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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这个香包功效为何?”

      “回小姐,有安神之效,除此之外,还可驱蚊。”昨日从人伢子处带回的风荷道。

      钟时羽满意颔首,数十种香包的功效一个晚上都记了下来,风荷这姑娘,确实不错。

      但只她一个人,定然是应付不来那似云来的客人。

      不知国公夫人昨日说为她寻人,可有着落?

      钟时羽正想着,就见傅佑在门外不停走来走去,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钟时羽嘱咐了风荷继续温习,就走向傅佑。

      傅佑神神秘秘的,欲要伸手拉她。

      钟时羽侧身躲过,走到一侧的凉亭坐下,冷淡道:“何事?直说便好。”

      傅佑见她冷脸,对比以往的百依百顺,心底实在不适应,也怪他不谨慎,因为孟姑娘一事失去了理智,惹她不喜。

      这些日子,可谓事事不顺,太监来的那日,他带着满身的泥土出去,派人放出流言,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还有就是,盛国公夫妇对他明显冷淡下来。

      这可是关乎计划。

      他一直寻找突破口想要重归于好,可钟家小姐油盐不进,现如今,可算让他找到了机会。

      只是没想到,素有爱妻之名的盛国公竟也要忍不住纳妾了。

      傅佑叹了口气,道:“时儿,现在不是同我置气的时候,你可知我方才看到了什么?”

      钟时羽瞥他一眼。

      傅佑接着道:“有好几个管家打扮的人,每人身后跟着好几个美貌女子,都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你可知,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等钟时羽回答,傅佑就紧接着道:“她们是来做你姨娘的,同你娘争宠,若是有人生了儿子,盛国公还能待你如此好?”

      钟时羽看着傅佑一副全心为她着想的样子,其实,对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不论是原身的记忆,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对国公夫妇二人简单的了解,他们都是恩爱有加。

      那些美人,说不定是国公夫人为她找的识字又伶俐的婢女,支持她的调香铺事业。

      傅佑这烂人,见到美女就想到纳妾,还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

      钟时羽对他彻底没了耐心,只等赏花宴再唱最后一出大戏,就直接与他解除婚约。

      她冷冷转开落在傅佑身上的视线,不想让脏东西污了她的眼,没等他再说什么,径直起身走人。

      钟时羽期待国公夫人为她寻的婢女。

      她脚步带了些迫切,走向国公夫人的院子,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国公夫人院中的争奇斗艳的兰花,而比兰花更吸引人眼球的,则是院中各有特色的美人。

      有的女子仪态端庄,像大家族精心教养出的千金小姐,有的则如病弱西子,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总之,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这样品貌的姑娘,绝不是来做婢女的,说不定,是借着婢女之名留下,日后好成为盛国公的妾室。

      但盛国公一个官场老油条,他定然知道下属或其他有求于他的人送美人的真实目的,却还是把她们放进了府邸。

      这里面可以有许多种解释,什么身在官场身不由己,什么权宜之计,但傅佑说的话一直回荡在钟时羽耳边,难不成真如他所说,盛国公有了纳妾的心思?

      想到这个可能,钟时羽的面色几乎不受控制地变冷,国公夫人呢?她心底是何想法?

      她看着国公夫人的背影,只觉十分黯淡,想说几句话劝慰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在为难之际,钟时羽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身一看,只见盛国公背着双手阔步走进院子,面上还带着笑容。

      钟时羽眉心狠狠一皱。

      盛国公对上自己女儿的冷脸,面上笑容一滞,讪讪道:“女儿,爹可有哪里做的不对?”

      呵!
      钟时羽差点冷笑出声,还没说出话,就听国公夫人道:“时儿,你来了,快来挑一挑。”

      挑一挑?挑什么……

      钟时羽惊诧地转身,看到国公夫人兴致颇高地指着几个面貌清秀的女子,说:“娘看这几个不错,精心教养出来的,才高八斗算不上,四斗还是有的,本是要做解语花,自是伶俐。”

      旋即她又指向几个女子,评价道:“这几个倒也不错,就是样貌妖娆了些,放到铺子里,兴许会引得一些客人不喜。”

      钟时羽听着国公夫人的话,宛若一条线拨开了迷雾。

      国公爷想要纳妾,何必等到现在,据她了解,国公夫人家世并不显赫,国公爷不存在受制于人,可他们夫妻之间,从未有过第三人。

      今日这出,当是国公夫人授意的!她把主意,打到了许多人精心教养,用来讨好上峰的姑娘身上。

      她们不止识字,还个个心有九窍,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钟时羽对着被自己误会的盛国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国公夫人道:“娘,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对面排排站的妙龄女子们,本来看到盛国公进来眼睛都冒出光亮,听了她们的话,表情又有些懵然。

      钟时羽心底嘘叹,她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就出言损了盛国公,更遑论这些抱着争宠心思的女子。

      希望她们之中,有几个心思正的,不要只想着借男人上位,不然,钟时羽不放心把她们放到铺子里。

      “不知夫人小姐要开什么铺子?奴婢有经验,说不定可以为夫人小姐分忧。”

