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暗恋》酉乾

29、约会

　　赵丽丹回信息说决定下周一来云阳。
　　这天李秋宁的假期刚好告罄。
　　李秋宁又打电话给夏露，申请多休几天假。

　　夏露有点担心他，“是那个药留下后遗症了吗？”

　　“呃……不是，就是单纯家里有点事儿，事儿都碰到一起了。”

　　“好，那你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说。”

　　“谢谢夏主管。”

　　“不客气。”

　　挂断电话，李秋宁长叹一口气。
　　幸好这些年省吃俭用，他手里还有几万块存款，不然像这样耽搁半个月，下个月房贷都还不上。

　　休假在家，李秋宁除了做一日三餐接送满满，就是认真照顾卓少谦，给他擦身上药。

　　而卓少谦，每天还要居家办公，用左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时不时还有视频会议。

　　李秋宁看得心焦，要不是他不会，他都想替卓少谦干这些活。

　　卓少谦大部分时候说普通话，隔三差五用英语开会，有时李秋宁甚至听不出是什么语言。
　　李秋宁想着卓少谦一只手敲键盘不方便，他可以代劳，卓少谦念给他，他打出来，结果凑到旁边一看，满屏都是英文。

　　“……”

　　对不起，打扰了。
　　李秋宁默默移开。

　　他高中学的那几个单词，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每当这个时候，李秋宁深切且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和卓少谦的差距。
　　不止是家世背景，还有他们本身。
　　扪心自问，就算给他卓少谦的家世和资源，他也学不会那么多种语言。

　　更别提卓少谦不止是商业精英，居家也是一把好手。

　　帮不上卓少谦任何的忙，李秋宁只能老老实实洗衣做饭，尽量让卓少谦舒服一点。

　　四五天过去，卓少谦身上的痕迹基本消干净了，只是脱臼的手臂还需要再养养。

　　周六是元旦。

　　吃过午饭，卓少谦回卧室打开衣柜，一件又一件衣服拿出来往身上比划。

　　李秋宁看在眼里，靠在门边问：“你要出门吗？”

　　卓少谦拎着一件羽绒服看过来，“去约会。”

　　“？”

　　李秋宁站直身子，“约会？跟谁约会？”

　　“妈妈从康馨医院给我带了联系方式，你忘了吗？”

　　“啊？”李秋宁两步走到卓少谦跟前，“我没忘，我以为你忘了，这些天也没见你跟谁联系。”

　　卓少谦穿上外衣，“你忙着上班，又没有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当然不会知道。”

　　“也是……”李秋宁扯扯嘴角，“那你们准备去哪儿约会？”

　　“随便走走。”说话间卓少谦已经穿戴完毕。

　　“怎么能随便走走？大冷的天儿，你可别带人家姑娘在户外瞎走。”

　　卓少谦点头，“我知道，准备带她去逛商场，商场里有暖气，一会儿司机就过来，开车去接她，直达目的地，不会让她着凉。”

　　“哈哈…挺好的。”李秋宁干笑两声。
　　卓少谦这些日子住在他家，日常太接地气，他都快忘了卓少谦有辆劳斯莱斯库里南，配着专职司机。

　　卓少谦打量李秋宁，“你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吗？”

　　“啊？我没那么八卦，等时机成熟，你应该会介绍我们认识。”

　　“嗯，那我先走了。”

　　李秋宁带着满满目送卓少谦出门。

　　满满说：“我都听见了，小卓叔叔要去约会。”

　　李秋宁看着小大人一样的满满，觉得好笑，“你个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是约会吗？”

　　“当然知道！”满满十分自信，“约会就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一起出去吃饭饭睡觉觉。”

　　“……”

　　睡觉觉……

　　今天应该不至于吧？
　　卓少谦手臂都还没好全，恐怕不方便运动。

　　满满向李秋宁邀功，“小宁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呃……”李秋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理论上来讲，满满说的没错，但不应该这么个说法儿。

　　“对也不对，约会是两个人为了增进感情，一起做些喜欢的有意义的事。”

　　“哦……”满满似懂非懂。

　　李秋宁让满满自己玩，他则忙活着打扫。
　　过两天赵丽丹就要来云阳，得给人留下点好印象。
　　虽然家里卓少谦一直收拾得很好，但李秋宁还是里里外外重新归整了一遍。

　　晚上爷爷有表演，在旁边公园搭的台子，李秋宁带着满满去看，拍了不少视频。
　　刘桂珍还上着班，九点下班回来没赶上，只能看看李秋宁录的视频。

　　看完视频，刘桂珍张望，“小卓没跟你一起看表演吗？”

　　“小卓……约会去了。”

　　刘桂珍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院长的女儿这么高兴，在门口碰上，她春光满面朝我额头就亲了一口，说谢谢我，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院长的女儿？”

　　刘桂珍点头，“对啊，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院长的女儿在院里的牙科上班，就是她最先来问我要小卓的号码，我不好做主把小卓的号码往外发，让她把自己的号码存我手机上了。
　　说着，刘桂珍皱起眉头，“嘶……叫什么来着？哦对，冯馨，挺漂亮一小姑娘，特别爱笑。”

　　李秋宁一点也不意外，哪怕说卓少谦跟美艳大明星谈上了，他也不觉得稀奇。
　　只不过，前几天他和卓少谦才搞成那样，现在卓少谦伤没好透就去约会，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谈很长时间了吗？”

　　从刘桂珍拿号码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

　　刘桂珍摇头，“我也不清楚，我经常在走廊里遇上冯馨，前天还跟我打招呼呢，她今天才谢我。”

　　“哦……”

　　李秋宁没再多问，等爷爷完事儿一起回家。

　　十一点，卓少谦还没有回来。

　　李秋宁一反常态，好睡眠无影无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给卓少谦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卓少谦问：“秋宁，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饿了？需不需要我带点吃的回来？”

　　“就……”李秋宁莫名其妙有点磕巴，“就想问问你带钥匙没有，需不需要给你留门？”

　　“不需要。”

　　“你今晚要在外面住是吧？我懂，毕竟你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女孩儿，咱都是新时代青年，你注意安全措施就行……”

　　“秋宁。”卓少谦打断李秋宁，“我说不需要留门，是因为我带了钥匙，我们吃过晚饭看了个电影，现在已经把她安全送到家了，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噢噢噢…”李秋宁爽朗笑起来，“我还以为今晚你要告别处男之身了呢哈哈哈……可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卓少谦说：“不可惜，我的处男之身，在你那里。”

　　“……”

　　李秋宁笑声戛然而止。
　　严格来说，是的，他的处男之身用在了卓少谦身上，卓少谦的处男之身也在那个时候就没了。

　　太要命了。
　　这话他没法儿接。

　　脑子一抽，李秋宁说：“前面没用过，不算。”

　　“……”

　　卓少谦说：“好。”

　　好？
　　什么东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