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式》银汉露落

3、第3章

　　“哥，我给你买了新口味的蛋糕，你最喜欢吃的那家。”何暮站在客厅等着何旧年下来。
　　何旧年一听，有出新口味，立马跑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就坐在了地毯上，何暮拆开包装摆在盘子里，端给何旧年。
　　何旧年闻了一下：“好香。”
　　何暮撑着脸看着他：“快吃，等会儿奶油不新鲜了。”何旧年把草莓那块留了出来，把剩下的都吃了。
　　吃了满嘴奶油，何暮抽出纸巾递给何何旧年，他已经撑的不想动了：“你帮我擦吧。”
　　何暮小心翼翼的把奶油擦了下来，何旧年起身要回房间，刚走两步，回头道：“那块你帮我吃了吧。”
　　何暮点点头：“那待会儿哥还下来吃饭吗？”何旧年：“不吃，太撑，你快点儿吃，吃完陪我散步，”
　　何暮饭量小，一块儿蛋糕，一杯牛奶就饱了。等何旧年换好衣服下楼，何暮连盘子都刷好了。
　　何暮：“走吧。”
　　两人从家溜到了江边，太阳刚刚落山，天还没有完全黑，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江边的风吹起来很舒服，特别是坐在桥墩上，风从裤腿往上蹿。何旧年两腿划着水，何暮就站在一旁提着鞋。
　　何旧年：“何暮，你说我这种人会不会一辈子没人要啊。”何暮不喜欢聊这个话题，他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被别人抢走，却也只能咬牙说。
　　“哥这么好，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哥也值得被喜欢。”
　　何旧年没再说话，他从娘胎开始单身，身边一个个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有时还对和旧年抱怨，“原来我们都没有人要啊。”
　　身边一辆辆自行车飞了过去，对，就是飞，还没看清人脸就飞就过去了，何旧年看着队伍极其拉风，回头看了看何暮，何暮俯身擦净何旧年脚上的水。顺带穿上了鞋“买。”
　　何暮提了一辆红色的变速自行车，比那些飞人的还要拉风，何旧年竖起拇指。
　　“酷。”
　　何暮把车带到平缓的大道上。何旧年：“哥带你，坐后边去，”何暮乖乖的爬上后座，长腿几乎搭落在地上。何旧年怕何暮掉下去：“抓紧点。”
　　后者有点受宠若惊，激动的抓住了哥哥的衣角，何旧年还是有点抵触身体接触，皱了下眉，猛地蹬起了踏板。
　　“回家咯。”
　　两个少年乘着江边的风一起回家，何暮多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至少这一刻，哥哥是只属于他的。
　　何旧年再一次看到了刚刚的飞人团队，为首的人站在一个男生面前。怎么那么眼熟。
　　何暮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不是和哥你同届的江椿吗？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这儿啊。”
　　何旧年想到上一次的厕所事件，不是很想管。可是好歹同学一场，帮一下也没什么吧。他把车放到路边，和何暮并肩走了过去，他热了热身，想把自己童年受到的种种不满全发泄出来。
　　他重重一拳打在那人左侧肋骨上，飞人老大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你什么毛病？”何炅年没有飞人老大高，视角上达不到平视。干脆无视了，紧接着又是一拳，只不过拳头出现在了脸上。
　　何暮把江椿扶了起来，坐在一旁，江椿有点担心：“他能行吗？”
　　何暮本不想搭理他，但他从言语中听出了微微的轻视：“能行吗？什么叫能行吗？我哥的实力我最清楚，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江春被何暮不和睦的语气激了一下：“我这是关心，不要过度理解好吗？”
　　何暮没有再理他，乖乖的等着哥哥回来，结束战斗后赶紧回家，一边还要陪着江椿，他能感觉到旁边的这个男生很有可能会和自己有同样的情感。
　　何旧年最后把人连猛的摔向自己的膝盖，随后向用过的垃圾一样甩在了一边。“走回家。”
　　江椿：“你们什么关系？”何旧年抬眼看了看江椿，微微张了张嘴，不想承认关系。
　　何暮肉眼可见的失落，爬上后座小声道：“哥，我们回家。”何旧年没回答，默不作声的踏着踏板。
　　回到家，何暮也没有再主动和何旧年说过一句话。何旧年知道何暮生气了，当然他是不会道歉的，他也由何暮发火，反正难受的不是自己。
　　这不是自私。
　　一如既往的起床洗漱，吃早餐，上学。江椿一直很主动的找何旧年搭话，但后者好像一直在躲，并且表示自己不想交流。
　　江椿扭头和旁边的李唐聊，没一会儿何旧年就拽着江椿的耳朵把人拽了回来。“我让你找别人聊了吗？”江春：？？？
　　何旧年看江椿一脸不可置信，又补了句：“算了，我无所谓。”江椿被说的像是不回消息的男朋友。
　　江椿：“你又不和我说话。”何旧年眯起眼睛看江椿：“不可能!我明明和你说话了。”江椿又想了想。还是没想起他是不是真的和自己说话了，越想越委屈：“真的没有啊。”
　　何旧年手握成拳头挡住笑容，对不起，没忍住，他笑出了声。江椿轻轻一拳打在何旧年胳膊上，何旧年笑容静止，按着江椿补了两拳，打来打去，被上课的老师发现了。
　　老师翻了个白眼：“音乐课就不认真上了，还有你江椿，作为班长带头讲话，你们俩给我出去站着。”
　　江椿笑着从后门出去，何旧年跟在后面：“都怪你。”
　　江椿靠墙背打直：“是!我的错，对不起阿sir。”何旧年笑的合不拢嘴：“中二少年江椿。”
　　江春：“我不中二，谁来拯救世界？”说的还格外认真，何旧年赶紧憋住了笑容：“是是是，江椿最牛，拯救世界还得靠你呀。”江椿自信满满的扬了扬下巴。
　　入了冬，天气一点点变冷了，何旧年在这个学校已经四个月了，对学校的印象也只有一个门岗，操场，还有一个九年二班的教室。
　　女班任带着表格站在讲台上：“后天129，报名的到班长那去。”热爱体育人士自告奋勇，简单项目被一扫而空。
　　江川用胳膊碰了碰熟睡的何旧年，隔着棉花的触碰，何旧年只是偏过头继续睡了。江椿看准时机，在何旧年的后脑勺上弹了一下。之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
　　何旧年缓缓抬起头，睡眼朦胧，打人的劲儿可还真是不小。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江椿的大腿上，江椿凑近了些，何旧年眼睛里装着一张帅脸。
　　何旧年脸红了。
　　有生之年，他竟然脸红了。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生。
　　江椿深情的眼神却说着欠揍的话：“我赌你不敢报任何项目。”
　　何旧年对着江椿比了个中指：“报，这个必须报。”江椿干脆利落的在男子1500处写下了何旧年的大名。
　　后者浑然不知，还说着大话：“我何旧年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好的。助人为乐好市民江椿用录音笔帮您记录此刻。

