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我还是人类时》木云连秋

6、Chapter 6

　　一夜未睡的加布里埃尔，在天刚亮后，就翘掉了上午的课程，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X学院。他希望能从X教授这里寻找到突破口，但汉克的话直接粉碎了他的全部期望。

　　“查尔斯患了老年痴呆，他现在……”

　　加布里埃尔的视线越过汉克，看着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X教授久久不语。
　　“本来查尔斯拜托了琴继续教你。”汉克悲伤地说道：“但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琴取得联系了。”

　　“很长时间？”加布里埃尔问道，除了闪电侠以外他没有听到过任何英雄失踪的消息。

　　“是的。”汉克说道：“我们找遍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但都一无所获。”

　　加布里埃尔做梦也没想到那股神秘的力量竟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看着失去往日风采的X教授，他内心酸涩不已。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加布里埃尔向汉克征求意见。
　　“当然。他是你的老师。”汉克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肩膀说道。

　　得到准许后，加布里埃尔向着X教授缓缓走去，行至跟前时半蹲下来，直视着那双不复往日的混浊眼睛。

　　X教授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了一抹微笑，“瑞雯？”

　　“教授。”加布里埃尔看着眼前的老师，觉得此刻他距离自己太过遥远。他握住了X教授的手，想要缩小这段距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X教授没有回复，只是看着远处发呆。

　　汉克对着加布里埃尔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加布里埃尔离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后又在街上徘徊了一会儿，接二连三的事情带来的冲击让他根本不想去学校。回家的强烈欲望驱使他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萧索破败的韦恩庄园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

　　“加布里埃尔少爷？”穿着西装的阿尔弗雷德看见他有些惊讶，“恕我直言，您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上课。”
　　“阿福。”加布里埃尔上前给了老管家一个拥抱。
　　万幸，阿尔弗雷德还在。他简直无法想象如果阿福也不在了，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受宠若惊，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不过也许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加布里埃尔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点想您和父亲了。”

　　“您在害怕。”熟悉家中每一个孩子的阿尔弗雷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我……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达米安他们去世了的消息。”加布里埃尔捂着眼睛说道。

　　“是我们的疏忽。”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瞬，带着歉意说道。

　　“不，阿福。这是我的责任。”
　　加布里埃尔看向属于达米安的位置，如果他还在的话，这个时候他满是嘲讽意味的话语就应该已经响起了。
　　但现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阿尔弗雷德顺着加布里埃尔的目光看去，顿时也有些伤感。每只小鸟的死去，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加布里埃尔不想让阿福伤心，转移了话题：“也许可以来点牛奶什么的。”

　　“稍等，加布少爷。”阿尔弗雷德说道。

　　韦恩家只有加布里埃尔不会排斥牛奶，他总是乐意在睡觉前来一杯热牛奶。而其他小鸟都和他们的父亲布鲁斯一样，用全身心拒绝牛奶。
　　事实证明，人的悲伤并不想通。作为牛奶爱好者，加布里埃尔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达米安他们，对于牛奶总是那么排斥。同样，达米安他们也不能理解加布里埃尔对于牛奶的喜爱。

　　“你难道就尝不出里面的腥味吗？”
　　看着加布里埃尔帮自己喝完了杯中的牛奶，达米安有着难得的好脾气 。
　　“不，牛奶很好喝啊。”加布里埃尔记得那时的情景，他看着兄长们不可思议得眼神，自嘲地说道，“可能我是这个家的异类吧。”

　　那样温馨的情景在家里并不多见。从长兄迪克，到达米安，每只罗宾鸟都伤痕累累。因此他们的相处总是饱含尖刺，但他们又互相维护，鼓起莫大的勇气接纳其他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加布里埃尔为此高兴，他由衷地希望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幸福。达米安他们的生命不该就此终结，他们甚至还有很多秘密没有相互坦诚。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加布里埃尔扬起笑脸道谢：“谢谢你，阿福。”

　　“我认为您和布鲁斯老爷需要沟通。”

　　看着无声出现的布鲁斯，加布里埃尔有些不知所措。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莽撞，不讨人喜欢的，他的话是在揭开阿福与布鲁斯的伤疤。

　　站在阿福身后的布鲁斯默默注视着他的这个孩子，这个家里唯一的普通人。多年前的一个雪夜，在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对视后，他把这个孩子带回了韦恩庄园，成为了以更深的纽带凝结在一起的家人。

　　布鲁斯坐到了自己孩子旁边，“加布，很高兴你回来了，但翘课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加布里埃尔轻声喊道。

　　“很抱歉，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杰森他们的事情。”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布鲁斯满身歉意的说道：“我们本想等你适应了纽约的新生活再告诉你的，那是一段黑暗的岁月。”

　　加布里埃尔又一次为自己的鲁莽行事而后悔，无论作为蝙蝠侠还是布鲁斯，失去四个孩子的痛苦都是巨大的，难以承受的。

　　不，应该说是五个孩子。
　　那个时候，遭遇车祸的他，应该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疗养院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死神收走性命。每一个孩子的离去，对一位父亲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加布里埃尔不敢想象，布鲁斯是怎么挺过来的。而现在他让自己尊敬的两个长辈，又一次面对了那段时光。

　　“这不是你的错，加布。”布鲁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对加布里埃尔是否猜出了他们的秘密身份保持着疑虑，但现在并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父亲，我去看看他们。”加布里埃尔看着布鲁斯担忧的神色说道，“别担心，作为弟弟，我应该去看看他们。”

　　他说着，起身向着坟墓走去。

　　即使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看到四个墓碑，上面分别刻着他们名字的时候，加布里埃尔还是感到窒息，他不自觉伸手抚上墓碑，强忍着眼睛的酸意。

　　在原本的世界里，加布里埃尔同样经历过迪克他们的死亡。
　　可后来，迪克他们活着回来了。
　　只是暂时无法回归自己普通人的身份，除了迪克，他用“卧底”向外界解释了自己的“死亡”，然后顺利回归了自己的家庭。
　　即使暂时无法相认，但知道他们的超英身份，看着他们夜晚奔走于哥谭的身影，加布里埃尔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加布里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
　　目前看来，只有他还记得之前的世界。那么将一切扭回正轨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加布里埃尔拄着拐杖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就算现在他只是瘸子，他也并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以加布里埃尔怀特韦恩之名起誓，无论是谁做的这一切，他都会让那个人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