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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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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莲稚拉着他的手轻轻道:“做什么这样急,我们还有一辈子慢慢来。”
陆怀衍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阿桃,不是一辈子,是生生世世。”
沈莲稚抬头看着他,陆怀衍开口:“我是真的爱你。”
沈莲稚楞楞的点了点头,她当真没想到他会说爱她,还以为至多是喜欢罢了。他抬手抚摸她的鬓角,二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沈莲稚问他:“那个傅四是怎么回事?”
陆怀衍听了眼神一暗道:“是我。他轻薄你,这样已是便宜那厮了。”
沈莲稚又问:“郑丞相家的七姑娘说之前也考虑过她,当时怎么没成订了我呢?”
“给我议亲时,是我去太后面前旁敲侧击说我讨厌娇蛮掐尖的姑娘,当时我知道父皇和皇祖母在你二人之间权衡,我自然是要你的。”
沈莲稚不解:“你都没见过我……”
“见过的,我去北疆见过你。”
沈莲稚大惊“哪里?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哪里能什么都让你知道”陆怀衍低笑着。
沈莲稚穷追不舍“那到底是何时何地?”
“你十岁的时候,绣楼房顶。”
“什么?!绣楼房顶?你偷窥我!”
“没有,没有偷窥,只是静静听着你作画弹琴,入睡,我心悦你。”
“你怎么知道北疆有一个我呢”
“自然是知道的,我……梦里有仙人指点。”
“胡说,哪里有这种事情。”
“你慢慢就信了,现在你只需知道我真心爱慕你,生生世世会当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命。”
她握了握他的手说“我信的,现在就信。”
沈莲稚隔着窗靠进他怀里说了声:“衍郎。”陆怀衍抬手抱紧了她,听她说:“衍郎,有你在我心安。”
几天后陆怀衍与越王,陆怀征,几人在兵马司议事完毕,大家吃茶,陆怀衍拿出手帕擦汗,被陆怀征看到打趣他说:“三哥哪来这么个手帕,定情信物吧。”陆怀衍一向寡言,听他这么说只点了点头,将手帕收进袖子里。在九重天时他投身人间,不能带一件与她有关之物,现在她送他罗帕定情,自然是真爱无比片刻不能离身。吃过茶,他走出兵马司到了宫门口,接过长随戚寒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刚要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戚寒说:“你快去府里告诉姜玉,让他现在就去办我昨天交代他的事情,不用等了马上就办。”戚寒应了声是打马而去。
那厢沈莲稚正在蕴真斋决定去到王府要带的下人,都是杨氏和祖母给她挑的人,身家清白忠心自不必说,她只消挑她顺眼的。
决定好让丹桂把人领下去了,就见杨氏从外面进来,领了六个女孩子让她们在廊下等着。
沈莲稚从窗户瞧着,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都清秀却不出挑,只能说普普通通。杨氏坐下来开口道:“这都是从好人家挑出来的姑娘,我国向来有如此习俗女儿家成婚要挑两三个通房当陪嫁,等主人成婚一个月后送过去。娘已经帮你打理好了,都是稳重没根基的人,身契也捏在你手里,日后绝对不会给你添乱,若是她们作死,你尽管整治她们莫手软。”大魏贵族人家都是这样,主母嫁过去会带通房,没什么好不舒服的。而且妾室在大魏的身份很低,跟下人奴婢是一样的。身契在主母手里把着,生死都不由自己,谁也不敢作妖很少有妾室能掀起什么波浪。
沈莲稚点了点头,对杨氏说:“娘我明白。”杨氏便接着说:“好,那我让她们进来你问话看看。”接着让云妈妈把她们领了进来。
六个姑娘依次站好,沈莲稚和杨氏坐在上座,沈莲稚便开口:“都说说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出身哪家。”第一个女孩便行礼说:“回大姑娘话,奴婢叫红菱,十五岁是老夫人娘家的家生子。”第二个也行礼说:“回大姑娘话,奴婢含巧十七岁,家中是庄子里的佃户。”“回大姑娘话,奴婢凝双十五岁……”这时杨氏房里的金妈妈一脸笑意进来叫了声:“夫人,大姑娘。”像有什么喜事。
杨氏回头问:“什么事?”金妈妈便在杨氏耳边说了什么,杨氏先是一愣随即拿帕子掩着面看着沈莲稚哈哈哈的笑,金妈妈也在一边喜气洋洋的看着沈莲稚笑,沈莲稚被她们笑的浑身不舒服说:“娘,金妈妈你们笑什么啊?”
杨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呀,我的好闺女。”沈莲稚不解直说:“别笑了,怎么了啊,笑得我直发毛。”金妈妈便对她说:“好姑娘,方才秦王殿下身边的内官姜玉来了说,秦王特地吩咐他来告诉咱们府上一声不必准备陪房的侍妾了,他房里不要多余的人,只要王妃一个就够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告诉所有人秦王短时间内不会纳妾的意思,别说王爷就是寻常富户百姓家有一两个妾室也是常事,还没过门就说出这话,这是何等的宠爱。现下姑娘们也没用了,就让云妈妈领了下去。
沈莲稚问到:“真是这么说的?”
金妈妈答到:“是,姜内官说这是王爷的原话。”
沈莲稚愣了好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的人都出去了。他实在是给她太多惊喜试问现在哪个大户人家成婚主母不带侍妾过去?而他贵为皇子大魏朝秦王殿下,为她不纳妾?她实在是万没想到。
日子一日日过得飞快,很快就过了中秋,又过了重阳。一日晚上,沈莲稚吃完晚膳在屋子绣一床鸳鸯戏水的被子,碧兰一旁理着丝线一边说:“三爷对姑娘多好,可是奴婢看姑娘怎么不太高兴?”
沈莲稚叹了口气:“他爱重我,我自然欢喜,可是他不纳妾也只是新婚,他难免觉得新鲜,等时间长了怎么可能不纳小妾,我不能太天真了。我向往的一直都是一颗心只对一个人,只是当我与他定亲之时这个愿望就不会实现了。他贵为皇子哪里会只有我一个女人,我爱他太多不过是自讨苦吃。”
这话说完门外陆怀衍刚要伸手敲窗的手停了停便缩了回去,一个垫步越出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