　　何旧年一大早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奶茶，是谁这么好心呢？当然是江春啦。
　　何旧年看四下无人，插上吸管开始嗦奶茶。江椿在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何旧年，看着他拿着相机，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河中间挑眉：“你敢拍我？”
　　江椿：“你喝了我的奶茶，我拍张照而已。”
　　何旧年：此仇不报非君子。又想了想手里的奶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快点，快点下去排队。”
　　“你快点，走廊里不让说话，你不知道吗？”
　　“还有你，不说你就没你事儿了，拉什么手，两路纵队，两路纵队!”
　　老校长为学生操碎了心。
　　何旧年穿了件特厚的羽绒服，还带了个帽子。下半身露出了脚脖子，冷白皮就是这样吧，白到反光，还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双眼睛。
　　江椿在何旧年后面走：“旧年穿这么厚，等会儿脱了就冷了。”何旧年高声道：“我何旧年今天就是结成冰块，也不会说一句冷。笑什么笑，不许笑。”
　　江椿捂着嘴笑，老校长口舌不利索的指着江椿：“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呢？怎么还调戏，啊呸，聊次小姑娘呢？”
　　何旧年下意识的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校长。江椿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何旧年把帽子摘下来，老校长皱着眉又仔细看了看：“你这个姑娘是咋的，怎么还把头发剪成这个样子。”何旧年也被逗笑了：“我是个男娃。”
　　老校长一听声音是个男生，脸色立马变了，拍了拍何旧年的后背，哦哟，小伙子长得这么精致，长大肯定更帅。”
　　何旧年被拍的咳嗽，老校长又搬出了他年轻时的光荣战绩：“边走边说，后面的哎，别疯闹，走廊内不允许大声喧哗，要说出去说去。”
　　江椿把帽子扔在何旧年头上，何旧年抓紧带上。不得不说外面是真冷。
　　老校长很快又找到了何旧年：“同学，校长跟你说，你身体这么虚弱可不行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单手做俯卧撑，能做107个呢。”
　　何旧年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老校长：“校长可真是老当益壮。”老校长笑了两声就走了。
　　何旧年看着校长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校长，您慢走。”
　　江椿：“小伙子长得这么精致。”黎安：“真精致。”何旧年捂住黎安的嘴：“嘘，再说我就让你和我一起精致。”
　　黎安支支吾吾的还说了些什么，刘静调侃道：“你也不管管。”江椿眯眼看刘静：“打一架就好了，我才不管。”
　　何旧年：“你快拦着我点。”随后又大声嚷嚷道：“今天谁也不好使，我要把黎安这个狗蛋儿打到墙里。”
　　江椿站在一边吃瓜，何旧年小声道：“快点来拦着我。”江春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