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侵》拧乐

31、找到拼图再出发

　　那边顾大总裁悠闲地等着放假，这边莫晗却忙得焦头烂额。没办法，领导一句话，执行副总就有无穷的心要操。
　　工作间隙，她偶尔想到顾思潜，心里只剩沮丧和无奈，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从矛盾犹豫变成了满面春风。面对他，要强如莫晗都不得不认命，承认自己用尽全力都无法得到。
　　她内心焦躁，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生活疲于奔命，她是真的再没多余精力再去思考那些伎俩手段，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全部身家，终于将要换来一套满意的房子，足够她未来接父母同住。
　　多年目标马上实现，莫晗激动之余有些空虚，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不知该再向何方努力。
　　每当这种时刻，她会不由的想起李征，从前，是想从他那儿找到突破攻略顾思潜，现在却好像习惯了向他倾诉，哪怕并不说清，哪怕只是闲聊，她都会特别放松。
　　她也考虑过索性接受李征，但想起他时不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再对比顾思潜，她又实在不太甘心。
　　明天就要回老家，莫晗约了李征年前最后一聚，她在这个年关口，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犹豫，本能地靠近那个让她轻松的人，想带个好面貌回家面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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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正信大厦楼下，一辆银色跑车换了驾驶人，司机安全把人送到，下班回家。
　　顾思潜坐进车里，给了程茉一个见面吻，她习惯性地推开，不好意思地催促他赶紧驶离。
　　“急什么，当我女朋友还要藏啊。”顾思潜一脚油门，轰鸣声传的老远。
　　“不是，我只是有点……”程茉心急解释，却被顾思潜捏了捏脸。
　　“逗你的，傻瓜，”他的声音满是宠溺，一边开车一边说到，“你要记着，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一点也不要拘束，我喜欢的，就是本来的那个你。”
　　程茉点点头，随意闲聊起来。
　　顾思潜选了个她常逛的商场，全程陪同并不主导，希望和程茉像每对普通情侣一样，把恋爱的琐碎日常都经历一遍。
　　路过珠宝柜台，顾思潜忽然来了兴趣，拉着程茉凑上去看。一排排戒指琳琅满目，闪耀的让人很有购买欲，钻石镶嵌的很多，翡翠镶嵌的却很少。
　　顾思潜牵起程茉的手，看着自己设计的戒指心满意足，拉着她转身要走，却耳朵灵敏地听到两个店员在嘟囔，“又是从网上买了戒指来这看价格的，啧。”
　　程茉听了噗嗤一笑，顾思潜却气恼得想要回去理论，硬是被程茉拉着走了。
　　两人休闲装扮，毫无名牌傍身，也不怪店员会这样想。
　　“什么网上买的戒指，我这是私人订制，设计师很有名的！”顾思潜被拽着胳膊，一路向程茉解释，“那枚戒指我改了好几稿，设计师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几片种水冰透的翡翠，镶成了一朵茉莉。”
　　他说的如数家珍，显是下了功夫，眼见程茉脸上笑意渐浓，顾思潜才算熄了火。
　　“和别人解释什么，我知道就行了，”程茉柔声说着，知道他的用心，想给她一份独一无二的表白礼物，“不过也不怪她们那么说，我确实也干过那种事。”
　　她狡黠地笑了笑，像个占了便宜的小狐狸。
　　“得，也算没白被议论。”顾思潜笑着不再计较，拉着程茉去挑衣服。
　　马上就要过年，商场里张灯结彩很有年味，两人逛累了，坐在中庭的沙发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程茉拗不过顾思潜，最终买了几件过年的衣服，还给爸妈挑了些礼物。
　　牵手赖在沙发，顾思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原来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安静地看着人群，也会感到幸福。
　　他支着下巴歪头看向程茉，心中感动。
　　父母离婚后，他对感情的期待随之破裂，经历了愚弄和屈辱，他开始游戏人生不付真心，是程茉，让他重新找回心动和鲜活。
　　他揽过程茉，轻吻她的额角。程茉鼓鼓脸有些不好意思，顺从地靠向他的肩膀，大庭广众如此亲密，程茉也意外自己的改变。
　　是爱情让她忘了周遭的一切，不再那么在意别人眼光，顾思潜洒脱随意，带着她活出了一个更勇敢更自在的自己。