      哦?应有人反应如此快?
      钟时羽饶有兴致看过去,说话那人正是国公夫人十分看好的解语花,她腰部肩部下塌,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钟时羽扫了她腰间的香包一眼,道:“要开一间香料铺子。”

      那女子短暂一怔,很快笑容满面道:“小姐,奴婢家中有些渊源,对多种香料十分熟悉。”

      “这就是奴婢亲手炮制的。”说着,她接下腰间的香包,双手递上。

      钟时羽接过,解下自己腰间的祛味香包,轻轻一嗅。

      这个香包炮制手法在她看来十分粗糙,但在配比上有许多的巧思,里面放了薄荷,若是疲劳的人往她旁边一坐,就会感觉精神一振,不愧是专业出身的“解语花”。

      钟时羽看着她,略有深意道:“香味不错。”

      女子几乎以为她发现了自己香包中的小心思,旋即她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千金小姐一时兴起想开一个香料铺子,怎么可能懂香?

      “娘,我觉得她合适。”

      国公夫人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应道:“不错。”接着她吩咐道:“剩下的就安排到府邸各处吧。”

      诸多美人听了,十分讶然,又不敢不从,她们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做了下人。

      唯有被调到铺子的女子心中庆幸,自己赌对了,国公府有用惯了的老人,清闲的活计定不会落到她们身上,去为小姐打理铺子,总归是比做粗活要好。

      想到这,她急忙道:“小姐,奴婢名唤‘白梨’,定把小姐的吩咐安排的妥妥当当。”

      钟时羽道:“随我来。”

      正要走,钟时羽眼尖看到了在一旁蹑手蹑脚的傅佑,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在这的,又听了多久,她顿住脚步,向盛国公道:“爹,傅佑告诉我你要纳妾,还要生儿子,以后就不会对我好了。”

      盛国公听闻此,勃然大怒。

      傅佑一僵,只得从藏身之处出来,他原计划着等钟家小姐情绪崩溃,及时出来安慰,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竟是为了劳什子铺子!

      “国公大人,听我解释……”

      解释去吧。

      钟时羽脚步不停,带着白梨离开。

      在路上,她考较了一番白梨对香料的了解,发现她确实对其所知甚深,钟时羽心下满意,一切准备妥当,明日,调香铺就开张!

      今晚,她一定要香压众人,做一个行走的广告。

      傍晚。

      国公夫人盛装打扮,坐在钟时羽房间的圆凳上,指挥着五个婢女为女儿梳妆打扮。

      钟时羽被摆弄来摆弄去,中途提出的抗议全被国公夫人镇压,靠嘤嘤假哭才算躲过一套一看就十分重量级的首饰。

      终于,婢女把口脂抹在她的唇瓣上,钟时羽轻轻一抿,算是结束。

      国公夫人满意颔首:“我的女儿,定是宴会上最明艳的花儿。”

      钟时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询问今日重中之重:“娘,香包您可有佩好?”

      国公夫人失笑:“放心吧,娘一定把你的铺子广而告之,让所有的朝廷命妇都心痒。”

      说话间,她们二人已经来到了马车旁,钟时羽走到盛国公旁边,殷切地问:“爹,香包您可佩好?”

      盛国公拍了拍腰间:“这么要紧的事,爹不会忘。”

      所谓上阵父子兵,钟时羽对这次的打广告行动,出动了全家还有身居皇宫的姑姑,争取做到一炮而红。

      到了皇宫,一家三口分开而行,国公爷去找同僚,国公夫人去找朝廷命妇,而钟时羽,则是去少年人在的亭子。

      正是好时节,御花园的花开的正艳,香气馥郁,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御花园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赏花,钟时羽走的不快,花香还有人的体香,尽数涌往她鼻尖。

      皇宫的宴会真是绝妙,为了表示尊敬,所有人都沐浴洁身,她走了这短短一段路,嗅到的体香种类比她这么些天加起来还要多。

      不远处,就是与她同龄之人所在的席位,公子小姐们从发饰到鞋履,无一不精致,各有风采。

      钟时羽看到他们,脑中已经开始畅享她嗅到的香气盛宴。

      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却在踏足的一瞬间,就被一股熟悉的香味击中。

      像她最爱的雪后的清晨,清冽的气息混着梅花的淡香。

      钟时羽循着香气看过去,果然是她念了多日的白衣公子!

      他此刻也着白衣,不过更精致些,唇色偏白,不时低咳几声,显出一股病弱气,本该坐四个人的方桌只有他一个,周围的人与友人调笑着,他独身在热切的氛围中,像天边的孤鸿,俯视着地上叽叽喳喳的鸟雀。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她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是……

      大概是她盯着白衣公子的时间太长,他抬起了头,眉眼温润,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声音也带着暖意,像江南初春潺潺的溪水。

      这一开口,就把钟时羽脑中呼之欲出的名字打散,但她却感觉到另一种熟悉,这个人长相,实在有些眼熟。

      她有些怔怔,问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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