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千金》九块

30、讨价还价

　　一百两黄金没命，五百两黄金出名，谁都知道该选哪个吧。

　　宋千金心里有把握得很，她就不信面前这个人不动心。

　　果然，那人心动了。

　　只见他沉思片刻，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立、字、据。”

　　？

　　宋千金甚是无语。这城外荒地，她从哪儿给他搞到纸笔印泥立字据去。

　　“那你跟我回茶馆，我给你立。”
　　“越北见在茶馆，你以为我没听到你们说话？”
　　“那我怎么立嘛！”宋千金一摊手，“没有纸没有笔的……难道说，你打不过越北见？”
　　“你们人多。”
　　宋千金摸着下巴点点头，“确实，但是这不重要。”
　　她手一挥，开始劝那人：“越北见不过就是我那教主爹提拔起来的左护法，是要听我教主爹的话的，如今他被派来护送我回教，自然也要听我这个教主之女差遣。我说回教路上要带上你，他敢不听吗？你说对不对？”

　　“确实，越某岂敢不听。”

　　宋千金话音刚落，越北见就从天而降，依旧是摇着扇子出场，新换上一身白衣，飘飘似仙人降落，站定在宋千金身侧。

　　“他怎么来了？”男子一改刚刚略有松弛的姿态，立刻紧绷起来。
　　宋千金解释道：“我追你的时候，顺手往茶馆送了支箭。”
　　“你一直在拖延？”男子手中的小刀再度贴紧小鱼的脖子。
　　“可我答应你立字据了。”宋千金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
　　“你诓我。”男子显然已经不相信她。

　　宋千金承认了。
　　“好吧，我确实想诓你，诓你回去同越北见和华槯一道护送我。你也知道，姬翎教教主想要活抓我，是因为我对他有用，那万一他抓到我后，发现我根本不顶用呢？我那个教主爹十八年从未主动来找过我，病重了反倒想起我来了。现下我也不知道他的病到底是好了没好，万一病好了，却碍于面子不能中止接我回去，此时一个姬翎教教主想要抓走我威胁他比一场，你说越北见他们是会拼死护我，还是会顺水推舟让我被抓走？我那个所谓的爹是会答应姬翎教教主比一场来换我安全，还是会当我这个十八年没见过的女儿不存在，又或是干脆说我根本就不是他亲生，好让自己不被威胁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后一种情况不是没可能出现，真到那时，我再为自己做打算也来不及。待我如亲生女儿的养父母不在我身边，我如何能轻易相信别人。”

　　宋千金话锋一转，又道：“可你不一样，你只为名为财。只要我给的你足够多，你就和我是一个阵营。杀人的刀要锋利，保护自己的刀只需要好使。”

　　站她旁边的越北见微微皱眉，眼神飘向宋千金时，却又看到宋千金极快速地冲他眨了下眼。他开始拿不准宋千金到底是何种想法，是像她说出来的那样一直在防着他和华槯，还是在表演给人看？

　　要是真的一直暗暗防着他们，又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越北见的疑惑还在脑子里绕圈，持刀绑架小鱼的男子倒是想通了。

　　男子轻笑一声，说：“既然如此，五百两黄金我就收下了。”
　　宋千金眉开眼笑，“那还在这里干嘛，松开小鱼我们回茶馆立字据去啊！”
　　“不行。”男子并未放开小鱼，“字据交到我手里前，我不会放开她。”
　　“你还是不信我。”宋千金断言。
　　“利还没到手里，当然要谨慎点。”
　　宋千金无话可说。

　　于是男子抓着小鱼，和宋千金越北见回了茶馆。

　　回到茶馆后，宋千金用自己换了小鱼，然后在众人的围观下，男子拿刀抵着宋千金脖子，宋千金坐在椅子上写字据。

　　“你叫什么名字？”宋千金问男子。
　　男子回她：“裴有容。”
　　“这个裴？”
　　“嗯。”
　　“有呢？”
　　“应有尽有的有。”
　　“容？”
　　“容易的容。”

　　“直接说有容乃大的有容不就行了吗……”宋千金小声吐槽。

　　写到黄金数量的时候，宋千金停下笔，看向裴有容，“商量一下，二百两黄金如何？”
　　裴有容微微眯眼，动一动手，示意宋千金她的脖子上还有刀子。
　　宋千金不为所动，搁下笔开始跟裴有容讨价还价：“你看，你用这种方法获得了五百两黄金，可日后要是还有人像你一样要钱不要命的人找上来，我可就掏不出这么多钱了。我总得预留一部分给下一位护卫吧。”
　　“一个我足够用了。”裴有容很有自信。
　　“你说够用就够用吗？难不成来一个你打跑一个？”
　　“当然。”
　　裴有容的狂劲儿让宋千金觉得他是不是没遭受过毒打，“那这样，字据上我给你写五百两，但是要是后面找上来的你打不过，你的钱就得分人家一部分，分多分少怎么分几个人分你自己定，只要保证跟我站一边就行。”
　　“不可能有人能和我分钱。”裴有容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就多多尽力，保护好我和你的五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