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开向晚》四眼蘑菇菌

10、家暴

　　家暴

　　叶天进了卧室以后，赵小棠闻声抬头，额头上的血滑到眼睛里，眼前一片殷红。她努力睁开眼睛，和叶天打招呼，手上却一直没有松开，紧紧地抱着苏婉儿的后腰。
　　赵小棠解释一番后，叶天知道了个大概。

　　苏婉儿出差时，给赵小棠打电话，赵小棠喝醉了没有接到，凌晨三点多，苏婉儿还是锲而不舍地打着电话，最后叶天不耐烦接了苏婉儿的电话。
　　“喂，你好，你的朋友喝醉了在休息。”叶天解释。
　　“你是谁？”对面很久才说出这一句话，而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鼻音，应该是刚刚哭过。
　　“你别误会，你的朋友在酒吧喝醉了，我出于好心把她带回自己家里的......”叶天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当晚，苏婉儿连夜去机场，买了最快的凌晨五点钟回B市的机票，一边等着登机，一面在凌晨三点半空荡的候机厅流泪。

　　赵小棠醒来后，给苏婉儿打电话，当时苏婉儿正在飞机上，所以打不通，小棠只好先回家。
　　苏婉儿一进家门，甩开行李径直走进卧室，拖拽起因醉酒还有些头疼的赵小棠，紧紧抓住找小棠的肩膀，开口质问：“你昨晚在哪里？！”
　　小棠惊慌失措，她从没有看到过婉儿像这样失态过，颤抖着声音说道：“婉儿，好痛.....你听我解释，我昨晚喝醉了，叶天帮了我。”
　　“叶天？一夜情对象的名字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喝醉了？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去酒吧寻欢了吧？”婉儿失控了，面目狰狞地大声质问赵小棠，手紧紧地扣住小棠的肩膀，指节泛白，力道之大，好像苏婉儿要掐死赵小棠一样。
　　赵小棠甩了苏婉儿一巴掌，哭着说：“我什么都没做，你都不听我解释一下.......苏婉儿，你怎么了？你疯了吗？”
　　苏婉儿被赵小棠打蒙了，眼神空洞无神地愣在原地，小棠上前心疼的抱住婉儿，继续解释：“对不起，你吓到我了婉儿，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是个gay，只是好心帮了我而已，你别再误会了。”
　　说完温柔的抚上苏婉儿的脸，心疼的摩挲着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红肿的掌印：“你是不是傻了？我喜欢你，怎么会和男人发生关系呢，我......”

　　赵小棠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婉儿闻之脸上大惊失色，推开赵小棠，尖叫着跑出卧室，不小心撞翻了客厅的桌子，花瓶掉在地面上，碎了一地，赵小棠光脚去追苏婉儿，不小心踩到了碎片，血染红了地板。
　　婉儿打开客厅的门，小棠抓住婉儿，往回一拉着苏婉儿，婉儿回头，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小棠呆滞住了，不安地问：“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棠心里很不安，全然不觉脚下汩汩流出的鲜血。
　　婉儿涕泗横流：“对不起，对不起，我.....你放开我！让我出去！”婉儿提高分贝，痛苦地哀求着。
　　“不说清楚，你别想出去！”小棠也提高分贝。
　　婉儿去抠小棠抓住自己的手，小棠死死抓住就是不松手，两个人推推搡搡，小棠脚下吃痛，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婉儿也被她拖倒。
　　婉儿趴在地上恸哭着，小棠艰难的站起来，来到婉儿身旁：“你怎么了？我真的没有出轨，更没有和男人睡过，你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婉儿没有抬头，尽力抑制住哭泣：“赵小棠，我们分手吧。。。。”

　　小棠不明所以，大声质问：“为什么？苏婉儿？你不信我么？我现在就叫叶天过来解释清楚！”说完掏出手机，给叶天发了信息。
　　苏婉儿站起身，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走进卧室，小棠连忙忍痛跟上去，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苏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打电话问小杰，问你领导的电话，我倒要问问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一回来.....”。

　　赵小棠眼看着苏婉儿抄起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抡向自己。

　　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来，红色的液体遮挡了视线，她看向婉儿，婉儿的样子突然变得模糊，小棠用手抹掉，看着婉儿因惊恐半张着嘴巴，嘴唇颤动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棠，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台灯。
　　婉儿看着受伤的小棠，丢掉手里破碎的台灯，抬起手向前想要触碰小棠，小棠并没有躲，等待着爱人迟来的温柔。
　　可是婉儿的手，停在半空，又落了下去，婉儿转过身，背对着小棠，带着哭腔：“小棠，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你走吧，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说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像痛苦的回忆又趁虚而入，婉儿蜷缩起双膝，把头深深的买埋进去，低声呜咽着，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小棠不再追问，什么也没说，伸开双臂环抱住眼前的人，无声的安慰着。她不想走，她怕她走了，婉儿就再也不让她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天进来了。叶天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姿态，身上还有血，以为二人是因为赵小棠在自己那里过夜而误会，起了争执，慌忙地对着苏婉儿开口解释：“姐姐，我是个gay，喜欢男的，对女的硬不起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赵小棠冲着叶天红着眼睛微笑着：“叶天，谢谢你来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苏婉儿。”
　　叶天慌张的指着赵小棠流血的额头：“姐姐，你这里....”
　　“啊，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了。”
　　婉儿听到，十指紧握，回过头来，低声说：“我去拿药箱。”
　　小棠扯住婉儿的衣角：“我自己来，你刚回家，休息会儿。”小棠请压住婉儿的肩膀，婉儿像个木偶人，任由小棠把自己安置在柔软的床上。

　　再后来，叶天坐在卧室的床边，把那天的详细经过讲给苏婉儿听，苏婉儿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叶天都怀疑对方是否听进去了。
　　无论叶天说什么，苏婉儿都没有反应，叶天回头望客厅瞥了一眼，赵小棠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额头上贴着一大块白色纱布。
　　叶天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小棠姐的额头，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可惜这么好看的脸.....”自己还在唏嘘感叹，突然想起小棠姐受伤可能是因为婉儿姐不小心推搡造成的，立刻有些慌乱地说着：“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好了。。。。”
　　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尴尬，让叶天觉得呼吸困难，掌心出汗。
　　“是我用台灯打的。”苏婉儿语气轻缓地说出这句话，继而侧身蜷缩进了被窝里。
　　叶天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可是，他眼看着淡黄色的被子因为里面的人克制着哭泣而上下颤动着。

　　而那时的赵小棠，把叶天安排在卧室，更多的是想让叶天帮她看着现在情绪不稳定的苏婉儿。她简单的自己处理了伤口，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又下厨做了些稀饭，端着走进了卧室。
　　叶天看着赵小棠走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迎上前说：“我解释清楚了，应该没事了，对不起小棠姐，害你们误会了，我先走了，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小棠微微点头：“谢谢你来帮我解释，那我不送你了。”
　　“不过，小棠姐，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哈。”说完，叶天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小棠闻言点了点头，目送叶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