信？苏婉儿平平无奇，不是自己瞎几把吹牛，要不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听说唐静就是找宋立打点了一下，苏婉儿才成功入职的。”
　　同事C：“你们别这么说，苏婉儿怎么可能是宋立的情人，我听说，苏婉儿是个同性恋，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真的，小杰你们知道吧，就是苏婉儿手下那个成员，见过苏婉儿女朋友，一开始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小杰还做梦追人家，加了人家微信，打开朋友圈，卧槽，都官宣出柜了。咦惹~同性恋好恶心。”
　　同事D:“我一个在人事那边的朋友，发现苏婉儿入职信息有问题，给她父母打电话，结果，对方说苏婉儿是他们捡来的，早就不和他们联系了。啧啧啧，你看，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恩啊，苏婉儿也太狠了，怕拍屁股自己活的这么好，不管父母死活。这不就一人渣吗？”

　　张明德的笔录上写着：
　　他收到宋立的指示，说要好好照顾苏婉儿，说她和唐氏大小姐唐静有关系，后来他听说公司里有人传苏婉儿自己瞎几把吹牛，也有人说她是宋立的情人。他私自问苏婉儿和唐静有没有关系，结果苏婉儿说不知道谁谣传的，她与唐静没有任何关系。他以为，这是宋立为了搞自己把小情人送到他部里了，本来自己和宋立就曾经因为竞争总经理而闹得不愉快，这下正好报复一下。于是他带苏婉儿出差，给她下了药，□□了她。苏婉儿醒来后，他恐吓苏婉儿，如果说出去，就把她见不得人的秘密公之于众，让她身边的人都遭殃，她果然就老实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同性恋，见不得人的秘密是她同性恋的身份，她怕的是她的同性恋人有危险，她和宋立压根也没有关系。

　　唐静眼泪模糊了视线，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白泽的本子上，牙齿咬得生疼，牙龈渗出血来，引得唐静一阵干呕。手指狠狠地攥着，骨节泛白，指甲嵌进肉里，唐静对这些人恨之入骨。白泽走后，唐静打了一通电话。
　　第二天，电视上有新闻报道：B市五区监狱，涉嫌□□后恐吓，致人自杀的犯罪嫌疑人张明德在狱中突发心肌梗塞暴毙身亡，自杀案中相关的散播谣言的涉案人员也被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