　　他们正式恋爱的第一天，简单而美好，却被一个老熟人撞个正着。
　　唐霜看到他们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一向风流倜傥谁都抓不住的顾思潜，难道要被套牢？
　　她躲在远处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莫晗，吃惊的问到，“你们顾总要结婚了？”
　　手机另一端的莫晗，正和李征吃饭闲聊，两人坐在以前和顾思潜常聚的小酒馆，谈天说地正是畅快。
　　手机嗡嗡直响，微信里许多未读。
　　莫晗拿着手机看到图片和诘问，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何况对面还坐着李征，她不能失态不能惊讶，努力思考却不得章法。
　　唐霜又发来几张，照片里顾思潜向程茉指着柜台里的戒指，神情亲昵而温柔，她突然觉得无比疲惫，索性懒得再想，将手机递给李征，毫无波澜地问到，“顾总和程医生，要结婚了？”
　　手机如此私密，李征没想到莫晗会递给他看，也发觉她毫不在意，甚至在那一瞬，他觉得莫晗已经放弃了顾思潜。
　　看着照片里两人甜蜜的样子，李征随口说到，“什么结婚，才刚搞定而已，谁给你发的照片，还跟狗仔似的偷拍。”
　　“哦，一个朋友刚好遇见，”莫晗厌烦了各种试探各种猜测，话语里多了几分真诚，“那不是挺好的嘛，有情人终成眷属，顾总终于得偿所愿了。”
　　她说的轻松，没有丝毫的失落和波澜，反而很快换了话题，说起自己买房的事。
　　她知道李征帮顾思潜处理过房产，急着找他咨询，想在过年回家时，给父母带个好消息。
　　李征帮她分析需求，参谋地段，还介绍了几个熟识的朋友。他有些不懂现在的女人，好似完全不需要男人，房子一套不够要两套，面积还越买越大。
　　谈到房子，李征又懊恼起自己无意中办的蠢事。
　　看到莫晗对顾思潜的恋爱混不在意，他以为她已翻篇，便将自己的糗事告诉了她。
　　莫晗听了笑到掩面，依然不忘打趣他，“你也真是够了，顾总有你这么个帮倒忙的表哥，也是倒霉的很，难怪他和程医生情路坎坷，我看是你对程医生有意，总想破坏他们。”
　　李征看莫晗笑的开心，像一朵绽放的玫瑰，美的放肆舒展，不由的心擂如鼓，借着酒意轻声说到，“我对谁有意，你还不清楚。”
　　莫晗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竟也有一瞬的慌张和悸动。
　　面对感情，她从不深陷，总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这一瞬的悸动让她晃神，难道……
　　气氛安静迅速暧昧，莫晗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逐渐冷静。她能感到李征的用心，也正因为此，她对李征想过利用、想过借助却从未想过暧昧，她不会愚弄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不想浪费他的情感。
　　尽管，在很多疲惫的时刻，她会不由自主的找他倾诉，略显卑鄙的用他疗伤，但她还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告诫自己永远不要用暧昧利用李征。
　　莫晗的神情，李征看的明白，他心中叹息不想再逼迫，重新聒噪地讲起了自己的糗事，“明明是顾思潜自己死活不听我把房子卖给了谁，现在反而让我背了锅。”
　　莫晗感激李征的容忍，容忍她无视他的感情，依然大度的和她做朋友，“要我说，顾总也太没自信了，还怕抢不过一个医生。”
　　没想到李征反而正色，端着酒杯说到，“还真未必啊，对有的人来说，梦想比金钱重要，志同道合比锦衣玉食重要。”
　　他想起他姑姑，那个不做富太太也要当医生的人，心中一片温暖，她就像是太阳，永远释放着和煦的光芒。
　　莫晗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她好像又找到一块重要的拼图，得好好思考一下它的作用。
　　人生也真是有趣，每当她想要放弃，老天就会重新丢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不得不继续下去。
　　“看来我还是俗人一个，理解不了那种崇高。”莫晗端起酒杯，用自嘲遮掩着心思。
　　“大家都一样啦，忙忙碌碌的不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李征劝解着，不想让她妄自菲薄，“顾思潜这次挑战高难度，大概会被程医生折腾的不轻。”
　　“呵，你又知道了，”莫晗酒精入肠，轻笑说到，“也许人家甘之如饴。”
　　“希望吧，他也该收心了，不然我姑愧疚的很。”
　　两人分别的时候已近十点，李征照例送莫晗回家，望着她美丽的背影无奈叹息。
　　新年迈着它的脚步缓缓而来，人们用各种仪式和庆祝将这天变得隆重，希望获得一个新的开始，殊不知这也只是日历上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新的开始，终究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